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存的門道
甲鐵城正在快速行駛著,今日天空的光線看上去異常良好,若是不用手遮一遮,甚至會有些閃眼,陽光照在劫後餘生的人們的臉上,彷彿就是要暖化他們的心窩一樣。
吳銘看著窗外發著呆,他現在一個人呆在倒數第二個車廂里,屍體都被人抬走了,地板和車體的血跡都是吳銘自己拿桶水擦乾淨的。
其實車裡也不是不能住人,只是吳銘向四方川提出的要求,說自己喜歡安靜的空間,所以想自己住一個車廂,正好也因為最近兩節車廂死了些人,因此吳銘的要求很容易被同意。
吳銘終究還是把席子拿來用了,上面血跡不多,他專程的不去擦拭,覺得上面染點血跡挺好看的,而誠子已經被接到前方的車廂了,有鰍的照顧,會方便許多。
尾箱的無名和生駒經過上個事件,已經被難民們所接納,所以沒有必要再呆在蒸熱的尾箱了。
後面兩座車廂只剩下他一人。
甲鐵城的管理權方面,因為六家眾的決策失誤,四方川菖蒲已經從他們手中接收了回來,主鑰匙被她拿回。至於無名等三個卡巴內瑞所需的血液維生,則由主角團和一些核心人物提供。
「嗒,嗒——」
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吳銘的發獃。
「我可以進來嗎?」吳銘聽聲音,知道來人是誰。
「可以,進來吧。」吳銘大聲說道,甲鐵城開動也是有雜音的,講話太小聲會聽不到。
又是鰍,嗯,她又來了。
「吳銘大人,這是您的食物,還有衣服,我先走了。」
鰍的臉色通紅,吳銘感覺她就像一隻水蜜桃,真有些想「吃」掉,少女在開門後放下東西就立馬跑了,臨走時還不忘關門。
吳銘說的吃是字面上的吃,當然這只是想想,他並不打算真正的吃掉鰍,他是敬畏人類的,無意義的徒增殺戮不是吳銘的作風,嗯,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對方是他朋友,吃掉以後什麼都沒有了。
當然,如果是一些額外情況,吳銘不會墨守成規。
至於鰍為什麼見了他就跑,吳銘不是熱血漫畫的木頭男主,很容易想到了其中緣由,無非就是她從尾箱跑出來,後面又在眾人質疑吳銘的時候抱住了他。呵,對這種小女孩來說可能是太過刺激了?
鰍也就十六七歲,但吳銘全然沒有一個19歲青年的自覺,輕蔑的笑著。
吳銘從前面拿起衣物,是一件車組工作服,也就是逞生他們穿的那種外套;之前他在現身後解除了眾人的對自己的誤會,見那些人還不放心,就把衣服和背心脫下來,傷勢在黑光病毒的作用下已經癒合,沒有傷口,後面還獨享了淋浴間,洗了個澡。
由於當時沒有換洗衣物,吳銘也就沒換衣服,可現在長袖已經很髒了,穿上后粘粘的很不舒服,所以吳銘也就換上工作服,完畢后又拿起食物吃了起來…… -
「吱——咔——」
車停了,甲鐵城進了一處驛站,吳銘的飯糰還沒吃完,他並不一定要進食,吃飯只是滿足口欲,所以慢慢品嘗。
吳銘停止進食,花了點時間穿上裝備。
頭盔、背心、背包、槍套、身肩臂三鎧;手套被刀划爛,跟長袖一同扔包里了,至於護目鏡,他從一開始就沒帶這玩意兒,太容易被濺血糊眼,難擦。
背上長刀,吳銘拿著剩餘的飯糰邊走便啃,朝著前面的車廂走去。
前一層的車廂人氣可比吳銘那節多了很多,再前一節,吳銘看到了新的難民,是這座驛站的原住民。
再走一段路,吳銘看到了一個殘疾的灰發男人,對著無名說了一些什麼,出了外面的過道,沒一會兒後面的無名也跟上。
吳銘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驅動好奇心,不理會這一插曲,就往車頭走。
車頭的幾人在開會,中間是一張鐵桌,上面鋪著驛站的平面圖。
