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4 章

  松音微微一笑,就知道蘭唯晨肯定有辦法解決,而且那兜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元譚長老的貼身之物,只不過那時候她只是匆匆一瞥而已,沒想到現在居然在師兄的手上,應該不是什麼凡物,對付這幾隻高階魔物不是什麼大問題。 

  果然,那兜中的魔物在掙扎了片刻后突然集體陷入了沉睡,好像是突然受到了召喚一同進入了甜夢鄉,但是同時蘭唯晨的身形也晃了幾晃,松音連忙一個閃身過去扶住他。 

  撐在松音的身上,松音的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才發現蘭唯晨此刻體內的情況,靈力透支,經脈中的靈力混亂,已經到了一定的限度,好在魔物已經不成氣候了,將蘭唯晨手中的兜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裡,松音對著浩雲浩風兩人道:「師兄現在需要靜養,還望兩位多多擔待。」 

  浩雲連道:「不敢不敢,道友快去吧,這裡就交給我與師兄了,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浩風也點頭示意。 

  松音這才帶著蘭唯晨上了飛劍,朝著城中迅速前進,很快就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中。知道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浩雲真人則是接著處理那些還遊離在空中的魔物,而浩風真人則是突然對著浩雲一陣擠眉弄眼,道:「你猜猜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這言語中似乎還帶著什麼。 

  浩雲真人與他同門多年,又怎會聽不出來,翻了一個白眼,道:「除了是師兄妹關係還能有什麼關係,行了,這又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管這麼多幹什麼?」 

  但是浩風豈會就這般善罷甘休,再加上松音幾天前還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不了台,更是讓他心下芥蒂,反駁道:「哼,我不信會這麼簡單,這蘭唯晨對松音處處顯關懷,這豈會是那麼簡單的關係,我估計他們之間肯定有點聯繫。」 

  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浩雲真人順手將擦過身邊的魔物捏碎,停了下來,道:「我說師弟啊,這可是人家的事情,我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就行了,那蘭唯晨曾經對我們承認過,說是只要我們協助他解決魔物的事情,他可以在外面的玄月郡為我們推薦門派,到時候我們的好日子可就到了,也不用窩在這小地方。現在這好日子可是要來了,你怎麼還想不通呢,管他們什麼關係呢,只要他答應我們的事情履行了不就得了。」 

  浩風真人一聽,也是這麼一回事,也就罷當初對松音的那點芥蒂放下了,到了他們這等的境界,心胸自然應該是該放開點,和今後的發展比起來,這點的摩擦算得了什麼。 

  松音回到城中的時候,防禦罩還未被落下,天空中依舊霧蒙蒙的一片,與平時的綠色相差甚遠,在府邸中等待的娥英見到松音帶著蘭唯晨回來后,連忙迎了上去,想要幫助松音,但是松音立刻就阻止了她,現在蘭唯晨周身靈氣吞吐不定,很是危險,她一個凡人若是貿然靠近很容易就會受傷。 

  娥英見到蘭唯晨的狼狽樣也是驚呆了,有些六神無主,所以當松音下大了命令后她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按照松音的吩咐取了乾淨的衣物來。將蘭唯晨放在床上,先用靈力草草為他查看了一下身體,綠色的精華漸漸透進他的身體,周身原本還不安定的靈力頓時安分下來了。 

  松音道:「快為師兄清理一下,我要為師兄調節一xiati內的情況,娥英,告訴所有人,在三天內不要任何人前來打擾,並且封閉府邸,不準任何人靠近。」說罷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先進行調息了一番,此番變故她損耗的靈力也是不菲,趁著師兄打理的時間,要先進行修復才行。 

  小龜對於蘭唯晨那個兜倒是挺感興趣的,可惜這時候忙著恢復沒空理它,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小龜頓時就癟起了嘴,對於松音對它的不重視趕到十分不開心,再加上她還是為了蘭唯晨那小子更是讓它不爽,只可惜它還是要乖乖地將聚靈陣打開為松音匯聚靈力,讓他能夠更好地恢復靈力。笑話,這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就算它再不喜歡蘭唯晨,可是也不能拿松音的身體開玩笑。松音在為蘭唯晨調節體內靈力的時候同時也需要耗費不少的靈力,一個不小心除了差錯,不僅是蘭唯晨,就連松音都會被牽連,為了松音著想,小龜只能不甘不願地亮起了龜背上的陣法。 

  過了小半天,感受到體內靈力已經恢復了七成,而娥英應該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松音便來到了蘭唯晨的居所,一見到松音來了,娥英立刻就迎了上去,將松音引到了裡面,道:「大人,趙大人的身邊好像多了什麼,我不能靠近他了,怎麼辦?」她很著急,一個時辰前就已經是這樣了,可是現在府邸被封閉,除了松音,沒有人能夠幫她。 

  松音立刻趕了進去,發現時蘭唯晨體內功法自動運行才升起了防禦罩也鬆了一口氣,將娥英打發到外面去,將蘭唯晨直立起身子,輕聲道:「師兄,是我,你先將防禦罩放下,我來幫你調息。」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松音的聲音,蘭唯晨過了一會兒就將防禦罩扯去,徹底昏迷了過去。松音分出了一絲的靈力探入蘭唯晨的身體中,所到之處滿是損傷,看來師兄為了啟動那個陣法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只能嘆了一口氣開始引導蘭唯晨體內的靈氣運行。 

  娥英站在門外等候著,裡面靜悄悄的,她坐在門外的台階上,看著庭院中的花草,雪白的臉上滿是哀愁,大人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大人這麼狼狽的樣子。 

