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Level up!三年級
「說什麼吶。」阿西婭難得笑得燦爛,對雙子說:「學生晚上在外面走,本來就應該由教授護送的。」
弗雷德和喬治中的一個看向另一個,另一個則露出了曖昧的笑容,一個接過另一個的眼神,並擠眉弄眼地回了一個眼神。反正我也說不清楚誰是誰了,就是其中的一個對阿西婭說道:「你是一個有前途的格蘭芬多。」然後兩個都回寢室了。
沒走幾步,他們中的另一個又回過頭補了一句:「也許你還不知道哈利斬殺了密室里的蛇怪這件事。」
「我知道。」阿西婭擺擺手,也進了寢室。
今夜心情激蕩,今夜難以入睡,今夜,我愛曼德拉草!
第二天,哈利和羅恩還不見蹤影,聽說是在鄧布利多那裡,但他們的冒險故事已經傳出了很多個版本。弗雷德與喬治也試圖傳播昨夜斯內普教授來格蘭芬多塔的事,不過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這裡。霍格沃茨已經解除了戒嚴,一切恢復了正常,除了黑魔法防禦術的課程被取消了。話說為什麼要取消呢?某人可是很願意代課呢。
中午的時候,歡蹦亂跳的赫敏已經回來了,隨後是羅恩,校長最愛的哈利當然是最後一個被放回來的。晚上在大禮堂里舉行了盛大的睡衣晚會,鄧布利多宣布給哈利和羅恩各加兩百分,使得格蘭芬多在學院杯中衛冕成功,並且本學期的考試都被取消了。整個大禮堂是一片其樂融融。
是學期結束的氣氛啊。九又四分之三車站離別,阿西婭再一次寄住在赫敏家。
故事嘛,有教授則長,無教授則短。阿西婭和赫敏一家在法國度假的經歷寫出來也是沒什麼意思的。
對了,那隻陪著阿西婭來到魔法世界的行李箱果然在假期中被翻出了第三層,其中擺放的是三年級所需的一切用品。阿西婭很是寶貝那個箱子的,這似乎就是自己的「系統」一樣的存在,只要餓不死就能在霍格沃茨學下去,雖然魔法世界里也會有這樣能延展空間的小玩意。
在對角巷,哈利、羅恩、赫敏和阿西婭再一次匯合了。赫敏提出她想要一隻寵物,於是拉著大家進了一家叫做神奇動物園的店鋪。
一隻薑黃色的大貓從最上面的籠子跳了下來,跳到羅恩頭上,然後蓄勢向前,嚇跑了羅恩的斑斑。這番行為似乎讓赫敏很滿意,於是在兩個男孩去找斑斑的功夫,赫敏就把這隻貓買了下來,並取名克魯克山。
這隻攻擊性十足的大貓在赫敏懷裡居然很老實。赫敏滿意地rua了rua克魯克山,對阿西婭說:「你不買一隻寵物嗎?」
寵物?什麼樣的寵物呢?養一隻黑色大蝙蝠怎麼樣?阿西婭找到了一隻在籠中休息的黑蝙蝠,卻悲哀地發現,自己頭腦中浮現的竟然是蝙蝠內髒的處理手法。蠑螈?蠑螈皮在風乾時要注意溫度。蟾蜍?蟾蜍毒液的提取步驟十分複雜。烏龜?龜甲的剝取過程太暴力了。蝸牛?被溶解成**的樣子實在噁心。兔子?貓?渡鴉?老鼠?不不不,我不喜歡它們的肉質。
結論:為了動物們的身心健康發展,阿西婭同學還是不要養寵物了。
這個假期,小天狼星越獄的消息傳遍了巫師界和麻瓜界。而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小天狼星的頭號目標,受到了魔法部的全面保護。沾了光的阿西婭居然享受到了魔法部的專車派送。穿過國王十字車站的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又在眼前了。
四個小孩自從匯合之後就形影不離了。他們一起進入了最末的車廂,不過那裡已經有了一個人。這人臨窗坐著,正在熟睡,一件破舊的巫師長袍蓋在他的身上。
「你們覺得那是誰?」羅恩問道。
「R.J.盧平教授。」赫敏立即說。
「你怎麼知道的?」
「他的箱子上寫著呢。」赫敏回答道,指著那人頭上的行李架。
唔?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啊。啊,是自己來到魔法世界的第一天。——我是誰?——阿西婭·墨菲——為什麼?——行李箱上寫著呢。
阿西婭驚愕地發現,自己對於「穿越」之前的記憶已經淡薄了。甚至是,自己的本名就是阿西婭·墨菲嗎?「穿越」前的那個世界,有沒有自己的親人?
