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五 虛實
松音有些心急,這國師的事情一日不弄清楚,她就一日不能安寢。再說了這在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的童男童女已經被選出來了,正在前往都城的路上,她必須趕在這些孩子被送去祭祀之前將國師解決了。
趁著夜色,松音給自己貼上了好幾張隱身符,並且隱匿了自己的氣息,雖說她沒有專門的法決用於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想要給自己施展一點小手段還是可以的,悄悄進入了皇宮。
皇宮的守衛森嚴,針對的是天下的百姓,可是松音又不是普通人,只不過三兩下就走進了皇宮的大門,大搖大擺地從一群巡夜的侍衛眼皮子底下走過,在皇宮裡因為可能有魔修的存在,所以松音不敢明目張胆地使用神識,但是抓到一個宮人,很快就弄到了皇帝寢殿的方位。
隨著越來越靠近寢殿,一路上巡邏的人數也多了許多,松音一閃而過,很快就爬到了皇帝的寢殿頂上。透過神識往下看,不由得一愣。這皇帝並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在讓寵妃侍寢,反而是盤腿坐在龍床上,身上穿的也是寬大的道袍,此刻寬大的床上放著一個小桌子,在桌子上放著一個正在燃燒檀木的香爐與一個精緻的錦盒。
松音很輕易就看到錦盒裡的東西了,是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褐色的丹藥靜靜地躺在錦盒裡。那老皇帝看起來也有六十多歲了,算是高壽,但是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能夠看到一絲的銳利,只不過那絲銳利在看到錦盒后就迅速消逝了,化作了無數的迷戀。
顫顫巍巍的手打開了那錦盒,看著錦盒裡靜靜躺著的丹藥,呼吸忍不住一窒,立刻拿出雙手顫顫巍巍地托起那丹藥,十分虔誠,將丹藥吞服下去后,臉上立刻就湧現起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在房頂看的清清楚楚的松音,那丹藥還真不是什麼毒藥,還是頗好的丹藥,用於溫養低階修士的身體十分不錯,若是給鍊氣期的修士用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問題卻處在了皇帝的身上,皇帝早年積勞,身子早就虛了,再加上到了晚年服用了大量的虎狼之遙,已經是虛不受補了,但是這丹藥卻是給修士服用的,葯xing不是一個凡人可以承受的。
偏偏這葯還有溫養的效果,所以在短時間內效果十分明顯,皇帝會感覺到身體在一個晚上瞬間好轉,自然是喜不自勝,對於國師也是深信不疑。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的身體只是一個表象,這些丹藥壓下了皇帝身體的異樣,等到服食到一定量,那丹藥的藥力就會與皇帝的身體進行衝突,到時候皇帝的身體就會受不住了。
松音在皇帝的寢宮觀察看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的東西,甚至連都城裡無處不在的魔氣都不存在,而小龜則是解釋道說,天道會賜予人間帝王一些紫氣,這些紫氣能夠幫助人間的帝王免受傷害,比如說魔氣。
在這皇宮裡盤旋了半個晚上,松音終於在皇宮的西北角發現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小宮殿,這小宮殿遠離皇帝以及後宮的居所,但是十分輝煌,不像是一般的住所,松音從一個小太監的嘴裡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這座宮殿就是國師的住所了。據說皇帝愈加寵信國師,甚至不願意國師離開皇宮,為的就是一些突發事件的發生。
要知道三年前的一場刺殺,讓皇帝至今都心有餘悸。
松音的神識悄悄掃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修士在內,只有幾個凡人宮女守在室內,那國師看來今晚是沒有在皇宮了。
到了第二天,松音就聽到了消息,說是國師因為未能收集到足夠的童男童女而不能進行占卜,對於國家的未來十分堪憂,此刻已經病倒在他的府邸了。松音挑挑眉,難怪昨晚在皇宮沒能找到國師的蹤跡,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皇帝聽說后,有些恐慌,立刻就讓人加快尋找童男童女的進程。
松音第二天就摸上了那個所謂的國師在都城的府邸,裡面十分幽靜,不見一絲魔氣,下人們都安安靜靜,彷彿是害怕驚動了什麼。一個十分年輕的男子此刻正坐在大廳中,悠閑地喝著茶,搖著一把羽扇,他的眉目清秀清雋,目光悠遠,而臉上似乎又帶著一絲憂愁,十分想讓人為他撫平。
