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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破風

  走到外面,就聽見彥軼和蕭明又吵了起來,彥軼大吼大叫的,聲音很大。

  林江急忙走出,制止了他,說是不要打擾到柳晴。

  彥軼閉上嘴,看林江情緒低落,也就沒問他柳晴到底如何。

  林江四下張望,怎麼也尋不見那個靈鳥的蹤影,可他卻記得那靈鳥確是往這邊飛的,難不成它不是奔著柳晴來的?

  林江並沒看到靈鳥受傷的場景,因此以為靈鳥實力極強,柳晴敵它不過,所以才被燒成這樣。

  同時他心中對彥霄有了些許不滿,不明白他為何先前站在那兒不動。

  他這般境界,又怎能明白彥霄被柳晴暫攝心魂了。

  林江此刻又是低落,又是憤怒,他真想殺了那頭靈鳥為柳晴報仇。

  可自知自己實力微弱,柳晴都敵不過的靈鳥,他又怎能敵過?

  不由得心灰意冷,意氣消沉。

  坐到石級上,手撐著額頭,只是嘆氣。

  忽聽蕭明大笑出聲,林江抬起頭來,說道:「你聲音小點,不要吵到裡面。」

  蕭明側眼瞧他,神情不屑,鼻間發出哼的一聲,「吵到裡面了,又能如何?」

  彥軼本就對他心懷不滿,這時聽他口氣狂妄,心中怒火又一次燃燒起來,一手成拳,猛轟向彥軼腹部。

  彥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伸出一隻手,黑霧瞬時圍繞住手,他輕輕向前一推,黑霧與拳頭碰撞在一處,但見金衣張開,金色絲線一條條向彥軼拳頭射去,可中途卻被一股強大吸力吸去。

  瞬息間,金衣已全部被黑霧吸走。

  再看彥軼,也已面露窘色,只感覺體內靈氣被對方源源不斷的吸走,想要撤回拳頭,可拳頭卻好似被粘住一般,動彈不得。

  林江見狀,立時站起,走到蕭明身旁,一邊伸手,一邊開口說道:「不要打了。」

  黑袍一閃,勁風呼呼,砰的一聲響,蕭明的掌已擊在林江胸口。

  林江承受不住,飛了出去,倒在石級上,又向下滾了一些,這才停下,灰頭土臉地看向蕭明,眼裡有著些許恨意。

  蕭明右掌推出,彥軼也飛了出去,倒在大殿門口。

  蕭明瞧了彥軼一眼,看向林江,慢慢走過去,彎下腰,眼珠變為妖紅色。

  「強者可以隨意支配弱者,可弱者卻不能支配強者。你讓我住手,你得先有實力才是。」

  林江不說話,只是怨恨地看著蕭明。

  蕭明仰天大笑幾聲,邁開步子向下走去,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側頭說道:「這世間,不論是殺人,還是保護人,都需要實力,你以為,憑你這樣,能讓上天感動嗎?還是說,能讓這天下的人都為你所用?」

  轉過頭去,又大笑出聲。

  漸漸的,笑聲終於消失,蕭明也已走遠了。

  林江怔怔出神,彥軼將他扶起,讓他坐到石級上,自己則坐在了他的旁邊。

  蕭明所言,不無道理。

  林江兒時喪母,后入玉劍宗,再也沒接觸過女子。

  柳晴與他所識時間雖然不長,但林江卻已把她當成了親姐姐。

  他的確是沒怎麼接觸過女子,也不清楚柳晴這樣的女子到底是好是壞,或許在他心中,只要是對他好的,皆可以是他的親人。

  可這並沒有什麼錯,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只不過林江接觸的女子極少,因此感情更容易出現罷了。

  此刻他翻來覆去的想蕭明的話,覺得不無道理。

  先前他也曾想過要為柳晴報仇,殺了那頭靈鳥,可自己實力太差,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但這世上總有能人能將不可能變為可能。

  那他林江又為什麼不能當那個能人呢?

  柳姐姐和師父,他們不也是修行了許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境界嗎?

  自己何必灰心,有這頹廢的時間,倒不如去把師父教的那一劍練好?

  想到此處,他立時站起,朝講堂去了。

  彥軼吃了一驚,見林江走了,也連忙跟上。

  走在林江左側,他斜眼瞧去,但見林江神情堅定,容光煥發,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能看到林江這副模樣,他還是很高興的。

  時值正午。

  林江與彥軼二人又回到殿外,在石級前的空地上練起了劍。

  林江這時不論有什麼疑問,都是第一時間說出來。

  而彥軼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其所能的在教林江。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太陽被烏雲遮住,山巔上起了風,很是寒冷。

