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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宮斗的第七十七天宮斗的第七十七天……

  「娘娘,  這事還未出來,說不定萬歲爺最後會選擇別人呢。」小竹子看顧倩倩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顧倩倩搖了搖頭,  流光溢彩的耳墜輕輕晃了晃,  「不,萬歲爺絕對會讓富察傅恆接任劉大人的位置。」

  雖然她同富察傅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為了以防萬一,  顧倩倩早已讓人收集了富察傅恆的消息,前是有備無患,  如今剛好能派上用場。富察傅恆這個人出自名門,  卻是文武雙全,這本就很難得,然而更難得的是,這人竟然到現在為止,  沒有人說過他半句不好。

  想想,這多麼可怕,  在這皇宮當中,鬥爭、搶奪、勾心鬥角,這都是常態。在這樣的環境下,  富察傅恆竟然能夠做到叫人無可挑剔,  就連太監們提起他來,也是諸多讚賞和敬畏。

  這本事,顧倩倩不是沒有見過,  富察皇后就是一個例子,  但是富察皇后的手段顯然比不上富察傅恆。他的心思之深沉估計同那些在宦海浮沉幾十年的大學士不相上下。這樣的人,還能叫乾隆視為心腹,視為好友,  想想都叫人頭皮發麻。

  顧倩倩眼眸里浮現出興味的神『色』,她果斷地說道:「說不定就在這幾日之內,富察侍衛就會走馬上任了。」

  「啊?這?」小竹子瞪大眼睛,有錯愕地看著顧倩倩,似乎不懂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們娘娘卻這麼興奮。

  「娘娘,那咱們要不去提醒下佟佳大人?」小竹子眼睛一轉,斟酌著說道,既然不能阻止這件事,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不。」顧倩倩捧起茶盞,掀開茶蓋輕輕拂去上頭的茶葉,她用冷漠且無情的語氣說道:「們什麼都不做。」

  這一年多來,那位佟佳大人不過是幫了她些許小忙,除此之外,並沒有她過多接洽,態度格外明顯,這位大人顯然是看不上她,或者不是看不上,而是圖謀更大,今年大選,佟佳氏也有好幾個女子將要進宮待選,與其幫著其他人,自然是幫著自己家的人更妥當,這道誰都懂。但顧倩倩的恩情可不是這麼容易解決的。

  許小忙就想抵消她幫他帶來的好處,這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借著這個機會,乾脆利落地敲打下這位自以為是的佟佳大人也好,免得她不出手,這位佟佳大人就的以為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是自己掙來的。

  小竹子對顧倩倩的安排是一頭霧水,但他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地點了下頭,道了聲是,站在一旁。

  兩日後,三月初六,一大早上,後宮妃嬪都在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高貴妃妙語連珠,同怡嬪一唱一說得太後娘娘眉開眼笑。

  其他妃嬪坐在一旁,有人心生嫉妒,有人熟視無睹。

  正當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太后的心腹錢嬤嬤從小廚房那邊過來,她身後的宮女手中提著一個食盒,食盒裡頭裝著的是賽利馬,這賽利馬是滿族人的點心,乃是用白面同冰糖、『奶』油製作的,太后就愛這一口,故而小廚房的御廚也最擅長做這道點心。

  「好了,賽利馬可算是到了,錢嬤嬤快拿去給貴妃娘娘,好堵住她那張嘴。」太后笑得不見眼睛,手往高貴妃一指,語氣中充滿了打趣。

  錢嬤嬤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她側身,讓宮女打開食盒后,按照順序將賽利馬送到了太后等人面前,就連顧倩倩跟前也擺放了一碟賽利馬。

  「臣妾最近日思夜想太後娘娘這裡的賽利馬,今兒個可算是如願以償了。」高貴妃滿臉笑容,她像是迫不及待一般拿起一塊賽利馬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果然還是太後娘娘這裡的賽利馬味道好。」

  她這般姿態,讓太后很是受用。

  太後面上笑容更盛,她手指點了點高貴妃,側過臉對皇后說道:「你瞧瞧,這貴妃還是孩子脾氣,都多大人了,還惦記著吃呢,要是她能向你學習一二,哀家也就放心了。」

  皇后笑了笑,附道:「貴妃妹妹是赤子之心,赤子之心澄澈難得,何必跟臣妾學?」

  顧倩倩正慢慢地咬著賽利馬,聽見皇后這點評,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要論陰陽怪氣,還得屬皇後娘娘段位高。

  這一兩個月,萬歲爺一直沒召見高貴妃服侍,估計太後娘娘是急了,竟想著在眾人跟前以勢『逼』皇后,要讓皇后幫幫貴妃,可惜,皇后絲毫不吃這一套,輕輕一句話就把太后的話回擊了回去。

