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 解疑
松音先前說是自己有點醫術,純粹是騙人的,她從小連醫館都極少進,會這麼說,純粹是仗著自己的修真者的身份,這凡俗的毒藥再強烈,用專門的解毒丹藥總可以治吧,實在不行,松音就花上一些力氣用春風化雨決將浙西毒素劃掉也是小事一樁。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居然見到了一個與二姐居然如此相像的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緣分一說,哂笑了一番,再將絲線收回,看向一臉緊張的裴冶與一臉冷淡的裴凈。
大概也知道以自己的外表而言,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信度,剛剛那兩兄弟的表情她也看在了眼裡,讓小龜很是不滿。
為了現一手,或者說是想要挽回一點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松音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顆丹藥,在裴凈兩兄弟看來,這女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玉瓶成色極為漂亮,圓滑的弧度與瑩透的淡青色都顯示出了這個玉瓶價值不菲。裴凈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女子還真有些門道,連一個玉瓶都如此精緻。
裡面是一顆解毒的丹藥,藥力極為溫和,能夠解除練氣期修士所中的大部分毒,而且還有溫養之效,這練氣期的修士身體與凡人並無不同,所以拿出這丹藥給這個名為婉瑩的女子服用,應該是沒有大礙的。
但是她還是要囑咐清楚了:「這要分三次給她化溫水服下,記住,一定要分三次服下,否則這後果可不是你們願意看到的。」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練氣期的修士雖說還是凡人,但是終究是修鍊過的人,經脈的承受能力要高上不少,婉瑩第一次服藥基本就可以將毒xing解去,後面兩次是為了修復毒素對身體造成的傷害。
這葯是拿出來了,但是見裴冶與裴凈兩兄弟站著不動,就知道人家肯定有顧忌,想想也是,她這麼一個平白無故冒出來的人,一個是人家的未婚妻和大嫂,要是就這麼輕率地讓婉瑩服下,那松音才有些懷疑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關心床上躺的這個女子。
「莫怕,這丹藥並無大礙,你們可以現在就喂她服下這三分一的丹藥,我替她化開藥力,若是有什麼不對勁,你們也可以當場就知道,如何?」松音說的一臉坦然。
兩兄弟對視一眼,還是裴凈接過了松音手中的丹藥,將瓶塞打開,倒出了裡面的丹藥,那丹藥一出現立刻就在空中浮起了一陣暗香,雪白如玉珠般的丹藥十分小巧,看上去倒更像是某種名貴的首飾珠子。
取了那丹藥的三分一,小心地扶起婉瑩的身子,將那三分一的丹藥喂她服下,那丹藥剛剛入口立刻就化為了一道暖流流入了婉瑩的全身,淡淡的溫度溫暖了甚至透過了衣裳傳到了他的身上,裴凈不由得面露驚訝,要知道這毒藥乃是陰寒之物,這麼些天來就算他每天令人在屋內架起了上好的銀絲炭來保持婉瑩身上的溫度,效果都不甚好,如今這丹藥一下去,居然就讓她的身子熱了起來,豈能不驚訝。
松音將那絲線重新覆上了婉瑩的手腕,開始度過一絲的靈力助她將那丹藥的藥力散開,而隨著松音的幫助,婉瑩的面容頓時就紅潤了起來,看上去好多了,呼吸漸穩,這丹藥居然有此奇效!
