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儀式,神道權柄,神靈獵物
西山府,XC區的一個小衚衕里,一家大院的枯井內。
井下的空間不大,一條只供一人前進的暗道直通井底。
深夜的某一刻,一群黑衣人順著枯井爬上了上來,很快就沾滿了院子,竟是足足有一百多號人。
「行動!」
為首一人下令后,黑衣人頓時散去,消失在了黑夜中。
……
「你,你……」
衚衕里,一個黑衣人驚愕的指著王力,喉嚨被扼住的他,滿臉通紅的想要喊出來,卻是無力發聲。
卡察!
下一秒,王力手腕一抖,直接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而後他將黑衣人的屍體扔在地上,轉身看了看四周,足足有十幾個黑衣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這裡,身上的強勢也都是一擊斃命。
這些普遍在一二三次血氣變異的低級武者,面對王力這個變態的怪物,基本上就是被秒殺的結局,整個屠殺的過程沒有超過十秒鐘。
而且,街道整潔,一點血跡都沒留下。
「接下來……」
隨後,王力在西山府的城中找了一個空院子,將自己藏了進去。
順便將這些屍體扔進了院子里的一間地窖里,黃土遮屍,封了窖門,多年之後就只剩一堆白骨了。
這一夜,本來註定非常熱鬧。
然而足足一夜過去,西山府內卻依舊平靜無比,一百多個低級武者的湧入,根本沒掀起任何波瀾。
清晨
王力來到了一家勾欄,直接在三樓的房間點了一桌子的好菜,以及一個彈琴的倌人在房間里撫琴。
他看著繁華中帶著煙火氣的西山府城,不由得暗暗點頭。
這裡果然很危險,還好他足夠苟,果斷將自己藏起來了。
而且,西山府城的知府著實厲害。
本來這座城都鬧糧荒了,如今竟硬是恢復了一派繁華的景象。
甚至連街面上都再度有攤販們擺攤賺錢了,就像是外面根本就沒有匪王大軍圍攻一樣,簡直是離譜他娘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啊!
王力在三樓,坐在了窗戶的旁邊,看向了城中的幾個制高點的位置,那些制高點都空蕩蕩的樣子。
而且,王力昨天晚上來時的那個枯井暗道所在的院子,居然沒有被查封,甚至周圍都沒有什麼人。
似乎府衙的人,根本就沒有從那群黑衣人的嘴裡審問出有用的情報一樣,這可就是有點太離譜了。
「釣魚執法啊……」
王力感嘆了一聲,將目光收了回來,他可不想惹麻煩。
房間里王力愜意的聽著順耳的琴聲,良久才留下一錠金子離開。
隨後的一段時間,王力敏銳的察覺到了起義軍和西山府暗地裡的較勁,他憑藉異於常人的輕功,經常遊走在夜裡,看到了很多東西。
起義軍不斷派人潛入進來,想要燒掉糧食。
同時也有一些黑衣人想要潛入府城的城門處打開城門。
可惜這兩件事,哪一個也沒能成功。
西山府的知府好不容易才將足夠多的糧草給『籌集』了起來。
哪是那麼容易就會被人燒掉的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肯定有很多高手守護著,而且藏的極隱秘。
「或許,城中也有起義軍的高手在暗中觀察,這些派進來的低級武者,更多的還是用來當探查糧草位置的炮灰,亦或是想把水攪渾……」
王力摸了摸下巴。
如此,又是數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起義軍跟西山府明裡暗裡的較勁,已經死了太多的人。
如今,就連城內的巡捕都換上了甲胃,上了城頭當了士兵。
而且城內更是大肆招收巡捕,而且待遇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顯然,西山府快要頂不住了,已經連老百姓的主意都開始打了。
王力能夠猜出府衙的意圖,先將一部分老百姓招收成巡捕,歷練一段時間再轉型成士兵,然後拉到城頭上就是一股新鮮的血液注入。
「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打下來的城,一旦被攻破……」
王力想到了自己第一世的那些歷史教訓中的慘烈記載,不由得暗暗的搖了搖頭,百姓才是真的苦。
此時,王力易容成了一位士兵。
他來到了軍營,直奔軍醫官所在的營帳。
數個月的時間過去,王力修鍊出了第六次血氣變異的徵兆。
只是,整個西山府城的藥材鋪子都被府衙給掏空了,所有物資都優先用于軍營之中,王力連調配秘葯的材料都沒辦法集齊,無奈之下也就只好冒險來軍營拿點材料了。
幸好他的易容術非常的離譜!
