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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愁嘆

  欒雲妝呆望著粉色帳頂,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全然不知外面已將早上的事傳得沸沸揚揚,還有人說她不知廉恥妖媚禍主,害得兄弟差點反目。 

  額,這些個詞語前世都用在了芙妃身上,今世欒雲妝也能「享用」一次了,那感覺如果睡著的欒雲妝能體味到,恐怕她做夢都會笑醒的。 

  …… 

  長壽宮 

  皇太后正閉眼側躺在涼榻上,一個宮女打扇一個宮女捏腿好不自在,她年紀大了,身子軟綿,中午炎熱就更是不想動。雖然殿里有冰塊消暑,她是太后內務府也不敢怠慢,但這終究治標不治本,還是熱得難受。 

  秀珠又進來換了一盆冰,接過宮女手上的扇子,朝太后輕輕喚道:「娘娘!」 

  「回來了?」太后眼都不抬地問。 

  「是,前頭小定子報說長安宮中已經散了,罰了一個齊嬪,升了一個恬更衣。蕙嬪暈在殿里,太醫看了說是有孕!」 

  「暈倒?呵呵,這小妮子,哀家不讓她說,她倒想著法的要露出來。」皇太后睜開眼,一片寒意,轉瞬又哀嘆一聲閉上眼。 

  「還有……」 

  「還有什麼?吞吞吐吐成什麼樣子?」皇太后煩躁地揮開腳邊的宮女,兀自坐起身來,話中帶著怒氣。 

  「娘娘小心!是……關於安王殿下的。」 

  「哦?快給哀家說說!」皇太后聞言,眉間帶笑。 

  秀珠將探子的彙報一分不差地說與太后,太后是皺緊了眉頭聽完的。 

  「弛兒難得喜歡個女孩兒,居然是他皇兄的妃子?這可不行,那女子若是處子還好說,若不是,豈不委屈了他?」 

  「娘娘!安王殿下跟了她好幾日,不巧地是那欒貴人昨夜剛剛侍寢,安王也跟去了,還傷了人家,但也沒阻止昨夜皇上進御,據說皇上到今兒天蒙蒙亮才走。方才欒貴人在御花園中無故摔倒,碰巧遇著寧王,寧王不過幫扶了一下,殿下就耐不住性子沖了出去,想是動了真心的!」 

  「那哀家去替他向皇上要了?」 

  「哎喲,我的娘娘!您怎麼總在安王殿下這犯糊塗!今晨不止寧王,皇上也在,皇上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他疼愛安王捨不得安王受半點委屈,要他將自己幸過的妃子給弟弟他是萬不會答應的。皇上也是您的兒子,若您開口要了皇上給了,安王心性敏感,他還不心生愧疚覺得尷尬?」 

  「是啊!要是因為這個讓我們母子三人再生嫌隙……他才剛剛接受我,不行不行!容哀家再想想!」 

  門外全祿高喊:「珍皇太妃到——」 

  「秀珠扶我,咱們親自迎去看看她來做什麼。」 

  「哎喲,姐姐你怎麼迎出來了,快快坐下別累著哪,不然我可就罪過大了。」珍太妃鳳眸一睜,驚訝地上前,兩人互相攙著又進了屋裡。 

  「妹妹這個時辰來必是有要事,哀家怎能怠慢了你?」 

  「姐姐如此貼心,倒讓我不好意思說了。」 

  「哦?什麼事啊?」皇太後端著剛送上來的茶,略抿了一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珍太妃漫不經心地說:「姐姐可曾聽說那欒貴人狐媚的話?作為皇上的妃子就該安守本分,怎麼還就勾搭上安王了?安王年紀還小容易被迷惑,臣妾憂心那女人在其中挑撥安王和皇上的關係恐對天啟皇朝不利,故而斗膽進言,還請姐姐將她懲處以儆效尤!」 

