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你們是我的第一責任
酒店的包廂里,服務員進來之後禮貌地給沈敏添了一副餐具。
「你怎麼來了?」陸振軍問沈敏。
沈敏把手提包遞給了助理,說道:「我聽在這酒店吃飯的朋友說的,在一樓看見姐夫你和行安也來這裡吃飯了,說是還有個孩子,這孩子口口聲聲管行安叫爸爸,我就很好奇,這種事情我不能再打電話問了,我必須得直接過來瞧一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振軍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姐夫,我能看看這孩子嗎?」沈敏朝陸振軍問道,然後又說:「孩子跟他爸爸的dna驗過了嗎?」
安安被他爺爺抱了起來,遞給了沈敏。
沈敏接過孩子,讓孩子坐在了她的腿上。
陸振軍看著自己的孫子說:「這小子和他爸爸還用驗什麼dna?小時候的行安就長這個樣子!」
沈敏仔細地看了看這孩子。
安安不認識這個人是誰,但是記得見過,買玩具的時候。
沈敏微笑著,用手指輕輕地捏著這孩子的小下巴,抬起來看,這小孩子長得的確是和小時候的陸行安極其相似。
是非一般的相似。
沈敏不喜歡周沫歸不喜歡周沫,但是這孩子是外甥陸行安的親生孩子,沈敏就喜歡極了。
「行安長大之後長丑了,小時候真是頂好看。」孩子的太奶奶說。
安安記住了這話。
沈敏望著這孩子,輕輕嘆息:「行安的母親也該高興了,現在也有孫子了,改日要帶他去給他奶奶磕個頭。」
「奶奶?」安安疑惑地看著沈敏。
沈敏點頭:「是啊,你的親奶奶。」
「我的奶奶不就是她……」小鬼的手指頭指著林靜怡。
林靜怡被這孩子指了一下,面色有些尷尬,視線看向了丈夫陸振軍。
沈敏逮住機會羞辱林靜怡,當然不能放過,直說道:「誰說那個是你的奶奶?你親奶奶在地下可不答應。」
小鬼聽得似懂非懂,有點迷糊。
陸振軍咳嗽了一聲,意思是讓林靜怡閉嘴,別跟沈敏對著干!
沈敏又說了兩句:「你親奶奶去世了,這個人是你爺爺新娶的妻子,不能叫奶奶,如果你叫了奶奶,被你爸爸聽見的話你爸爸會生氣,你明白嗎?」
「明白了。」小鬼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聽明白不能叫那個人奶奶。
安安本來就不喜歡那個奶奶,對他一點也不好,一下也沒抱他,剛才他去那個奶奶身邊玩,那個奶奶還叫他老實點,所以安安覺得這個奶奶不好,搞了半天不是親奶奶,怪不得了。 ……
安安被爸爸媽媽接走以後,接到一個爺爺的電話。
坐在車後排座位上,小鬼手裡捧著爸爸的手機,擱在耳朵邊上,說:「明天?明天是周日,爸爸送我的話我就去找爺爺。」
周沫回頭看了一眼兒子。
小鬼又說:「可是我要跟爸爸媽媽在一起。」
周沫好奇,陸行安的父親對孩子又說什麼了?
過了一會兒,孩子「哦」了一聲,按了掛斷鍵,把手機遞給了周沫。
周沫拿著陸行安的手機,回頭問兒子:「你爺爺跟你說什麼了?」
「爺爺說讓我明天還過去陪他,跟他吃飯,他有禮物送給我。」安安全跟媽媽說。
周沫看向陸行安。
陸行安又問孩子:「你爺爺最後跟你說什麼了?你說要跟爸爸媽媽在一起。」
安安回答爸爸:「爺爺說讓我跟他一起住別墅,可是我想跟你們一起住。」
周沫點頭,明白了陸行安的父親什麼意思。
陸行安繼續:「在酒店包廂里,爺爺他們都說了什麼?」
「爺爺和太奶奶說了,」小鬼有點害怕,但還是說道:「說你現在長得丑了,小時候好看。」
陸行安皺眉:「爸爸小時候的確長得好看,但是長大之後帥了,你太小了,不懂得欣賞,還是你媽媽懂得欣賞。」
周沫在副駕駛上忍不住笑,瞧了一眼陸行安,的確是帥,自認自己的確是配不上他的,只有一顆愛他,會照顧這個男人一輩子的誠心。 ……
星期日,陸行安開車又把孩子送去了孩子爺爺那邊。
周沫在家,陸行安也沒有公事要忙。
陸行安躺在沙發里,他說要吃水果,周沫就去給他洗水果,遞給他水果的時候他直接把周沫扯到了懷裡。
「別鬧。」周沫想要起來。
陸行安卻把她壓住,問她:「明天就要登記嫁給我了,開心不開心?」
周沫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兩根手指玩著他的襯衫鈕扣,輕聲說:「很開心,但是又覺得很不真實,我怕你有一天就不喜歡我了。」
「不會,我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反而是一個很念舊的人。」陸行安低頭輕吻她臉頰:「若不念舊,就不會這麼喜歡你,比你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我沒說錯對不對,這是最真實的不虛偽的話,但能給我家的感覺的女人卻只有你一個,給我生了孩子的女人也只有你一個,再沒有人能替代你。」
「是真心話?」周沫把手伸向了他的腰,靠過去抱住。
陸行安點頭,又去吻她嘴唇:「每一句都是真心話,我的母親只有一個人,我的父親只有一個人,我的老婆……也只有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變。」他的吻柔韌中透著強勢,孩子不在,二人世界里,輕易的就瘋/狂起來。
