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宮斗的第七十四天宮斗的第七十四天……
次日午的時候, 顧倩倩正玩著一玉意,那玉意成『色』極好,是難得的珍品, 難得的是還是暖玉, 握在手中也取暖的功效。
像這東西,一向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就連宮中可不常見, 但這僅的一暖玉意卻落到了顧倩倩手中,足可見今乾隆對她多疼愛。
「娘娘, 」小竹子輕手輕腳地走來, 在顧倩倩跟前站定,恭敬地說道:「奴才已經打聽到了,剛才養心殿中,萬歲爺那幅《王蜀宮『妓』圖》賞賜給了和親王。」
「《王蜀宮『妓』圖》?」顧倩倩眉頭挑起, 她隨手將玉意放到一旁,道:「你沒打聽錯, 當真賞賜的是《王蜀宮『妓』圖》》」
「沒錯,這是小栗子親口告訴奴才的。」小竹子說道。
顧倩倩眉眼『露』出若所思的神『色』,那小栗子是李玉的心腹, 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九成可以相信。這倒是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為乾隆頂多不過是賞賜些古董,沒想到乾隆竟然會《王蜀宮『妓』圖》這幅畫賞賜給了和親王。
那幅《王蜀宮『妓』圖》繪畫的是五代前蜀後主王衍的奢靡生活, 雖然畫工不錯, 而且是千金難得的真品,但是為這寓意不好,乾隆並不怎麼這幅畫拿出來示人。但他身是很喜歡這幅畫的, 畢竟這到底是唐伯虎的畫。
可這回,乾隆卻借著鑒定真假畫《王蜀宮『妓』圖》賞賜給了和親王,顧倩倩思索道,看來,乾隆遠遠比他昨夜表出來的更加憤怒。果他沒那麼動怒的話,絕不會做出將《王蜀宮『妓』圖》賞賜給和親王的舉止來,這是故意在表明他對唐伯虎的畫並沒那麼在乎。
「娘娘,萬歲爺不是很喜歡那幅畫的嗎?」杜鵑從小竹子的話里聽出了問題來,小聲地提出疑『惑』,來提醒顧倩倩事情異。
顧倩倩笑了笑,意味深,「這人的喜好都是會變的。些東西,今日喜歡,明日不定就不喜歡了。」
杜鵑聽得些疑『惑』,但見她們娘娘臉上『露』出自在的笑容,便知道他們娘娘這回沒吃虧,便也不多問。
可沒過多久,李玉卻是來了,他不是空手來的,手上還帶著那幅《簪花仕女圖》。
「娘娘,萬歲爺說您喜歡這幅畫,特地這幅畫送來讓您玩。」李玉說道。顧倩倩沖著小竹子點了頭,小竹子上前一步,將畫軸接過手來。
杜鵑等人都『露』出不解和疑『惑』的神『色』,這可真是怪了,這幅《簪花仕女圖》不是高貴妃送給萬歲爺的年禮嗎?怎麼萬歲爺會這樣的東西轉手送給她們娘娘?!
要知道,這無異於是在踐踏高貴妃的顏面。
桂枝眼睛里閃動著好奇和探究的神『色』,只可惜此時知道內情的顧倩倩和李玉都沒替她解『惑』。
顧倩倩笑道:「麻煩李公公跑一趟了,請你跟萬歲爺說一句話,就說宮會好好珍藏這幅畫的。」
「奴才記住了。」李玉利索地回答,趙三七心中雖不清楚情況,卻也知道此時該怎麼應對,他上前一步,親熱地說道:「李公公,奴才送您一程吧。」
李玉點了頭,趙三七落後一步送了他出去,還不動聲『色』地給了他一些銀子。
「辛苦公公了。」趙三七笑眯眯說道。
李玉不動聲『色』地將那些銀子塞入袖中,到了他這位置,其實早已不在乎這點兒小錢,他更在乎的是同嫻妃這來往中塑造出來的情分。
李玉跟隨乾隆多年,表面上看上去是徹底的孤臣,誰也不得罪,誰也不討好,但要真的做到當一個孤臣,哪裡那麼容易。他一直不動聲『色』地給各位娘娘一些甜頭,幫她們打聽些無關緊要的事,當然,他所討好的人也限,以前只皇后和高貴妃,在還多了一個嫻妃。
今日這事,要是沒他的默許,小栗子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話傳出去。
「趙公公客氣了。」李玉拱了拱手,「咱家還事,公公就不必送了。」
「是。」趙三七識趣地站住腳步,目送著李玉離開后,才微微垂眼眸,這李玉可真是眼光高,適才他說那句話,若是其他人,定然會識趣地來龍去脈交代一番,好叫他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李玉卻不接他的茬。
