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第一位鬼仆
從亞當斯莊園走出之後,馬超便知道,自己在罪惡之城有了一個明確的盟友——亞當斯言語中所詮釋出自己悲涼的信仰,以及他半年左右的所為,充分證明了他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
並且,馬超還感受得到,亞當斯對於自己那種真正的善意。
雖然,這種善意可能源自於他的愧疚。不過,馬超是個很看得開的人,他不在意亞當斯是否真的如他所說,半點都不知道萊斯特的秘密試驗。他只知道,自己目前選擇放棄與亞當斯家族聯盟,實在是一個很愚蠢的選擇。
對於罪惡議會的所有貴族來說,成為一名黃泉惡鬼僅僅只是個開始,只是取得了進入權力遊戲場的入門券。想要把握住一定的話語權,並且有足夠的實力去實現自己的計劃,真正成為站在新時代權力體系當中的一員,還有一段漫長的路要走。
從軍部的傳聞來看,任何想成為罪惡議會議員的道路,無非有兩條。一條就是他本身便是創立罪惡之城首腦的鬼仆,在罪惡之城體系議會制度建立之時,自動轉化身份成為握有權力的傢伙。另一種方式,就是如萊斯特、亞當斯這種,在加入之前便有著充分的實力和價值,經過罪惡議會投票認可后,獲得成為他們其中一員的資格。
而後來的黃泉惡鬼要想成為一名真正的貴族,建立一支的力量體系。那便前後周密籌劃準備的過程便需要數年的時間,準備齊全后,就需要這名黃泉惡鬼帶領著無數的鬼仆衝破重重封鎖,經過血與火、生命與榮耀澆灌的長路,最終踏入罪惡議會,並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扎穩根基。
可以說,後來以黃泉惡鬼身份入駐罪惡議會的傢伙,無不是驚艷才絕的瘋子。都是些自信到固執、意志堅定,並且擁有非同尋常的天賦和智慧的傢伙。
馬超不認為自己是那樣的人。
即便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在眾多這樣傢伙的圍攻下安然無恙。
而同時,為了解救遠在血月大陸的妮雅,以及間或探索一下亞當斯理想世界這些要求,他便必須首先成為那些傢伙當中又一個礙眼的傢伙,就必須面對明裡暗裡的諸多排擠和密集攻擊。這其中自然包括老牌貴族們隱秘和顧及名譽的設計陷害,和新興家族們毫不留情的挑釁和試探。
所以,在成為罪惡議會一員之前便有一位足夠強力的盟友,才能保證馬超在實現自己真正目標的時候少一些阻力。
否則,在四面楚歌,放眼望去所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敵人的環境中,他擔憂自己真的有可能在權力的鬥爭中越陷越深,進而忘記了獲得權力的初衷。
而從亞當斯入駐罪惡議會這些年的表現來看,亞當斯也有著足夠老練的智慧和手段應付這些事。當然,其中所產生的後果,就是他失去了追尋初衷的餘力。
兩者這個時候聯合,毫無疑問從理想到目標以及時機上,都是最為合適的。這種盟友關係,甚至可以一直持續到亞當斯改變信仰的時候。
「看來,你們談得很不錯。」單曲一口喝乾第五杯咖啡,看著一臉心情豁然開朗、並且有種即將一飛衝天徵兆的馬超,嘟囔了一句:「為什麼我跟那個老傢伙,每次說不到三句話,老傢伙就會暴跳如雷?」
「只要他跟他談話的時候,不隨身帶著那張只有一首歌曲的磁碟,我相信你口中的那個老傢伙也會給你有一個愉快交談的。」馬超一邊安撫著身邊很是不耐的喪屍女王,一邊還有心情跟單曲開起了玩笑。並且,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不介意讓喪屍女王狠狠挎住自己的胳膊。
因為,亞當斯已經告知馬超,現在的喪屍女王經過傑西卡的治療后,完全可以以人類的身份出現在他人的視野當中——當然,這還需要他們不會面對上有著特彆強烈的神秘學和感知領域的傢伙,以及喪屍女王克制著不使用喪屍技能。
