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聖誕舞會！
聖誕節很快就到了。從睜眼開始，就是吵吵嚷嚷的禮物和歡慶，歡樂的氣氛持續到下午卻沒有絲毫減弱，因為聖誕晚會正在等待著大家。
八點是舞會開始的時間，而五點鐘赫敏就要求回去準備了。哈利和羅恩對於女孩子打扮需要三個小時這件事十分驚奇，赫敏乾脆拉著阿西婭上去了。
「你和誰一起去舞會？」赫敏悄悄地問。
「啊？」阿西婭回答道，「我不去。」
赫敏看起來驚訝極了，她說：「哈利沒有邀請你嗎？我以為他至少比羅恩強。」
不能損害救世主風評。阿西婭想了想，找出一個理由：「我沒有禮服。」
是的，阿西婭沒有禮服。首先，她沒有錢，其次，那個什麼都有的異次元行李箱里偏偏沒有禮服。
赫敏目光嚴肅地長嘆一口氣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還有三個小時，還有辦法。」
阿西婭抽回被赫敏挽住的胳膊，小聲說：「不用了吧，我能和誰去啊。」
赫敏的語氣十分堅定：「這是一個機會，你懂嗎？哪怕沒有舞伴，也要打扮好給大家看看。」她捋捋阿西婭的長發說，「只要你打扮一下，一定會有人邀請你的。阿西婭，你很漂亮。」
我……很漂亮？
雖然知道是假話，還是很開心啊。
於是，華麗變身中的赫敏還充當起了阿西婭的造型師。她挑了一件黑絲人魚尾禮裙，腰部側面鏤空，胸部V度極深，並罩有黑紗，整個設計簡介大氣，僅鏤空部和黑紗邊緣有些許花紋。
「這個，也太……」阿西婭有點心口不一。
「就這個了。」赫敏不由分說地幫阿西婭拉上拉鏈，推著阿西婭到鏡子前面。
純黑的禮服顯得整個人皮膚白皙，腰部、膝部的收緊設計讓整個人的身材顯得凸凹有致，手臂輕輕搭在身側，魚尾綻放，到拖地為止。走遠一些，看到若隱若現的胸部，和上方玲瓏的鎖骨。如果說阿西婭的外表還有一些優勢的話，就是她夠高夠瘦。
「嗯……」阿西婭再往後退一些，看著鏡子說，「現在除了臉都挺好看的。」
「坐好。」赫敏不由分說把阿西婭按在椅子上，開始忙活。
會造型真好嘿嘿嘿，有一個會造型的朋友更好嘿嘿嘿嘿。
「可以了。」
阿西婭睜開眼睛，看著小鏡子的時候，冒出來的第一句話是：
「這誰啊？」
高高挽起的髮髻，散碎輕盈的劉海，粉白精緻的皮膚，大而有神的雙眼，這就是亞洲邪術？
「哎呀，口紅太重了。」
「可以可以，夠好了。」阿西婭站起來。不，這也不是阿西婭了。反正是，嗯，好開心，躍躍欲試的感覺，好想給某人看看。
原來這就是打扮的意義嗎？
兩人都打扮妥當，卻沒想到，剛一出格蘭芬多休息室，克魯姆就已經等在外面，穿著大氣的深紅色披風。他很紳士地鞠躬，赫敏便搭上他的手臂。
在一中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克魯姆帶著赫敏下樓，赫敏快樂地擺擺手說：「加油！」
阿西婭茫然地站在走廊里。怎麼說，先下樓吧。
「波特，你的舞伴呢？」麥格教授正在說話。
既然已經到能聽見的距離，再跑就來不及了。阿西婭昂著頭走過，希望大家認不出自己。至於為什麼不是低著頭，呃，髮型不允許。
「阿西婭，你今天真漂亮。」哈利看了過來。
靠，他怎麼認出來的。
「你也很棒。」阿西婭敷衍著回答，就要進大禮堂。
麥格教授很自然地推了推兩個人說：「波特和墨菲小姐跟我來。」前面塞德里克和秋張過來了，塞德里克笑著和哈利握手，秋張也笑著和阿西婭握手，四人互相客套一番。
不是，就這麼定了？
四對領舞都來到了候場區，赫敏還挽著克魯姆的手臂，看到阿西婭，顯得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最後，她還是笑著說：「哈利是個好男孩，敢作敢當的。」
阿西婭頂著幾層厚的「自然妝」，不敢做太誇張的表情。
哈利是個好男孩……我是個壞女孩……
阿西婭之所以這麼順從，不過是因為私心裡確實想要吸到更多的目光……說不定就有他的。
大禮堂的門打開，大家已經提前就位，音樂隆重，掌聲雷動，歡迎四位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入場。
大廳里已經裝飾一新，銀白的綢緞匹匹垂落，雪花在頭頂飄揚，天花板上是燦爛的夜空，還掛著好幾百隻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潔白的冰燈在身邊靜靜閃耀，牆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高聳的聖誕樹覆著一層層的白雪。
四隊領舞魚貫而入，阿西婭被哈利挽著，穿越人群。她用無懈可擊的微笑直挺挺地看著前方，尋找著心中的那個人。
音樂起，跳舞。
弗立維教授拿起指揮棒，高高地做起手手勢。哈利便摟住阿西婭的腰肢，開始準備。
靠！我腰上是鏤空！阿西婭觸電似地抽搐一下，迅速退後一步。
「快點！」哈利小聲說著，輕快的音樂奏起，兩人開始一板一眼地旋轉移動。
鄧布利多牽起麥格教授的手，也加入了舞池。
等會兒，別轉了，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斯內普教授！他還穿著平時的黑袍，正雙手插兜，斜著眼睛不知道看什麼。
