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死亡也不能讓我改變心意
阿莫斯·迪戈里衝出觀眾席,把自己的兒子攬在懷裡。他閉著眼睛,眼鏡貼在塞德里克的身上,連聲安慰道:「沒關係的孩子,輸贏不重要,你永遠是最棒的。」
阿西婭看到正和斯內普交談的鄧布利多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著自己,報以一個不知道該不該高興的眼神。
觀眾席上突然響起熱烈的掌聲,哈利趴倒在場地上,三強杯摔在一邊。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魔杖,茫然地望著四周。
周圍的觀眾都開始起身歡呼,只有極少數的人注意到了哈利的狀況不對。鄧布利多和幾個評委大步走上賽場,圍著哈利問道:「怎麼了?」
哈利的臉上是滿是迷茫和疑惑,他對鄧布利多輕聲說:「他回來了,他回來了。」突然,哈利大聲地喊道,「伏地魔回來了!我親眼看見的!」
星光閃爍下,觀眾席後知後覺地出現一片騷亂。鄧布利多捧著哈利的臉安慰道:「沒事了,哈利,沒事了,你回來了就好。」
斯內普教授也進入了場地,但他只是沉默地站著看著,右手摸著左臂,沒有說一句話。
隨著穆迪教授護送哈利和塞德里克回去,觀眾們也吵吵嚷嚷地散開了。
「哈利說什麼?」赫敏不可置信地大聲問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他看見神秘人回來了……他是不是比賽太緊張了……」羅恩回答道。
阿西婭沒有說話,她還在三步一回頭地看向賽場的方向,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還在交談著,看起來不是很愉快。
……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哈利一直沒有回來,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麥格教授進來了。
「麥格教授。」赫敏急忙走過去問,「到底怎麼了?哈利呢?」
麥格教授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有回答赫敏,而是面色嚴肅地對阿西婭說:「墨菲,你跟我來。」
阿西婭默默地跟在後面,這是她四年來第三次去鄧布利多辦公室。
麥格教授把阿西婭帶到之後,站在了旁邊。此時辦公室里是鄧布利多、麥格教授、穆迪教授、斯內普教授和哈利。
「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有關小巴蒂的事。」最終還是麥格教授開口說。
哈利驚愕地看著阿西婭,阿西婭則故作鎮定地說:「這應該叫羅齊爾學姐來,她知道的更多。」
「羅齊爾,失蹤了。」斯內普面色陰沉地說。
「是嗎?」阿西婭在一瞬間也有驚訝,隨即她就想明白了。伏地魔召集食死徒前去集合,貝莉卡一定是去了。而且很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羅齊爾是食死徒,應該不難想象。是她帶走了之前假扮穆迪教授的小巴蒂。」阿西婭對上斯內普的目光,毫不心虛地說,「對不起,我因為恐懼而不敢告訴大家,穆迪教授不說,我就裝作不知道了。」
此時,穆迪教授拄著拐杖走出一步說:「我中了遺忘咒,不知道之前被替換的事。」
斯內普教授攤開雙手說:「所以,真相已經出現了?校長應該不介意我和墨菲小姐單獨談談?」
出現了!隨時找你!
阿西婭正得意著,就聽見了鄧布利多的話。
「不,我需要先和墨菲談一談,你們都出去吧。」
斯內普雖然不悅,在和鄧布利多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哈利給了阿西婭一個微笑的眼神,麥格教授和穆迪教授也向阿西婭致意之後離開。
「墨菲。」鄧布利多坐下來問,「你還是輕舉妄動了,是我縱容了你。」
阿西婭不客氣地找了個椅子坐下,理直氣壯地頂回去:「我救了塞德里克。」
鄧布利多搖搖頭說:「不要輕易去改變。這次,我該用什麼緣由來告訴大家伏地魔復活的事呢?不經歷一次生死,哈利又怎麼成長?」
「你覺得讓哈利在痛苦中成長比塞德里克的命都重要嗎?你是不是『英雄養成遊戲』玩得太多了!」阿西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質詢道。
「阿西婭。」鄧布利多輕敲桌面,「如果大戰的結局被影響,那可是全世界的命運。」
「本來可以沒有巫師大戰啊!」阿西婭失了智般大喊。
「可你不能保證。我相信你是明白的,這樣的對話多重複也沒有益處。」鄧布利多眼神飄忽地望著阿西婭身後,放低聲音說,「如果按照他的說法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不,這樣說不合適。」鄧布利多的眼神回到半月形鏡片後面,又笑著說,「按照麻瓜的說法,一隻蝴蝶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一場龍捲風。阿西婭,你是那隻蝴蝶,但是遭受龍捲風的人何其無辜。」
阿西婭冥頑不靈地堅持道:「我到現在的影響還都是好的,你沒資格批評我。」說完,阿西婭揚長而去。
「我會約束你的。」鄧布利多的聲音消失在身後。
走出鄧布利多辦公室,是三樓。沒想到的是,穆迪教授正站在那裡,笑著招呼阿西婭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去。
於是阿西婭跟著進去了,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應該是她去的最多的辦公室了。
穆迪在後面關上門,指著窗邊那個七層鎖的箱子對阿西婭說:「還記得它嗎?」
阿西婭走到箱子旁邊,笑著回答:「當然了。」
穆迪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笑著。
突然,阿西婭意識到了不對。
他為什麼——把魔杖拿在手裡?
