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疑似儲物戒販子
真佛和仙帝之間的談話更像是一場不著邊際的扯皮。
仙門與佛門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算融洽,勢弱的佛門,弱的也只是表面。
昔日的龐然大物,底蘊只會比想象中更強。如今,只是聲望弱了一些,弟子少了一些而已。
畢竟,任何一個大的宗派,真正依靠的還是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仙人。
只要真佛還在,便是仙帝也不敢真的打壓佛門。
輪迴往生池,雖然是在虛空之中,可位置卻從不固定,哪怕對仙君來說,也是神秘所在。
也只有擁有了仙帝和真佛的修為,才可以找出這一輪迴聖地的所在。
帝級的大能之間本就有著一絲感應。所以,仙帝與釋彌之間,很少相見,卻也知曉對方身在何處。
這也是為何,仙帝知曉釋彌真佛十萬年來行蹤的緣由。
不提喊著要廝殺一番的真佛,也不談怕被拆家的仙帝。
仙農峰的清晨,依然陽光和煦。新晉弟子,除去自己作死化作塵埃的元仙修士,共有七十七人。
很吉利的數字。
不過,這七十七人各自命運不同。被挑選進入內峰的人數只有五人。
雖然這些弟子都通過了入門考核,資質至少不算太差。可,畢竟還是被挑挑揀揀之後,剩下的…
白樓帶著選來的五名弟子走進顧之的屋舍,屋舍之中依然滿滿的形式主義…溫情。
四十六名弟子來了三十五人。
仙農峰內峰弟子很少會有外出的任務,所以此時所有弟子都在內峰之中。沒有前來,卻也不是對這些「落榜生」們不夠重視。
而是,近些年來不知何故,內峰弟子們時不時會有一些感悟,所以幾乎每天都有人在閉關。
閉關時間,或長或短。
上一次已經因為顧之的心神受損而中斷閉關,這一次自然不會再因為招收幾個小師弟而特意再走出一次。
有的人,天生就是招人喜愛,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似乎可以讓氣氛變得活躍。
顧之實在不知道僅僅築基修為的何洛,從哪裡弄來這麼多的存貨。
此時屋子裡面的眾人,除去顧之和白樓,每個人手中都有了一些禮物。
內峰弟子擁有儲物戒的人數不多,可此時那些沒有戒指的人,已經人手一枚。
原本有儲物戒的弟子,手中也都多了幾個小瓶。
顧之酸酸的看著何洛不斷遞出的儲物戒,已經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非要戴這個「幾手貨」。
不然,手上應該也戴上這個「疑似儲物戒販子」送來的新品了。
暗下決心,在保證暫時不渡劫的同時,抽空煉丹煉器。
和一群弟子爭風吃醋,丟人啊。
看著滿屋子的其樂融融,顧之有種被冷落的感覺。無處安放的雙手交疊在一起,剛好用手將儲物戒上「前任的感悟」蓋住。
窮是原罪。
原本心情不錯,整個仙農峰哪個弟子不窮。連峰主師兄的衣服上都打著補丁,還原了最純樸的勞動人民本色。
可,如今?
一屋子人拿著新鮮出爐的儲物戒,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饞誰呢?
「咳咳…」
一聲清咳,率先打破兄友弟恭氛圍的人,居然不是顧之。
「老九,你生病了么?」
這個聽到咳嗽之聲發問的,自然該是顧之。
哪怕看著自己九師侄,也在嫌棄手上的戒指,卻仍是裝傻。
有些秘密,心照不宣就好。
君不見其他手裡被塞了小瓶瓶的弟子們,臉上笑的都有些牽強?
丹藥再好,如果不是煉不出的絕品,便只能歸入到「一次性消費」的行列。
而儲物戒,哪怕是在仙界之中,都是硬通貨的存在。
儲物戒珍貴嗎?
珍貴。
但絕對不是煉器材料有多稀有,而是因為天道規則之下,煉製儲物戒的成功幾率實在太低。
顧之在仙界之時,曾聽過那位已經「被迫」被巨蟒吞掉的師尊說過,便是金仙修為不眠不休煉製十年,也未必成功煉出一枚儲物戒。
所以,別看天道院中儲物戒的擁有比例有些大。在天道院外,多數修仙者使用的仍然是別在腰間的儲物袋。
修仙者飛行起來,腰間儲物袋隨風亂舞,像是在人的身後跟了一條尾巴,難看之極。
如果不是實在太難煉製,只要用幾顆靈石便得換到煉器材料,元嬰修為便能煉製的儲物戒,誰還會寧願拖著一條尾巴,也不去煉上一枚?
早在斑紋蛟頭上踩…咳,站著的時候,顧之便趁著「馬屁精」閉嘴之際,問清了何洛並未隱藏修為。
所以,此時再看正訕笑著的何洛,顧之已經猜不透這人是哪裡來的土豪。
如果不是一身「雞立鶴群」的築基修為,顧之甚至會懷疑這個「疑似儲物戒販子」的傢伙,至少滅了數個規模不算太小的修仙門派。
儲物戒隨時就送,仙丹更是齊刷刷的元仙境。
修為雖然雞立鶴群,可人家的闊綽程度,在仙農峰中簡直比鶴立雞群還一枝獨秀。
活久見,終於見到真正的土豪了。
比在無回峰中仙丹靈寶隨意便送的空空道人,還有壕…無人性。
「小師叔,這幾名弟子該如何安頓?」
被顧之一句話問得陷入尷尬的「老九」沒有說話,可熱心腸的白樓卻打斷了顧之的胡思亂…嗯,感慨。
「如何安頓?人都是你領來的,你問我如何安頓?」
就像好夢被吵醒,顧之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
「咳…咳。」
被噎得不知如何回話,白樓也跟著臉色漲紅的九師兄,病倒在了一旁。
「小師叔,師尊定下的峰規便是,每次弟子考核結束,至少要選出六名內峰弟子。」
老大莫予不在,只能由二師兄君玉,為眼前「目無峰規」的小師叔普及一下仙農峰常識。
「俊玉玉…」
「咳,小師叔,師侄叫君玉。」
「哦,老二…」
「咳咳,小師叔,師侄叫君玉。」
「哦哦,師侄…」
淡定從容的小師叔,話音一頓,似乎在等著,又一位搖搖欲墜,臉色漲紅,即將病倒的師侄,打斷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