第253章 緣由與選擇
迷心蠱，修仙界中一種極其奇異的靈蟲，經過某種秘法煉製之後便會成為特殊的蠱蟲。
平日會寄居在宿主心臟之中，也不會有任何異常和損害。一旦有人刻意催動，會立刻釋放某種特殊的物質，通過血液傳遍全身，甚至侵入修士識海。非但具備迷惑心神的強大功效，更兼帶著強烈的催情效果。
齊雲霄中了此蠱，會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也就不難理解了。
這迷心蠱可不是尋常之物，而是出自御靈宗的一種代表性蠱蟲。其煉製之法也不簡單，只有御靈宗主宗才有此傳承。
所以，這暗中做手腳之人，極有可能是源自御靈宗主宗。
只是，對方為何要對齊雲霄出手？
目的又是什麼？
莫非是為了天華樓？可是，直接對辛如音出手豈不是更合適？
亦或者說，這僅僅只是一次試探，未來還會繼續？
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其中的原因，一時間大廳中變得安靜之極。
良久，墨居仁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將手中的蠱蟲收入到玉瓶之中，隨後便立刻沉聲問道：
「你可否與那女子取得聯繫？」
「她也是神兵閣中的一名煉器師，平日里也會呆在那裡，只要過去，立刻就能見到。」齊雲霄沒有隱瞞，直接回道。
「那好，你立刻前去……不，你不能過去。」說到一半，墨居仁心中不禁一動，隨即改口道，
「直接寫一封信，讓小梅派人送往神兵閣對方手中，至於內容也很簡單，就約她到不遠處的棲仙樓中見面。」
「好的。」雖然不知道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不過齊雲霄卻是異常欣喜。墨前輩願意幫忙就好，他的話音兒最是信服。
信件很快寫好，小梅也喚來一名屬下，叮囑了一番便再次轉身返回。
「小姐就在上面，前輩要去見她嗎？」
「先不急，處理了此事之後再說。」墨居仁微微搖頭，
轉身看向一旁的齊雲霄，當即道，
「走吧，我們去棲仙樓。」
說完，當即帶著齊雲霄一起向樓梯處走去。待得二人離開，小梅也沒有遲疑，立刻再次上到五樓。
「什麼，墨前輩回來了？」房間內，聽到小梅的話，辛如音頓時驚喜出聲。之前還在苦苦思慮當下有些複雜的局勢，甚至於天華樓面臨的種種問題。
現在好了，只要墨居仁這個主心骨回來，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不說其他，僅僅對方能夠平安歸來，本身就是最強的信號，相信有太多蠢蠢欲動的心思會迅速收斂。
「他在哪裡？另外，可是已經結丹成功？」
「墨前輩他……他和齊公子一同去了棲仙樓。」小梅也沒有隱瞞，隨即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盡都說了出來，尤其是齊公子體內中了「迷心蠱」的事情。至於對方是不是已經結丹，方才還真的沒有注意到，現在回想起來，對方那種無形中散發而出的威勢，似乎和門派中一些結丹期長老很相似。
「我就知道他一定能夠成功。」聽到小梅的話，辛如音頓時喜笑顏開，一名結丹期修士，其本身便擁有著不同的意義，不僅僅是踏入了宗門的核心高層，便是那些一直交好的家族，也同樣會大為滿意。
要知道，此時的墨居仁也才九十多歲，這樣的年紀突破結丹期，意味著將來凝結元嬰的幾率極高，只要不出意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
另外，對方更是頂著天才符師的頭銜，進軍符道宗師也是必然的事情。
如此天才人物，宗門只要不傻定然會極其重視，至少在靈獸山分宗，赤靈老祖絕對不會無動於衷。
不過轉瞬之間，辛如音腦海中便轉動了無數的念頭，幾乎將方方面面都權衡了一遍。
「小姐……你……你就不問問齊公子的事情，他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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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小梅有些不解，自己方才明明詳細說明了一切，怎麼自家小姐卻只是注意到後面的部分，關於齊公子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一個人呆一會。」辛如音再次恢復了平靜，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輕聲嘆了口氣。
「那，好吧。」小梅有些疑惑，為何自家小姐聽到齊公子是被陷害的消息卻並沒有露出任何喜色，反而依舊心事重重？
可惜，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只能微微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房間內再次恢復了安靜，辛如音卻是望向窗外的天空，清澈的眸子里滿是複雜。
……