再加上他高超的演技,他易容成的這個年輕士兵,就算是對方的親爹親媽來了也認不出誰是真身。
來到軍醫官所在的營帳后,王力敏銳的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頓時明白這裡藏有大高手。
「麻煩……」
王力無奈的暗嘆一聲,遵循氣息鎖定了那個人的位置。
砰!
不久后,守護在軍醫官附近的一個背負長劍的中年男人,直接就被王力的一記手刀給打暈了過去。
王力摸了摸對方的脈門。
嗯,還是一個完成了七次血氣變異的大高手。
可惜,即便是如此高手,對於已經修成五次血氣變異,而且還練成了丹勁的王力來說,到底還是有點弱,他只需一擊就能致死對方。
不過王力並沒有下殺手,因為這種層次的高手,血氣太雄渾了,一旦身死,渾身血氣沒了拿捏的約束力,直接就會噴發成血氣狼煙。
到時候,這動靜可就太大了!
除非,能夠形成絕對的壓倒性碾壓,可以通過碾碎對方的血氣,以此就能遏制住血氣狼煙的升騰。
不過剛剛修出第六次血氣變異的王力,顯然並不具備如此實力。
打暈了這個人后,王力直接來到了營帳后。
「你……」
軍醫官看到王力直接鑽進來,頓時愣了一下。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王力猶如瞬移一般出現在對方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掌拍暈了這個軍醫官。
這只是軍醫官們的其中一個用來儲藏藥材物資的營帳而已,人並不是很多,只有一位軍醫官在整理藥材,連個學徒都沒有跟在身邊。
隨後,王力快速打包了自己需要的藥材。
緊接著他又打包了一大堆不需要的藥材,將其放進了一個箱子裡面,又將箱子放到了一個用來運送物資的小推車上面,然後王力直接大搖大擺的推著小推車出了營帳。
當然,他在臨走前留下了一份金子和一張手寫的收據。
做人要厚道,買東西付賬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一路人,很多士兵都對他視而不見。
因為像他這種運送物資的小兵隨處可見,並不怎麼稀奇。
不過等王力將小推車推到了軍營門口的時候,他終於被攔下了。
一桿桿鐵槍指著王力,一個身穿鎖子甲的軍官走了過去,臉上帶著警惕和疑惑的神色,緩步靠近。
「好吧,看來這段路只能憑藉速度了……」
王力見狀,如何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暴露了。
索性他也不裝了,攤牌了,逃跑了……
休的一下!
王力扛著箱子就跑,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道離弦之箭,帶著殘影就飛躍過了軍官和士兵們,宛如大鵬展翅一般飛躍了軍營的大門口,落地后更是邁開大長腿,憑藉踏雪無痕的輕功,直接以一步數十米的速度竄進了數百米外的民居衚衕里。
轟!
也就在王力竄進衚衕里的下一個瞬間,一根極其粗大的箭失疾馳而至,直接輕易射穿了一棟房子。
那是一根從車弩上射出來的大箭,足足有丈余長,威力很大,輕易就能貫穿房子里的好幾堵牆壁。
即便是蠻象都能一箭射死,堪稱大殺器!
可惜,王力的速度太快了!
