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併承擔
「可是我……」
「我知道，你不用歉疚，我這麼做也是不想你再去傷害另外一個女人而已。
「今晚上咱們見個面聊聊好嗎？」
「今晚沒空，改天好嗎？那個協議你先好好看看，你若沒意見就簽個字吧。」
「我不看！」
白靜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天意如此！唉，時間可以讓一切都變得平淡，慢慢就會成為習慣。」
「這些大道理我都明白，可我畢竟只是個普通人……」
「別說了，等你心情好些了咱們再說吧。」
「唉……」
吳耀輝無奈地掛了電話，心情跌到了谷底，下午三點的會議他只開了一半就交給艾燁主持了。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兜轉了一圈最後回到了那個久違的家中。
他輕輕地推開房門，家裡布置依舊，只是少了女人的東西。他走進卧室四處看了看白靜所有的物件都搬走了，連卧室里鏡框中的照片都被取下，只剩下褐色的鏡框孤單的掛在牆壁，像幾隻無神的眼睛盯著他看，看得他好一陣恐懼與心慌。
他癱軟地倒在床榻上雙手抱著頭抽泣起來，屋子裡的家私什物低垂著頭沉默著，它們彷彿也在替他惋惜哀傷。窗外偶爾來一陣風吹得門楣上垂著的珠簾呼啦啦之響，似在怒罵又似在聲聲地嘆息。
過了好久，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喚醒了吳耀輝的意識，他忙擦了一把臉緩緩地站起身接了來電。
接完電話，他去隔壁房間看了看，伸手摸了摸白靜用過的書台，電腦，他還特意從書架上取下那本《唐詩宋詞元曲鑒賞》撫摸了一番，彷彿看見白靜閱讀它的情景。他湊上去聞了聞書的味道，還是那時的書香。他抱著書出了一會兒神然後又把書放回原處。他側過身發現旁邊柜子門邊掛著兒子的照片，他捧起照片端詳了一陣，此刻，淚珠似斷線的珠子從他的面盤上悄悄滑落。他擦了擦眼睛想起曾經美好的日子，還能『天上共悠悠』么？他不禁對著兒子的照片哽咽道：「紅塵如斯！又有誰能把握得這麼分明？」
他在心裡默默地念叨：「兒子，請原諒爸爸吧。是爸爸沒有守住這個家……」
他立在窗前駐足良久才把歷歷的照片掛回原處，出來客廳坐了一會兒他才被一個電話催促著出了門。
藍狐到了美國后便馬不停蹄地去各個市場作了一番詳細調查，經過連續兩天的努力，終於搜集了一些確鑿證據。他略作整理後放在了他哥哥的檯面上嘆了一口氣道：「唉，你看看，你肯定沒想到吧？」
藍天翻了幾頁看了看臉色不由得越來越難看，他鐵青著臉色抖動著雙臂拍了拍桌子道：「她竟然這麼大膽！我馬上叫她滾蛋！」
「哥，恐怕不是滾蛋這麼簡單吧？這叫盜竊，叫侵權，罪名不小吶。」
「唉，都是我太疏忽了。你不用顧及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你也不用太難過，好在發現得還及時。在這件事情上得感謝雨聲，看來老媽當初要雨聲來公司幫忙是對的。雨聲是功臣。」
「是呀，其實我和葉子兩年前就該結束了。」
「不說這些了，那我明天聯繫律師。」藍狐說完上去拍了拍藍天的肩膀走開了。
藍狐前腳剛走，葉子紅腫著雙眼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央求道：「藍天，看在咱們這些年的情分上可不可以放我和舅舅一馬。」
藍天背對著她冷冷道：「虧你說得出口，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情分嗎？」
葉子一改往日的盛氣凌人低聲道：「我也只是想幫我舅舅一把，要不然他公司就破產了。」
「那你也不能以犧牲我們藍氏集團的利益去幫助他。」
「我們本來想度過眼下難關就收手，打算自己研發產品，可沒想……」
「可沒想到被我們這麼快發現了，對吧？」
「對不起，你能不能不請律師，集團損失我舅舅願意賠償給你們。好嗎？」
「早如此何必當初。」
藍天看了她一眼又道：「對不起，這事我說了不算數。我父母的意思必須按美國的法律程序辦。」
葉子帶著哭腔道：「都是我的錯，求你幫我說說情好嗎？」
藍天嘆了口氣，他想起這些年葉子也為集團做過不少事，他也不想做得那麼決絕，他緩和著語氣道：「要不你同我一起去試試看，好吧？如果他們不同意和解，我也沒辦法。」
「謝謝，那我和你……」
「我們之間？你認為還能繼續嗎？別說我，我家裡人肯定都不會接受你了。」
葉子把頭深埋在沙發上嚎啕大哭起來，藍天看在眼底，他心裡也有些酸酸的不好受，他拿著紙巾遞在她的面前輕輕道：「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中國自古有句話『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藍天又勸了一番，葉子才止住哭泣，她想當務之急是去藍天父母那裡求得原諒，不然她和她舅舅肯定要蹲幾天監獄了。她不敢想象人在監獄失去自由的境況，她顫抖著雙唇道：「只求你一定要幫我這一回。我和你之間，是我負了我自己也負了你對我的信任，我無話可說。」
藍天見葉子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忍心再拒絕她低聲道：「我盡量試試看，可我不敢保證他們……」
葉子不待他說完忙站起身道：「知道，咱們這就去吧。」
兩人一起來到隔壁辦公室，只見章教授黑著臉，看也不看葉子一眼，藍狐爸爸卻端坐一旁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他厲聲道：「你帶她來幹什麼？請她出去，我們這兒不歡迎這樣的人。」
「爸，媽，請你們念在葉子初犯的份上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章教授抓過一本文件夾之類的東西扔了過去：「你說得輕巧，咱們損失誰來負責？如果我們沒有及時發現呢？」
「她說只是幫她舅舅度過這個難關就不做了。」
章教授惡狠狠地瞥了葉子一眼：「天兒，你心太軟了。我都懷疑你爸把公司交給你是不是犯了決策性錯誤呢？」
藍天爸爸嘆了一口氣道：「天兒，凡事要講一個基本的原則。況且商場如戰場，對這種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葉子見狀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哽咽道：「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不求伯父、伯母原諒我，只求伯父，伯母手下留情，藍氏集團的損失我和舅舅一併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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