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無辜蒙冤
第三十二章無辜蒙冤
劍拔弩張的氣氛,壓的人喘不過去,大家都在等,等百里鄴恆發話,但他卻陷入長久的沉默。
百里鄴恆不發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多了一個人,他臉色蒼白,斜斜的倚在門框上,臉上掛著一貫的痞笑,「百里鄴恆,這個人你不要了是吧,那我不客氣的收下了!」
百里鄴恆的雙目緊緊地盯著冷傲,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才總算開口說道:「你要她也不是不可以。」
「我答應你。」冷傲沒有猶豫的說道。
懷墨染收起蓄勢待發的攻擊姿勢,轉過頭來看著冷傲,而冷傲只是沖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少了一分痞氣,多了一分真心。
她不知道冷傲答應了什麼,她只看見冷傲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瓷瓶,丟了過去。
「這個給她服下,保管什麼事都沒了。」冷傲說道。
然後百里鄴恆的眼中卻似要噴出火來,他握著瓷瓶的手十分用力,恨不得把瓶子捏碎掉一般。
美景的臉上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百里鄴恆將瓷瓶交給美景,美景拿到瓷瓶便急匆匆的往內堂走。
懷墨染看了一眼寧卿,但那個小妮子卻扭過頭不看她,她把視線移開,正好看到良辰。
良辰的神色有些耐人尋味,她沒有憤恨,卻好像同情一般,然後緩緩啟唇,無聲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懷墨染沒有留戀轉身的走出了太子府,這是第二次沒完成任務,第一次是前一世的最後一次任務,第二次就是這次的等價交換。
轉身的時候,懷墨染的心是痛著的,冷傲的手搭在她肩上一起走出太子府的時候,她心裡想的是百里鄴恆。
想著的是那些纏綿悱惻的日子,想著那些假的溫暖。
「你說我是不是喜歡上百里鄴恆了?」懷墨染用無所謂的口氣說道。
冷傲轉過頭,看著她,問道:「說說看。」
「有點難過,有點心痛,如果真的不喜歡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懷墨染仔細的分析著自己。
冷傲雙手環抱在胸前,審視著她說:「女人在這個時候不都應該哭一下,或者大聲辯解自己冤枉什麼的,你為什麼——」
「失戀,額不對,沒戀就無所謂失戀;失婚,可是我們也不算正式結婚成為夫妻,算了反正是有一點喜歡但也沒必要哭啊!眼淚是弱者的象徵,如果哭有用的話,現在恐怕我們都要淹死了。」懷墨染說道。
說完,冷傲便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想哭就哭吧,我又不會笑你。」
懷墨染掙扎,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
「嘶——」冷傲倒抽了一口冷氣,懷墨染才放棄掙扎。
「你不要煽情了!我真的不會哭。」懷墨染鄭重其事的說道。
冷傲又審視了她良久,才淡淡的開口道:「好吧,你怎麼就不想知道百里鄴恆為什麼會突然對你發難?」
懷墨染看著他,不接話,等著他的下文。
「昨晚太子府遇刺,慕容瀟重傷並且毀容了。」冷傲一邊說一邊觀察懷墨染的反應。
「你昨晚不是受傷嚴重躺在床上嗎?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居然比我這個當事人都知道得多。」懷墨染嘲諷的笑了笑。
「重紫山莊本來就是情報中心,任何事只要我想知道,必定能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知曉天下事。」冷傲自豪的說道。
懷墨染卻不接話,只是沉默,她已經猜到了。案發現場肯定留下了她經常使用的兇器,比如她的袖箭,但如果百里鄴恆心夠細必然能發現,今天她使用袖箭的時候一共是六枚。
而她袖箭的容量也就是六枚。
「你既然喜歡他,那為什麼不解釋?」冷傲好奇的問道。
懷墨染只是淺淺的笑了起來,沒有回答。懂我之人不用解釋,不懂我之人不必解釋,『不用』和『不必』雖然只差了兩個字,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啊!
「你就不要再八卦了,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是回去躺著靜養的好,你這條命還是我撿回來的,記得要報答我。」懷墨染也學著他痞里痞氣的說道。
冷傲眉眼舒展開來,雖然臉色還蒼白,但絲毫不影響他拋媚眼的本事,「怎麼報答呢?以身相許好了!」
「本姑娘現在既不空虛也不寂寞,所以你還是留著你的身子許給別人吧!」懷墨染白了他一眼,把他送到最近的一家客棧,然後她才獨自去了一家錢莊。
而在太子府里,百里鄴恆焦急的守在瀟瀟身邊,但腦子裡無時無刻不出現懷墨染的臉。
他一直不承認自己喜歡墨染,那是因為他從未感覺到她真正的想要離開他。
才剛剛分開,他就開始受不了,想她想她還是想她。
對瀟瀟那是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個懷墨染一段很短的時間可以衝散的,要把對一個人的感情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這需要一個過程。
不巧的是,這個過程中因為瀟瀟的傷,變得漫長而遙遙無期。
百里鄴恆深陷在矛盾中,在瀟瀟和懷墨染之間徘徊。懷墨染給他一種征服欲,在懷墨染面前他是真實的,喜怒形於色。
瀟瀟給他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想要保護那朵白蓮一般的女子,她為他做的都已經太多了。
「太子,難道就這樣放太子妃走了?」良辰只是想要打探一下百里鄴恆的虛實,遂問道。
百里鄴恆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語氣篤定的說道:「她帶著墨玉,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她,當真以為自己自由了?休想!」
良辰垂首默立,不再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靜候百里鄴恆的命令。
「你好好照顧瀟瀟。」百里鄴恆只是丟下這麼一句話就飛快的走掉了。
懷墨染能呆的地方除了太子府、懷府就是醉月樓,而她是絕對不可能回娘家的,所以現在她只能是在醉月樓。
但是當百里鄴恆到了醉月樓才發現,懷墨染不在醉月樓。他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想到她是和冷傲一起走的,她會不會在重紫山莊呢!
