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晚晚情深,餘生有你16
「這事,上面有人在有心瞞著,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費時費力了。但是唯一可以告訴你的,她在加州生下來的孩子,是個女孩。」
韓啟堯沒再說話。
對方似乎也了解韓啟堯的脾氣,直接掛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讓韓啟堯的情緒越發的暴躁起來。想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卻怎麼都不能成功。
彷彿,一切都要破繭而出,但卻又被層層的捆住。
真是td,太糟糕了。
……
——
第二天。
南晚為了躲韓啟堯,很早就起來,收拾好了自己。她安靜的貼著門聽著動靜,在聽見韓啟堯起來去洗手間的時候,南晚就直接離開了公寓。
走出公寓,南晚深呼吸,一刻都不敢停留,就坐第一班地鐵直接去了醫院。
而全程,南晚的手機沒響起來過。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惹毛了韓啟堯,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南晚除了逃,真的什麼也做不了了。
而同一時間——
公寓內。
韓啟堯在出門的瞬間就已經聽見了動靜,他很快看向了打開的房間門,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走到了陽台,就看見了南晚匆匆離開的身影。
韓啟堯的眸光很沉,就這麼看著南晚,但最終沒給南晚打一個電話。
就這樣情願匆匆離開,也不願意和自己在一個空間共處嗎?韓啟堯忽然不知道自己去查詢南晚休學的那一學期,是否是真的作對了。
反而在這樣的查詢后,把兩人好不容易靠近的關係,給徹底的拉開了。
在南晚的眼神里,韓啟堯很清楚,南晚有事在瞞著自己,那心事重重的模樣,怎麼都藏不住。
許久,韓啟堯低咒一聲。
而韓美心也同一時間起來了,她看向韓啟堯,嘟囔的問著「南醫生呢。」
「她臨時有事要去醫院,所以今天爸比送你去學校好不好?」韓啟堯半蹲下來,溫柔的問著韓美心。
韓美心安靜了下「爸比,你和南醫生吵架了嗎?」
韓啟堯被韓美心這麼一問,安靜了片刻「沒有吵架,只是有些事情有爭執了,很快就會過去了。」
「你不要惹南醫生生氣哦。」韓美心交代韓啟堯,「陸初揚說,男人都要大度一點,他爹地從來不惹他媽咪生氣的。」
韓啟堯哼哧「你聽他胡說八道,他爹地最喜歡惹他媽咪跳腳了。」
韓美心一臉興趣的模樣。
韓啟堯卻已經敲了敲韓美心的腦門「乖一點,去刷牙洗臉吃飯,我送你去學校。」
「好。」韓美心蹦蹦跳跳地走了。
而韓啟堯看著韓美心離開的身影,眸光越發的沉。
在早上7點40分的時候,韓啟堯把韓美心送到了學校,他開車下意識的到了瑞金,但是卻沒進去,很快轉身回了韓氏集團。
至於南晚,他可以給南晚一些時間,不再這樣咄咄逼人。
但是,不代表他的耐心很好。
他只讓南晚躲這個白天,過了白天,韓啟堯不會再給她任何的機會。
很快,黑色的賓利已經消失再瑞金的門口。
……
——
中午12點20分。
南晚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婉拒了所有人的邀請,朝著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走去。
在進門的第一時間,南晚就看見了坐在窗戶邊的徐嘉莉,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溫柔,但眸光卻始終犀利。
在南晚進來的第一時間,徐嘉莉的眼神就已經落在了南晚的身上。
「坐吧。」徐嘉莉瞬間掌握了主動權,「要喝點什麼?這家的義大利面不錯,你可以嘗嘗。」
南晚拒絕了「不用了,謝謝。」