  「是嗎?可我聽的不是這個版本,說是寧王肖想帝妃,在御花園中欲對其不軌,恰巧被我兒安王所見。你也知道弛兒的性子,對兄弟情看得重,自然不允許兄弟之間妻妾互享。也怪弛兒衝動,竟將寧王的牽扯告發,影響了兄弟三人的情誼。那詔順皇貴妃,妹妹應該記得,已經出了一個難道還要再逼一個出來?」 

  珍太妃煞白了臉聽著,她的兒子確實在場,也確實有越矩的嫌疑。她來之前已經派人傳出欒雲妝狐媚勾引安王,牽扯到安王,太后一定震怒甚至有可能賜死那名貴人。可現在看不像這麼回事,太后的態度明顯地偏袒過去,反而像是太后她們合夥,設計陷害她的寧王。用那張家的女兒提醒她別得意忘形,那女人和她怎麼比?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愛情,被男人的甜言蜜語哄得失去自我,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她才不是,否則怎能在先皇死後依舊帶著兒子留在京城,皇帝都不敢催促趕他們離開! 

  珍太妃本來的目的就是要撇清寧王,不能再養出第二個張文靜了,雖然沒能抓住把柄,但皇帝還是察覺了什麼。現在時機尚不成熟,還得拖,否則皇帝非要尋個由頭將他們母子趕去封地,那多年籌劃的一切就都廢了。不能因為一個小小貴人與左氏撕破臉,得由底下人去辦。皇宮的后妃爭鬥從來不會少,經了今天的事,多的是人對付她。 

  「姐姐,是我管教無方,他不爭氣,什麼樣的女人不好?可他當初就只看重張家女兒,唉,如今說這些惹人笑話了!可,不管曾經如何都是皇上的女人,他絕不敢有其他想法啊!」 

  「聽說先前欒貴人還與玉疆刺客有嫌疑,臣妾就想她該不會真是姦細,只為讓皇朝里尊貴的三兄弟反目,從而達到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太妃啊,你忽略了一點,上次皇上就說證物是一塊玉佩。那是天柳池的和田暖玉,哀家記得一直以來都是許家包攬開發,被查出的那一塊還是上等的,不是先皇時宮裡的高位嬪妃,就是你們許家的內人在用……」 

  「娘娘明鑒,開採來加工過的可都進了皇宮庫存,許氏豈敢私自存留啊!若是內人,當年我弟弟大婚,曾求皇上賞了一塊給弟妹,可她命薄,生了青青就去了,我問過皇后,說東西遺失了我便沒再理會。娘娘那麼說,難道?」 

  皇太后與珍太妃對視一眼,點點頭。珍太妃倏的皺起眉頭,皇太后含笑拉起她擺在膝上的雙手:「好妹妹!雖說那東西是皇后的,但我們都知道皇后和許家的心都是向著皇帝的,必是有人故意挑撥離間。看皇上的意思已然知道真兇,時機未到罷了,想那欒貴人也可憐進宮以來一直災禍不斷,皇帝不寵,左右是個貴人,家世也不硬氣,不難拿捏!今日之事必然有誤會,皇上不也沒計較,你就放寬心吧!」 

  「好姐姐,有你這句話,我當真能放心了!」 

  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珍太妃才肯告罪離開,皇太后等人走遠,讓秀珠攙著她在長壽宮中繞圈子。 

  「太妃心氣過於急躁,愛子之心比起哀家更甚!莫要將真心白流,被不孝子連累傷透心才好啊!」 

  「娘娘!先皇的孩子還活著的就寧王年紀最長,他應該最能體味母親的心情。您別太操心了!」 

  「我操心的是太妃,那個兒子我是怎麼都看不上的!虧得太妃為他都……差點賠上自己的命,她已經不欠他了!」 

  「罷了罷了,人去樓空,往事隨風散罷!」皇太后遠眺皇宮輝煌屋檐,感嘆道。 

  「對了,欒貴人那你去庫里挑些上好的,給她送去。時日無聊啊,過幾日,和皇上說辦個賞花宴,讓那些夫人小姐進宮來湊湊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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