一個奉茶的侍女滿臉通紅,捧著茶盞輕聲道:「國師,請用。」說罷便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反觀那個被稱為國師的人,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點了點頭。松音還沒看出點什麼,小龜反倒是有些疑惑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那個國師是魔修么?」松音反倒沒從這個國師身上看出點什麼,魔氣根本就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但是這個人似乎有些不大對勁的地方,她有些說不上來,似乎有一些不協調。
「這是個傀儡。」小龜看了半晌后做出了判斷,「你看看這個國師,雖說臉上的表情十分生動,可是他已經維持了這個表情很久了,除了點了點頭,眼神幾乎沒有動過,而且他的體內雖然有靈力的存在,但是卻數量不多,應該是靠靈石在運行,而且,你再看看他的發跡,是不是有一條黑線。」
松音立刻就把注意力轉移了過去,照著小龜的方法看過去,果然在國師的髮際線哪裡看到了一條黑線,細細看去,那黑線應該是從頭皮里蔓延出來的,只不過被濃密的黑髮所遮蓋了,所以不認真看還看不出來。這應該就是控制傀儡的關鍵所在了。
或許是傀儡做得不夠細緻,所以才被小龜看出了點門道來,應該是在短時間內做出來,不算是十分成功,但是還是能夠起到作用的,這傀儡會根據背後控制的人兒做出各種反應。松音觀察了半天,發現傀儡只是坐在那裡半天,一動不動,茶早已透涼。
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全服的僕人都好像是約定好了一般全都退了下去,而那國師也起身前往花園。
這麼晚了還去花園,肯定有點門道!松音暗道,悄悄跟在後面,發現這國師在花園的假山處徘徊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那假山就被打開了一個小口子,那個小洞口一被打開,大量黑色的魔氣就從裡面漫了出來,直接朝著國師身上蜂擁了過去,可是這國師卻好像是沒有事情一般,臉色如常進去了,這些魔氣簇擁著國師進去后,漸漸退了進去,消失在了外面。
松音不敢這麼冒險進去,要是那魔修真的是極惡真人,那她進去不就是羊入虎口了么,再說了她雖然已經是元嬰期的修士了,可是這極惡真人一樣是元嬰期修士,而且還吞噬了這麼多凡人,那些傷恐怕早就好了,修為更是精進了才是,松音哪敢就這麼下去。
小龜看著周圍的環境總有些疑惑,這周圍是不是……有點問題?
松音在聽小龜說了后,不動聲色地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真的有些不對勁,在這個花園中,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就算是夜幕來臨,這麼大個園子,怎麼著都會安排幾個人巡夜才對,可是這麼久了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麼人。松音的心裡心思急轉,臉色大變,暗道一聲不好,立刻縱身飛上天,想要飛出這府邸的範圍。
但是還沒飛出十丈,就發現一道淡淡的光華開始在她眼前出現,立刻就更換了十七個地方,想要突破出去,可是都被一種特殊的陣法給擋住了。
「呵呵呵,我還以為我的仇不會這麼快就報了,沒想到你居然自動送上門了。」一個喑啞暗沉又帶著幾分耳熟的聲音響起,松音立刻就聽出來了,這種聲音正是屬於極惡真人所有!
松音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淡淡地轉過身去,一點都不意外極惡真人出現在她的背後,看著極惡真人已經恢復的身體,不由得挑眉道:「沒想到你居然恢復得這麼快,我還在懷疑那個魔修是不是你,沒想你自己已經現出身了。」
已經恢復了往昔俊美臉龐的極惡真人唇邊勾起了一絲惡意的笑容,聲音還是粗啞難聽:「還不是多虧了你們,若不是你們,我恐怕還在那個陣法里窩著,再無重見天日之時,有了你們的幫助,不過區區十幾二十年間,我就完全恢復了。哈哈哈哈!」笑得十分猖狂的極惡真人看著松音頓時就有些難看的臉色,笑得更是開心了。但是他也不是來炫耀什麼的,既然這女修已經落到他手裡,暫時是跑不出去了,自己總要掀出一口惡氣才是。
說罷,毫無準備立刻就出手,快如風疾如電,一隻手瞬間就伸到了松音的臉前,五指成抓,眼看著就要在松音臉上抓下一塊肉來。松音卻絲毫不驚懼,眼睛都不眨一下,瞬間在腳下輕點,離開了極惡真人的攻擊範圍,但是極惡真人爪風一轉,伸爪成掌,在松音的肩頭一拍,松音一個側身,單手在極惡真人的手臂上一點,極惡真人立刻就收回了手,接著就丟出了一絲的魔氣。
那魔氣的速度極快,順著極惡真人的手迅速躥前,松音一個仰頭,迅速跳開,周身的防禦罩立刻升起了數層恰好抵擋住了極惡真人放出的劇毒綠色煙霧。
防禦罩被沾上了一點,那些綠色的煙霧就像是一隻餓了許久的瘋狗聞到了肉味一般,迅速貼了上去,開始迅速消磨起了松音的防禦罩。松音則是手中火光一閃,周身一陣紅光閃過,一陣極為熾熱的火光就從她的身上冒了出來,頓時就將那綠色的煙霧給清除掉了,可是松音的防禦罩在短短的時間內也去了三分之一,足見這煙霧之劇毒。
兩人的第一次交鋒,都是在試手,但是誰都沒有佔到上風,吃了這麼多苦頭的極惡真人,絲毫不敢輕視松音,今日一見,瑤池的弟子果然是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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