棲仙樓的規模不小，生意更是興隆，至少在此處坊市中，沒有哪一家酒樓能夠與之相比。
對於這裡，墨居仁自然不陌生。只是，以前雖然經常路過，真正進入其中的次數卻少之又少。
不過，卻並不妨礙他在此處的影響力，方一進入到一樓大廳，立刻便被位於櫃檯後面的老掌柜認了出來。
不只是老掌柜，一些正在用餐的靈獸山弟子們也同樣有所察覺。只是，畢竟已經幾十年過去，底層的弟子們早就換了再換，或許聽過他的大名，真正見過他的卻並不多。
故而，大部分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唯獨一些老一輩的弟子方才神色微怔，隨即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墨……」老掌柜的清楚這一位的身份，哪裡敢有絲毫怠慢，當即走出櫃檯就要行禮拜見。不曾想，卻忽然被對方抬手制止了。
「安排一處雅間，就在第五層吧。」
「請隨我來。」老掌柜何其精明的人物，幾乎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沿著樓梯逐漸向上，一直到五樓，最終被對方引入到一處安靜的房間之內。環境很是素雅，倒是很符合墨居仁的心意。
「墨樓主還有什麼需求儘管吩咐，晚輩好下去安排？」待得眾人坐下，老掌柜殷切的詢問道。
「我記得你這裡的雲霧松針不錯，還有嗎？」
「這是本店的招牌靈茶，自然是有的。」
「那就上兩杯此茶吧，其他的就算了，我也呆不長。」墨居仁神色平靜的回了一句，頓了頓，忽然又道，
「待會兒會有人前來找尋齊雲霄齊公子，你便直接將其帶過來。記住，對方若是問起什麼情況，不要透露我的存在。」
「您放心，交給晚輩便是。」老掌柜自然沒有任何異議，當即微微一禮后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坐。」看著一旁神情有些拘謹的齊雲霄，墨居仁抬手示意道。
「這……晚輩還是站著吧。」此時的齊雲霄內心緊張極了，之前還好，因為心情太多激動，故而，也沒有過多注意。此時安靜下來方才有所察覺，眼前的墨前輩一舉一動中都在散發著恐怖的威勢。那種感覺，讓他有一種面對神兵閣長老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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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他互相想起多年前的傳聞，對方似乎便是外出尋找結丹機緣，如今幾十年過去，莫非真的成功了？
想到這裡，頓時忍不住，輕聲問道，
「前……前輩，您是不是已經……已經……」
「僥倖吧。」墨居仁明白對方的意思，也沒有隱瞞，當即點了點頭。
「真的成功了！」聽到此話，齊雲霄心中的震驚實在壓制不住，直接驚呼出聲。雖然早就知道墨前輩天賦強大，但是，對方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至結丹期，實在是有些恐怖了。
同時，他心中也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悅。他雖然單純，卻不湖塗，無論是他，還是辛如音，以及所有天華樓一系的成員，一切榮辱盡都系在其身上，對方能夠取得的成就越高，作為屬下的他們自然也會受益良多。
這些年在神兵閣中的經歷，讓他深深的體會到了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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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平日里無論面對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只要提到出自天華樓，那真的是暢通無阻。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在神兵閣中混的風生水起。也別說什麼自身的煉器天賦，那只是原因之一，沒有天華樓做後盾，沒有墨居仁當初特意定下的大量資源供應，根本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
還不止如此，這些年中，遠在元武國極情宗的秦家也同樣在受益。姑母不止一次來信講述，秦家當初也是經歷了一次莫大的危機，恰好被墨前輩所救，之後更是在其運作之下留在了極情宗勢力範圍內逐漸發展了起來。
對於這一點，他對墨居仁的感激更是強烈，並且也心中頗為感慨，對方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極情宗向來不好打交道，卻偏偏對秦家照顧良多，而且，幾十年過去都沒有絲毫改變。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看在對方的面子上。
