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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轉折

  有了第三十一場比賽的珠玉在前,接下來的幾場比賽便顯得無趣得多了。要說還有那麼一點看頭的,便是庖碩代表雜家出戰兵家的張忠。

  這人是跟孤夜一同通過考核的四人中的一個,實力在五瓮力巔峰與六瓮力初期之間。有此等力量,加上受到聶政的調教,應該也可以算小半個高手了。可哪怕就是這樣,卻是在使出渾身解數后也是無法攻破庖碩持的那面大盾,硬生生把自己耗得虛脫當場。著實是給在場的眾人又貢獻了一場視覺上的盛宴。為此,庖碩自然而然也得到了代表周王室一方遞上來的橄欖枝。

  於是乎,在太陽還沒爬上中天,分院大比初賽總共三十五場就宣布結束了。為了讓之後的盤口吸引更多的人來參與以彌補剛才的大出血,燕王喜宣布休息三天讓事情發酵一下。美其名曰給受傷者有緩衝治療的時間。

  當然,這些話也只是騙騙不知內情的人。可以說在場除了孤夜這個倒霉蛋外,幾乎沒有誰會需要……

  正午剛過,燕國相府邸便傳來了乒乒乓乓的砸東西的聲音,嚇得那些奴婢僕人一個個面面相覷弓著腰連頭都不敢抬,聲怕不小心就被暴怒的相爺給波及到。

  「背信棄義的小人,實不堪與之謀!貪生怕死之輩,悔不該將大事相托矣。」

  樊樾罵完,又是一腳踢翻前面的案幾,上頭擺放的紅漆鎏金燭台瞬間被摔了個粉碎。盛怒之下,哪裡還顧及什麼價值連城。

  又是一頓亂丟亂砸,樊樾把心中怒火全部宣洩在堂中的器皿上,將之全部砸了了精光,卻哪裡有半點一國之相的城府氣度。

  這時候早候在外面的樊沖聽到裡頭的動力終於安靜下來,這才戰戰兢兢的推門進去。

  「父親……」

  此刻的樊樾已經重新坐回到上首主位上,臉色除了陰沉了點外便也覺得正常了些。

  「那兩人打發走啦?」

  「是的,孩兒每人再給予黃金十鎰作為封口之用,囑咐他們不可將之前所謀之事對外透露半分。

  金鑫與洪震二人甚是歡喜並且千恩萬謝,覺著並沒有產生多少的警惕性。」

  樊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聲怕不小心惹得父親生氣。

  「去吧,手腳做得乾淨些。從來就只有死人才會遵守秘密。若是他們按照約定在擂台上對孤夜出手,或許還能留其活路。現在既然反悔懼怕,那便不能再留禍患了。」

  這便是樊樾突然暴怒的導火索。那兩個拿了定金的傢伙,在看到孤夜成功打贏黃耀祖之後居然都慫了。

  比賽這才剛結束,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之前的定金來相府賠罪。殊不知錢可退,罪可賠,只不過要拿自己的命來付利息而已。

  原本謀定好的事情就這麼無疾而終,樊沖自然也逃不過一個薦人不力的罪名。所以一頓臭罵是必須的,於是心情鬱郁的他自己便尋三五好友去喝喝小酒找幾個小妹舒緩舒緩身心。

  三五好友中,卻是有一個生得面如冠玉,甚是俊郎的年輕人。而此人不是馬湘這個靠臉吃飯的傢伙又能是誰?

