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4 章

  流葑卻是不信,對於松音的這番說辭很是不相信,松音說得簡單,好像和蘭唯初沒有什麼關係,可是那天在築基爭奪戰的時候,她可都看到了,蘭唯初在見到松音的一瞬間就把松音給叫了過去,要知道,蘭氏大公子的名聲可不是說笑的,蘭唯初向來冷淡,一頭心思全都扎在修鍊上,所以進展才會如此神速,而且還精通體修,實在是不可小覷。 

  而且這名額也是十分有意思,這能夠出現在那個大廳中的人要麼是修為高超,要麼就是身後有背景,她是因為師傅的原因,而蘭唯初則是因為後者,而這松音,剛剛進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十分驚奇,因為他們從未見過松音。 

  但是蘭唯初卻用自己的行動向其他人證明了松音的地位。說實在的,松音算不得是一個十分出色的修士,面容清麗,可是在修真界中姿色姣好的女修多不勝數,松音並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說到修為,在場的幾乎都是中後期的修士,除了蘭唯初與松音,但是蘭唯初身份不同,自然是不可相提並論,這麼一來,松音的前來更是有意思了。 

  但是在接下來幾天的相處中,流葑卻發現松音確實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雖說修為弱了點,但是該有的目光還是能夠有的,而她也對這個女修有了不少的好感。 

  流葑才不滿意松音的說辭,挪動了身子,往松音的靠了靠,目光灼灼,對於松音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松音見她這樣子,不由得雞皮疙瘩起一地,但是流葑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用手臂緊緊抱著她的肩膀,死死不放手,眨巴眨巴眼睛,紅潤的嘴唇微微翹起,泛著星點的雙眸中滿是濕潤,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擁有著濕漉漉眼睛的小鹿一般可愛,幾乎讓人抵擋不住,可是松音有了流葑送的東西,自然是有了抵抗力,但還是忍不住直接用整個手掌蓋住流葑的臉,把她的臉轉向旁邊。 

  流葑不肯罷休,連忙把臉蛋從松音的魔爪中拯救出來,換了一個方向接著懇求松音說出來。 

  松音實在是沒辦法了,輕輕咳了一聲,道:「你別這麼看著我了。」 

  「只要你說,我就不這麼看,好松音,你就說說吧,我這都將近百年沒能聽到消息了,你就說給我聽聽吧。」流葑見到有門路,立刻就打蛇上棍,拉著松音的胳膊一隻搖晃個不停。 

  小龜立刻就瞪了過去,可惜流葑看不見,在小龜看來,松音好不容易才定下心來修鍊,這流葑偏偏又提起了蘭氏兄弟,這不是硬把松音的心緒給弄亂么,不行不行,不能這麼亂來,松音可是要好好修鍊的,雙修的事情肯定不是現在要操心的事情。 

  連靈果汁子也顧不得喝,小龜立刻調轉了方向,朝著松音爬去,松音將在流葑的熱切目光下有些不自在,所以借著小龜爬過來的這個機會避開了她的眼神,將小龜抱在懷裡,松音還打算裝死,但是流葑一把搶過小龜,把小龜放在了一旁畢霆的窩裡,還給畢霆的小窩施加了一個防禦罩。 

  小龜頓時就著急起來了,自己如果出手,流葑肯定會發現的,但是如果不出手鬼知道松音會不會意識到一些東西,連忙開始掙紮起來。松音見小龜這麼激動,連忙悄聲安撫,說自己有分寸。 

  這哪裡是有分寸的問題啊!小龜都要哭出來了,可是松音已經開始說話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小龜頹廢地把四肢往窩裡一趴,壓到了畢霆柔軟的皮毛,不由得泄憤般地在上面一撓,卻被反彈回來,更是鬱悶。 

  「其實也沒什麼,師兄帶我去了下界的寒天郡進行歷練,那裡恰好有一個他的故友在,所以便利了許多……」松音扒了扒頭髮,把蘭唯初第一次帶自己下界的事情開始述說一遍,還以為自己不會記得什麼了,但是沒想到說著說著反而是回憶起了更多的事情,原本以為已經忘卻的一些細小的事情反而是隨著回憶的開始漸漸浮出水面。 

  「我記得那時候師兄最經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秘境的出口處等我,不過可不是說什麼好話的,他每次都要開始挑刺,把我說得是無地自容。」想起當初的那段時光,松音也是失笑,自己的青澀在師兄這個老手眼裡恐怕都是漏洞才是。 

  流葑則是有些奇怪:「蘭唯初居然還會說教?這可是少見,你在瑤池裡待得時間不長,恐怕不知道關於蘭唯初的一些事情,這蘭唯初啊……」流葑拉長了聲線,成功引起了松音的興趣,對於蘭唯初,松音所有的印象幾乎都是來自兩人的交流中,難得可以從其他人嘴裡聽到。 