短短的一瞬間，齊雲霄腦海中轉動了太多念頭，再次看向墨居仁時，眼中透出掩飾不住的感激和崇拜之色。
卻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夥計走了進來。將兩杯靈茶放下，隨即小心翼翼的說道：
「小的就在門外候著，前輩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吩咐。」
「知道了。」墨居仁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退下，再次說道，
「你也不是外人，在我這裡不用這麼多禮，坐下來嘗嘗這裡的雲霧松針味道怎麼樣？」
「那……好吧，多謝前輩。」又一次受到邀請，齊雲霄也不好再推脫，只能恭恭敬敬的坐下。然而，面對一位結丹期修士，他實在是不敢有絲毫放鬆。
「好茶！」淺淺抿了一口，墨居仁不禁讚歎出聲，察覺到對方依舊緊張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卻也沒有再勸，轉而詢問起其他的事情，
「怎麼樣，這些年在神兵閣可還適應？煉器方面的技藝進步如何？」
「多謝前輩關心，都很好。尤其是煉器一道，這些年來我已經獨自煉製出不下十數件頂階法器……」說到煉器，齊雲霄頓時變得神采飛揚起來，將這些年取得的成就盡都毫無保留的講述的一遍。只是，說到最後卻忽然想到了什麼，神情露出一絲無奈，
「可惜，前輩如今已經是結丹期修士，晚輩這點微末技藝實在是無法幫到您。」
「怎麼會，我正好需要一批布陣器具，這方面還是由你和辛姑娘一起合作最好，其他人我還信不過呢。」墨居仁笑著說道。
之前在亂星海，他的陣旗和陣盤已近乎消耗殆盡，只留下一套二次改進版的「顛倒五行陣」，同樣殘破不說，也已經有些不適用了，這次一定要大量補充一些。
況且，他提供給辛如音的不少陣法都屬於極其珍貴的傳承，自然不想透露出去，由對方二人搭檔一同出手自然是最合適不過。
「前輩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聽到還要用到自己，齊雲霄頓時神色一喜。然而，卻又想到當下的情況，再次變得沮喪起來。
「感情的事情我也不好太過插手，不過，你二人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相互之間的感情是做不得偽的。」墨居仁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不禁輕嘆出聲，接著道，
「這一次你確實犯了錯，無論是不是被陷害，終歸會在她心中留下芥蒂。她那個性子你也了解，絕對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想來短時間內也接受不了。當然，你也不必放棄，或許時間久了，會逐漸澹忘此事。」
辛如音屬於那種絕頂聰明的女子，性格自然極其自傲，平日里做事也追求完美。尤其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在感情上更是異常敏感。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想要求得對方的原諒，怕是難得很。
可惜，他終究只是個外人，也不好說的太多，只能簡單的安慰了幾句。
「多謝前輩指教，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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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放棄的，相信終有一天音兒會原諒我。」雖然只是對方的一番安慰之語，卻在齊雲霄心裡的分量極重，他也再次恢復了鬥智。
墨居仁不禁微微點頭，以對方這股執著，還真的有可能成功。故而，他也沒有再勸，轉而接著詢問起宗門內這些年發生的瑣事，後者也一五一十的回答著。
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約莫半個時辰而已，房間外面便再次傳來一陣腳步聲。
墨居仁心神一動，立刻便將走來的兩人「看」的清清楚楚。其雙目不禁眯了起來，一邊飲茶，一邊好整以暇的等著對方進入房間。
轉瞬的功夫，敲門聲響起，對面的齊雲霄在他的眼色下連忙應了一聲，房門隨之而開，兩道身影赫然出現在門口處。
老掌柜自不用說，其身後卻是跟著一位容貌秀美，氣質也有些獨特的年輕女子，其修為和齊雲霄一樣，都是築基初期。
見到齊雲霄的瞬間，女子頓時笑逐顏開，迫不及待的走了進來。然而，還未開口說話，便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還有其他人！
女子目光向著一側看去，秀美的臉頰上先是一怔，緊接著便陡然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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