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蕭一寒搭車來到機場時天都快黑了,機場大廳每時每刻都有一大堆人,他找了老半天才找到張知。
“A市這是不是比咱那冷啊,我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張知拖著大行李箱朝他這邊走過來,一隻手不停的摩擦著另一隻手臂。
“差不多,說讓你一聲不響的跑過來,這天都快黑了,”蕭一寒握起拳頭輕砸在張知的胸口上,“你竟然還有力氣背個吉他。”
“我買的下午的票,誰知道這他媽飛機晚點啊,”張知抱怨道,然後卸下肩膀上吉他,“拿著你的,你走的時候倒是輕鬆。”
“謝了啊。”蕭一寒愣了會,然後接過吉他直接背上,原來是帶給他的,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他那會兒跟蕭原鬧脾氣,連電腦都沒帶,更別說吉他了,也得虧了張知還記得。
“哎?你怎麽知道我還吃飯呢,還特地給我買吃的,”張知兩眼發亮的準備搶他手上的蛋糕。
“想得美,一邊去,”蕭一寒偏過身子,躲過張知伸出來的魔爪,“你今晚不會打算在我那住吧。”
“我這.……還不明顯?”張知拍可拍箱子,“等開學了我在回我學校,反正又不遠。”
“對,是不遠,一個南一個北。”蕭一寒無奈道。
張知這人長的也不差,皮膚白淨,也是個偏瘦型的,要論個頭的話,就要比他矮一個頭了。
當初張知也算是踩了狗屎運的,剛好考多了那麽一點點的分,被A市北校錄取了,而蕭一寒,則是被南校錄取。
一個南一個北的,雖是一個市,但來回也要有幾個小時的車程。
A市這個地方算是在幾個市中最繁華的,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幹淨寬敞的馬路,綠化優美的街道,公路兩旁茂盛的樹木,五顏六色的花朵,將城市裝點的分外美麗,出行方便的交通,便捷的購物,還有晚上熱鬧繁華的城市夜景。
他以前住的C市的確跟這簡直沒法比。
蕭一寒帶著張知先是找了個地方填飽肚子,然後才回家,他們準備是去上次遇到辰墨的那家火鍋店吃飯的,但奈何那家卻大門緊閉。
他們回去的時候,對麵鄰居好像還是沒人,房門緊閉沒什麽動靜,蕭一寒看著手上的蛋糕深歎了口氣。
不知道那兄弟倆有事外出還是怎麽的,早上不見人影,晚上也沒動靜。
“寒哥,還別說,你爸給你買的這個房子還挺大啊,”張知從這個房間參觀到那個陽台的,“這親生兒子啊在怎麽著也是親生兒子。”
蕭一寒幹笑了幾聲。
隻要那女人帶著她女兒有多遠走多遠,最好不要出現在蕭原麵前,他另可不要這房子。
“你說你買蛋糕,自己又不吃,又不給我吃,什麽人啊這是,”張知眼饞的看著桌子上的蛋糕抱怨道。
“管得著麽你,”蕭一寒把蛋糕放進冰箱,然後給張知做了個‘該偷吃你就死定了’的眼神。
想著等那兄弟倆回來再給他們。
“小氣,”張知說,“我晚上睡哪啊?”
“沙發。”蕭一寒說
“這麽見外,咱倆又不是沒擠過。”張知笑了笑。
“那又怎樣,”蕭一寒撇了眼坐在沙發上試彈性的張知。
“所以我決定晚上跟你擠擠,”張知站起來說,“對了,我跟你說啊,我臨走時還把於亮那小子給揍了頓,哈哈……特別爽。”
“替我出氣?至於嘛,”蕭一寒說。
“至於啊,怎麽不至於了,我就是氣不過啊,”張知激動道。
蕭一寒朝張知翻白眼,他還真沒怎麽在乎。
“洗澡睡覺,”蕭一寒拍了拍張知的肩膀回房間。
他跟夏可在一起那會兒,周圍的兄弟們都說他豔福不淺什麽的,他到是真沒覺得怎麽樣,跟他們就頂多陪個笑臉,夏可是漂亮,但他就是沒那份深心思往那方麵去。
但都在一起那麽久了,說沒感情是假的,說分手沒一絲的難過也是假的,隻是他對夏可的感情還沒到讓他掏心掏肺的程度。
至於夏可對他是個什麽樣的感情,估計跟他差不到哪去,要不然怎麽還一邊跟他談戀愛,一邊跟於亮眉來眼去的呢。
嘖,女人啊。
“哎,寒哥,玩會兒遊戲?”張知洗完澡跑進問。
“沒興趣。”蕭一寒懶散道。
“那我用你電腦了啊,”張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著他電腦,完全不客氣。
蕭一寒躺在床上,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下。
一筆額數不少的錢進了打了進來,不用看也知道是孟國江的。
還行,動作挺快。
“寒哥,今天對麵的莫無言好像沒上線哎,”張知回頭看他,手指著電腦屏幕。
“大驚小怪。”蕭一寒無語道。
人家不在線看他幹嘛,指不定也跟他一樣今天心情不好不想玩呢。
“哈哈,那我就可以放心浪了,”張知嘚瑟的趴在電腦前。
笑容是真邪惡。
“確實可以放心浪了,你的麻雀……”蕭一寒故意裝作漫不經心提起。
“烏鴉嘴。”張知不滿說。
“對了,”張知跳下椅子朝客廳跑去,進來的時候又是一臉的神神秘秘,“給。”
張知伸到他麵前的手掌上躺著一枚黑色匹克。
“我還以為你隻給我帶吉他呢,謝了啊,”他拿著黑色匹克看了看,好像不是他以前用的那個。
“這我買的,怎麽樣,還不錯吧,”張知朝他挑眉,然後就是一屁股坐在電腦前。
“是挺不錯,”蕭一寒捏著匹克360度無死角的看,比他以前的好看,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他這興趣一來啊,擋都擋不住,蕭一寒說動就動的跑下床拿上吉他坐在床沿試著匹克。