大喜的裴凈不由得朝著松音連番道謝:「多些前輩了,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裴冶也是滿臉通紅,也很是高興。松音微微一擺手,看這情況,也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了,還不如再多登上一些時日,說不一定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了,道:「我有些累了,而且她的情況才稍有些好轉,不如我……」
裴凈那能不明白松音話中的意思,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立刻大聲道:「白楊,快來,將這位貴客安排到翠竹軒住下,切莫怠慢了。」外面立刻就進來了一個中年人,十分恭謹地為松音指路。而松音在出門前還是囑咐他不可多服丹藥,裴冶看了看大哥,跟著松音出去了。
管家才剛出來就被裴冶給趕了過去,讓他先去翠竹軒準備,松音就由他帶過去,管家沒辦法,只能先去了。
只剩下了松音與裴冶,獨自走在花園路上,周圍的鮮花打理得十分好,繁花似錦,每一種鮮花都搭配得錯落有致,絲毫不覺得難受,裴冶很是得意,指了指剛剛走過的一片鮮花,道:「這花園裡大多數的花都是我大嫂打理的,她每天都會把花園打理得井井有條,因為大哥十分喜愛花園的小湖,而這小湖正對的就是花園,我大嫂說,若我大哥在看湖的時候,發現對面雜亂無章,想必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便接過了這事情。」
松音見他臉上十分開心,眉目間的沉悶一掃而空,也笑了笑:「看來你大嫂,還真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連這等園藝都懂得。」
但是裴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也斂了一下,道:「這事情可不是我大嫂原來就會的,還不是她那不省心的後母,從小就對大嫂不好,天天bi著大嫂做這做那的,連園藝這種事情都是硬生生被bi出來的。」輕哼了一聲,看來對那後母裴冶是早就不滿了。
松音並沒有說些什麼,翠竹軒已經快到了,裴冶帶著松音走了進去,果然是十分清雅,一大片的竹林就在旁邊,十分清涼,景緻十分不錯,松音挺滿意的。裴冶在外面轉了兩圈,發現管家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他並沒有什麼可以cha上手的,有些失落,但是畢竟還小,很快就被其他東西吸引過去了。
「這是什麼?」他有些好奇的摸了摸土貂,土貂發現摸在背上的並不是熟悉的感覺,立刻就呲牙咧嘴地朝著裴冶一陣吼,嚇得裴冶立刻就往後跳了幾步。
「這是我家鄉特有的動物,這裡十分少見。」把土貂抱在了懷裡,不讓它跑出來。裴冶這才點了點頭,還有些后怕:「這畜生的身手真是敏捷,差點就招了它的道了。」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等裴冶離開,松音安靜下來,臉上想的卻全都是剛剛那叫做婉瑩的少女,她真的和二姐很像,不僅是輪廓,更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松音很是懷疑,還是說這女子和二姐真有什麼關係,可是這裡和天霜郡隔著數萬里,就算是凡人,也要走上數年才行,她一個小女孩應該和天霜郡沒什麼聯繫才是,還是說真的只是碰巧?
小龜見松音皺著眉,給她支了一招,說是有一種小小的法決,可以探測出兩人身上的血脈濃厚程度,而且十分精準,這與當初譚峰使得那招十分相似,只不過簡單多了,效果倒是一樣。松音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弄清了這個法決,還是決定有時機了,肯定要試上一試,不然自己的心都安定不下來。
有小龜在,這翠竹軒總是安靜不下來的,對於吃食,有了王府的廚子,小龜早就把那些糕點拋到腦後了,大量的吃食如流水般被送入了翠竹軒,把管家有些奇怪,但是還是遵從了貴客的要求,不斷有吃食被送入廳中,沒過小半個時辰就有人進去將那些空掉的盤子收拾好,將其他的東西送上,見到小龜胃口這麼好,松音也被勾起了食慾,一人一龜吃得倒也開心。
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裴冶就來了松音的門外,徘徊不定,臉上有興奮也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敬畏,松音有些奇怪,難道是婉瑩出問題了?不應該呀,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才是,將房門打開,裴冶跳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大嫂她醒了。」
婉瑩還帶著幾份的虛弱,倚靠在裴凈的身上,但是氣色已經好多了,裴凈也是十分開心,到今日,那一刻丹藥已經全都被喂下去了,他有些著急怎麼沒有反應,沒想到今天早上臉上輕柔的撫摸,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醒過來的婉瑩,
聽裴凈說了事情,婉瑩立刻就要下床說是要找松音當面謝過,裴凈怎麼可能讓她下床,兩個人拉扯不斷,這時候松音與裴冶來了,婉瑩這才有些羞澀,惱怒地推了一把裴凈,要下床給松音道謝,松音擺擺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見你起色良好,想必已經是沒有了大礙了,感覺如何?」松音明明外表是一個妙齡少女,甚至比婉瑩看上去還要鮮嫩一些,但是語氣卻是十分老道。
「多些前輩救助,婉瑩已經大好了,若非前輩的丹藥,恐怕婉瑩能否清醒還是一個未知數,多些前輩大恩大德。」說著要有掙扎地下床道謝。
松音最不耐煩的就是在這個,單手微微壓下,婉瑩頓時就是去了力氣,坐在床上。顧不得她驚訝的眼神,直接道:「我對一些事情有些疑惑,想要請你為我解答一番,不知意下如何?」說著話,眼睛卻是看向裴凈的。
裴凈定神看著松音,有些遲疑,他以為她是弟弟帶回的高人,沒想到似乎是別有用心,這麼說來……
婉瑩豈能不明白裴凈的心思,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對著松音道:「前輩於我有救命之恩,區區小事,婉瑩豈能不答應。」
松音笑道:「莫擔心只是一個小小的疑問而已,我只要她的一滴鮮血便可,並無大礙。」
看著松音含笑的雙目,婉瑩吸了一口氣,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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