  她看熱鬧看得開心,不知覺多吃了,回過神來,便覺得喉嚨發膩,整個嘴巴里都是冰糖蜂蜜甜膩膩的滋味,齁人得很。像賽利馬這種點心,就是熱量炸彈,甜得叫人發膩,也就是太后這種上了年紀的老人味覺失調才會覺得美味。難為高貴妃年紀輕輕,為了拍太后的馬屁,三天兩頭吃這種玩意。

  顧倩倩喝了口茶,用茶的苦味把嘴巴里的那股子甜味壓下去后,才覺得好了。

  她再抬眼時,便瞧見太後面『色』微沉,神『色』像是有不悅,那錢嬤嬤見狀,卻是笑著說道:「說起來,奴婢險些忘了告訴皇後娘娘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太后心中微動,看向錢嬤嬤問道。

  「奴婢剛才聽聞萬歲爺欽點了富察侍衛為內務府總管,富察侍衛如今才二十齣頭,年紀輕輕就這麼受重用,將來前程定然光明,太後娘娘,您是這是不是好消息?」錢嬤嬤笑眯眯地說道。

  太后眼眸亮起,她像是想到什麼,笑著看向皇后,「這的確是個好消息,皇后,你說呢?」

  「太後娘娘說的極是。臣妾沒想到萬歲爺竟然這麼看得起舍弟。」富察皇后怔了怔后,很快恢復了臉『色』,雖帶著欣喜,卻也不卑不亢。

  「皇后這話就謙虛了,聽聞富察侍衛文韜武略,莫有不通,君子六藝更是爐火純青,這樣的好兒郎不受重用,那還有誰能受重用?」太后笑眯眯,神『色』格外慈祥和藹,彷彿剛才陰沉著臉『色』的人不是她一般,這般變臉真是叫人看得目瞪口呆。

  「說起來,富察侍衛是不是還未婚配?」太后眼眸一轉,意有所指地說道。

  殿內坐著的眾人都愣了下,而後紛紛面上『露』出激動和欣喜的神『色』。在這裡坐著的諸位妃嬪哪個家族裡沒有待嫁的姐妹,就算沒有姐妹,家族中也有適齡的姑娘。富察傅恆的條件優秀得叫再挑剔的福晉都挑不出刺來,若是能夠將自家女孩嫁給他,定然能叫全京城適齡的女人都嫉妒死。

  畢竟,一進門就是一個三品夫人的誥命,將來還有至少六成機會能成為一品夫人,這樣的親事,哪個女人能不心動?!

  皇后暗暗握緊了手,她的心頭湧出一股怒,她弟弟還沒婚配,那是因為他們家到現在都沒挑好人,覺得之前上門說親的那些女子配不上她弟弟。不出意外,富察傅恆將會是富察家未來的族長,主宰富察家族的命運,他的妻子的位置至關重要,不但要內外兼修,還得是名門閨秀。這兩個條件還只是最基本的,他們家千挑萬選,可不是為了現在讓太后以此來威脅她!

  壓著心中的怒,盤算著日後該怎麼報復回來,富察皇后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太後娘娘,舍弟『性』子未定,說是要立業再家,不建立一番豐功偉業,絕不會考慮婚事。臣妾阿瑪額娘拗不過他的『性』子,也只好由著他。」

  她語句里已經幾乎明示拒絕太后賜婚的意思,更是不惜搬出她的雙親來提醒太后不要太過分。

  但她的這番話,哪裡能改變太后的意思。

  何況剛才她才拒絕過太后。

  太后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道:「立業家,這兩者後有什麼大不了的。富察侍衛到了這個歲數,哀家看,家才好,早日給你們富察家開枝散葉,豈不是美事?他年紀輕,說糊塗話,你們也不可由著他,該早日替他尋『摸』一個福晉才是。」

  皇后能說什麼,只能是皮笑肉不笑地連連道是,但身上的息卻冷冽得叫人不敢直視。

  太后瞧見她這般反應,遲疑了片刻,到底是沒敢直接欽定富察傅恆的福晉,她提出這事,本意也只是敲打下皇后,讓她知道拒絕她的代價是什麼。但太后未必敢為了高貴妃就把皇后和富察家得罪死了。她金口一開,懿旨一下,富察家是不得不把她定下來的人娶回去,但是回頭,富察家的報復,鈕鈷祿家可承受不起。

  「好了,哀家也是隨口說一句,日後要是你替你弟弟瞧好了弟媳『婦』,哀家可幫他們賜婚。」太后心思一轉,面上便浮現出一個慈祥的笑容,彷彿一個和藹的老太太一般。

  「臣妾替舍弟多謝太後娘娘。」皇后心裡鬆了口氣,溫順地低下頭,身上的息內斂,恢復了那個溫柔無害的皇后,她眼眸流轉,看向高貴妃,道:「貴妃妹妹現在的身體好像好多了,這幾日若是有空,不妨到本宮那裡做做客。」

