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劍鋒所指雲飛揚（九）

  第二天嘉明在紫辰殿南書房召集李清揚上官雲以及楚天雄和外交大臣蕭恆加上國安大臣嘉瑜開了一個小型的御前會議，而會議的中心議題便是安南問題！「程湘和曹磊（南洋艦隊司令長官）聯名上奏的奏章想必你們大家都看了吧？今天咱們這裡沒別人都別太拘束大家說說……你們都是什麼樣的想法？」嘉明拿起御案上的五彩蟠龍茶盞揭開喝了兩口問下面這些他最倚重的大臣們。 

  「臣覺得應該讓理藩院出面申斥並以觀後效！」外交大臣蕭恆首先發表意見道，嘉明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不可置否地把目光轉向其他人；楚天雄起身奏道：「臣不敢苟同蕭大人的意見……讓理藩院出面申斥如同隔靴搔癢，安南人的狼子野心從未因為朝廷的申斥而消退過！臣以為只有徹底將它治伏並斷了它與外界的一切聯想與後路……我就明說了吧，只有將安南收歸帝國版圖才能以絕後患！」「可這要在國際上面臨極大的壓力，更何況我們要拿什麼法理依據來說服世人尤其是西方諸國呢？」蕭恆身為外交大臣不免對這種不太合『常理』的想法產生疑慮。 

  「清揚，你是內閣總理……以你總攬全局的眼光去看應該對他們兩位的意見做何評判？」天佑皇帝望著左手邊的李清揚問道，李清揚面色凝重地認真回奏道：「是，在臣看來.……任何的戰爭行為對老百姓而言都是個災難！但如果從長遠以及帝國的根本利益來看，短時的陣痛是為了長遠的和平興盛所必然要經歷的！臣還是那句話.……只要是任何有利於帝國利益的事臣都無條件支持！」嘉明聽罷頓時感覺心情大好地看著上官雲忽然笑了笑說：「上官.……你的看法呢？」上官雲嘻嘻一笑道：「既然咱們相爺都表態了，臣自然是無異議了！」 

  嘉明不以為然地微笑著繼續問他：「恐怕不只這些吧！我們帝國的大軍師怎麼可以只是一句『無異議』就混過去了！說說你心裡真實的想法.……咱們今天暫且不論對或錯，就只是探討一下各種可能及可行性！」上官雲於是輕咳一聲正色地回道：「是，陛下！剛才蕭大人和楚大人都是站在各自立場上做的一番表述.……首相呢當然是從全局去考慮的，因此綜合起來看大家應該對解決安南問題意識沒有異議的！有異議的只不過是解決安南問題的方式和方法而已！」嘉明點點頭讚許道：「朕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召你們來一是因為你們是朕最倚重的樞機大臣，同時又代表了有異議的兩派！那麼.……在這個問題上你可有什麼樣的高見？」 

  上官雲看了看旁邊一直靜靜聆聽沒有說話的國安大臣寧親王嘉瑜笑笑說：「這就要問王爺了？」嘉瑜冷不丁聽他這麼一說不由一楞道：「皇上問你呢……怎麼扯到我這兒了？」嘉明愈發饒有興趣地看著上官雲說：「就是啊，寧親王好像和這關係不大吧？」「王爺手裡可是掌握著帝國最為龐大的情治系統呢！」上官雲忍不住一語道破；嘉瑜這才恍然大悟連連拍了拍額頭道：「我明白了.……你這是要從內部突破呀！」上官雲點點頭微微一笑道：「正是！據我所知.……安南國內一直存在著親天龍和反天龍兩股勢力，親天龍一派主張儘快融入大天龍帝國經濟圈從而享有高速發展帶來的豐厚利益！而反天龍派則一再強調安南的獨立自主性，他們認為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近千年的附庸國地位豈可就這麼快又俯首稱臣！近幾十年親天龍派一直比較失勢且讓反天龍派壓迫得抬不起頭來，因此臣建議加大對親天龍派的資助力度並瞅準時機引發他們內訌，如此一來我們便可名正言順地介入調停實則一舉拿下！」 

  「哦……我明白了，難怪陛下之前就一直叮囑我要密切留意安南國內情勢並御准增加預算和人手！是這樣……安南目前由反天龍派的社會工人黨主政，而在野的自由黨早已對執政多年的社會工人黨一黨獨裁和對自由黨無情的打壓心存不滿；因此帝國中央情報局多年來也一直暗中支持自由黨和培植在社會工人黨中的親天龍派系！如今他們已是羽翼漸豐大有和阮成雄的社會工人黨一決高下的氣勢！」嘉瑜向天佑皇帝及其在場諸重臣彙報介紹道。 

  嘉明聽完皇弟關於安南國內的情勢彙報后俊眉緊鎖略加思索后問：「上官剛才所提的確是上策……目前看來也是最安全最經濟的解決之道！一但安南國內生變我們就可以宗主保護國的身份名正言順地介入，這麼一來M國及其它國家便無從指責了；但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才能讓他們生亂呢？」嘉瑜見他原來是憂心這個於是趕緊回奏道：「皇兄放心.……臣弟剛接獲情報：在自由黨和其它在野小黨的強烈要求和抗爭下安南國會將於下個月進行改選！臣弟已下令中央情報局密切關注，如今看來正好藉此機會引發他們產生爭議.……繼而乘勢將爭議擴大，鬧到最後阮成雄必定失去耐心憤而派兵鎮壓！之後帝國便可借調停和保護僑民之意出兵！」 

  「嗯，如此甚好！這樣一來蕭恆的壓力就小得多了嘛，而且也會將戰爭影響降到最低並掌控整個事態發展！朕向來最推崇的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非到萬不得已絕不輕啟戰端！但如今帝國已然如旭日東升強勢崛起已成必然，難不成我們還要當把頭埋在沙堆里的駝鳥不成？為何之前一千多年來四夷臣服天下歸心？朕今日看來皆因是我們建立了一個良好秩序-——那就是『朝貢體系』！雖說在今日似乎已不合時宜……不過古語也有雲:無規矩則不成方圓！因此朕決心要重振國威再造新秩序！那麼四邊的這些個跳樑小丑們誰蹦得高朕就拿它祭旗立威！！！」天佑皇帝一番不怒自威的總結髮言讓在場重臣們聽得擯息寧神心中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