在阿西婭愣神的時間,車廂里的三人組正討論著小天狼星和哈利,外面的天越來越黑,大雨不斷沖刷著窗戶。突然,一陣尖銳的噪音響起,赫敏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表說:「那為什麼停下來了?還沒到站呢。」
哈利打開車廂門去檢查,其他車廂里也有一個個小腦袋探出來。車身突然顫動了一下,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似的,站著的小孩們全都跌回了座位上。而在慌亂的同一時刻,整列火車的燈,整整齊齊地熄滅了。
「外面有東西。」羅恩趴在窗戶上,淺淺的眉毛都糾結在了一起。他顫聲說,「好像有人上車了。」
寒冷襲來。以羅恩貼在車窗上的手為中心,冰花快速地擴散到整個窗子,甚至帶著喀拉喀拉的響聲。窗邊的一瓶飲料也響應某種號召似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成了冰塊。世界上的一切熱量都在慢慢地被抽離,寒冷化為了實體,就連空氣也凝結成了固體,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會引起一片哈氣。
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羅恩終於忍不住大喊:「Bloody hell!怎麼回事?」
突然,這個冰冷的世界安靜了。幾縷黑色的布料從車廂門口緩緩飄來,隨後是一個身披斗篷、身高几乎觸及天花板的黑色陰影。從那破碎的布料中竟然伸出一隻泛著灰敗微光的手,輕輕一勾,車廂門就隨著它的手勢而打開。
它進來了,沒有腳步聲,卻有一種木製輪軸轉動的聲音。它的臉完全隱藏在頭巾下面,只露出一個好像永遠填不滿的空洞。
攝魂怪。
那感覺就像每個人都是一本書,攝魂怪一張口,所有的記憶都任由它來翻閱。萬聖節、聖誕節、復活節、綠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睛、看不見的眼睛、隱形衣、蝙蝠內臟、曼德拉草復活藥劑、撒謊、偷竊、黑魔法。
以及,更遠的,不屬於阿西婭·墨菲的記憶。
從一個方向開始,空氣突然流動了起來。一陣溫暖的,耀眼的光芒擴散開來。終於能睜開眼睛,終於能,不再失去。
擺正坐姿,這個動作就讓阿西婭的身體一陣輕顫。車廂里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溫度,不過要使體內的溫度也恢復還要一段時間。盧平教授掰下一塊巧克力送到阿西婭手裡,灰白的臉上是溫和的笑,他用低沉的聲音說:「吃了會好一些。」
小小的一塊巧克力,甜的,很幸福。幸福也是小小的,不過也足夠讓自己的心不再空蕩蕩。
赫敏和羅恩的臉色都有些發白,想來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去,不過也許還有其他的因素。
赫敏焦急地問盧平教授:「哈利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阿西婭看過去,卻沒有看見哈利。仔細一找,才發現哈利已經從座位上滑落到了地板上,呈一個絕對不舒服的姿勢。
盧平教授立即說道:「不要動他,讓他自己醒過來,會沒事的。」
此時是不是應該趁機和盧平教授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提前學到守護神咒呢?這個念頭才冒出來就被打散了。攝魂怪對思維的傷害比肉體更大,在僵硬的腦子解凍之前,什麼都不想做。
大家都沉默地坐著,其他車廂吵吵嚷嚷的聲音都能夠清晰地聽到。終於,哈利在所有人的關注下醒了過來,盧平教授遞上一大塊巧克力。
哈利接過這塊巧克力,沒有吃,而是問道:「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盧平教授回答道:「一個攝魂怪,阿茲卡班的守衛,現在已經走了。吃了吧,我要去找司機說句話。」說完,他走出了車廂。
剛剛醒來的哈利向大家詢問之前的情況,羅恩和赫敏詳細地描述了哈利昏厥過去和盧平教授施咒驅趕攝魂怪的過程,看起來這兩位受到的影響並不大。阿西婭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座椅上,彷彿和交流中的三個人不在一個世界里。
那一小塊巧克力的光芒忽明忽暗,空白的情感更多地被負面部分填滿。為什麼沒人注意到我,只因為我沒有暈過去嗎?為什麼哈利總是在所有人的關注之下?甚至,為什麼哈利的巧克力比我的大?
「阿西婭·墨菲?」
為什麼?
「惡靈驅散!
憑什麼?
「活力恢復。」
好像大腦終於有了力氣,理智也在一瞬間歸位了。迎上大家的目光,呃……被所有人關注的感覺也不怎麼樣啊。阿西婭尷尬地扯出一個笑臉,輕輕探出手,把盧平教授那根指著自己的魔杖推開了一些。一片沉默中,她特沒底氣地說:「剛才,沒發生什麼吧。」
盧平教授收起魔杖,他好像永遠處於憂慮和疲憊之中。坐下了之後,他才說:「沒事,是我多想了。」
阿西婭訕訕一笑,趕忙加入關心哈利的隊伍里。
今年,霍格沃茨城堡的周圍駐紮著一隻只攝魂怪。馬車剛到大門,麥格教授就招呼哈利、赫敏和阿西婭過去。羅恩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直瞪眼。看吧,平常混在一起嘻嘻哈哈,這種時候感覺不平衡了是很正常的。
麥格教授帶來了龐弗雷夫人關照哈利的情況,然後把赫敏和阿西婭帶進裡屋,面目上嚴肅了起來。
「你們兩個在本年級的所有選修課上都簽了名。」麥格教授說,「你們知道有些課的時間是衝突的嗎?」
赫敏一言不發,阿西婭覺得此時應該有人回答。於是她抬起頭開始現編:「呃,我們兩個打算交替分開上課,然後在休息時間互通有無。」想想這個理由有點靠譜欸,阿西婭又補了一句,「實在是每一門課都太想學了,無法取捨。」
「是這樣嗎?」麥格教授問赫敏。
赫敏低下頭說:「我沒考慮到時間,我以為自己都可以兼顧的。」
是這樣嗎?那我白編了。
麥格教授看著面前的兩個小姑娘,嘆了口氣說:「我可以為你們一人申請一個時間轉換器,那可以讓你們同時上幾門課程。不過時間轉換器的力量是很難預計的,你們只能用它來上課。」
「明白!」阿西婭嘴上答應的痛快。
放心,我一定不會只用它來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