於是從醉月樓出來,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重紫山莊。
但到了重紫山莊門口,他有停滯不前了。
一想到她可能是三皇子的姦細,是害瀟瀟的兇手,他就再也跨不出一步了。在重紫山莊猶豫了好久,他終於還是調轉馬頭,回了太子府。
其實百里鄴恆自認為了解懷墨染,但他卻一點都不了解她。
懷墨染其實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沒有在醉月樓,沒有在重紫山莊而是回了娘家——懷府。
因為之前受到兩次不同程度威脅的時候,這兩個威脅她的人都同時提到了一個人,就是懷墨染的母親。
雖然懷墨染已經不是從前的懷墨染了,但是霸佔了人家的身體,就要做一些她能做的事,比如讓身體的母親過的更好。
不過很不巧的是,在懷墨染回娘家的這段時間,懷芳華也正好回去住幾天。
懷墨染一回到懷府,懷姚頌就大發雷霆,痛斥兩個不孝女把懷家的臉都丟盡了,懷芳華就是哭著求懷姚頌,而懷墨染則是一個旁觀則的角度看著。
懷姚頌原諒了懷芳華,就等著懷墨染說句服軟的話,看在都是親生的份上不計較了。
誰知道懷墨染一開口就是:「我娘在哪兒?」
懷姚頌當時就氣瘋了,拿著竹篾就要抽她,結果那竹篾沒抽到她身上,倒是抽在一個中年婦女身上。
這個半路撲出來的女人就是懷墨染的母親,懷姚頌最不待見的妾侍,到現在為止懷姚頌都在疑惑自己當年為什麼要娶這個女人。
懷墨染扶著懷夫人走出家門,懷姚頌氣的大罵,「走出這個家門就別想回來了。」
懷夫人心有惴惴,想替懷墨染說些好話,但是懷墨染卻緊握著懷夫人的手,拉著她毅然決然的走出了壞家大門,然後她在城郊處安置了一套房子,房子也不算大,但環境清幽適合養老。
「染染,錢要省著點花,別那麼大手筆,你要為自己以後打算。」懷夫人是個典型的古代女子,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而且懷墨染名聲不好她還把責任全部攬在身上,說是她沒教導好墨染,她才會反了七出之條的妒忌這一條。
懷墨染本人是沒什麼的,她根本不在乎世人對她的病垢。
懷墨染每天早出晚歸,懷夫人總是很擔心,一次懷墨染去了醉月樓,但懷夫人就在後面跟著,懷墨染卻不知道。
當天晚上懷夫人在家裡是又哭又勸,讓懷墨染別在去哪種污穢不堪的場所了。
懷墨染最後沒辦法,只得退讓,並且發誓再也不去了。
懷夫人這才罷休,放過懷墨染。
以前從沒被一個家長管束過的懷墨染,突然給自己找了這麼大個約束,做起事來都束手束腳的,於是她想再添置一個別院,自己搬出去住,但是懷夫人死都不肯。
說是如果她搬出去住的話,懷夫人寧願去當乞丐。
於是懷墨染又做了讓步,沒有再添置別院。
讓她感覺奇怪的是那些喪屍,隨著春天的臨近,喪屍居然消失了!剛開始還沒擦覺到,都是逛街的時候偶然遇到百里扶蘇,聽他這麼一提,她才恍然。
「你過的好不好?」百里扶蘇笑眯眯的問道。
懷墨染淡然一笑,回道:「我很好啊!吃得飽穿得暖睡的香。」
「他們那樣誤會你,難道你就不生氣嗎?」百里扶蘇問道。
懷墨染只是一笑置之,冷傲也問過這樣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要回答起來也很簡單,生氣嘛是有的,可是她能怎麼樣呢!
「墨染,我總覺得你就像是一個寶藏,一鋤頭下去,可能是銀子,可能是金子!總是充滿了驚喜。」百里扶蘇笑著說道。
懷墨染被他的比方逗樂了,說:「那你有沒有挖到金子。」
之後百里扶蘇倒是經常和懷墨染巧遇,兩人會一起吃個飯喝個茶什麼的。感覺上,離開了太子府的懷墨染活的更自由自在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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