徐嘉莉沒勉強,點點頭,很利落的從包里拿出了文件放在南晚的面前「你看看就知道了,我想不需要我解釋了。」
而後,她就徑自點了吃的,安靜的喝著咖啡,看著窗外,並不怎麼理會在自己面前的南晚。
南晚的指尖都在顫抖,看著手裡的文件,忽然覺得,這一切就像是老天爺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一個讓自己錯愕不已的玩笑。
也似乎,這多年的信念,都在這一刻,徹底的消失殆盡了,完完全全再也看不見了。
徹底瓦解了。
……
而徐嘉莉也不著急說什麼,倒是慢理斯條的吃著意麵。
但是,南晚的每一個反應,都清清楚楚的看再徐嘉莉的眼裡。南晚看上去就顯得格外稚嫩的人,又豈是自己的對手。
在江城上層社會這樣的嗜血的地方,又豈是這麼簡單的人可以生活的。
呵呵——
那是一種不自覺的嘲諷。
而後,徐嘉莉看著南晚,才冷漠的說著「我不知道什麼事讓你造成了錯覺,覺得韓美心是你和韓啟堯生下的孩子。當然,我不否認,我有目的。」
南晚全身緊繃,放在椅子上的手,已經死死地摳住了椅子的邊緣。
「啟堯那麼謹慎的人,我要能那麼順利的拿到他的米青子還不被他發現的話,那是我的厲害,就算是他每年的例行體檢,這些東西都會在第一時間就被銷毀。他自己是醫生,要做到,很容易的。」
徐嘉莉看著南晚,繼續說著「所以,我找了代孕,只不過是想萬一我懷孕的計劃沒有成功,或者我們陰差陽錯,那麼,我可以有一個孩子,想製造一個假事實也很容易。那時候,我是真的想離婚的。」
「……」
「因為我懷了我前男朋友的孩子。那是我以為的。但是我家和韓家都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醜聞。」徐嘉莉說到自己的事情卻絲毫沒任何的手軟,「我和啟堯原本就是各玩各的。」
「……」
「但意外總是有的,我知道我懷孕,啟堯肯定要做親子鑒定,韓家的孩子並不是這麼好賴的,所以才想到了找人代孕的辦法。顯然,我失敗了。我拿不到啟堯的米青子。」
「……」
「可是,老天還是眷顧我的,我肚子里的孩子,並不是我前男友的。而是啟堯的。這個在十幾周羊水穿刺的時候,我就做了親子鑒定了。」說著,徐嘉莉看著南晚,「你不會天真的認為,啟堯和我結婚這麼長時間,我們不上床的吧。沒感情,不代表不上床。上床這件事,是慾望,而非情感。」
……
徐嘉莉的話,已經徹徹底底的把南晚擊垮了。
「所以,既然是這樣的結果,你所生的孩子並沒任何意義了。在出生后,我就已經找了人第一時間帶走了。」徐嘉莉冷漠無情的說著。
南晚很安靜的聽著。
在這樣混亂的消息里,她整理出了線索,一字一句的問著「你既然是讓我和別人的米青子生下的孩子,你就能篤定,韓啟堯不會對這個孩子做親子鑒定嗎?」
「那是我一頭腦熱。」徐嘉莉笑了笑,「所以在你懷孕后,我就已經越發的後悔了。只是出於人道,我不可能這樣終止妊娠。」
南晚忍不住的顫抖。
徐嘉莉漂亮精緻的容顏在南晚的面前,就好似一個惡魔,一個吃人的惡魔。
徹徹底底的擊垮了南晚全部的世界。
「徐嘉莉,你太可怕了!」南晚忍不住怒斥出聲。
徐嘉莉安靜的看著南晚「南小姐,這個社會,只有弱肉強食,並沒有可怕和不可怕的說法。有錢人的世界,可以為所欲為,而你,是自動跳入我安排的小綿羊,我並沒勉強你。甚至,你也不是我的既定目標,是你主動要求做代理的。」
南晚「……」
徐嘉莉說的是事實。
「我想,你應該很愛啟堯,所以通過你的職務之便,看見我的照片和名字就義無反顧的來了。結果,呵呵,偷雞不成蝕把米。」
徐嘉莉在嘲諷南晚,南晚被徐嘉莉說的一句話都回不上來。
而徐嘉莉卻全然不再顧忌南晚的想法,她看著南晚,站起身「我和啟堯是離婚了,但是你應該不知道的是,我們的離婚只是協議離婚,還沒有正式登記。因為登記是需要我簽名的,而我並沒簽名。」
南晚驚愕「……」
「你要跟著啟堯,我無所謂。」徐嘉莉很淡的笑著,「我們的圈子,基本都是貌合神離,但是,我不會允許你拿我的女兒作為想上位的把柄,要韓太太的位置,你大概還不夠資格。」
「……」
