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煩人的蒼蠅
聽到馬上就能給師父開武館了，德華也是非常開心，立馬將草藥放到一邊，拿起菜單，開始點單。
高手，能打也能吃。
面對矮騾子，茶餐廳的夥計, 倒是沒有表現出，自己桀驁不馴的梟雄氣質，而是乖乖地記好餐。
畢竟這是一群武力值爆棚的群體，說打你，就真打你，絕對不留手。
豬扒飯，牛扒飯, 漢堡等等食物, 五分鐘之內，就擺滿了整張桌子。
林懷樂把自己的大哥大，報紙，香煙挪到一旁，好讓德華能施展開。
「德華哥，大中午就吃怎麼多，食的完咩？」
司徒浩南看著滿桌子的食物，又看了看身材不算健壯的德華，不可思議地問道。
食不言，寢不語，是德華多年的習慣，再說他現在也騰不出嘴來回答，只能拚命地點點頭, 表示晚上和宵夜, 也不能少。
真是個飯桶！
司徒浩南心中暗自誇獎了一句。
林懷樂掏出自己的錢包, 掏出一百塊，遞給正在打掃衛生的夥計，剩下的, 就當是小費了。
夥計為難地看了一眼桌上, 嘆了一口氣，就準備離開。
見此情景，林懷樂立刻就明白，自己給的錢不夠，又點出兩張，遞給了他。
十多塊一份的餐點，吃了三百塊，也是壯舉。
夥計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便拿著錢，去門口買單了。
茶餐廳的客人陸續走光，就剩下他們三位。
電視機中放著娛樂八卦，正好是有關港姐狄波拉的消息。
不，港姐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應該叫電視劇女王。
自從給《男人裝》拍完封面之後，狄波拉就成為了香江男人心中的女神。
演藝事業也得到了鞏固，當然，衛道士們的口誅筆伐, 也扒了她一層皮。
不過香江還好，是新舊雖然對立尖銳，但還是保持了日後好相見的理智。
這讓林懷樂比較不滿意，畢竟花了二十萬買通記者，持續罵狄波拉半個月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就在他看電視的當口，茶餐廳的門被人推開了。
本以為是謝蘭終於畫好妝，終於捨得下來了，可沒想到卻是劉子健走了進來。
相較於之前的意氣風發，劉子健最近憔悴了不少。
上個星期的中午，因為衣服弄髒了，正好路過家中，就想著上去換一套，順便洗個澡。
可一回到家，就發現鞋架上多了一雙皮鞋，看尺碼，並不是自己的。
浴室當中，還傳來男女嬉戲調情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劉子健實在太熟悉了，畢竟聽了十多年。
他渾身顫抖，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的配槍上摸，但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
劉子健坐到沙發上，頹廢地點燃了香煙，等著浴室內的野鴛鴦出來。
十分鐘之後，兩個光不出溜的人走出浴室，準備去劉子健日常休息的大床上恩愛時，才發現默默抽煙的男主人。
劉妻一下子就楞在原地，姦夫比較機靈，應該是看到茶几上的槍了，立刻轉身往外跑，連衣服都不要了。
這一次突然回家，就換來了劉子健變成孤家寡人。
除了房子以外，什麼都沒有剩下。
這樣也好，自己可以跟矮騾子們斗到底。
「樂哥，今天怎麼悠閑，沒有出去打家劫舍啊？」
劉子健坐到了一旁，狗佬則是去前台點喝的。
林懷樂放下報紙，面露微笑地看著劉子健，嘴裡打招呼道：「劉長官怎麼閑，專門有空來找我喝茶聊天。」
「不過，你要是說你路過，我也信，畢竟香江就怎麼點地方，低頭不見抬頭見，總能遇見熟人。」
「喝點什麼？我請！」。
劉子健掏出香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挑釁地往林懷樂的臉上吐一個煙圈，而後笑著看他的反應。
見有人對自己大佬不敬，司徒浩南立刻就站起身，準備教訓一下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差佬。
「浩南，到一邊去坐，這裡沒有你的事。」
林懷樂先用手擋住衝動的手下，而後讓他和德華上一旁吃去，別在這裡抓馬腳。
「少爺樂，越來越有大將風範了。」
「你的飲料可不敢喝，要是你告到內務部，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搞不好，身上的軍裝，都得讓人扒了。」
「最近你夠屌的，江湖上都是你的傳聞。」
「身手不錯，就連麥考的威風，都讓你壓了，真是了不得啊！」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什麼時候扎職？我也好給你送個大花籃啊！」
