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 影響
但是小龜現在這個狀態她也不敢隨便治療,生怕影響了它的進階。等了一天,小龜才堪堪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看見松音正擔憂地看著它,它不由得笑道:「幹嘛幹嘛,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擺出一副苦瓜臉給誰看呀。」
松音柔柔一笑,摸了摸它的腦袋,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沒事了么,天雷對你沒有什麼影響吧?」
「沒事兒,這麼點天雷我還不放在心上。」小龜蠻不在乎,那點天雷的影響在這些天的休息中已經恢復過來了,而且松音給它餵了那麼多的麒麟丹,及時補充了它所需的靈力,對進階總算沒有造成影響。
關於進階,松音有些不放心,想要先終止這段時間的修鍊,等小龜進階了再說,沒想到小龜卻是一瞪:「胡說什麼呢,我這進階是要靠機緣的,一旦開始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結束,而且凝結陣法對於進階有沒有什麼影響,說不一定還能更快一步呢。」
小龜這麼說,松音也沒辦法,只能拿出筆用這次收集到的土貂血液繪製陣法。等到陣法繪製完成後,她似乎有又想到了什麼,把小土貂放到一旁,拿出了一個月量的露水,用一張符籙封好,以防露水消失,再拿出一些小漿果,摸了摸它還在熟睡的小腦袋,要是不把這小土貂安頓好,只怕等松音下一次修鍊完成後,這土貂都餓成一張皮了。
感受這熟悉的金光慢慢升起,松音漸漸平靜下來,讓腦海放空一切,奔涌而來的靈氣朝著身體衝去,經脈里充滿了精純的靈氣,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小土貂也從睡眠中清醒過來,它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細嫩的爪子舒展開。聞到了一股很舒服的味道,還處在幼年的土貂更多的是與生俱來的本能,這股味道讓它沉醉不已,但是沒過多久,另一個更為強大的本能朝它壓來,它餓了。
鼻頭開始一動一動的,聞到了那股香甜的露水味,上面還有特有的花朵清香,它有些渴望,伸出爪子朝著那股味道傳來的方面摸去,很快,它就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再接著往裡面探去,摸到了一片清潤之感,它叫了幾聲,挪動身子朝著那清潤的水源處爬去,很快,舌頭上就嘗到了那股讓它渴望的味道,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甚至還被嗆了幾口。等到喝完水,剛剛從碗里爬出來就趴到了一片圓滾滾的東西上面,小土貂一喜,這個味道它也喜歡,一個張口,滿口的汁液就從漿果里溢出來,吃完了一個漿果,一股睡意從腦海深處瀰漫了全身,嘴巴里還有未咀嚼完的漿果殘餘,但是它已經睡著了,還不忘將一隻小腳搭上了松音的袍角。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地上的這些漿果已經被啃噬得差不多了,露水也喝得差不多了,這些天來,小土貂的眼睛已經睜開了,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由原來的模糊不清到日漸清晰,到最後的完全清晰,它歪著腦袋看著坐在自己一旁的人,金光閃閃的,它有些害怕這些金光,不敢到處亂跑,這些天來一直在松音身邊老老實實窩著。
松音慢慢睜開眼睛,還未從修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就察覺了一絲的異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旁邊打轉,她看向地面,卻驚喜地發現小土貂此刻已經大了整整一圈,原本還覆蓋在眼睛上面的白膜已經脫落,此刻烏黑的小眼睛正盯著她瞧,在瞧了一會兒后,尖叫一聲衝進了松音的懷裡,在松音的懷裡竄來竄去,很不安分。
小龜冷哼一聲,靈力一轉,那小土貂就被小龜幻化出來的大手給拎到了半空中,感覺到自己彷彿被什麼東西捉住了,小土貂嚇得狂尖叫,還不住地在半空中划拉著爪子,希望松音能夠救它。
松音笑了兩聲,把它從小龜的爪子下解救出來,摸了摸它滿是絨毛的腦袋,這土貂越來越大,原本還不怎麼明顯的兩個黑眼眶此刻已經開始顯出顏色了,彷彿是被人打了一拳,有些好笑。
在檢查了一下地上,發現漿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而且這小傢伙還有些浪費,許多漿果都是咬了一兩口之後就被拋棄到一旁,再也沒動過,露水也只剩下一點,而且還有不少黑褐色的小球狀的東西滾落了一地,松音臉色一黑,袖袍一甩,這些黑褐色的小球小消失不見,將地上清理了一遍,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門口徘徊,打開了禁制,一張傳音符就飛了進來,將傳音符揭下,是錢乾傳來的信息,說是丹藥已經練好了,他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感謝松音的幫忙等等一系列拍馬屁的話。