  「你知道蘭唯初與蘭唯晨相差了幾歲么?」流葑買了個關子,並沒有馬上為松音解答,而是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還真是把松音給難倒了:「唔,應該有十歲吧。」松音並不是很確定。 

  流葑神秘一笑:「你猜錯了,蘭氏兩兄弟間相差只有三歲,他的母親在生蘭唯晨的時候因為靈力流失得太過厲害,所以在三年後便力竭而亡,境界也掉落了,而他們的父親則是十分傷心難過,將這兩兄弟交給了元譚師兄來照看,他自己則是突破到了還神期。」 

  松音一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等緣由在裡面,那麼元譚對於他們兄弟倆如此照顧也就說得通了。但是流葑還是沒有說出前一個問題的回答,還特地賣了一個關子,「先不說蘭唯晨,那傢伙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那蘭唯初剛出生的時候就有天象預兆,嫡系的人就有些不安了,再加上由元譚來照料他們,聽說蘭唯初曾經整整二十年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這種人,還真是可怕,蘭氏里的人都叫他石頭,那個蘭唯豐更是天天找他的麻煩,後來還是元譚出手才算解決,只不過蘭唯初變得更加沉默了。」 

  有些沉默,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等的緣由,初次見到蘭唯初,松音只覺得這個師兄冰寒如那九天的隕鐵,堅硬而沉默,但是隨著相處時間的加深,松音也發現了這個師兄獨特的一面,他也會有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時候,比如說把她全身的靈力都封印,然後丟在了雪山裡,幸好寒鳳他們救了她,不然她還不知道要在那裡等上多久才能等到下一個車隊。 

  但是那次的雪鎮一行,卻也讓她學到了許多東西。蘭唯初的舉動有時候總是充滿了無數的無語,可是松音依舊可以從這些舉動中看出些許的好意,把她丟進秘境是為了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一個金丹期該有的力量;把她封印丟在雪地里是為了讓她能夠去體驗一把凡人的生活,讓她回歸最自然的狀態;在飛天谷中他也是處處維護著他她,不讓她去做太過危險的任務。 

  現在細細想來,其實蘭唯初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著自己的含義的,他不會平白無故地把她丟在一個陌生或者是危險的環境。 

  見到松音唇邊的微笑,流葑也是有幾分的奇怪,飛天谷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但是總覺得裡面似乎是少了什麼東西,這蘭唯初對松音的態度未免轉變得太快了,讓人不禁有些生疑,松音肯定是漏掉了什麼東西,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曉。 

  但松音並沒有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在聽到流葑的話后,還有些楞,因為流葑提出了一件事情。流葑建議松音可以使用一種叫做仙游的小法術,將自己的記憶中曾經的斷層連接起來,或者是把自己處在不清醒狀態下發生的事情再次重演,或許松音就能夠弄明白為什麼蘭唯初的態度會突然變了那麼多。 

  小龜立刻就著急起來了,它一直待在經脈小空間里,松音的所有事情都不能逃過它的視線,自然是明白在下界的時候蘭唯初對松音態度為什麼會轉變得那麼快,在那鎮海城外發生的一切它可都看著呢,當然是不會讓松音有機會想起來,連忙讓松音趕緊出去,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瘴氣開始消退了。 

  松音一看外面,果然如小龜所說的,天色已經開始亮起來了,那些灰色的瘴氣開始慢慢消退,一絲絲如白霧般的瘴氣在林間穿梭著,時不時碰觸到流葑布下的陣法,陣法外側閃過一絲紅光,隨機消失不見。 

  松音如獲大釋,連忙起身,手指一彈,那火堆頓時就被熄滅,只餘下一絲的煙霧,不敢看流葑那不滿的臉蛋,松音只能道:「天色已經亮了,我們該上路了,說不一定今天還能遇見別的妖獸呢?」 

  可惜流葑不吃這一套,第一次開始埋怨夜晚過得這麼快,她還沒能挖出點什麼東西就讓松音給逃過去了,偏偏對於蘭唯初這人,她實在是好奇不已,並沒有什麼感情摻雜在裡面,只是平時偶爾聽師傅提起這人,有些好奇罷了。好不容易才挖出了一點,就被斷開了,讓她心痒痒。 

  但是她眼珠子一轉,立刻就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塊新的玉簡,往裡面刻了一些東西,把東西往松音手裡一塞,道:「這可是那仙游的法決,現在先放過你,我們去找妖獸練練手,但是等你出去后一定要用這個法術看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記得告訴我。」 

  面對流葑十分認真的面孔,松音有些說不出話來,但是還是失笑,笑著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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