也就是說,這位喪屍女王,將成為馬超第一位鬼仆。毫無疑問,上來便擁有一位具有著七階能力、且還有著未知成長空間的鬼仆,使得馬超在日後的起點非常高。
「對於一位沒有音樂細胞的老傢伙,我也不希望給他有太長的談話時間!」單曲哈哈大笑,同樣說了一個玩笑。不過,在打開車門的一瞬,他的面容便變得有些神秘且揶揄:「現在,要不要去見一見你的第二位鬼仆,我親愛的黃泉惡鬼先生?」
「她竟然也要成為我的鬼仆?」從單曲的表情上,馬超幾乎不用想便猜出了單曲所說的那個人:「為什麼她要這樣?」
「她自然會這樣,從她為了你而放棄血族親王身份背叛整個血族的時候,她就有著自己明確的打算。」這個話題讓單曲忍不住點上了一支煙,狠狠噴了一口煙霧后,他才意味深長地抱怨道:「假如你覺得這都是一種負累的話,請將這份天賦傳授與我。我想,我可以幫你承擔一些苦痛……」
馬超愕然,隨即從單曲的口袋中將他那包煙抽走:「這份天賦的前提,就是你要先知道,有煙的時候,不能你抽著而讓別人看著。」
再度回到傑西卡私人醫院的時候,馬超看到夜凝仍舊靜靜躺在修復艙當中。她那完美無瑕的身體在半透明的修復液中載沉載浮,長長的頭髮飄散在空中,似已睡熟。
「她的傷勢,比我還嚴重?」這句話剛出口,馬超便覺得很愚蠢。
「是的,為了解救你,她在符文鎖連的捆綁下,仍舊使用出了遠遠超出身體負荷的技藝。這樣的做法,導致她即便蘇醒過來,本身的實力也會再度下降一個等階。」傑西卡的聲音當中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只是客觀解釋道:「至於符文鎖連的發生機理,我仍舊一點頭緒都沒有,更沒有解除的辦法。看來,這種血族獨特的咒法,只有她所說的那一種解法。」
馬超點了點頭,隨後輕輕撫摸過修復艙那冰涼的玻璃。眼望著裡面那位如沉睡天使一般的夜凝,知道他從此又背負上一條纏繞在骨骼當中的鎖鏈。這樣的情感鎖鏈讓他十分糾葛和彷徨,尤其是在眼前還有一位滿臉慍怒和敵視的喪屍女王的時候。
曾經,他還可以為自己的女人緣開一句玩笑,但當夜凝毫無緣由又固執霸道的愛戀、奮不顧身地襲來后,他才知道這種愛戀有著多麼頭疼的煩惱。即便夜凝口口聲聲說過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體內那段虛無縹緲的基因片段,但馬超仍舊不能接收的坦然如常。
「一個月,」傑西卡似乎終於有些看不慣馬超,語調微微沉了一絲:「她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蘇醒。所以,你可以暫時逃離這一月。以男人的思維來講,你在這裡枯等一個月,她也根本感覺不到。還不如用這一個月時間,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你在諷刺我的優柔寡斷嗎?」馬超皺了皺眉問道。
「是的。」傑西卡的回答冰冷、生硬並且毫不留情。
「謝謝,」馬超誠懇地接受了傑西卡的嘲諷,並且,還誇讚了一句:「你終於開始有些人情味了。」說罷,右手輕輕從修復艙上放下,轉身大步離去。
在確認了傑西卡的確是諷刺后,馬超知道他隨後便該用女性的思維來揣測傑西卡那句話的含義。很顯然,女人的話大部分都要反過來聽。但可惜,馬超只是一名男性喪屍,他的男性思維告訴他,傑西卡的嘲諷建議,才是他最應該做的。
所以,單獨留在醫療室的傑西卡,第一次胸膛微微起伏,臉上也現出一絲羞惱的殷紅。這一刻,她突然萌生起讓單曲狠削馬超一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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