趙三七早意無意同他接觸,只可惜到在都是節節敗退,想到剛才打發去查問此事的小竹子,趙三七眉頭微微皺了皺,在這宮中,果然時機比什麼都重要,他自認自己絕對不會不小竹子,只可惜他來晚了,春宮的掌事太監位置便歸屬了小竹子。
「去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趙三七壓低聲音,對旁邊一個小太監說道。
那小太監臉上『露』出驚喜神『色』,慌不迭地道了聲是,跑去打聽情況。
這會子情況可比剛才好打聽得多。
原還是那大嘴巴的和親王弘晝,得了乾隆的賞賜,他出養心殿的時候,一路拉著旁邊的大臣炫耀,在炫耀自己得了《王蜀宮『妓』圖》外,更是養心殿發生的品鑒真假畫的事給傳了出去。
從養心殿到西華門一路上多少侍衛,太監,宮女,這些人看似尋常,可背後卻是依靠著各大勢,不到半小時,養心殿發生的事不但傳遍了皇宮,更是傳出了紫禁城,不少大臣都所知曉。
「什麼?!假的!」高貴妃猛然從榻上站了起來,旁邊的怡嬪柏氏臉上『露』出驚慌神『色』,怡嬪沖著來報信的冬寒呵斥道:「你莫不是打聽錯了,可『亂』傳話,免得自討苦吃!」
冬寒嘴裡發苦,她何不希望這是假的,但事實此,人意不能改,「娘娘,此,此事千真萬確,娘娘還請早做定奪。」
高貴妃兩眼發直,只覺得腦袋一陣陣脹痛,頓時間頭暈目眩,兩腿一軟,竟是直接癱坐在榻上,面『色』發青。
「娘娘!」旁邊的宮女見狀,心中慌忙,忙上前來,又是尋『葯』給她服,又是給她按人中,好一會兒,高貴妃才從這無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這,這事多少人知道了?」高貴妃青著臉,她無比希望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謊言,但是這事既然是萬歲爺和和親王都認定,那麼那幅畫便肯定是贗品,她心中氣得幾乎要嘔血,好不容易才想到辦法挽回萬歲爺的心,結果卻鬧出一個贗品來,這回萬歲爺怕不是要厭惡死她了。
冬寒嘴唇發顫,她低著頭,不敢看高貴妃的臉『色』,「到今,興許人人皆知。」
高貴妃瞪大眼睛,一雙鳳眼中滿是紅血絲,她直直地看著冬寒,「人人皆知?!」她的身體晃了晃,眾人要攙扶住她,她卻突然捂著嘴巴猛然咳嗽幾聲,咳嗽聲撕心裂肺,但叫眾人更加心驚的是,高貴妃手中的鮮血。
「娘娘,您吐血了?」怡嬪蒼著臉,捂著嘴巴看著高貴妃。
高貴妃茫然地抬起頭,她看了看怡嬪,又看了看手中的血,憂傷肝,怒傷心,她身體就不太好,年累月用『葯』膳滋補著,去年小產,身體元氣大傷,再加上驚怒過度,太醫早告誡過她要想壽,必須要調養脾『性』,不可大喜大怒。
但,她做不到。以前做不到,在也做不到。
要這樣就認輸嗎?
高貴妃定定地看著那鮮紅的血,她彷彿回到了小產的那一日,那一日,她親眼看著鮮紅的血從身流出,親眼看著那個快要成形的孩子離開人世,在那時,她就發誓,定要想盡千百般辦法,去報復皇后,報復所害死她孩子的敵人。
為了這個目的,她壓著脾氣聽從太后的話,同皇后虛與委蛇。
她的目的是想重新得到萬歲爺的寵愛,將來取皇后而代,讓皇后墮入粉身碎骨的地步,她還那麼多的計劃要實,那麼多的仇恨要報復,怎麼可以在就認輸!
「替宮重新梳妝。」高貴妃握緊拳頭,沙啞著聲音說道。
秋意等人連忙去準備熱水來,給她凈了手,替她重新整理了妝容。
高貴妃還特地換了一身衣裳。
怡嬪看得錯愕不已,她怔愣地問道:「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裡?」
出了這樣的事,高貴妃不躲著,還要出去?這不是出去叫人看笑話嗎?
「宮要去養心殿給陛請罪。」高貴妃冷冷說道。
她說罷這話,便抬腳朝外走去,怡嬪連話都來不及說,她便走了,看著高貴妃的背影,怡嬪張了張嘴巴,遲疑了半天,也沒跟著去,而是悄悄地回了永和宮。在高貴妃的情況不明,她可不敢堵上自己未來的榮華富貴跟著高貴妃一起去。
說怡嬪勢也好,無情也罷,但怡嬪的態度便是這宮中的常態。什麼忠心,忠誠,都是建立在對足夠強大的前提。即便是皇后,倘若手中無權,不得寵愛,頭一個對付她的估計就是純妃了。
這紫禁城中沒朋友,只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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