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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變化

  一夜無夢醒來,預想中的兄弟還沒有被放歸,對此孤夜並不怎麼在意,近六千鎰黃金的人情儘管還不夠塞滿一個國君的胃口,但想比也差不了多少。

  受點罪是要的,前腳抓人後腳放人這種事情那也太當兒戲了。想得有些簡單的他洗漱了一番后便早早出門想去尋那常威問個究竟。

  外邊的擂台賽依舊在繼續,只不過與昨天相比少了些人氣。才從路口拐出,便與魏青雀一頭撞上。孤夜早習慣了這胖墩墩每天有事沒事粘自己,索性也就讓她跟著了。庖碩的那場擂台賽被安排在了上午,於是孤夜昨天就吩咐他不必一起前往了。至於輸贏問題,能打便打,不能打幹脆認輸好了,現在只求穩當,莫要再節外生枝才是重點。

  兩人前往常威府邸,遠遠的便瞧見老柴站在門外向這邊張望。那臉上的焦急神色,看起來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

  「公子……」

  剛一見到孤夜,這老管家便快步迎了上來。

  「老柴,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么?」

  未等孤夜先開口,魏青雀已經急急忙開口詢問開了。

  「昨日殿下入宮至今未歸。五更宮門開啟之時,主母著人來報,原是觸怒了大王被罰面壁思過。

  還……還有……」

  說到這裡老柴語氣變得結結巴巴似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還有什麼!快說!」

  孤夜這時候心裡已經升起了某種很不好的預感。

  「說是蠻九公子膽大妄為襲擊儲君,於十日後在菜市口腰斬……」

  孤夜一聽臉色立馬驟變,兩個拳頭也被捏得咯咯作響,那雙犀利的眼神似乎有要吞噬一切般可怕。

  「公子……公子莫急!這只是大王酒後之言,並非正式下令,所以應該是留有餘地的!」

  老柴趕緊補充解釋,他被推出來拉開這場序幕,可不敢弄巧成拙。剛才孤夜那眼神中突然爆發的殺氣著實是嚇了他一跳,博弈思襯著真不愧是在生死戰場中趟過血的人。

  「老柴呀,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其他的么?」

  孤夜此時的語氣轉瞬間居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變得異常的柔和謙恭。與剛那股透入骨髓的森寒對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九天玄峰一個九幽深淵。

  老柴見此嘴角難免抽搐了幾下,他也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了,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應該是已經猜出了些什麼,於是只能強裝鎮定接著答道:

  「其他也就沒什麼了。只是與那前來報信的宦官多聊了幾句,話裡頭貌似提過一嘴老君山。」

  孤夜這聽,心中自是瞭然。其實到了現在,整個事情的脈絡他也是理清楚了個大概。

  從六千鎰黃金換來了這個腰斬棄市的結果便可以認定,事情已經不是用利益能解決的了。

  而老柴這個角色所要起到的作用,無非是給了個提示而已。常威被軟禁面壁思過?見鬼去吧,這隻不過是燕王喜劃定的解題範圍。然老君山,才是解題思路。

  分院大比的第一名,作為獎勵周王室會提供道韻石一枚和五個進入老君山近距離接觸混沌鼎的名額。

  從老柴脫褲子放屁的話語中不難聽出燕王喜想要這五個名額,至於為何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達到目的,孤獨暫時能想到一點就是人家在故意給自己使下馬威。

  人家早就籌劃好的劇情進行到這一步,工具人老柴也完成了線索解鎖的任務,孤夜自然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只是又客套了兩句之後,便與魏青雀轉身離開。

  然而老柴的身影才剛從視線範圍消失,孤夜那掛著笑容的臉便漸漸變得僵硬起來。

  這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受,以前無論遇到什

  么困難,他總是能夠通過自己的分析與努力將其化解,然這次他也是這樣做的。可之前無往不利的處事方法,如今卻是毫無作用。甚至有種讓人強摁住脖子低頭喝水的無力感。

  「孤夜,現在怎麼辦?老九不會真要被剁成兩半吧?」

  魏青雀見自己看上的男人臉色很是陰鬱,心裏面也是十分不好受。

  「放心吧,人家都已經划條道出來了,只要把事情辦到,那麼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現在我只是心裏面覺得有些憋屈而已。」

  如今的孤夜,真是體會到什麼叫做任你計謀人心秀翻天,輸贏全在金主爸爸股掌間。權利,它從來都是個好東西……

  兩人從常威府邸出來,后又嘗試著去牢中探望蠻九。令人晦氣的是銀錢使了不少,又浪費大半天的等待時間,最終還是沒能如願。

  不過也並非一無所獲,畢竟知道了這裡由幾個燕王親衛把守,倒是不用擔心他暗地裡吃什麼苦頭。

  回到學院的時候,正趕上最後一場擂台賽結束。今天的仲裁官早就不是那個頭上發綠的三堂叔了。而是換成另一個王室宗親。這人年齡有點大,花白的頭髮凹陷的臉龐看上去有些瘦弱。

