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嵐·十六) 8日 春風裡帶點沙 (2)
我問:「怎麼樣?錢要回來了嗎?」
王華為嘻嘻笑,不置可否。
「問你呢!」我一下子冷下了臉。
「哎呀胡大姐,別這樣冷著臉嘛。你笑的時候可好看了。冷下臉來,就不可愛了,多可惜啊!」當他模仿湖南花鼓《劉海砍樵》的語氣,喊我「胡大姐」的時候,我覺得有股腥臭味撲面而來,噁心難忍。這種油腔滑調,只能在衣食無憂的優越富二代那裡才會有。
我笑了笑,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坐他對面,靜靜地看他表演,「說吧。」
「嗨!胡大姐,這多好啊!這樣的女人誰不喜歡呢!說正事兒哈,胡總,您不知道,這次一星期,可害苦我了。我的報銷單您可一定得簽字。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吃這麼多苦過。那個狗屁跑腿的小王,還跟我一個姓,真不是東西,到處難為我。後來,都不理我了。請客都不行。我只好請他去小小地腐敗了一下。後來,請他腐敗都不出來了。我是好說歹說啊,就差求爺爺告奶奶了,可這傢伙真特么不識抬舉。到最後一天,才露了面,對我說:『你不是解決問題的人。讓你們的領導來找我。』媽的,這不是瞧不起我嗎?我哪裡不像個領導了?我請他吃香的喝辣的,我哪裡對不起他了?早知道就不請他按摩了。真是一條不識抬舉的狗……」
「按摩了幾次?」
「就一次。」
「多少錢?」
「兩人不到兩千吧。」
「多少?」
「主要是他要點全套服務的。我只是陪著啊……」
「我問你這一次到底花了多少?」
「一千八……其實也沒什麼。我也是為了要回錢來不是?」
「要回來了嗎?」
「是沒有要回來。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