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 援助
方楚衡首先跳入戰局,將已經受了重傷的周放帶出去,把他交給了松音,松音扶過周放,剛想說些什麼,但是方楚衡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再次跳入一群黑毛僵中。
秦源身上也被黑毛僵抓了幾下,此刻只是用體內的靈力抵擋,不讓屍毒蔓延,再加上周放深受重傷,倚靠在他身上,他還要保護周放,手腳難免受到了不小的束縛,偏偏周放的傷他又脫不了干係,他秦源也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做不到放棄周放來保全自己。好在方楚衡及時接手,他才鬆了一口氣。
顧炎此刻比秦源的情況好不了多少,只不過是強弩之末,當他丟出數個火團后,一時不察,居然被身後的黑毛僵給突破了防線,手上被狠狠地一抓,幾條深長三寸的抓痕頓時就出現了,腥紅的鮮血大大刺激了周圍的黑毛僵,他看了一眼秦源,秦源正在奮力擊殺周圍的黑毛僵已是分身乏術,方楚衡也在周圍施救。只有他孤零零一人,經過長時間的打鬥,體內的靈力已經損耗了大半,手上又被抓了好幾下,靈力不濟,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靈力供他趨勢了,看著漸漸圍過來伸著利爪的毒僵,他有些絕望,沒想到自己一個後期的修士居然要隕落在這裡。
「鈴鈴」的幾聲金屬撞擊聲響起,接著就是幾聲「噗通」的落地聲,張開眼一眼才發現是松音的鐵葉索,上面的銀色光芒有些刺眼,優雅靈動的鋒利斬斷了伸向他的死亡之爪,他有些難受地扶住了一旁的樹榦,大口地喘氣,鈴聲再起,之間松音一手扶著昏迷的周放,一手將鐵葉索揮起,輕輕一提,再一甩,凌厲的攻擊瞬間就將周圍圍過來的數只毒僵掃開。漸漸地,居然打開了一條通道,顧炎不敢多做停留,順著松音打出的通道一路前行,往嘴裡塞了好幾棵培元丹,偶爾再解決一兩隻漏之魚,沒多久就從這僵持的戰局**來了。松音將鐵葉索往他腰身一甩,單手用力一提就將他帶上了樹枝上。
將他們兩人安置在樹枝上,再給他們餵了幾顆屍毒丹,以防萬一,還給他們布下了陣法,反身縱身一跳,也跳入了戰局中。鐵葉索對付妖獅或許不怎麼好使,但是對上毒僵,簡直就是綽綽有餘。揮舞的瞬間都能帶走數只毒僵的生命,沒多久,就將附近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附近的毒僵還在趕來,看到差不多了,他們不敢逗留,趕緊跳上大樹。一人扶著一個,腳下生風,輕縱之間就離開了這片區域。
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找了一個頗大的山洞,躲了進去。松音將顧炎輕輕倚靠到石壁上,方楚衡法決掐動,一股清流在掌心間湧現,幫他們清洗了傷口,感受到了絲絲疼痛也開始醒過來。
等到處理完后,他們的精神也好了許多,松音和方楚衡坐下,看著三人的狼狽,問道:「你們怎麼遇到這種情況,還有,宋騰幾人呢?」
秦源和顧炎兩人相視一眼,紛紛搖頭苦笑,看的松音很是疑惑,最後秦源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們都被宋騰那個混蛋給耍了。什麼留衣巷,什麼合作,都是他的陰謀詭計。」聲音越說越大聲,到了後面,興許是牽扯到傷口,捂住傷口猛咳了幾聲,絲絲血沫從嘴邊留下。
陰謀?松音皺了皺眉,無聲的念了一遍這個詞。這怎麼又和陰謀連起來了。
「我們第一次去飛天谷的時候,原本與宋騰約好了時間,結果他沒有到,我們還以為他又死xing不改,去了留……留衣巷,沒想到他早在那個時候就和顧炎隊里的那三個修士聯合在一起了,故意引導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就把我們引到了那塊林間,想要把我們都解決在哪裡,我們儲物袋裡的東西自然就歸他們,他就可以坐擁漁人之利了。」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有些不適應,又低聲咳了幾聲,喝了幾口清水,順了順氣才接著道:「他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卻沒有想到引來了銅甲屍,差點讓我們都死在那裡。一計不成他又使一計,等我們分散后,靈力消耗得厲害,就引來了眾多的黑毛僵,想要把我們耗死在那裡!這個卑鄙小人!」
看到秦源越說越激動,方楚衡趕緊讓他停下來,接下來的事情不說他們也知道了,他們被黑毛僵追了幾天幾夜,一個個都累不堪言,可是不能放鬆,宋騰幾人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盯著他們,就等著他們被毒僵殺死,到時候他們只要花點功夫撿儲物袋便是。幸好松音發現了毒僵的傷口,以此追蹤到了他們的蹤跡,不然還真要被宋騰幾人得逞了。