「徐家的情況,我想啟堯和你說過。韓家抽身而去,但我不會允許。」徐嘉莉笑了,笑的殘酷,「韓家現在攀上高峰,只要啟堯鬧出不好的傳聞,直接影響的是整個韓氏。這個責任,你承擔不起。」
「……」
「何況,南晚。」徐嘉莉這一次叫著南晚的名字,「你確定,你和南初的身份,還能讓你這麼順利的進入韓家嗎?起碼,我婆婆就不可能同意。」
一句話,就徹底的擊垮了南晚。
而徐嘉莉已經結賬離開,把南晚獨自留了下來。
南晚很久,才從這樣的驚愕里回過神,她面無表情的坐著,或者說,在這樣的刺激里,她已經麻木不仁了。
她站著,僵硬的走了出去。
南晚回了醫院,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自己從這樣的情緒里走出來。
當年的事情,教授勸過自己,是她一意孤行,也是她錯覺,今天徐嘉莉的話,確確實實讓南晚完全沒反駁的餘地。
這卻是是咎由自取。
現在出現這樣可笑的結果,她誰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
呵呵——
一下午,南晚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在快下班的時候,她接到了韓啟堯的電話「在門口,出來。」
若是以往,南晚毫不猶豫的就走出去了,而現在,南晚卻猶豫了,許久,她才說著「不了,一會還有一個會議要開,你去接美心下課吧,幫我和美心說一聲對不起。」
韓啟堯沒說話。
南晚也沒掛電話。
一直到聽見韓啟堯嗯了聲,接著,就是韓啟堯掛電話的聲音。
南晚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苦笑一聲,也沒說什麼。
她覺得,自己在主動把任何和韓啟堯有聯繫的事情都徹底的切斷了,韓美心是一個孩子,如果她不能給韓美心完整的家庭,就不要給她希望。
在畸形環境里長大的孩子,不會健康的。
南晚比誰都了解這一點。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忽然,南晚的手機響了,她看著來電,安靜了下,接了起來「姐。」
「你在做什麼?」南初的聲音傳來,「下班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姐夫沒陪你?」南晚笑著,把自己的情緒隱藏了起來。
南初哼哧「我想和你吃飯,他每天見,很煩人的。」
南晚沒拒絕,南初的聲音傳來「出來,我在你醫院門口了,我發現一家店挺好吃的,過去試試。」
「我馬上出來。」南晚應聲。
而後,南晚掛了電話,關了電腦,就朝著醫院外走去。
果不其然,她看見了南初的車子,南晚還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而後才打開車門上了車。
南初見南晚綁好安全帶,就直接驅車朝著預定好的餐廳走去。
但是,南初並沒主動開口說什麼,南晚也顯得很安靜,一直到她們抵達餐廳,南初把車鑰匙隨意的丟在桌子上,這才看著南晚。
南晚被看的不自在「姐——」
「說說吧,怎麼了。」南初倒是開門見山。
南晚沒吭聲,南初也不催促,快速的點了菜,倒都是南晚喜歡的,而後南初就認真的看著南晚。
南晚低著頭,很久才開口「我和他——」
「我聽著。」南初說的直接。
「姐,我和他不可能的。」南晚把話完整的說出來了。
南初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我?還是因為韓家的關係?韓家完全不需要理會,韓家的股權我會轉讓到你手裡,你的背後還有我和陸驍給你做靠山,韓家動不了你的。」
「至於我,韓啟堯沒和你說,他和我之間是怎麼回事嗎?」南初問著南晚。
南晚很安靜的聽著,最終搖了搖頭「都不是這些事。」
「那是為什麼?」南初挑眉,「韓啟堯前不久來找我,很鄭重的和我說了你的事情,讓我把你交到他的手裡,他不會讓你受傷的。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們怎麼樣了,要準備什麼,你就告訴我這個事?」
會不會太刺激了?
