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風流往事

  一個上午,林江的腰都是壞的,只能趴在桌子上聽講。

  聽彥霄說,破天劍法的招數確實增多了,現如今是十招,不是九招了。

  林江感受著骨頭的疼痛,心想這次還真是失策。

  本來以為大出風頭后就沒事了,沒想到這紫雷終究躲不過啊!

  也很疑惑,怎麼好好的就多了一招呢?他明明記得破天劍法就是九招啊!

  到了中午,彥霄離去。

  林江扶著疼痛的腰,緩步走著。

  忽然瞧見一個身材雄壯的人,面露驚喜:「彥軼!」

  那身材雄壯的人怔了一下,隨即看向林江,走到面前,滿臉疑惑:「你怎麼知道我姓名的?」

  林江一愣,這才想到自己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有些尷尬。

  「啊,這個……呃,我就是碰巧聽到了。」

  彥軼盯著林江的眼睛,似乎在辨別他有沒有說謊,不過轉念一想,覺得並沒有什麼意義,就轉身離開了。

  林江急忙跟上,「喂,彥軼,你要去哪兒啊?」

  彥軼瞥了眼林江,道:「聽雨樓。」

  聽雨樓?

  林江眉頭一皺,「那是什麼地方?」

  彥軼道:「你沒去過?」

  「沒。」

  「那一起去吧,到了就知道了。」

  林江哦了一聲,心想彥軼警惕性還真是不高,自己沒來由的喊出他的名字,就是知道自己在說謊了,也沒說什麼,還真是奇怪。

  倘若自己是彥軼,一定不會讓自己跟過來的。

  聽雨樓,位於半山腰的一處懸崖上,共有十層,佔地寬廣,約有八九丈地方。

  聽雨樓只有一半立於土地上,另一半卻是懸空的。

  下面就是萬丈懸崖,還有一半地方懸空,真不知道如果人多了,會不會讓樓傾斜。

  聽雨樓正脊上有二龍戲珠,左右兩端是龍吻。

  垂脊上也有不少走獸,騎鳳仙人,龍,鳳,獅子,天馬……

  也不知是剛剛才下起的雨,還是早就下起了。

  這聽雨樓前的泥土無比濕潤,已如稀泥般。

  雨幕如簾,掛在檐下。

  走入聽雨樓中,地上是一張大大的地毯,上有龍虎獅馬,各自為畫。

  正前方是木樓梯,只有幾級,左右兩邊都有續著的樓梯,都能到達二樓。

  書架是照圓形擺放的,大概有五六十個書架,皆相隔一二尺,上樓處和大門處沒有。

  一樓內掛滿紗燈,此時就亮著,照得書架書本通紅。

  圓圈外面,擺放著許多矮桌,座墊,桌子的右上角都擺著青綠釉瓷燈,燭火搖曳。

  「這一層內都是些詩詞歌畫,從古至今的基本都在這了。」

  林江隨意瞧了眼,果然是些詩詞合集什麼的,東國的,南國的,還有各個國家的,加起來竟然有這麼多。

  彥軼看林江並無多少興趣,當即帶著他上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擺設相同。

  「這一層內都是些歷史,有各國的,還有各個宗門的,大大小小,從古至今,全都記載了。」

  林江一聽,雙眼發光。

  或許這裡能找到玉劍宗的蹤影呢?

  前世里,他知道玉劍宗內一片混亂,二長老和魏江明這個執法長老都投靠蓮蝶派了。

  先前聽簫梨師姐說,這蓮蝶派實力不弱,不過向來低調,這次兩派相爭,也不知道誰贏誰輸。

  彥軼見林江這副樣子,點頭道:「看來咱們興趣相同,就一起看吧。」

  說著,邁步到左邊一個書架中,上下審視,伸手抽出一本名為《東國大興傳》的書。

  走到林江面前,問道:「你想看什麼?是和國家有關的,還是和仙門有關的?」

  林江心想彥軼應該是經常在這裡看書的,自己想要知道和玉劍宗有關的歷史書,不妨問問他,萬一知道呢。

  「那個,我想要玉劍宗的歷史,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彥軼蹙眉道:「御劍宗啊?咱們宗門的歷史肯定有啊。」

  林江急忙搖頭:「不不,不是這個御,是玉佩的玉,溫潤如玉的玉。」

  看了眼彥軼,確定他懂了以後,就試探的問:「這兒有嗎?」

  彥軼眉頭緊鎖,想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拍手道:「有!我記得這不就是咱們宗門的前身嗎?」