  記得小時候,她跟在大人的身後,見到的他總是高高在上,臉上永遠都是淡淡的微笑,幼年的她並不懂得,為什麼有人可以永遠將笑容掛在臉上,但是現在看來,真的沒有人可以永遠在臉上掛著笑容,就算強大如大人,一樣會受傷。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人就算笑,也都是淡淡的,隨著她年歲的長大,她的面容也出落得越發出色,很多人都在背後悄悄議論大人,說他在身邊養了個孩子,是為了給自己的,沒有人知道她在聽到這種話時多麼想衝上去扇他們一個巴掌。 

  若不是大人,她早就死在了宮廷的傾軋中,現在他們怎麼能夠污衊她的恩人,但是每當看到大人那淡淡的笑容的時候,她卻愣住了,大人想必不是不知道那些話語,只不過他沒有去在意,因為不需要。 

  再後來,那些風言風語就漸漸消失了,而她也鬆了一口氣,魔物越來越囂張,大人經常外出,但是極少負傷。後來有一天,剛剛回來的大人聽聞說來了個新的元嬰中期修士后很是重視,幾乎是連茶都沒喝就立刻趕了過去,然後……她見到了那個大人心中一直牽挂著的人。 

  那是一個極為清麗淡雅的女修,一身普通的衣裙絲毫沒有損耗她的風華,但是她與大人一樣吃驚,她瞬間就感受到了大人那不同尋常的感受,驚喜,訝異,疑惑與無盡的高興。她原以為這個女修是大人的雙修道侶,只是他們之間似乎並不是那樣的關係,她開始對這個名為松音的女修士感興趣了。 

  跟在大人身邊這麼多年,修士也見了不少,對於修士之間的事情也知道一二,大人對於女色十分冷淡,她曾經趁著年幼,對著大人詢問過不少事情,其中一件事情就是關於心悅之人的。 

  「大人,你可有心悅之人?」個子小小的娥英轉溜著大眼睛,十分敏銳地在蘭唯晨身上轉了幾圈。 

  正在喝茶的蘭唯晨一愣,隨即笑道:「你小小年紀,哪懂什麼叫做心悅之人,是不是在哪裡聽到了什麼?」 

  娥英立刻就著急了,雖然她現在只有八歲,可是懂得東西也不少,連忙道:「大人,我懂的,心悅之人就是將她時刻都放在心上,時不時會想到她,思念她,這就是心悅之人。」她年紀尚小,那些讀書人說的話根本記不了多少,只能挑一些自己明白的話語來說,十分不滿意蘭唯晨敷衍她。 

  將茶杯放下,蘭唯晨突然愣住了,眼神放空,看著前方,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一般,良久都沒有說話,但是眼底卻是變化莫測。娥英有些不安地動了動,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不然大人怎麼會這麼奇怪,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敢問這個問題了。 

  但是自從大人見到了松音大人,他就變了,每次看到松音大人的時候臉上就會綻放出一種很特別的光彩,而每次松音大人對他笑的時候他的唇邊也會揚起一絲淡淡的弧度。娥英似乎懂了一些,但是並沒有說出口。 

  「吱」的一聲將娥英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松音已經從房間內出來了,臉色看上去還好,見到娥英眼巴巴地在門口等著,松音笑了笑,道:「師兄已經沒有事情了,現在只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便可,切莫去打擾他。」 

  娥英看了一眼松音,有些欲言又止,但是還是鼓起了勇氣,道:「大人,我知道有些冒犯,可是……可是您能陪我坐坐嗎?」她有些擔心,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凡人,而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修士,可是有些問題她真的需要一個答案。 

  松音一愣,看著臉頰一片通紅的娥英,再配上她絕色的臉龐,心下一動,點了點頭。陪著娥英坐在門前的的台階上,松音也不講究,直接坐了下去,看到娥英有些緊張地站在一邊,拍了拍旁邊的台階,笑道:「怎麼不坐,坐吧。」 

  娥英這才坐了下來,可是她們誰都沒有說話,松音看著庭院中的奇花異草,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滿是花草的清香,總覺得這麼些天來的煩悶,全都被吐了出去。 

  而娥英則是躊躇了一下,問道:「大人,在解決完魔物的事情后,你們是不是就要走了?」 

  看著娥英低垂的下巴,松音突然想起來了,娥英似乎從小就跟在師兄身邊了,如果師兄要走,那娥英要怎麼辦?但是現在蘭唯晨還未清醒,她不能王霞決定,知道輕輕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看師兄的意思。但是,你有自己的打算么?」 

  娥英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娥英從小跟在大人身邊,多虧了大人這麼些年來的照顧,不然絕不會有今天的娥英,但是娥英知道,大人心悅於你。」 

  松音很想撓一撓自己的耳朵,有些擔心自己聽錯了,可是娥英的話語還在繼續:「娥英跟在大人身邊多年,從未見過大人笑得如此開心,只有你才能做到。」 

  小龜幾乎都想跳出來一巴掌拍死這個傢伙了,真是亂說話,這種話怎麼可能說給松音聽呢。而松音早就愣住了,師兄?真的假的,她可不信。 

  或許是看出了松音不相信的眼神,娥英立刻著急道:「松音大人,這並不是娥英胡說,是真的,大人手裡有一幅畫卷,上面的人正是大人……娥英並非故意偷看的,只是那天大人走得匆忙忘記收起來了。」 

  松音此刻卻是異常淡定,只是淡淡點了頭,就起身離開了,留下娥英一人,看著松音的背影,娥英有些擔心,自己說這些話是不是錯了?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松音第一件事情就是喝了一大杯的冷茶水,冰冷的茶水進入體內,讓她體內的熱度降了些,但是她臉上的溫度已經上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哀嚎了一聲,松音轉身撲進了柔軟被被褥中,讓冰涼的絲綢面貼上了滾燙的臉頰。 

  這可該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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