以前高中那會兒就屬他們班的後排幾個人最能鬧騰,整天不務正業的跑到音樂教室,然後放著音樂自我陶醉,他們那時還整過樂團什麽的,後來答應夏可交往後他好像就開始經常缺席了。
每次說要去樂團,夏可總有法子讓他去不成,可能是因為隻要他去樂團一待就是一整天吧,也難怪夏可不讓他去。
外麵的風刮得樹枝沙沙作響,整個房間靜的隻剩下張知敲鍵盤的聲和他的吉他聲。
蕭一寒睡的時候張知還在打遊戲,至於那家夥什麽時候爬上床睡覺的,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隻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整隻腿都是發麻的。
張知的睡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四仰八叉的。
蕭一寒一把掀開被子,一巴掌拍在張知的屁股上。
“我操!”張知猛的跳起來,然後揉著受傷的屁股,眼睛都還沒怎麽睜的就開口罵。
“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蕭一寒拉開窗簾,太陽照射進來特別刺眼。
蕭一寒帶著洗漱完都還哈欠不斷的張知來到之前吃的那家早餐店,一路上他都在四處搜索辰墨的影子,但是無果。
出門的時候他還特地友好的去敲門,想著邀請一起吃個早餐什麽的啊,但是敲了半天裏麵也沒個動靜。
昨晚一整晚沒回來?還是沒起床?還是……一連串的問題全是關於他那個好鄰居的。
“你這一路上東張西望的幹嘛呢?”張知問。
“管的著嘛你,”蕭一寒翻了個白眼,朝店裏小夥計喊道,“一籠包子,六個餅,兩碗稀飯。”
“好嘞,”小夥計手腳麻利的穩端到他們桌,“呐,你們的包子餅還有稀飯。”
“對了,上次跟我一起的那男生今天有過來麽?”蕭一寒問。
“哦,他啊,今兒還真沒看見,昨也沒來,應該是有事了吧,”小夥計笑道。
“謝謝啊,”蕭一寒說。
“寒哥,誰啊?”張知問。
“你管誰呢,吃你的飯,”蕭一寒往張知嘴裏塞了個餅,自己又喝了口粥。
昨天就沒來,這丫玩失蹤還是怎麽著?
“寒哥,等會兒帶我去看看你們學校唄,”張知嘴裏含著餅,說話含含糊糊的,說完就一口氣全給咽了下去,噎的他直捶胸口,“我操!”
“噎死你,”蕭一寒自顧自的吃了包子,完全沒有幫他的打算。
張知彎腰捶著胸口朝他豎著中指。
蕭一寒過來的這幾天,還真沒去學校看過,不過學校離他住的地方還挺近,公交車都是直通的。
一下車,張知就跟個猴子似的在他旁邊竄來竄去,蕭一寒有種特別想把他從旁邊踢走的衝動,但每次張知就像知道似的立馬安靜下來。
他倆晃悠到學校時,整個學校也就籃球場那塊圍的人比較多,張知一進學校就跑沒影了。
蕭一寒站在離籃球場不遠的地方看著,這就是未來四年他都要待的地方啊。
一群的人的高中,一個人的大學。
還挺對他的。
“嘿!帥哥,麻煩把球踢過來唄。”
蕭一寒看了眼腳邊滾過來的籃球,又抬頭看了看叫他的那個人,還是個女孩子,但穿著卻是一身男裝,一頭其耳短發,還挺酷。
那幾個人的穿著看不出來是不是這個學校的人,但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麽好鳥,對於那些人,他可沒什麽興趣混個笑臉。
蕭一寒彎腰捧著籃球直接朝投籃扔過去,然後直接走人。
投沒投進去他不知道,隻知道身後的那些人全都沒聲了,過了會兒坐在旁邊圍觀的女孩子們才傳來尖叫聲。
看樣子應該是進去了。
這沒理頭的日子過的還真讓他有點煩了。
“你怎麽不打一局?”張知從遠處跑過來,帶喘著氣手扶在他肩膀上。
“懶得動,”蕭一寒說。
“這一點不像你。”張知說。
“那你說說怎樣才像我?”蕭一寒回頭挑了挑眉。
“以前隻要是個籃球場你都會上去打一局,不管有沒有人,整個人都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以前不會像昨晚那樣放著遊戲不玩就去睡覺,以前你臉上也沒像現在這樣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表情的,以前.……”
“你都說是以前了,”蕭一寒打斷還要繼續說下去的張知,手插著兜往學校外麵走。
如果不是張知剛剛說的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這些,是什麽時候他開始對什麽都沒有那時候熱情了呢。
不知道回去後,對麵那兄弟倆回來了沒有。
蕭一寒站在原地被這沒來由的一句話弄的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像有哪裏不對。
“怎麽了?你這是……”張知揉著撞到蕭一寒後背的鼻子,“你停下來能不能打聲招呼啊。”
“沒事。”蕭一寒甩了甩腦袋。
“那在你這的這幾天你得帶我好好玩玩,”張知笑道。
“迷路了別怪我,”蕭一寒看了眼張知。
他自己都沒把這地方摸個透徹,迷路的話還真有點說不準的。
“行啊。”張知特豪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