等到他們睡著,松音只覺得這宋騰實在是令人頭疼得很,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照理來說,他與秦源等人也算是有交情,居然說翻臉就翻臉,真是心思叵測。
松音挪到了方楚衡身邊,小聲地問道:「那顧炎隊里的幾人又怎麼會同意宋騰的計謀呢?不怕宋騰以同樣的手段對付他們么?」
方楚衡嗤笑一聲,不知道在笑些什麼,斜睨了松音一眼道:「那個男修士只有中期的修為,和宋騰自然是半斤八兩,宋騰能對付他,他自然也能對付宋騰,就看誰的手段高明了。」
「那兩個女修士呢,她們可都是後期的修士,隨便一個出來都能解決宋騰,又怎麼甘心受他驅使?」松音有些不服氣,方楚衡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實在是令人看不慣。
方楚衡「咦」了一聲,有些驚奇地看著松音,把她從頭打量到尾,似乎是沒見過她一般,眼神里滿是揶揄。松音被他看的不自在,有些不自然地縮了縮身子,但是眼神一點都不服輸,直直盯著他。
但是他卻是一個伸腳,從盤坐於地變成了斜倚在後方的石壁上,「嘖嘖」了兩聲,道:「不知道是你蠢還是什麼,這麼明白的事情都看不清。那兩個女修士很明顯已經成了他的禁臠,早就被他迷得七暈八素的,哪裡還有什麼腦子在。」
松音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她憋紅著臉,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你的樣子也是個十**歲的人,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他笑了笑,臉上滿是諷刺,又道:「散修的女子為了進階,為了靈石,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她們鮮有禮義廉恥的概念,對於這種男歡女愛之事,早就看淡了,為了利益,別說是和宋騰在一起,就算讓她們和毒僵在一起都沒有意見。我說,你該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最後的這一番話是通過傳音說的,其他人聽不見,但是正因為其他人聽不見,所以多了一種奇怪的神秘感,而且一男一女在傳音里談論這種話題,總是有些不好意思,松音拒絕回答他的問題,轉過身去,盤坐在地,靜靜地打坐。
看到松音這幅樣子,方楚衡很不厚道地笑了笑,戳了戳松音的背脊,見到松音不理他,又戳了戳。松音實在是不堪其擾,起身坐到了旁邊,遠離方楚衡。
而方楚衡看到松音這幅樣子也不去招惹,閉上眼睛休息去了,只不過嘴邊的那一抹笑意卻是不斷。
他們並沒有急著趕路,而是在這個山洞裡休養了數天,秦源的傷最輕,好的也是最快,顧炎也好了許多,只有周放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先是靈力損耗殆盡,至今也還未恢復過來,又為了幫秦源當下攻擊,受了宋騰的一掌,這一掌打得他經脈破碎,五臟六腑也受了不小的損害,身上的屍毒也還未完全排出,這麼多問題加在一起,導致他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只能依靠眾人每天輪流給他輸送靈力療傷。
松音收回了貼在他背上的手掌,他們已經在這個山洞滯留了五天有餘,今天剛好是她幫周放輸送靈力療傷,經過這些天的治療,周放雖說還未清醒,但是神智已經開始慢慢恢復,通常在他們給他療傷的時候,他也會調動體內的靈力一起運轉,他的傷也好了許多。而松音在這個山洞待得實在是悶,想出去走走。方楚衡等人道附近去查看地形了,宋騰等人還未找到,誰知道為了利益,宋騰還會使出什麼計謀,此刻他們實力尚未恢復,只能多加小心。
出了山洞,到林間,清晨的空氣很舒服,帶著微風的柔軟與樹葉的清香,竟是連飛天谷中常有的腐朽氣味都驅散了不少。看到一些蘑菇木耳生長在陰暗潮濕的朽木下,不知怎麼的,竟然想起了那些天秦源做的湯,不由得食指大動,如今看到了這湯,只覺得口水開始泛濫,便用靈力將遠處一顆大樹上的樹葉取下。
那樹葉輕飄飄地飄落到松音的手上,葉片肥厚而脈絡清晰,柔軟的葉片很乾凈,上面還有些許未消失的露珠,她輕輕一轉,那葉片便被捲成了一個小碗,而那些露珠也滾落到了地上。她蹲下來,裙角也被小草所覆蓋,將那幾朵蘑菇摘了下來。等到那葉片捲成的小碗也就差不多滿了,松音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準備回山洞。
「等等,那邊還有一大片這個呢。」不知什麼時候爬出去的小龜從朽木的另一邊翻了個跟斗,一路滾落下來。
松音把它撿起,又給它擦了擦龜背,放到了懷中,按照小龜所指的方位走去。
往外走出了幾丈,一片彩色的地面便出現在眼前,看著眼前色彩斑斕的蘑菇,小傘蓋上面花花綠綠的顏色簡直就是詭異,松音的臉黑了下來,罵道:「笨蛋,那是毒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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