劉子健見林懷樂攔住了火爆的手下小弟，並且把他們趕走，也就不去做無聊的舉動，靠在椅背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今天劉長官是怎麼了？吃槍葯了？」
「我就是混口飯吃，兄弟們推我出來，我自然要接著。」
「扎職是三合會的說法，我是良好市民，絕對不違法亂紀。」
林懷樂皺著眉，並沒有拿自己的香煙，而是拿起劉子健的香煙，點燃了一根，否認自己三合會成員的身份。
「你說不是就不是？沒拜過關二爺！」
「要是麒麟文聽到，一定拿你開刀。」
「還抽的習慣嘛？我可沒有有錢買紅萬，湊合抽吧。」
劉子健見到林懷樂邊抽邊皺眉，就讓他將就一點。
一個總督察，一個月最少七千塊，這還不算上各種補貼，連紅萬都抽不起，讓人無法信服。
（陀槍師姐大家都看過吧！娥姐是機動部隊，就是巡街的軍裝，她是隊長級別，八十年代底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就能拿到兩萬塊港紙。）
（前年香江政府職員凍薪，低級職員，工作三到五年之後，就能拿到三萬塊到四萬塊左右，看績點，也就是工作時間。）
（現在基層差佬的起薪26，190至44，380港幣之間，官方數據。）
「都熬到了總督察了，抽紅萬都費勁，你這是騙鬼吶！」
林懷樂實在是抽不習慣香江的本土海青，直接摁在了煙灰缸中熄滅，又用手把煙霧驅趕。
「有什麼事兒，就開口說吧。」
「您劉長官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我，一定是有麻煩關照我。」
煙霧驅散開，林懷樂就開始問劉長官來意。
「O記就是這樣，整天跟矮騾子打交道，你們煩，我也煩透了。」
「我算是三支旗最後一批人，前輩們說過一句玩笑話，香江何時能沒有字頭，那隻能等到地球毀滅。」
「你們跟老新開打，死了一個，人就扔在了紅磡。」
「我們查了，是你們和興和的人，你得給我個交代，否則我交不上差。」
「到時候，我麻煩你們也麻煩。」
劉子健最近忙的要死，也沒有跟林懷樂打哈哈，直接把來意說出來。
死了一個兄弟！
林懷樂立刻皺起眉頭來，自己在紅磡待了三天，也沒有聽到有兄弟死掉，受傷的人，都送到了醫館。
「應該不是我的人，受傷的人都送走了。」
「救一個也是救，救十個人也是一樣，我林懷樂不缺這點錢。」
林懷樂將司徒浩南叫來，趴耳朵上聊了幾句，確定沒有人掉隊，就果斷地回答道。
認不認，劉子健不在意。
頂多不是你少爺樂的馬仔，去找麒麟文也是一樣，總有人出來認。
「不認就不認吧，查到誰，就算誰倒霉。」
「你老頂麒麟文，將請帖發的滿江湖都是，看樣子你要扎職上位了。」
「你比你老豆有出息，我學校剛畢業的時候，你老豆剛扎職當紅棍。」
「我當上督查的時候，你老豆才扎職當大底。」
「你倒是快，短短几個月，就成為大底。」
「真是後生可畏。」
「不過要提醒你，故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字頭把你擺在檯面上，當炮台，別傻了吧唧的讓人搞死了。」
劉子健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忍不住多說幾句，讓他小心一點，別讓人當傻子。
面對敵人突然的關心，林懷樂心中的警鈴大響。
O記這幫人，成天跟矮騾子打交道，各個都是七巧玲瓏心，每句話當中，都是坑，等著傻子往下跳。
「哈哈，劉長官說笑了。」
「我一個生意人，跟什麼社團，江湖人士，聯繫不深。」
「要是想看咸濕雜誌，到可以找我，我免費送你幾本，讓你劉長官看過癮。」
「我今天在這裡，是接我女朋友，一會要去逛街。」
「要是不相信，你可以二十四小時跟著。」
打起十萬分小心的林懷樂，繼續老調重彈，不承認自己社團成員的身份。
「好了，不打擾樂哥喝茶吃東西了，好好逛街。」
「有江湖新人出頭，照例都會到審訊室進修一下，到時候，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狗佬，走了！」
劉子健說完，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煙灰，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茶餐廳。
「靠他媽的！」
「這個差佬嘴巴夠臭，真想幹掉他。」
司徒浩南走回林懷樂的身邊，望著劉子健的背影，小聲的唾罵道。
「少說廢話，不要跟差佬作對，生意重要。」
『O記的組長，不會無緣無故地跑來跟我吹水。』
「找人查一查，看看這傢伙最近在忙什麼。」
「不要招惹他，你也不想去螃蟹島吹風吧？」
林懷樂看著劉子健消失的背影，吩咐司徒浩男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