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危急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讓我意外。雖然我從一開始就預料到自己有可能會被逼的暴露底牌。可你才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卻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看著從擂台邊角緩緩踱步走來的黃耀祖,孤夜此時頓感壓力。這是自當初戎山之行遇到那個東胡人諾比才會有的壓迫感,或者說是危機感。就如同動物遭遇到天敵渾身炸毛般,此時的他全身的寒毛就是這樣豎起來的。
危險,很危險!不知為何,此時黃耀祖的表情明明比剛才更顯柔和,可就是有這種毛骨悚然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
「不能再讓其接近了!」
這是孤夜突然意識到的事情,雖然此時兩人之間還相距二十幾丈。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手中的弓箭不再像剛才那樣可靠了。
抽箭,搭弦,松指,整套動作下來一氣呵成。孤夜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將箭囊中僅有的三支箭給接連射了出去。他很清楚,若是自己再猶豫哪怕是一息時間,那麼這三支箭恐怕離弦而出,卻是再也沒有任何效果了。
一箭當胸而至,另有兩箭分別稍稍落後一瞬作為預判攻擊,如此一來可以算是在同一個平面上封鎖住了對方閃躲的位置。
對於這射來的三支箭矢,黃耀祖心中還是非常驚訝與重視的。他也算在各國遊歷過些年,卻從不曾見過哪怕是聽說過一個人的箭術能與面前這年輕人相比較的,用神乎其技已經不夠來形容此時此刻了。
三箭連珠,這樣一個技能雖有一定的難度,可能使得出來的還是有一些的。就黃耀祖目前的腦海里無需細想便能叫出十來個名字。可能夠預判到對方接下來躲閃的方向與位置,那麼便只有孤夜這蠍子拉屎獨一份了。
黃耀祖心中暗暗給對方點了個贊,眼看著即將臨身的箭頭,他的右臉頰上其中一道銀色條紋果不其然又消失了。
啪……
只見那右手心握著的,便是那孤夜瞄準心臟射來的那當頭一箭。加上剛剛的那支,這已經是徒手接下兩記狼牙重箭了。
頭箭被擒,另外兩支作為預判的箭矢自然就失去了作用。因為黃耀祖根本就沒有挪動過腳步,又何來躲閃一說。可如此一來便苦了在旁邊一直嚴正以待的仲裁官了。
轟隆隆……
晴天霹靂,兩道雷光自虛空憑空出現,就在那兩支箭矢剛脫出擂台範圍的剎那,便被這驚雷給劈得粉碎。
「吁……」
這大肚腩終於得以鬆了口氣。心說臭小子終於把箭給射完了,老子從一開始就防著你傷到外面的人,現在好了,終於可以歇一會了。要知道保持著雷霆隨時都能觸發,那可是要將道韻符時時刻刻給維持住的。..
可還沒等這仲裁官把氣給喘舒坦,只見孤夜整個人迅速向右翻滾,剛剛從大狗身上掉下來的其中兩支箭又被抄在手上。
嘣……
雙箭齊射,一上一下向黃耀祖直飆而去。不過這次孤夜並沒有等待結果,而是再次向擂台的另外一個方向猛撲。這回卻是連頭都不回,直接硬弓反持,又是一箭射出。接著又不去確認戰果,再往最後兩支箭的位置奔去。
啪啪啪啪啪……
若是此刻沒有見到那些被黃耀祖拍飛的箭,幾乎是個人都會認為孤夜剛剛那頓操作就是胡亂施為的。前一次連瞄都不用瞄就開弓那也就不說了,可你後面那幾箭卻是連看都不看,說實在的這就有些糊弄人了。然而偏偏就是這麼隨意的亂射,卻是每一支箭都是奔著人體各個大穴,絕非是胡來。
黃耀祖乃是道家正統傳承,對於人體有多少死穴要穴自然還是清楚的。然此刻他右手握著剛才接下的箭矢,一下下的將這些直奔自己死穴射過來的箭以巧力給撩撥開時,心中的震驚再次加劇。
「可怕之極,這個人若是出現在戰場之上,那絕對是敵人的噩夢。就他這手以箭打穴的手法,百步外拿來專門點殺中層軍官的話,那麼幾乎可以瓦解任何的軍陣。」
明顯的,黃耀祖是個很識貨的人,知道對面這年輕人的厲害,所以他左臉頰上便又消失掉一道銀紋。以之為代價換得的結果便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這些個箭矢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給「引導」向了四周。
而這就苦了台上的仲裁官了。雷聲又起,而且很是密集。外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天公不作美,可當抬頭望去的時候卻還是艷陽高照萬里晴空連朵雲都沒有。
終於,當最後一支箭被雷霆轟擊得粉碎之後,孤夜緩緩的站直了身體,悠悠的嘆了口氣后便將手裡的硬弓給丟到了台下。
「唉……看來,最後還是躲不過近身肉搏。只可惜未能再將你臉上那銀色的條紋給多消耗一條。」
說著,孤夜便將手臂上綁著的繃帶給解下來,然後將自己的拳頭給纏得結實。