倒不是說他能比車弩射出的箭快。
他只是比操控車弩之人的反應更快而已。
對方瞄都瞄不準,更別說射中王力了,武器再好也還是不頂用。
王力離開后不久,軍營直接就炸了一般,無數高手湧入城中,開始了大範圍的搜捕,顯然是想要將王力抓出來,可惜全都沒能成功。
又過去了幾天,那些高手大多都撤回了軍營。
不過依舊有人留在了城中,而且城中的巡邏力度也增強一大截。
這使得王力根本不敢開爐煉藥。
因為,一旦葯香飄出去,怕是直接能引來無數府衙高手的圍攻。
不過沒關係,王力很快就設計出了一個過濾裝置,能夠凈化煙氣中的葯香,使其變成普通的炊煙。
於是在某一天的正午時分,王力開始煉藥了。
他將一個房間改造了,門窗徹底封死,屋頂的煙囪是唯一的出風口,那裡放置了簡易的凈化裝置。
火爐在房間里燒的通紅,一鍋沸水裡放滿了藥材,通過一種種工序,最後藥材都被熬煮成了葯泥。
王力將葯泥封存了起來,熄火,出門吃飯。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繼續進行下一道工序。
如此,足足過去了三天時間。
王力才終於將一顆完整的秘葯給熬煉了出來。
清晨
王力將剛剛出爐不久的秘葯扔進了嘴裡,咕嚕一聲就吞了下去。
一瞬間,藥力爆發,王力的身體都膨脹了起來。
他體內的血氣升騰,變異的徵兆直接就進化成了變異的過程,整個人都發生了瘋狂的蛻變和換血。
良久,王力搓掉了身上湖滿的血痂,打了井水洗乾淨自己,然後舒展身體,他好好的感受了一番第六次血氣變異的提升效果和強度。
純力氣方面,他達到了兩萬公斤。
如今,他已經達到了當年林師傅的巔峰高度了。
可惜林師傅死了,看不到這個徒弟的小成就了。
或許,死了這個詞用的並不恰當。
因為這裡是夢境的世界,死亡或許並非是真正的逝去。
呼!
驟然,王力扭身振臂,打出了一記太極甩手。
只見隨著他手掌的劃過,空氣都被切出了一條修長的白線。
掌鋒之上,一抹血色的刀氣直接奔襲而出,於虛空中劃破長空,畫出了一道弧長數丈的彎月。
相比起四次血氣變異的數寸,五次血氣變異的數尺,這六次血氣變異的數丈長的血氣鋒芒,已經足夠兇悍了,即便是放在萬軍從中,殺人都能如剪草一般,隨心所欲。
「接下來,等到第七次血氣變異的時候,身體就會產生血氣狼煙的異象,屆時恐怕會非常引人注意!」
王力摸了摸下巴,開始考慮下一步。
至少,如果他在西山府城內突破的話,恐怕不怎麼安全和保險。
萬一被打擾的話,那就比較困擾了。
轟!
突然,王力聽到了一聲巨響。
他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就騰空來到了屋頂。
王力舉頭望去,看到了一團巨大的火光在西城門那裡衝天而起。
「又是爆炸,難道真的是炸藥嗎?」
王力愣了愣神,然後就聽到了猶如潮水一般的喊殺聲。
顯然,爆炸一定引起了連鎖反應,致使起義軍和西山府的衝突更加劇烈了,亦或是剛剛的爆炸就是起義軍弄出來的,用來攻城所用。
突然,王力神色微微一愣,他抬頭看向了天空。
而在尋常人不可視的視界里,他看到了天空中出現了一道虛影。
那是一個巨大的影子,就像是上帝一般正在俯視整座西山府城。
只見,虛影很詭異,竟然是一隻怪物的模樣。
九頭,女相,雞冠,鳳身,三足,鱷尾,虎爪……
這是一種荒誕的存在,明明看上去像是組合起來的縫合怪,卻給人一種完美無缺的怪異感覺。
最關鍵的是,王力從那個巨大虛影的身上,感受到了屬於神道權柄的氣息,那是一道規則的投影。
「神道權柄,獻祭儀式,原來如此,我終於找到你了!」
王力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他又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一個新的特點。
天賦神權,權柄都在這些神靈的身上,需要種子和儀式才能夠獲取,同時這也是一種降臨的投影。
究竟誰才是贏家,那可完全說不定。
他緊盯著那個巨大的虛影,其目光簡直就像是在看待一隻獵物。
一隻,他追逐了很久才終於找到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