  「那就叨擾皇後娘娘了。」高貴妃從善如流地說道。

  皇后唇角翹了翹,眼眸中不見笑意。

  顧倩倩捧著杯茶,慢悠悠地用茶壓下嘴巴里的甜味,心道,今日太后這出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用得是真順溜。

  怪不得是能當上太后的女人,雖然先前手段粗糙了,但是真要狠起來,還是不容小覷。

  得小心堤防太后。

  顧倩倩心道,別的不說,太后要是隨便指一個人塞到她娘家那邊去,就能把她娘家噁心的半死。不過,好在,她的兄弟都成了親,太后這招是行不通的。

  內務府。

  四位內務府總管正齊聚在一個書房內,已經致仕的劉大人老臉上堆滿笑容,他是個笑面虎,留著一把花白的鬍子,一向以自己的鬍子為傲,此時的劉大人正『摸』著鬍子,笑容滿面地對喜塔臘大人佟佳大人介紹道:「這位是富察總管,想來你們都熟悉,老夫不必多介紹吧。」

  喜塔臘大人笑了笑,看了長身而立的富察傅恆一眼,道:「富察總管來咱們這裡那麼多次,都是老交情了,還介紹什麼。」

  佟佳大人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如老鷹般直直地看著富察傅恆,那雙眼睛陰惻惻,叫被看的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富察大人年少有為啊。」

  一個富察總管,一個富察大人,就將這書房內的敵友分的格外清楚。

  「佟佳大人說笑了,本官不過是臨時被萬歲爺趕鴨子上架當了這個內務府總管,稱不上年少有為。」富察傅恆語氣格外謙虛。

  佟佳大人呵地笑了一聲,沒信這話。

  那劉大人『摸』著鬍子,在旁邊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既然大傢伙都認識,那老夫也不多嘴了,富察總管,往後就靠你兩位大人管理好內務府了,老夫還要回府收拾行李回鄉,就不多久留了。」

  「劉大人怎麼這麼著急?」喜塔臘木泰有驚訝地看著劉博仁。

  他眼眸『露』出不解神『色』,視線下意識地在劉博仁富察傅恆身上轉悠了一圈,在他看來,富察傅恆是有本事,但是現在剛走馬上任,劉博仁怎麼也該在京城留上個把月,這樣一來,如果出了什麼岔子,劉博仁也能夠給富察傅恆提供幫助,何況,劉博仁的人脈交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老夫想致仕想了三四年了,能不急嘛?從今日開始,老夫便要開始遊山玩水,看遍咱們大清大好河山。」劉博仁眉飛『色』舞地說道,老臉紅潤,看得出是真的很高興。

  喜塔臘木泰心中疑『惑』,但礙於佟佳烏木在這裡,也不好多問,只能是道:「那本官就祝劉大人一路順風。」

  「承您吉言。」劉博仁沖著喜塔臘木泰抱拳拱了拱手。

  他道:「那老夫就走了,諸位若是有緣,改日再見。」

  「讓我送您一程吧。」富察傅恆笑著說道。

  劉博仁搖搖頭,「不必了,老夫自己走就行。」說罷這話,他沖眾人拱了拱手,而後便昂首闊步離開。

  劉府的馬車早已備在了東華門外,東華門是只許內閣官員出入的宮門,因為劉博仁致仕,乾隆特許他從東華門離開。

  在從東華門走出之時,劉博仁抬頭看了看天,三月的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無雲,他這時候才有一種如在人世的感覺。

  數十年宦海浮沉,步步艱險,處處危機,從今往後,他可算是回歸自由了。

  「老爺。」劉府的管家小跑著過來。

  劉博仁搭著他的手,興高采烈地說道:「老孫啊,今兒個可真是個好日子。」

  孫管家聽得這話,也『露』出一個笑容,「您說的是。」

  酉時三刻,劉府的馬車浩浩『盪』『盪』自京城城門離開,而劉府的宅邸也變更了主人,在離開京城的那一剎那,劉博仁掀開車簾,回頭望去,夕陽灑在沉重堅硬的城牆上,越過城牆,他彷彿看到了那朱紅『色』的宮牆,看到了那長身而立的青年公子。

  劉博仁低聲自言自語道:「那傢伙進了內務府,何必老頭子幫忙。這幾年來,可是這後生在幫老夫立足內務府,後生可畏啊。」

  夕陽西下,染就一片殘紅。

  而明日,朝陽將會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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