  「公子,你怎麼不說話呀?來,奴家敬你一杯。」

  見樊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作為主賓之一的馬湘自然是趕緊讓那美艷不可方物的歌舞伎上來勸酒。

  「最難消受美人恩,卻飲不夠紅唇酒。一杯怎夠,得三杯。而且還不能用這酒爵,得用這個來渡香津才算銷魂。」

  馬湘可是花中老手,他指著依偎樊沖身邊的那個歌舞伎的嘴唇笑著說道。

  在場眾籌一聽,無不連聲稱妙。這拍馬屁自然是少不了魏醒和三角眼這兩個跟班。見馬公子已經開了個頭,他們肯定是要打蛇隨棍上的。

  「公子,既入了這紅粉窟,便莫再憂煩心事。有什麼不痛快的,待會就把力氣全使在這些美人身上也就痛快了。」

  「魏醒兄說得極是,及時行樂方為正道啊……哈哈哈……」.

  三角眼附和了一聲,那隻咸豬手便又開始不老實了,蹂躪得身邊那十四五歲的女孩嬌嗔不斷。惹得在場其他歌舞伎們個個都面紅耳赤。

  而此時樊沖身邊那女孩也從善如流,立馬用櫻桃小嘴含了一口酒,便想要往前湊。

  啪……

  不料樊衝突然一巴掌直接將那女人給拍飛出去,臨了還不忘補踹了一腳。

  「滾!通通都給本公子滾!」

  一時間全場靜若寒蟬,那被踹飛撞翻案幾的歌舞伎卻是趴伏在地上口中直嘔血。其餘幾個也是嚇得花容失色,卻愣是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出來,就算眼淚也得全憋著。

  眼看著那女的內臟被直接揣出血來已是活不成,馬湘趕緊招呼了外面兩個小廝進來將人拖出去埋掉。也不在乎此時對方斷沒斷氣。

  「你們都下去吧。」

  魏醒直接將大把刀幣撒出去,吩咐管事的趕緊清場。這些歌舞伎們如蒙大赦,根本就不需要管事多嘴,一溜煙的全跑了個沒影。

  「樊兄,你這是……這些歌舞伎難道是看不上眼?那好辦啊,小弟剛好有幾個關係要好的小師妹,改天約出來讓兄長你掌掌眼?」

  在場的怕也只有馬湘夠資格出來打圓場了。魏醒和三角眼只是兩狗腿子,還遠遠不夠資格。

  「得了吧,你的那些所謂的小師妹,充其量也就是些小門小戶,溫順起來怕也跟這些賤婢半斤八兩,且床笫上的功夫更是稚嫩得不行。

  本公子要玩就得玩有挑戰性,野性難馴的那種。」

  這下可就輪到馬湘為難了,他巴結了相國公子那麼久,又豈會不知到這傢伙的特殊癖好。什麼狗屁野性難馴,無非就是喜歡用強而已。

  上次那個從邊城來的女孩子,就是被這傢伙折磨了整整三天才讓人埋掉的。要知道當初為了給他擦屁股,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至今想來,那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女人。自己與她也算兩情相悅,都已經決心娶其為妻也無不可了,若不是被這廝看上了,也不至於忍痛割愛。本以為肉吃不成等人家品過後還可以剩點湯嘗個鮮。奈何當時把人抬出來的時候,整具屍體上就沒一塊皮是完好的。就連那最關鍵的部位,不知是被牙齒咬的還是異物捅的,那簡直就是個稀巴爛。從相府里的奴婢口中得知過,當時那女人因為寧死不從,才被折磨得這麼慘的。當時那嚎叫聲,就如同九幽地獄里的惡鬼一般可怕。聽到的那幾個人,連續幾晚上都做著噩夢呢。

  由此可見,面前這個風度翩翩的樊公子內心裡是住著一隻猛獸的。馬湘可不敢再在這個話題延伸下去,於是便話風一轉狀若關心的詢問道:

