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簡沫雅只覺得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冥剛剛說的那一句話一直在她腦海中回蕩。相公這是……在向她求親?誒,不對,是求婚?「相……相公?」簡沫雅感覺自己有些做夢,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的感覺立刻傳來,震驚甚至比震驚更多的是驚喜,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強烈的撞擊著她的心臟,好像在說著些什麼。冥看著她的動作,不禁覺得好笑。這死女人不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站起身拉過她的手,套上一個冰冷圓環狀的東西「死女人,哪有人求婚像你這樣一直呆下去的?笨蛋。」簡沫雅反應過來看到纖細的手指上套上了一隻閃亮的鑽戒,在燈光的映襯下閃爍出美麗的色彩。這是求婚鑽戒。「相公耍賴。」簡沫嘟著雅開口,說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冥一怔,只聽她接著道「電視上的求婚都是要漂亮的鮮花什麼的,相公什麼都沒有。」「……」眾人。大姐,這戒指都戴上了你才說這個?
「還有啊,我都沒有答應,你就把戒指給我戴上了。」簡沫雅內心雖然喜悅還是接著道,相公肯定是沒有看過別人求婚。冥臉色一黑,死女人,你還不樂意了啊!「不管你答應不答應,都是我的未婚妻了。」冥說著一把拉入懷中,低頭吻住她的唇瓣。簡沫雅沒有任何抗議,她從現在開始要正式冠上相公的姓了,她是相公的人了。
與此同時湖心亭的四周開始放射出美麗的煙火,煞是迷人。顏熙等人在通往湖心亭的小橋上看著亭中的他們。然而有人甜蜜幸福,宛如新婚燕爾;有人黯然傷神,宛如忘卻紅塵。陶爍只覺得這一幕極其的刺眼,她沒有想到一陣黑暗之後,會是冥向簡沫雅求婚的場景。她羨慕,卻沒有嫉妒。因為她知道,這樣的感情這樣的幸福她是如何也插足不進去的。握不住的沙,放手揚了它。從來不屬於她的,放手或許也沒什麼痛苦。
顏熙看著這一幕,眸子是滿滿的笑意,即使他努力的隱藏深處的一片痛意。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這份感情就要真的長眠心底。為了冥,為了沫雅,也為了他和他之間十幾年的感情。不能說,這是一個到死都要帶進棺材的秘密。他卻不知,這份感情竟真的隱瞞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宸是三人中把一切看的最透徹的人。心底有些苦笑,他倒不知何時自己竟變的這樣細心。他知,顏熙的心思,知,陶爍的心思。看來知道的太多反而頭痛,還不如沒心沒肺的自在。思及此,宸在一旁嚷嚷道「我說你倆,能不能別那麼膩歪,我們大傢伙可都看著呢!」簡沫雅羞澀的躲進冥的懷中,冥則一個冷刀子飛向宸,宸機智的躲在顏熙身後,做了一個鬼臉。小樣,我就不鳥你。
顏熙笑著他們之間的嬉鬧,看了看天空,此時月亮比剛才圓了一些「走吧,再過一會兒要賞月了。」說著向涼亭中走去,冥和簡沫雅已經落座。宸坐在石凳上不解的開口「冥,我就不明白了,按你們倆這發展程度,怎麼著也得直接結婚啊?怎麼改訂婚了?」「凡事有個循序漸進。這樣才名正言順。」冥剝了一個橘子,掰下一塊橘肉親自送到簡沫雅唇邊。簡沫雅見此張開嘴咬入口中。
宸一臉懷疑的看著他,連不該做的都做了,還怕名不正言不順?其實冥這樣做還是大大滴有內幕滴!是因為某冥想讓簡沫雅體驗一下作為現代女人在成為人妻之前應有的步驟,可是礙於陶爍在這裡冥便沒有開口。幾人說說聊聊,雖然大部分都是宸和簡沫雅說,冥和顏熙應和幾句,至於陶爍偶爾被他們的笑話講到失笑,卻有一大部分在沉默。或許是在想念去世的娘親,或許是想到此刻現在的處境。就這樣聊聊笑笑,不知不覺已深夜。月亮也已經升到最高處。簡沫雅起身去看天空,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發出一聲讚歎。
茫茫夜空,滿天繁星像灑在碧玉盤裡的珍珠。星星眨著眼睛,一會兒躲進雲里,一會兒又鑽出來,像在跟大家捉迷藏。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中,灑下皎潔的月光,湖面上像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簡沫雅見此不由得心中一動,把近日看的一首蘇軾的明月幾時有,吟誦出口「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她的聲音如涓涓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讓聽的幾人不由得入了神兒。
宸反應過來首先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緊接著開口調侃「呦呵,小雅兒都會吟我們這裡的詩了?」簡沫雅不好意思的笑笑,冥聽到宸的用詞有些不對,隨即下意識的看向陶爍,萬一她多想了些什麼怎麼辦,而冥的擔心顯然多餘了,因為陶爍根本沒注意到宸剛剛說了什麼,她依舊在簡沫雅剛剛吟誦詩詞的氣氛中沒有緩過神兒。
簡沫雅卻在此時忙拿了一塊月餅塞進嘴裡,然後咬一口月餅抬頭看一下月亮。冥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死女人,你做什麼?」簡沫雅咬著月餅開口「吃月餅,賞月啊!」冥看著她,然後和宸對視一眼突然爆出笑聲,就連顏熙也笑出了聲,陶爍也有些想要忍住笑意,卻最終沒忍住。
「誒?怎麼了嗎?」簡沫雅見大家都突然間笑起來,她的臉頰有些紅,莫不是自己做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之間冥好半天止住笑容道「死女人,現在吃月餅賞月,你不一定必須要吃一口月餅賞一眼月亮。你可以吃完賞,也可以一邊吃一邊賞,但是像你這樣吃一口賞一眼,如果月亮有思維的話,估計也會淚流滿面的。」
簡沫雅也被冥磨得性格大膽了一點,只見她吐著舌頭,做個鬼臉開口「我樂意!」冥和幾人也不再笑她,突然覺得吃月餅賞月至於怎麼吃怎麼賞還真沒有人規定,所以簡沫雅這樣做也不完全是不對的。在一陣笑笑鬧鬧之後簡沫雅首先打了一個哈欠。米國注意到忙開口「困了嗎?」「恩,有一點。」簡沫雅揉揉有些朦朧的雙眼,下一秒就感覺到冥的大掌揉揉她的發頂「乖,那我們回房間去睡覺。」簡沫雅歲心裡還是想多玩一會兒,但是抵不住周公的召喚,只好順從的點點頭隨著冥離開湖心亭。
他們兩個人一離開,湖心亭頓時有些寂靜。宸喝完自己杯中的最後一點酒,美眸眨了眨,也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也困了。你們倆早點休息。」說著也離開了。很快,陶爍也離開了,回到林非凡為她臨時準的房間。這是她最後一次允許自己這樣放縱,從明天開始她還是以前那個陶爍。
湖心亭只剩下了顏熙。「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顏熙低喃著這一句。抬手,彷彿是不經意間拿過那人使用的酒杯,裡面還有一些誘人的酒液。緊閉著雙眸,輕啟薄唇,飲盡。
距離中秋節后大概有三天左右。冥接到了來自總部的消息。美國的小老鼠又開始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