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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那是個奇人

  楚牧拿著那張疑似是武功心法的紙,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為上面的第一段他好像看過!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專氣致柔,能如嬰兒。滌除玄鑒,能如疵!天門開闔,能為雌。能者,感知矣。」

  楚牧如果沒有記錯,這應該是《道德經》里的句子,可又不完全一樣。

  對於上輩子為了應付考試,文言文下過苦功夫的他,這段話並不難理解。

  大概就是說:魂魄和形體合二為一,能不分離。聚結精氣以致柔和溫順,能像沒有慾望的嬰兒一樣。洗滌內心的雜念,能沒有任何瑕疵。感官和外界接觸,能一直保持安靜。能做到,就是感知了!

  楚牧琢磨著這段話,腦中浮現出前世印象里武俠片或者仙俠文里的人物,盤著腿沒有一絲雜念的冥想。

  可這最後的感知是什麼意思呢?

  楚牧並不知道,這個感知矣,就是說到達了感知的境界。

  在這個世上修鍊武道,有五大境界,其中第一個境界就是感知境。

  這張接頭人給的心法,並不是什麼不傳之秘法,甚至國子監的藏書閣都有,不過沒幾個監生借去看過。

  而這心法上的第一段話更不稀奇,這個世上所有的心法開篇都是這段話。

  整張紙楚牧大概的看了一遍,翻過來發現還有一行接頭人留的字。

  「習之,毒發或可抑之。」

  難道說練習這個心法,可以解毒?

  楚牧很快就排除了這個可能,這些神秘人給自己下毒,就是為了逼迫自己去完成某件任務,現在頭都沒接上,他們沒道理給這個心法讓自己解毒。

  接頭人這句話比較合理的解釋應該是:練習這個心法,毒發的時候或許能抑制。

  楚牧看著這行字思來想去,他感覺接頭人給自己留這個心法,可能是覺得國喪期間短時間沒辦法接頭,怕自己毒一下發大了直接發死了,讓他用這個心法暫時保命。

  不管怎麼說楚牧還是覺得如獲至寶,他再也不想體驗那種烈火焚燒的感覺了。

  平復了心情,楚牧回到穿上盤腿坐下。其實心法上並沒有寫要盤腿,但前一世武俠劇網文的印象過於深刻,他自然而然就盤上了。

  按照心法上的寫的,他深深的呼了幾口氣,讓自己完全放鬆下來。

  慢慢的楚牧的腦袋開始放空,似乎進入了心法上所寫的那種狀態。

  可馬上他又猛地睜開了眼,並不是那種狀態里他感知到了什麼讓他驚訝,而是他忘記了心法後面怎麼寫的了。

  楚牧不禁自嘲的笑了,趕緊拿起心法又讀了起來,爭取將每一個字都記在腦中,否則待會根本沒有可能真的完全放空。

  一盞茶的功夫,楚牧大概完全記下了心法上的內容,再次盤腿閉上眼,還是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放自己放鬆下來。

  嘴裡默念著心法上的內容,調整自己的呼吸。他要摒棄雜念,什麼接頭、大悅樓,什麼祭酒和皇后統統被他拋到了腦後。

  片刻后他終於心無雜物,腦中一片空白,空白到連心法上的內容都忘了。

  楚牧在靜靜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他彷彿能感受到心臟微微的抖動,血液在周身的循環。

  他並沒有控制,但呼吸依然自然的進行。

  這種狀態里,並沒有如他之前所幻想的那樣,會有什麼星辰大海出現,更沒有什麼白髮老人出現跟他講述那最神妙的道義。

  但楚牧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平靜,平靜到他已經分不出自己是夢是醒。

  如若是夢,為何夢中一無所有,如若是醒,為何自己陷於其中難以自拔。

  從表面上看,楚牧的確是睡著了,睡得流出了口水,打起了呼嚕,甚至還輕輕的排出了一股濁氣。

  但準確的說,他此刻是睡眠和靜心結合的狀態。

  所謂靜心是感知時的一種狀態,類似於冥想或者入定。楚牧已經真正的靜心,開始感知自己的身體。

  而他的身體因為極度的疲乏卻睡著了。

  ……

  午夜時分,整個人間彷彿都是安靜的,大文皇宮卻是為數不多的例外。

  千盞明燈照亮的為公殿里,滿朝文武還在激烈的爭論,他們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好像他們能決定誰是新皇帝一樣。

  可是他們不能,他們從來就不能,大文一百七十二年的歷史上,關於皇位的傳承,大臣從沒有發言權。

  但這一次永平帝的驟然駕崩,卻讓這些官員第一次有機會對皇位的傳承發表看法,雖然他們依舊沒有決定權,但他們可以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來左右今晚勝利的天平。

  不同於那些激動的大臣,真正能一錘定音的皇后西門言君和首輔竇鼎之此刻異常冷靜。

  「舅舅,我想到一個人,或許是承繼大統最合適的人選!」皇后突然說道。

  竇鼎之看著皇后臉上忽然泛起的笑容很是不安,剛才無數姓楚的人在他心中被他篩了一遍又一遍,他想要尋找一個他能推立的新人選,同時也在猜測皇後下一步可能會推的人。

  但是他沒有想到。

  竇鼎之一臉凝重問道:「不知皇后所說的人是誰?」

  「這個人無論人品還是學識皆上乘,儀錶不凡有天子之相,大行皇帝亦曾誇讚之!」皇后高聲說道。

  「哦?還有此等人傑?」竇鼎之疑惑的問道。

  「皇後娘娘,您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您說出來聽聽!」張淵急不可耐的問道。

  「自然是南山孝王之後,楚牧!」皇后一臉嚴肅大聲的說道。

  竇鼎之瞬間瞪大了眼。

  而在場文武百官全部一臉懵。

  看著皇后一臉不可置疑的樣子,他們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個很有疑問的人。

  在場幾乎就沒人聽說過那個南山孝王,更別說什麼楚牧了。

  大臣們交頭接耳,互相詢問有沒有人知道楚牧是誰,南山孝王又是哪位皇帝的皇子。

  「嗚呼!」老祭酒突然大喊了一聲,他疑惑的問道「嗚呼!皇后所說楚牧,可是我國子監之楚牧乎?」

  「正是!」皇后篤定的說道。

  幾個官員馬上圍住老祭酒,詢問楚牧的情況。

  「蕭祭酒,那楚牧真是你們國子監的啊?」

  「那是個什麼人啊?」

  老祭酒想著楚牧來到國子監兩天所乾的事,憋了半天說道:「嗚呼!那可是個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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