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煙波生情(七)
「老祖宗,薇兒給您請安了!」永薇上前跪下給太后叩頭說道,沈媛緊跟在她身後也跪著叩首道:「臣女沈媛給皇太后請安!願太后仙福永享壽延萬年!」太后平日里也最喜歡永薇這個孫女,見是她前來不由得笑逐顏開地朝她連連招手道:「怎麼你也來了?來來來三丫頭.……坐到皇祖母這兒來!」
永薇「嗯」地應了一聲起身快步來到了太后所側躺著的明黃蘇綉軟榻旁依偎著她做了下來,一如民間尋常祖孫般的溫馨;太後端詳著跪在下面一身淡雅翠綠鑲邊玉白拖地長裙的沈媛問道:「你就是那個名滿天下的第一才女沈媛?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看看.……!」沈媛慢慢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在數名美貌氣質出眾的侍女環繞下的祖孫倆;鶴髮童顏的老太后看到抬起頭后的沈媛不禁連連讚歎:「好……嗯.……太適合了!」永薇在身邊笑著對太后說:「老祖宗瞧您喜歡的都快忘了有我這個孫女了,那您還忍心讓她跪著呀?」太后這方回過神來樂呵呵地推了她一把道:「那你還不快把她攙起來!」早有一旁伺候著的侍女將沈媛攙扶起來並搬來綉龍軟坐,沈媛謝坐後方輕輕撩起長裙優雅地坐下。
太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這個才華橫溢名滿天下的絕色女子,好一張精緻絕倫的古典女人臉!太后在心裡暗暗讚歎,這是她繼三十多年前見到蕭無憂---如今她的皇后媳婦后第一次再見到無論美貌與氣質皆非凡品的女子!
太后寬厚仁慈和藹可親的形象給沈媛留下了很好很好的印象,在隨後兩人近一個多時辰的交談甚歡中可見一斑;太后也深深為沈媛的才氣所折服,臨走時除了賞賜玉如意等金銀首飾之外還將手中一串翡翠捻珠也賞給了她;同時吩咐永薇公主替自己將她送出宮門外仍由林成及金衣衛送回府邸。
回到家中后沈玉門夫婦見到寶貝女兒毫髮無損且帶回這麼多珍貴的賞賜不禁是又驚又喜,再三謝過護送回府的林成並表上幾百大元的儀程後夫妻倆便急不可耐地將沈媛叫到自己房間問長問短來。
沈媛倒也是個乖巧孝順的孩子,面對著自己父母親也就毫不保留地一五一十將與太后的見面說了出來;老倆口聽完漸漸地從一開始喜不自禁聽到最後卻又忍不住露出一絲憂慮,沈玉門聽完竟自嘆了一口氣對沈媛說道:「孩子,從小到大你一直就是我們沈家的驕傲!我和你娘並不期望你將來一定得大富大貴……但希望你能一生平安幸福!不過一切皆是命數,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聽得父親這麼一說再加上心中暗藏已久的情緒無法渲泄,沈媛不禁一時感傷不已兩串晶瑩的淚珠順著粉雕玉琢的臉龐滾落下來。
數日後皇太后與皇后一起在壽康宮召見了沈玉門,在無憂皇后照例詢問了一些對大臣的體恤關懷的話語后,太后和藹地直奔主題就皇二子永渂欲與沈府千金聯姻一事尋求沈玉門的意見;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沈玉門並沒有當場應承下來,而是說此事關係到皇家的顏面和一雙兒女的終身幸福請容許他與家人商定后再作答覆。
「什麼?要我嫁給二皇子?」沈媛在父親從大內壽康宮回府後將她叫到自己書房將太后的意思說與她聽完后讓她瘁不及防地問道,沈玉門夫婦詫異地看了看彼此心道:這孩子是怎麼啦?沈夫人關切地問道:「媛兒,二皇子那可是萬里挑一的人才呢!有多少大家閨秀官宦小姐削尖了腦袋也不見得會讓他看一眼.……再說,他可是嫡皇子.……你將來極有可能入主中宮母儀天下……」「咳……這種敏感的話就不要說給孩子聽了!」沈玉門輕咳一聲打斷了夫人的敘叨。
沈媛臉色蒼白地不發一言,父親帶回來的消息對她而言有如晴天霹靂母親的話她竟絲毫沒聽進去半句!沈玉門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又說:「孩子,你老實告訴爹爹……你是不是心裡邊有人了?」好半天才見沈媛點點頭而後竟又搖搖頭,弄得沈玉門夫婦倆又是一頭霧水!「那告訴爹爹倒底有還是沒有?他是誰?」沈玉門繼續追問道;沈夫人在一旁嘆了口氣道:「傻丫頭,這天下還有誰比得過未來的儲君!除非他是當今皇帝.……」說到這卻見沈媛似觸電般地顫動了一下,沈玉門已然發現了她的不尋常;「你心裡的那個人是.……是.……皇上?」沈玉門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問女兒,沈夫人立刻驚愕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沈媛粉臉垂淚默默地點了點頭,沈玉門不由得悲從中來忍不住老淚縱橫頓足捶胸地說:「天啊,我沈家倒底造了什麼樣孽.……要報應在孩子的身上!」「老爺……」「爹爹.……」沈夫人和沈媛過來一左一右地抱住他三個人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