哈利拍拍阿西婭，示意繼續。
大家紛紛加入舞池，越來越多的人把什麼都擋住了。
一曲終了，阿西婭就果斷離開哈利開始找吃的了。
終於，阿西婭的目光捕捉到一個人影。她急忙站起來說：「斯內普教授。」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漂亮的。
斯內普好像終於回過神來，認出眼前的人之後，用討好似的語氣說：「墨菲，小姐啊。和小英雄波特的相處讓你有什麼不順意了嗎？居然有時間來問候你煞風景的老教授。快點回去吧，我可不想被誤會。」
「教授，跟哈利沒有關係，我來是想問……」阿西婭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來了說辭，「上節課的那瓶解藥，如果把冰片減少三分之二，再加適量白鮮，就可以用了吧。」
斯內普挑挑眉，興味索然地說：「這是很危險的，我勸你最好放棄冰片。」說完，就作勢要走來送客。
阿西婭卻很沒眼力價地走近了一步，認真地問：「加娑婆石呢？加大劑量。」
「那是作弊，大劑量的娑婆石本來就夠解毒。」斯內普沒有轉身就走，而是目光諷刺地說，「墨菲小姐是不是和波特廝混出感情之後，腦子被槲寄生纏滿了。也是，對你來說，用槲寄生思考就夠了，除了波特還需要什麼呢？不過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不要太過自以為是。你的這位老教授一定會更加嚴格地注視你，才不辜負你們來受教育的初衷。」
說完，斯內普教授瀟洒地轉身，一邊的卡卡洛夫迅速迎了上來，面目猥瑣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阿西婭坐回原來的位置，用一杯冰飲來試圖澆滅自己滾燙的心情。
我被教授針對了。
我居然被教授針對了！
就因為我是哈利的舞伴！
妙啊！好一招曲線救國！
說時遲那時快，哈利突然出現，拿著飲料坐下來。他憋了半天，直到阿西婭手中的飲料已經喝光，才遞過自己的飲料說：「你喝嗎？」
「你喝吧。」阿西婭還沉浸在驚喜中，去飲料池裡自己又拿了一杯。
哈利還坐在那裡，低著頭，對阿西婭吞吞吐吐地說：「我可以……邀請你再跳一支舞嗎？」
正在台上表演的是古怪姐妹樂隊，他們故意穿著破爛的黑袍，在搖滾的節奏里搖擺，舞池裡的人們也在不成章法地笑著跳著。阿西婭收回目光，貌似漫不經心地回答：「先喝飲料。」
在哈利閃躲的目光中，阿西婭貌似淡定地咬著吸管，小口小口地喝。
我應不應該乾脆地拒絕哈利，讓他能夠正常開始自己的戀情。
可是，斯內普教授明明就是因為我喝哈利的「戀愛關係」，才打算要針對我的。
我撲騰了這麼久，卻是因為這種原因「被看見」的嗎？
如果是這樣。
我願意做一個感情騙子。
我願意騙一個十四歲的清純少年。
我願意。
對不起。
阿西婭慢慢地、沉默地喝著飲料。哈利終於忍不住了，他終於說出：「阿西婭，你願意做我的——」
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情的發展方向，阿西婭將左手食指搭在哈利的嘴唇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這樣明明白白的曖昧讓阿西婭突破了最後的底線，她笑著說：「先喝飲料。」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美的。黑衣白膚，面貌精緻，美得像一個女鬼。
突然，她看見卡卡洛夫拉著斯內普，急匆匆地離開了。阿西婭趕忙說了句：「對不起我突然有事。」踩著高跟鞋跟在後面，留下一個茫然的哈利波特。
繞過舞場，走下台階時，玫瑰花園裡的仙女之光閃閃爍爍。周圍都是低矮的灌木叢、裝飾華麗的曲折小徑和巨大的石雕像，間或可以看見人們坐在鏤花的板凳上。
順著一條曲折的小徑，三人在玫瑰花叢中前後穿行。沒走幾步，阿西婭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大驚小怪，伊戈爾。」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裝這一切沒有發生！」卡卡洛夫的聲音聽上去惶恐而沙啞，好像生怕被人聽見似的，「幾個月來，它變得越來越明顯了。我現在非常擔心，我不能否認——」
「那就逃跑吧，」斯內普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逃跑吧，我會為你開脫的。」
突然，玫瑰花叢被向兩邊轟開，傳出一陣尖叫聲，斯內普的聲音變得響亮：
「拉文克勞扣十分，福西特！赫奇帕奇也扣十分，斯特賓斯！」一男一女慌亂地跑出來，斯內普一眼就瞥見阿西婭在前面的小徑上，「還有你，在做什麼？」
「散步。」阿西婭笑著說。
「那就接著散步吧！」斯內普面色陰沉地說，然後大步流星地從阿西婭身邊走過，長長的黑袍在身後飄蕩。
阿西婭也不敢再追上去。
伏地魔要復活了。
他不會逃跑，他會留在霍格沃茨。
玫瑰花為什麼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