生駒、菖蒲、來棲三人都在,周圍還有三個武士,其中一人個子很大,從原著看是九智來棲的同僚——荒河吉備士。
眾人見吳銘到來,都和他打聲招呼,然後繼續著會議,後面無名從外面回來,也和吳銘坐在階梯上觀會。
會議內容大體就是規劃等一下的行動線路,和進行人員分工,其最終目的就是用吊機,吊起前方擋住甲鐵城進發的組合鋼架。
「吳銘和無名也可以來幫忙嗎?」待分工的差不多時,菖蒲望向吳銘說道。
「我沒意見,隨便了。」吳銘回答。
「可以啊……」
「但是我不跟你們一起戰鬥。」無名無聊地雙手撐著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眾人除了吳銘之外都有些驚訝。
生駒向吳銘發問:「喂,你說什……」
吳銘按住無名正想踢出去的腿,沒讓生駒遭殃。
「淑女點,孩子。」吳銘對她說道。
無名沒有理會這句話,自顧自的對前面眾人說道:「直接去鍋爐場不就行了嗎?是你們自己害怕卡巴內而想要繞遠路吧,和這樣的膽小鬼一起可無法戰鬥。」
生駒可不服氣了,上前理論:「不是這樣的,為了不死那麼多人而想辦法是理所當然的吧。」
無名還想收拾上前的生駒,被吳銘壓制住了。
「喂,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哦。」
無名雖然很氣吳銘這個敷衍的應答,但還是對著前面的人說:「我可不幹繞遠路這種事,你們在我之後慢悠悠地跟上來就行了。」
「喂!」生駒有些生氣。
「只有機械的操作,可注意別搞砸了。」說完,無名就往外面的車廂走去,臨走前還重重踢了吳銘一腳。
「等一下!」生駒還想說些什麼,無名沒有回頭。
「怎麼了?」
「沒關係嗎?生駒」
「菖蒲大人,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場上的眾人對這次行動有些動搖。
見此,生駒急忙向他們說道:「沒關係的,還有我發明的噴流彈。」
菖蒲也同意生駒的觀點:「是啊,現在只能賭在這個作戰上了,生駒、還有大家,拜託了。」
吳銘聽完菖蒲講完話,默默地走出車頭。
在行進了一段路程,見到前面幾個女人,他記得劇情。
「無名人呢?」吳銘問道。
「無名醬的話,她往後面去了。」回答吳銘的是鰍,她也在這裡。
「哼,到頭來還是卡巴內。」一個女人抱著胸口,一臉不爽。
吳銘沒有在意女人的話,得到一點消息后,對鰍說道:「嗯,謝了,我有點事,現在找他。」
路過拐角,吳銘看到了一條狗,後腿綁著繃帶,死了。
吳銘來到尾箱,打開了車門,看到無名沒有穿上皮衣的後背,上面有著很大的傷痕。
「你不會先敲門嗎,你這個變態?」無名穿上皮衣。
「這裡不是你家,我敲門幹嘛,唉,你再補充彈藥?」吳銘看到無名在擺弄後面的蒸汽瓶。
「哼,是啊,不然等一會兒,怎麼帶著你們這些膽小鬼殺出鍋爐場。」無名沒有和吳銘爭論,自顧自說著。
吳銘也擺弄著另一邊的蒸汽瓶,對無名說道:「不是的喲,我很認同你的計劃。」
聽到吳銘居然贊同的觀點,無名轉過身來:「你知道就好,這樣才能更快到達機器那裡。」
吳銘說道:「但是他們這是為了減少無謂的犧牲,你的做法太魯莽,會死很多人。」
「他們會死是他們太弱了,原來你和他們一樣,到頭來還是膽小鬼。」無名對他的話很不滿。
「總之,等一下就等著我開路,然後慢吞吞地在後面跟著吧。」說完,不在理會吳銘。
吳銘看著賭氣不再言語的無名,沒有過多爭論,繼續擺弄著手上的玩意兒。
「人走哪條路都行,一切以利弊為先,若有實力就可直達,若無力量則只賭計,不論是強者還是弱者,都有自己生存的門道,否則,死的人就更多了。」吳銘思索了一會兒語言,對著後面的無名說道。
無名聽到這句話後身子一振,但並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