松音鬆了一口氣,錢乾沒事,真是太好了,她也可以放心,小龜瞥了一眼,道:「喲,經脈的傷好了,這小子有福氣了。」
松音有些不解,問小龜是什麼意思,小龜也不吝嗇,得意洋洋道:「這小子當初是吃了玲瓏朱果,因著境界不夠高,靈力太過狂躁才導致經脈受損的,現在經脈已經被修復,而且那千面翡翠還有鞏固經脈的作用,這小子的修為應該可以打進一步了才是,怎麼說也能進一階。怎麼樣,小爺我知道的可多了。」
松音不理它,給錢乾回復了一張傳音符,讓他好好修鍊,儘快築基。放下了心裡的一件事,松音只覺得輕鬆多了,抓著小龜就要開始接著修鍊,可憐的小龜糕點才剛剛抓在爪子里,還沒送到嘴巴里,就被松音一把拍掉,又開始畫陣法,在她和小龜的手上割了一刀,取了幾滴鮮血放入陣法,等到陣法開始啟動,便開始新一輪的修鍊,還不忘放下足夠的漿果和露水給小土貂當食物。
只是可憐了小土貂,長這麼大,還沒出去玩耍過,一直待在在幽幽的洞府中,靠著漿果和露水為食。
春去秋來,冬雪飛揚,將這神系峰都蓋上了一層白衣,幾度春秋過去,從前的小弟子們也開始成熟起來,他們從剛剛入神系峰的小心變得放鬆,在路上碰上相熟的弟子也能打個招呼,完成了任務后便會回到洞府中修鍊,希望能夠早日突破。
「方平,這兒。」慕容凌雲朝方平招了招手。
方平轉過身,見到慕容凌雲也是很高興:「慕容師兄,許久未見了。」
慕容凌雲對著方平微微一笑,捶了捶他的肩膀,感受著少年日漸成熟的身軀,也是很欣慰,和他並排走在靈藥園的路上,笑道:「兩年未年,看來你的修為也是大有進步啊,已經到了八層了,可喜可賀啊。」
他這麼一說,方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道:「呵呵,也就只有慕容師兄你會這麼說,師兄都快要到達十一層了吧,這才是我要恭喜的,上次師兄閉關之時到現在不過兩年時間,已經突破了,師兄當真是努力。」
兩人都相視一笑,但是方平的神色中卻有著些許的落寞,慕容凌雲有些奇怪,這方平是怎麼了?一番詢問之下,方平才說出了原因:「師兄,你可知,這兩年來,不知為何我們神系峰上的靈力似乎是少了許多,不對不對,不能說是少了許多,怎麼說呢,就是……就是……哎!」他有些急了,但是碰到的情況又不知道怎麼說。
他這麼一著急,慕容凌雲也有些意外,這兩年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么,把方平帶到了半山腰的亭子里,兩人坐了下來,道:「慢慢說,不急。」
方平也笑了,道:「不知怎麼回事,這兩年來,峰繫上許多師兄弟都在說似乎能夠吸收到的靈力越來越少,但是幾個築基期的師兄也探查過,這峰繫上的靈力運轉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不知為何,每當師兄弟們在修鍊的時候,能夠吸入體內的靈力總是少了許多,彷彿是有個漏斗,靈力都進了漏斗里,我們只能撿一些剩下的,師兄你也知道,我們平時修鍊,能夠吸收的靈氣也就那麼五六分,現在再少一下,吸納的靈氣就更少了,修為也就上不去。」
這……倒是有些門道,慕容凌雲也陷入了沉思,開口問道:「明景師兄可否說過什麼?」明景師兄是神系峰上築基期第一人,如果他也查不出什麼問題的話,那還真是沒辦法了,壽華老祖這些年雲遊在外,現在神系峰上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大師兄一手負責。
方平擺出了一張苦哈哈的臉道:「就是這個原因,明景師兄在閉關呢,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就難怪了,除了明景師兄,現在峰繫上的築基期修士,不是出遊在外,就是在閉關,能有閑暇的修士還真不多,有閑暇的又不一定能查出個所以然來,難怪弟子們都在叫苦不迭。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們在亭子里談論著,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樹上一道人影閃過,輕輕飄過連樹枝都沒有晃動,消失在半山腰際。
正是松音,她有些咂舌,沒想到閉關的這兩年來,居然會給峰系造成這樣的影響,應該就是她的凈化陣和聚靈陣相疊加的緣故了,更何況,她還是用了土貂的血液來繪製,效果更是好上了兩分,也難怪那些弟子說是效果低了許多。
看來自己要往外面跑一段時間了,再這麼下去,恐怕就要驚動管事了,她低眸沉思,想了片刻之後,便下了一個決定,反正這兩年來,她也悶壞了,不如回家一趟好了,距離上次回家已有將近四年多,也不知道母親他們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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