這前後還沒多久的時間。
南晚被南初問的,始終低著頭,不解釋,也不反駁。
南初說完,就這樣看著南晚「還是韓啟堯對你做了什麼?」
「是我的原因。」南晚深呼吸后,看著南初,「我當年在美國做了錯事,我想沒人可以接受我做的這樣的錯事,我也不想因為我的事,讓他被牽連了。」
「呵——」南初恥笑,「韓啟堯做的混蛋事不少呢,我也沒見他被怎麼牽連了。他精的很,不會把自己玩進去的。」
「姐——」南晚這才認真的看著南初,「我在美國的時候,給人代孕了。」
南初驚愕「……」
而後,南晚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包括徐嘉莉今天告訴自己的事情。
在南晚說完后,很長時間南初都沒回過神,那表情帶了幾分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乖巧懂事的南晚,會做出這麼超前的事情,這樣的事,就算是她本人,已經這麼放蕩不羈的性格都做不出來。
結果南晚卻做了。
「晚晚,你……」南初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許久,南初才又問著「韓啟堯知道嗎?」
「半真半假。就知道我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別的事情,他不清楚。」南晚低頭。
「所以徐嘉莉在威脅你?」南初抓到了重點,「她的意思是,為了徐家,她不會把韓太太的位置讓出來,而韓啟堯和她並沒登記離婚,所以現在你是小三,因為這樣的事,也會連帶影響韓啟堯的名譽和整個韓氏集團,因為徐嘉莉在這件事里,是可以完全扮演一個無辜的角色,是不是。」
「是。」南晚不否認。
南初忽然笑了。
南晚和自己雖然不是一個父親,但是本質卻是一樣的。
為了在意的人,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做所有的事情,包括傷害自己。而南晚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黑。
「那你把這件事告訴韓啟堯了嗎?」南初安靜的問著南晚。
南晚搖頭「沒有。我不想再把事情牽連出來了。就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和你說過韓啟堯的性格嗎?」南初又問。
南晚搖頭。
「韓啟堯不達目的不罷休,也絕對不是你說不要,他就放棄的人。在某種程度上,韓啟堯的陰沉和霸道,比任何人都來的可怕。」南初分析,「你真的以為,你要這樣算了,韓啟堯會善罷甘休嗎?」
南晚「……」
「何況,這件事,韓啟堯或多或少也算當事人,不是嗎?我想他也有知情權。」南初說的直接。
而南晚全程沒開口多說一句話。
她不是南初,做不到南初可以撕破臉的性格。就像南初在意她一樣,她也在意她愛的人。
越是這樣的在意,越是讓人躊躇的舉足不前。
「你——」南初有時候並不知道怎麼勸說南晚。
南晚是南初唯一的家人,但是南初並不是對南晚百分百的了解,顯然,眼前這個完全說不動的小姑娘,早就超出了南初的預計。
南初覺得,和南晚在這裡說,還不如直接去找韓啟堯來的乾脆。
所以,南初也選擇了閉嘴。
倒是南晚看著南初,輕聲細語的「姐,這件事,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別告訴他好嗎?」
南初「……」
她是真的小看南晚了,自己的想法,南晚倒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
而後,南初放下筷子,倒是認真「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可以,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會後悔。」
「我不會。」南晚笑,「如果美心是我的孩子,我就義無反顧的去爭取了,但美心並不是,我連爭取的權利都沒有了。在什麼都還沒發生以前,這樣挺好的。」
南晚說的不無道理。
南初對南晚和韓啟堯在一起除去驚訝,並沒太多的想法,因為南初知道,韓啟堯真的在意的人,會拚命的去保護。
南初擔心的是韓家的人。
而如今,顯然,南晚想的比自己都深遠,她是不應該吧南晚還當成一個孩子來看待。
最終,南初點點頭「你的事情,你來決定。但是,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而後,南初就轉移了話題「先吃飯,不說這些了。」
「好。」南晚應聲。
南初很快就把話題繞走了,和南晚聊著天,倒是沖淡了不少讓人覺得壓抑的情緒。
……
在飯後,南初和南晚一起離開餐廳。
「我送你回去。」南初說的直接。
南晚沒反對。
就在南初等泊車小弟把車子送來的時候,韓啟堯的車子就這麼直接的停在了餐廳的面前。
他下了車,朝著南初和南晚的方向走來。
南初挑眉。
南晚下意識的躲了躲。
而韓啟堯則毫不避諱的當著南初的面,把南晚的手牽了起來,南晚連反抗都沒有,很快就和韓啟堯十指相扣。
她下意識的看著韓啟堯。
韓啟堯只是很淡的掃了一眼南晚,就對著南初說的直接「我們先走了。」
「學長,好歹我也在這站著,我和南晚起碼也順利,韓家不在這個位置,你公寓也不在這,你帶南晚這是去哪裡啊。」南初挑眉問著。
韓啟堯面不改色,腳步都沒停下「南晚沒告訴你?我現在住在她那?」
南初「……」
呵——
這還真的是登堂入室啊。
知道南晚烏龜的性格,動不動就躲起來了,所以韓啟堯這是直接登堂入室了?
很韓啟堯的風格。
但很快,南初的眉眼低斂,想也不想的就給陸驍打了電話「我要查個事。」
「你人在哪裡?」陸驍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我連凶你都沒有,你倒好,轉個身人就走了。」
「你的人從南晚邊上撤出后,南晚做了什麼,我要知道,見過什麼人,和什麼人來往,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