  林江目瞪口呆:「啊!」

  彥軼不停點頭:「對,我記得之前我就見到過,好像在那邊。」

  說著手指右方,接著邁步走過去,過了會手裡捧了本羊皮書回來,遞給林江。

  「喏,這就是了。」

  林江表情獃滯,手也很僵硬,慢慢接過書。

  只聽彥軼道:「我們去那邊看吧,那邊離窗戶近,雨聲更大一些。」

  說著,帶著林江來到靠窗的桌子邊,各坐一張,燈拉近一些,翻開書來。

  窗外,大雨滂沱,重山峻岭,霧氣氤氳。

  望向右邊,煙波浩渺,雲霧之中隱有扁舟滑動,或有披蓑戴笠者坐於船頭,遙望遠方。

  又看回來,高山流水間,多少鬱郁蒼蒼,朱朱白白被藏於霧氣中。

  也許有魚兒逆流而上,魚躍龍門呢。

  一片朦朧,依舊遮不住高山的巍峨壯麗,遮不住江海的寬廣浩瀚,更遮不住這廣闊天地。

  燭光映在漆黑的眼睛上,燭影輕輕搖動。

  書頁翻動,林江睜大眼睛,仔細瞧著,生怕漏過一字一句。

  這本書上記載的確實是御劍宗的歷史。

  而關於玉劍宗的,則在前頭。

  翻看著,很快林江便尋到了玉劍宗的蹤跡。

  記錄的很完整,開始是從玉劍宗的創立者講起。

  林江對這並無興趣,所以一直翻到最後。

  來到向佑麟當宗主的那頁。

  書上記錄,向佑麟為玉劍宗最後一任宗主。

  在任時,痴於武學,少於管理,因此導致玉劍宗大權流落大長老邪鴉手中,最終導致宗門滅亡。

  年輕時,向佑麟心胸寬廣,為人豪爽,出手大方,曾獨闖六國十餘次。

  到得三十,境界已達化元初期,四十有餘時,境界達化元中期。

  天賦一般,但也曾開悟過一次,卻是借他人之手。

  此人名為林江,是宗門內的一名入門弟子。

  或是天賦異稟,機緣巧合之下,此人竟學會破風劍,當面施展給向佑麟看。

  向佑麟看后,閉關數月,豁然開朗,創出破木劍。

  不過終究天賦一般,只醒悟了一次。

  而那林江,應是江郎才盡,此後一生平平無奇。

  林江看到此處,驚得目瞪口呆。

  這書上既然記錄了自己的名字!

  還有,難怪那破天劍法從九招變為十招了,原來是向佑麟宗主又自創了一招,添了進去!

  當真是奇了。

  林江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也能上到書里去。

  而且這裡面記載的倒也很清楚。

  真是讓人震驚!

  心情平復后,林江又向後看。

  有關向佑麟的都是些雜事了,於是林江直接翻到了邪鴉那塊。

  邪鴉,玉劍宗大長老。

  是向佑麟等人的師伯。

  同樣也是白魚(白魚為向佑麟等人的師父)的師兄。

  邪鴉與白魚皆天資聰穎。

  青年時,二人合力打退無數宗門,使玉劍宗常立於不敗之地,一直為南國劍宗之首。

  可謂是絕代雙驕。

  可白魚死後,邪鴉有一次走火入魔,打死唯一徒弟夏瑜青。

  自此之後,不說神志不清,但也是個糊塗蛋了。

  向佑麟一心向武,大權落到邪鴉手上,邪鴉早已不正常,從而導致玉劍宗分崩離析。

  林江一聲輕嘆,吹得燭火微微搖動。

  這大長老自己曾聽鳳離提起過,確實是神志不清,不太正常。

  又往後看。

  玉劍宗二長老。

  奇的是這二長老竟分兩欄。

  第一欄內,出現了一個林江曾經耳聞的名字,林淵行。

  林江瞬間精神抖擻,全神貫注的看著。

  林淵行,白魚第二弟子。

  出身富貴人家,自小便被送到遙魚山來。

  孩童時期,性子頑劣,不僅不習武,反而到處惹是生非,讓白魚很是頭疼。

  不過天賦極高,早被白魚瞧上,收為真傳弟子。

  到得十五六時,才對成仙有了興趣,勤加練習,境界提升飛快。

  二十歲時,與白魚第五弟子,段廷之妹段竹英相識。

  兩人互生情愫,很快墜入愛河。

  此前,白魚在世時,曾為林淵行定了一樁婚事。

  令其與邪鴉唯一弟子夏瑜青成婚。

  當年林淵行年紀小,並不曉得感情之事。

  只看夏瑜青長得好看,身材又好,便應允了此事。

  沒想到最終卻因此事而死,真是冤孽啊!

  不覺間,林江雙拳攥緊,繼續看著。

  這夏瑜青為邪鴉唯一弟子,自是疼愛無比。

  十六歲時,夏瑜青與林淵行訂下婚約。

  此後二人親密無間。

  一次外出遊玩時,二人遇見魔道中人。

  兩方相鬥,負傷而勝。

  夏瑜青傷勢很重,不能遠行,卻要靜養。

  當下,二人只好找了一間小屋,同住在內,慢慢養傷。

  同睡在一張床上,少年氣血方剛,再加受傷之後不能壓制自己,忍了許久,終究把持不住。

  夏瑜青心裡早已將林淵行當作夫君了,初時還很排斥,但自身傷勢極重,根本不能攔住林淵行,又想二人日後必定成婚,身子早晚要給對方,既然攔不住,那就只好認命了。

  不想經林淵行這麼一搞,夏瑜青傷勢反而更重,落下不治之症,境界再難提高,彼時夏瑜青境界還在御靈境呢。

  夏瑜青怕林淵行因此事而自責,故,直到死時都沒告訴林淵行此事。

  林淵行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心生愧疚,之後對夏瑜青那是無比順從,百般疼愛。

  二人傷勢快好時啟程歸宗。

  林淵行自小性子頑劣,擔心此事被師父師伯知道后,自己要受重罰。

  因此特意提醒夏瑜青,千萬不要將此事說出去。

  夏瑜青體諒林淵行,故而沒說。

  此後無事,直到林淵行識得段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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