  「樊兄,觀你今天神色舉止,可不是有心留戀花叢的心境呀。不知有何煩心事,不如說與兄弟我聽聽,說不定還能替樊兄解決一二呢。」

  「別提了,還不是那孤夜。因為這事,今天可沒被家父責罵,加上那倆……」

  說到這裡,樊沖陡然閉口不言,差點就把自己家的意圖不小心給暴露人前了。

  「樊兄為何欲言又止?不就是那孤夜孤山子么?兄弟我還以為是啥大事。

  怎的,莫非兄長也把銀錢折在上頭啦?按說不應該呀,連盤口都是貴長輩主持的,其中風險又豈會不知?」

  樊衝心中自己這位小兄弟也挺會腦補的,於是乾脆就坡下驢順著話頭說下去,也好掩蓋掉剛才的唐突。

  「唉……別人不知,兄弟你可是個明白人,這麼大的盤口家父主持的沒錯,可也就是個執行者,背後站著的是誰還用得著說么?你們馬家這次出血怕也不少吧!」

  「這麼說來,這異常賠率的事情……」

  「當然與我父無關啦!要不然本公子會傻到明知道會輸還會往裡砸錢!

  怪只怪自己消息太不靈通,要是早知道宮中送了一整株鍛骨草給那孤山子,本公子就不會輸這冤枉錢了!」

  樊樾越說越來氣,一腳又將倒地的案幾給踹得遠遠的。

  「樊兄息怒,為了那點錢又何必氣壞了身子,至於那孤山子也簡單。不是還有複賽么,到時候兄弟我若是遇到了,便替兄長你教訓一番便可。」

  馬湘也就隨口客套一說,沒想到樊沖卻是眼前一亮,突然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來。

  此時他心中雖喜,臉上卻又故意表現得不置可否。

  「算了吧,他連黃耀祖都能打敗,你就別去送菜了。」

  此話一出,馬湘那白皙的臉蛋噌的一下便漲得通紅。

  「兄長是說我打不過那廝?」

  馬湘最引以為傲的便是對道家術法的超強悟性。因此對自己的實力也是十分自負的。他一直認為之所以能肆無忌憚的遊戲花叢,靠的可不光是一張臉和顯赫的家世,關鍵還有這一身不弱於人的戰鬥力。

  「別犯渾,你可知那黃耀祖真正實力乃是筆鋒九點,還能激發凶獸血脈,又能將這股力量納為己用。到頭來還不是被人家用箭頭抵在喉嚨上。

  雖然你同樣也是九點,可真要生死戰的話,真會被打死的。」

  樊沖知道自己這個兄弟馬湘什麼都好,但就是最受不得激將。如今他又是在不斷貶低人家最得意的領域,這叫他怎能忍?

  「生死斗!本公子會被他打死?哈哈哈……樊兄,你這可就看錯小弟了。沒想到你我相識多年,小弟我在兄長心中卻是如此不堪!」

  馬湘越說越激動,樊沖知道火候也差不多了,於是便不敢再相激。

  「兄弟誤會了,本公子只是不想你去冒險而已,畢竟刀箭無眼,不怕一萬,總還怕萬一吧……」

  「沒有萬一!就那孤山子才六瓮巔峰的實力,兄弟我十個呼吸內就能直接解決掉他。如若不信,兄長可敢與我對賭?」

  「賭就不必了,既然兄弟有信心,那做兄長的我也不能掃興。

  這樣吧,若是真在擂台上遇到那孤夜孤山子,只要兄弟能結果了此僚,相府中所有的歌舞伎可任憑兄弟挑選十人如何?」

  樊沖說完眼神灼灼的盯著對面的馬湘。然而這傢伙也是幾杯馬尿下肚,大話就跟不要錢一樣。

  「痛快!相府歌舞伎任選十個,這可是兄長說的,在場這兩位可是有過見證。」

  三角眼和魏醒一聽連忙附和著笑著點頭,打醬油誰不會呀!

  「不悔!咱們現在就擊掌為誓!」

  樊樾心中痛快的大喝一聲,便將右掌伸了出來。而馬湘也不含糊,立馬便伸手擊了上去。

  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也就在此之後,樊沖這才稍微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嘴臉,讓人立馬撤換酒席,重新將那些歌舞伎喊了上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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