他要施魔咒打開箱子嗎?
是的。
穆迪教授舉起魔杖——
「昏昏倒地!」
屬於阿西婭的視角,消失了,她跌下了不短的距離。
……
醒來時,阿西婭在醫務室。
第二次了……學期末進一次醫務室,自己快要變小主角了嗎……
睜開眼,哈利正在身旁。他突然高興地跳起來,飛跑出去。
被我嚇著了?
應該是去找人了吧。
不一會兒,羅恩和赫敏也過來了。三人組圍在阿西婭旁邊,嘰嘰喳喳地講述事情的經過。
原來,貝莉卡帶走小巴蒂之後,給穆迪施的不是遺忘咒,而是奪魂咒。
所以,雖然阿西婭已經在活點地圖上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阿里斯托夫·穆迪」的字樣,但就這樣認定對方是友軍還是太年輕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哈利還是順風順水地成為了冠軍……復活了伏地魔。
據一個不完全可靠的說法,因為控制住的穆迪的人對阿西婭懷恨在心,所以TA控制穆迪想要把阿西婭裝在箱子里擄走。結果有問題想要質問的斯內普教授一路問過來,輕易地發現了箱子中的阿西婭,把阿西婭救了下來。
「斯-斯內普教授?」阿西婭懵懵地問。
「是。」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映入眼帘的就是斯內普那一身黑袍,再往上是黑髮和黑眸。
「聽說墨菲小姐已經在波特愛的照顧下蘇醒了,不知道作為教授,我能不能單獨問你幾個問題呢?」
愛—愛?阿西婭的臉突然紅了。
「不用了。」
鄧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了。他對斯內普說:「西弗勒斯,讓墨菲靜養吧,你的問題我會幫你解答。」
斯內普不甘心地回頭忘了一眼阿西婭說:「既然是這樣,波特先生也不應該再打擾墨菲小姐休息了,你們三個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人都散去之後,阿西婭躺在床上出現了危險的思想。
為什麼鄧布利多不讓斯內普教授直接問我呢?這麼怕我說漏嘴嗎?那我又能說漏什麼?
不對!剛剛教授是不是吃了哈利的醋?
我不管啊啊啊,他就是吃醋了!
哈哈哈哈哈哈開心!
……
又是一場離校宴會。所有的學生、教師和外校的朋友們齊聚在霍格沃茨大禮堂,只有卡卡洛夫的座位是空的。哈利的目光落在斯內普教授身上,雖然哈利沒有說話,但阿西婭還是能感覺到,這個小伙多半是又在陰謀論了。他不會像自己一樣注意到,伏地魔召集食死徒時斯內普一直在鄧布利多旁邊,更不會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委。他只會懷疑。
當然,也不能怪他。
鄧布利多在金色講台上宣布:「今晚,我有許多話要對你們大家說,但我首先必須沉痛地宣告,伏地魔已經捲土重來了。」
禮堂里響起一片緊張的低語,大家都驚恐地、不敢相信地盯著鄧布利多,其中包括了坐在赫奇帕奇長桌的塞德里克和拉文克勞長桌的秋張。
其實也不能算是阿西婭救的塞德里克,她只是破壞了一些劇情,使得塞德里克和哈利一同被傳送的巧合不成立了而已。
阿西婭望著教師長桌上的斯內普,他陰沉的面容已經和黑髮黑袍融為一體。阿西婭捂著心口,悄悄發了誓。
我已經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我一定會救你。
死亡也不能讓我改變心意。
……
一場不同尋常的比賽讓三所學校的人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阿西婭沒出一點力。大家歡送布斯巴頓的馬車和德姆斯特朗的巨輪登上旅程,到處都是依依惜別的人們。
度過了一段因為沒有教授而顯得無比漫長的暑假之後,生活中又出現了轉機——
阿西婭來到了鳳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