每一次都沒有措施,陸行安一次又一次的要著她。
星期日的這一晚上周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忐忑又興奮的期待第二天的到來。
陸行安說,讓孩子在爺爺那邊適應適應,晚上就別接回來了,小傢伙也沒說不喜歡那邊,似乎很不怕生,跟爺爺十分親近,血緣關係很奇妙。
第二天清晨,陸行安起*拿了孩子的書包,去父親那邊接了孩子,然後又送吃完早餐的孩子去上學。
陸振軍非要跟著一塊去學校。
陸行安沒有反對,安安有些受*若驚,這一下子爸爸和爺爺都來送他上學了。
「爺爺,你讓我爸爸慢點開車。」安安跟爺爺擺手,學著媽媽叮囑爸爸的語氣,說了一聲。
陸振軍點頭,彷彿有了孫子萬事足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陸行安說:「稍後我會帶周沫去民政局登記,你同意不同意已不重要。」
陸振軍咳了一聲,五官嚴肅,但卻說不出任何話,兒子三十二歲了,不再是十二歲,二十二歲,當父親的已經很難為他做主。
不過陸振軍還是問道:「你就不怕我以後不把公司給你?跟我對著干,你知不知道後果是什麼?」
「當然知道。」陸行安很穩地開著車,他目視前方:「在爸你的公司我憑的也是自己的本事,相信離開你的公司,到其他公司我也能混出點成績,賺的雖少,但也養得起老婆孩子。我想過,如果公司你不給我,我就自己干,早晚會出成績,至於gk集團,我也不會看著它落入林靜怡的手裡,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哪怕是讓gk集團倒下。這麼做不為別的,只為讓我母親瞑目。」
老頭子笑,大笑了兩聲:「你這是要在逼你老子?」
「從來沒有過。」陸行安否認。
送了老頭子回去別墅,陸行安沒有去公司,回家接了周沫,帶上了戶口薄身份證,直接去民政局。
周沫從昨晚開始就像是在夢中,不管是穿衣打扮還是氣質,她跟陸行安站在一起都格格不入,好比兩人進入民政局,其他的女人難免會把目光擱在陸行安身上,周沫自豪,但卻不敢抬頭。
整個登記註冊的過程,周沫一直在盯著他的側臉看。
出去的時候,手裡捧著紅色的結婚證,周沫低頭,許久沒有反應過來,陸行安抱住她:「老婆。」
周沫還是不敢相信,才多久,在一起沒多久,怎麼就變成了他的老婆?
兒子終於有爸爸了,終於也有一個完整的家了,放學有爸爸媽媽一起接再也不是夢想而是現實了,兒子病了再也不用擔心沒錢去借錢了,一時間周沫低頭熱淚盈眶。
陸行安不知道她怎麼了,帶她上車。
到了車上,陸行安附身過去,用手指抹掉她的臉上的淚水,哄著問:「怎麼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別哭。」
周沫一直低著頭,眼淚止不住。
過去那五年怎麼熬過來的,只有林爽和周沫自己知道。
在最無助的時候周沫也有想過,要不要選擇一個身邊的追求者嫁了,雖然是兒子的后爸,但是有親媽在,后爸也不會太虧待孩子的,但是,這種想法在心裡浮現幾次,就被周沫壓下去了幾次。
沒有委屈自己,挺到今天。
有難受的事周沫就哭,以前從不會忍,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或者蒙在被子里哭,哭完之後發現能好受許多。
挺過一劫再繼續生活,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沒有能難倒人的事情吧。周沫一直是這樣想的。
周沫眼睛紅著,看他,問他:「你會一直對我好?」
在陸行安的眼中,周沫現在就像是一個無比可憐的孩子,彷彿終於找到了依靠,找到了一個家。
他抱了抱她,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在懷裡:「我哪裡讓你不舒服了,記得說,對你,對孩子,我會照顧,從今天起,你們是我的第一責任。」
「謝謝你。」周沫抬頭,閉著眼睛邊哭邊同他接吻。
周沫的心裡在想:你一定要對我好點,對兒子好點,不要移情別戀,不要*,不要拋棄你今天義無反顧組成的這個家。
但是周沫不敢說,在他面前她總是被動的,任何行為都是極被動的。
兩人離開民政局,他送完她就先去了公司上班,他已經兩天沒有處理公司的事情了。
登記註冊這件事,他說早上遞過話給他父親了,他父親最終沒有說什麼,說明也是拿他沒辦法,現在陸行遠的確太小,不能插手公司的事,老頭子身體差,精力又實在不夠,因此只能一切都交給陸行安。
周沫回家,一個人上樓,趴在*上傻傻地盯著結婚證發起了呆。
陸行安的妻子,這個身份讓她總覺得像是撿來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像是他安排的一場驚喜意外,而她的認真思想卻還停留在很久以前,滿腦子都是那個自己剛認識的陸行安,張嘴就是毒話,總是抱著佔便宜的目的,一口一個只是要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