「來吧,儘管放馬過來吧……」
台上那八大家主見到那難纏的傢伙終於是把弓給丟了,從剛才就緊繃著的臉才得以放鬆下來。此時再笑,更顯得那些皺紋的猙獰。
「哈哈哈……那小子終於把底牌給用光了么!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箭術果然天下無雙啊。看老夫整個後背都緊張得濕噠噠的。」
「嘿嘿……我看怕是連褲襠都嚇得濕噠噠的吧……」
「去你的,咱們大哥不笑二哥。馬大哥你就真敢說剛才沒被驚到?」
「切,有什麼好驚的,就這種水平,比我孫子馬湘差得遠了。要是那孤夜這場對手換成我孫兒,信不信他連一箭都射不出來。」
吹牛逼的這老頭是八個人中長得最順眼的一個,八大家中的馬家家主便是這老貨了。生平沒啥愛好,就是單單喜歡娶媳婦。而且還特別喜歡拿褲襠里那點東西出來說事。就連剛剛玩笑話也是不離「濕噠噠」。
「你們兩個把嘴給閉上,我看情況未必如咱們所想的那樣。畢竟這孤夜可是兵院聶政專門開了小灶特別受訓過的。」
陸家家主的眉頭皺的跟把酸菜一個樣,他在喝斥了兩聲后,下意識的往燕王喜的方向看去。不料卻是瞧見同樣轉過來的目光。
「父王,放心吧。孤夜沒問題的。這不已經把黃耀祖那隻狗子給逼落台下了么。
你瞧人家聶政就沒那麼緊張,孤夜近戰是個什麼水平想必他最清楚不過了。現在居然如此淡定,那便說明人家早就成竹在胸。」
常威的安慰還是起到一定作用的,燕王喜在與陸家家主有過眼神短暫接觸后便又移向了聶政。果然如兒子所說得那樣,人家就那樣端坐著,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看了很讓人放心。
殊不知這個被認為氣定神閑的傢伙,那雙扣住座位的手已經是將蒲團給扣破,甚至都緊張得把下頭的木板給擰下來一塊了。
聶政也沒能想到,才剛一開始孤夜便會遇到這樣一個高手。他翻遍了手上的小冊子,把裡頭算作是高手的實力皆與黃耀祖都做出了對比,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孤夜這個對手從目前的表現來看,基本上能穩入前五了。如今提前對上了這樣一個隱藏的異數,真不知道該說其倒霉好還是特別倒霉好。
而此刻擂台上的所謂倒霉傢伙,卻是與黃耀祖赤手空拳的在互相審視著。孤夜非常清楚的知道,對方在那臉上神秘銀紋的加持下,從力量上應該是可以碾壓自己的。不過現在的好消息便是對方只有兩次爆發的機會,而自己卻除了手臂有些酸軟外,體力什麼的倒是消耗不大。就盼著能用搏鬥技巧來彌補力量上的差距,不求徹底擊敗對方,只需將之拖垮便成。
可以說,制定這樣一個方略,就現在形勢來看還是挺正確的。可往往所思所想的卻都與事實相差太遠。
就在經過半刻鐘的相互觀察后,黃耀祖終於是發動了這場擂台賽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攻擊。
砰……
地面的青磚瞬間被跺出細微裂痕出來,黃耀祖前突的速度幾乎快到難以置信的地步。朝孤夜臉上砸落的那一拳,更是快得難以置信。
好在孤夜這段時間來訓練的便是如何通過對方的肢體語言去提前預判,所在才能在拳頭落下的時候及時躲閃開,並回報一記勾拳攻其肋下。
對方回身落掌下格,那落空的拳頭改沖拳變擺拳,就如大鎚橫掄了過來。孤夜不敢攖其鋒芒,只能選擇退避。只因他看出這兩拳下來的力道絕不止七瓮,怕是九瓮之力都夠得上最低標準了。若是還傻傻的以六瓮巔峰的力量去硬接,那就真的是活膩了。
只見孤夜閃身略退半步,對方的拳風掃過鼻尖,刮在臉上都有些火辣辣的。然而就在他正想抬腳去踢對方襠部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其左肩略微上抬。眼神遂又轉而向下瞥。
「不好,此寮想出右腿!」
畢竟是功夫練得還不到火候,原本如此明顯的破綻應該早點發現的,可自己卻是已經一隻腳離地了,根本就來不及躲閃。
砰……
黃耀祖的膝蓋狠狠的頂在了孤夜的肚子上,雖然關鍵時刻及時用了兩隻手掌移過來護住要害,可九百斤力道又能卸下多少?
就這一膝蓋,直接便將人給頂飛出去,而當孤夜的後背剛與地面接觸的時候,黃耀祖的鞭腿已經是奔著頭部猛掃了過來。
被痛感充斥著整個腦袋還處於混沌之中的孤夜,愣是咬破舌尖奮起兩隻手臂給抬了起來將自己的臉給死死護住。
砰……
又是一聲悶響,孤夜整個人被一股巨力給抽得在地面滑出了一道很長的痕迹。
指望黃耀祖停下放幾句狠話,而孤夜卻可趁此機會緩一緩喘口氣準備反擊?不可能,絕不可能。這樣的事情只會出現在那些無腦的情節中。
未等孤夜身體在地上滑行停止下來,黃耀祖已是直追出去,絲毫不給其任何喘息的機會。
依舊是頭部,黃耀祖運足全身力道於腳掌之上,試圖再一次對著那個腦袋重重跺下去。憑藉著身體僅剩的靈氣醞釀出的九瓮力全部施展,光這一腳便能將整個頭顱給踩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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