  林江和彥軼穿衣都很單薄,但彥軼境界高過林江,因此並不覺得寒冷。

  可林江卻有些受不了,僅管他已經去用靈氣抵禦了,但寒風還是刺骨。

  彥軼見狀,道:「不然咱們今天先回去吧,在修鍊場上練劍也不是不行。」

  修鍊場和講堂都處在半山腰,一般寒風都會被山體擋住,因此不會覺得寒冷。

  林江搖搖頭,道:「接著練吧,我沒事。」

  聲音已經顫抖。

  他想要第一時間知道柳姐姐的情況,同時也要勤加修鍊,所以才不願下去。

  此時寒風更盛,林江心中冒出想法。

  施展破風一劍對著狂風,與狂風相對,他這破風一劍施展出來,竟連一點風都沒捲起來。

  他也不灰心,繼續施展破風一劍。

  漸漸的,狂風好似變成了靈鳥,他拚命施展破風一劍,身體也逐漸感受不到寒冷了。

  彥軼在一旁看了會兒,也跟著他施展起了破風一劍。

  這樣一來,破風倒真成了破風。

  彥霄站在屋內紙窗處,眯著眼瞧著外面,視線逐漸模糊,迷迷糊糊中,林江的身影似乎龐大了一些。

  那個人施展破風一劍,寒風不敵,盡皆四散,山頂花兒被他的風吹得不停搖動。

  「大師兄……」

  彥霄自言自語地說道。

  「十二,出來。」

  一道聲音響起,說話的人是七師兄,陳遇。

  彥霄應了一身,身子從窗前轉過,朝外走去。

  什麼東西從他臉上滑過,晶瑩剔透。

  紙窗右下角,有一塊地方濕了,原來是淚水。

  ……

  林江把寒風當作靈鳥,越打越起勁,雙目中似有怒火燃燒,兩臂青筋暴起,施展破風一劍,初時連風都卷不起,但這時卻已能捲起一些風跟寒風抗衡了。

  「那兩小子,過來。」

  忽聽大殿方向傳來聲音,彥軼立時停下手中動作。

  可林江卻聽而不聞,仍然施展破風一劍。

  彥軼在他耳旁呼喊他,他仍充耳不聞,手上動作絲毫不滯。

  一隻手忽然抓住他肩膀。

  林江猛然回頭橫劈出一劍。

  那人原地不動,劍將要斬到腰間時,忽聽砰的一聲響,劍飛了出去,破開地板,石屑紛飛,插到土裡。

  林江面目猙獰,緊接著就要撲向那人,忽見黑影閃動,雙指點在他眉心。

  他眼睛里的紅血絲漸漸退去,眼眸恢復明亮,眼神茫然。

  陳遇緩緩收回雙指,看向彥霄,二人同時笑了起來。

  「有意思,有意思。」

  陳遇說完,笑聲戛然而止,目光犀利,沉聲道:「我和你們師父要去找個人,你們兩個在這兒看著,不論是誰,都不要讓他進去。」

  頓了頓,又問道:「懂了嗎?」

  林江和彥軼點點頭,異口同聲:「懂了!」

  陳遇點點頭,隨即轉頭對彥霄說道:「走吧,十二。」

  彥霄「嗯」了一聲,接著二人向山下走去。

  經過林江身邊時,衣角被他拽住,林江問道:「師父,柳姐姐她……」

  彥霄拍了拍林江的手背,道:「放心,我們現在就要找人救他。」

  林江低下頭,慢慢鬆開手。

  再次抬頭時,那二人已然消失。

  彥軼道:「林江,這次恐怕有點難了。」

  林江疑惑道:「什麼?」

  彥軼拉著林江到石級旁坐下,道:「你可知我爹和七師伯他兩要去找誰?」

  林江搖頭:「不知。」

  彥軼道:「是六師伯,楊桐夜!」眼裡露出些許害怕。

  林江眉頭皺起,「六師伯?那豈不是更好。」

  「好什麼啊!」彥軼左右看看,又將頭湊近一些,小聲道:「這位六師伯脾氣古怪的很,聽我爹說,當年他還跟師祖打過呢!」

  林江微微低頭,又聽彥軼說道:「聽說他這人邪的很,而且向來與師兄弟們不合,也不知道跟柳師叔感情如何。」

  林江問道:「你怎麼知道師父他們要去找這位六師伯啊?」

  彥軼長嘆一聲,道:「你剛才果然是入魔了,我爹和七師伯在屋裡吵得那麼大聲,你都沒聽見。」

  林江「啊」了一聲,道:「吵起來了?他們說什麼了?」

  彥軼道:「說的就是這位六師伯啊!

  「七師伯說:『咱們當真要去找老六?』我爹說:『不然呢?小師妹受此重傷,這御劍宗內唯一能治好她的人就只他一個了,咱們不去找他,還能去找誰?』

  「七師伯說:『其他宗門的也未嘗不可。』我爹說:『七師兄啊,你當真以為那麼容易呢?我知道你與六師兄素來不合,但這次小師妹受傷,咱們不如就放下面子去求他一求,小師妹的性命最重要,不是嘛?』

  「七師伯說:『就怕他不稀罕咱們的面子。』我爹說:『唉!他不稀罕咱們的面子,難道也不稀罕大師兄的面子嗎?』後面七師伯仍是說六師伯的不好,我爹勸了好久,他這才答應,和我爹一同去找六師伯了。」

  林江聽完,長嘆一口氣,喃喃道:「只願這六師伯肯救柳姐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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