  此時這人正在做最後的點名,將之前的獲勝者一一喊上來重新抽籤。接下來便是需要發揮個人真本事的八強賽了,令人意外的是,庖碩這個憨貨居然也位列其中。

  這一點倒是孤夜沒有意料到的,畢竟越是到了後面,遇到的便都是些越有真本事的,境界上也基本上都是筆鋒八九點的樣子。

  本就沒期待,所以才意外。孤夜臨走時都特地囑咐他不要勉強了,若是不敵乾脆認輸。

  記得沒錯的話,他的對手應該是法家的一個筆鋒八點的高手,也不知道這廝到底是怎麼贏的?

  其實這個問題庖碩也很想知道,因為這場比賽他打得也是莫名其妙。按道理來說術法以禁錮為主的法家弟子,在面對以蠻力防禦為主的自己時,應該是佔據絕對優勢才對。

  可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使用過類似「繩之於法」或者「法網恢恢」那樣的術法,而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居然想用肉搏的方式壓制庖碩。結果自然是毫無懸念的,那法家弟子最終還是力脫不敵落敗。於是乎這個胖子如今才能再次登台抽籤。

  而此刻站在他前面的是個身著黑衣的年輕人,那是墨家的邢飛宇。奇怪的是這傢伙剛想往前挪,突然發現庖碩站在自己身後,於是便趕緊客氣的將位置讓開,示意他可以站到這個位置上來。

  而庖碩原本還想客氣幾句的,沒想到排在最前面的農家劉森更是直接湊上來,然後笑呵呵的請他排到第一個去。周圍的其他參賽者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而且還紛紛表露出一副你是老大你先請的諂媚表情。

  如此令人費解的畫面,著實把台下的孤夜看得目瞪口呆。心說這胖子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威望了,居然能讓邢飛宇和劉森兩個驕傲得一逼的傢伙都乖乖服軟。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的孤夜看著這八強賽的抽籤儀式上只來了七人,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上面應該也有自己一個位置的才對。

  事實上並不是仲裁官和學院舉辦方有意將之忽略,而是他們覺得他有沒有前來抽籤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

  試問現在哪個不怕死的敢真跟他對上?那還不分分鐘隱私暴露,然後徹底社會性死亡!

  幾乎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選擇逃避這個尖銳的問題。因為事實擺在眼前,如今無論抽到的是誰,反正只要對手是這孤山子,那麼直接認輸就是最好的結局。而達成此共識的決心堅定無比,且不接受任何反駁。

  也就是說,表面上打的是八強賽,實際上冠軍已經默

  認是孤夜了。之所以還要抽籤,那爭的只不過是第二……不……是第三名……

  因為第二名也被預定了,那便是孤山子的好兄弟庖碩。開玩笑,這可是一副春宮「致」腎虛,一點墨痕難做人的拈花公子他家的好兄弟啊。

  若是真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打趴下了,改天拈花公子孤夜找上門來,然後二話不說以你為主角弄場活春宮,那豈不是要死得冤枉。

  所以這也解釋了為何庖碩突然便有了大佬氣概,說到底敢情還是有某人在後面背書狐假虎威呀。

  台下的孤夜並沒有疑慮多久,早就關注這一邊的那些周王室官員們已經有兩人小跑著過來解釋原因了,奇怪的是其客氣程度居然不亞於對待一方大員。

  其實這都是出自於人們本能的趨利避害之心。說到底孤夜這墨痕屬性其實屁用沒有,因為它根本就不具備攻擊力。充其量也就是起到干擾作用而已。人多的地方或許還有點作用,若是兩人在荒郊野外對戰,誰還怕這玩意。.

  不過這裡是學院,是比賽會場。大家心裡都是明白人,若是真表現得太過嫌棄,保不準人家暗地裡給你來上這麼一下,那以後還怎麼為人師表?

  於是這些周王室官員們,心底里雖然千百萬個不願意承認孤夜為此次大比第一的結果,可卻誰都不敢當這個得罪人的出頭鳥。

  反而是為了自圓其說讓上頭那些人相信今年的第一就是實力超群無人能敵,他們這些負責此事的人還得替孤夜大吹特吹。

  按道理來說,往年像這種天之驕子,那都是周王室竭力要爭取到的人才。這會兒必定會有許多人湊上來許以利益官職。可直到現在,卻是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當然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孤夜的真實實力如何大家都是有點逼數的。五個名額和一塊道韻石那是一直以來便有的獎勵,可若是誰敢再許多些利益出來就為了換這卑鄙下流齷齪的孤山子,還真當人家周王是傻子不成。到時候追究下來,那可是不知有多少腦袋要跟著搬家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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