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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能挂念她

  第一百九十三章不能挂念她 

  淡黃的燭光下,那女子的纖纖玉手,毫無章法的撥弄著那鈴叮作響的風鈴,然那悠雅的動作,卻似在撫琴。她此時眼眸微眯,如鳳尾般好看的眼線,拖曳出一抹春光,而那濃密的睫毛,便是這春光下顫動的琴弦。 

  她的穿著打扮,分明像個意氣風發的女將軍,然而,她的神情卻情不自禁的讓人想起了一首無名的哀歌。 

  我本就是一抹孤魂…… 

  這一刻,穿雲和藏心均讀懂了那輕慢的話語中,透著的淡淡哀傷,她是,他們何嘗不是呢?都是無父無母的人,都是曾經被幸運卻又不幸的收留的人。他們是為別人而生,將來也可能為別人而死,當他們行走在腥風血雨中時,他們何嘗不孤獨? 

  其實,除了懷夫人,誰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懷墨染,可是她能讓別人的娘親過上幸福的日子,能讓所有人對她忠心耿耿,能翻手為雲覆手雨,那麼,她是真的還是假的又有什麼關係? 

  「姑娘,是屬下多嘴了,還望姑娘懲罰屬下。」縱然是硬漢一般的穿雲,此時看到懷墨染露出這般感傷的面容,也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遂他沉聲道。 

  懷墨染卻並不甚在意,而是偏過臉來,沖他們淡淡一笑,悠悠道:「你們記住,如果不想,無論什麼理由都不會成為一個人,在另一個人身邊逗留的理由。今夜的事情,你們莫要透露半個字,下去吧。」 

  穿雲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意思?可是還沒等他想明白,下一刻,簾賬便被掀開,而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半天的百里鄴恆。 

  百里鄴恆看到藏心與穿雲,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此時更擰成一道溝壑,只是此時他沒有時間追究他們的責任,而是一臉焦急道:「快去請郎中!」 

  懷墨染不急不緩的轉過身,當他看到百里鄴恆抱著渾身是血的沈畫依時,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流光,可畢竟性命為大,遂她給了穿雲一個眼神,下一刻,穿雲便衝出了帳外。 

  百里鄴恆看起來十分焦急,他甚至沒來得及看懷墨染一眼,便直接抱著沈畫依來到榻前,而後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好,高聲道:「阿蠻!雪舞!」 

  阿蠻雪舞應聲而來,看到這副場景不由花容失色,百里鄴恆沉聲吩咐道:「你們一個去告知可汗,一個去燒熱水,以免待會兒郎中要用,知道了么?」 

  阿蠻兩人忙應聲退下了,百里鄴恆撩起裙擺坐到榻上,面色焦急道:「畫依,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而此時幾近暈厥的沈畫依,則緊緊攥著他的手,似是在努力隱忍一般。 

  懷墨染自始至終沒有上前,她只是安靜的望著這情意綿綿的兩人,心中不斷冷笑,好一幅溫馨感人的畫面! 

  「啾啾啾啾。」這時,紅粉白突然低低的叫起來。 

  百里鄴恆眼前一亮,旋即興奮的轉過臉去,這才看到驚喜的奔到貴妃榻前的懷墨染,這一刻,他的面色有些難看,支支吾吾道:「墨染,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懷墨染不急不緩的抱起睡眼惺忪的紅粉白,眼底閃過一抹犀利的流光,下一刻,她努力抑制內心的痛楚,抬眸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悠然道:「太子殿下說笑了,我一直都在這裡,沒離開過。」 

  百里鄴恆的面色鐵青,他不敢直視懷墨染的眼睛,雙唇緊緊抿著,然即便如此,他緊緊握著沈畫依的那隻手卻依舊如鐵般牢固。 

  懷墨染抱著紅粉白坐到貴妃榻上,黛色的細眉上帶了一分好奇,懶懶道:「看來你們兩個經歷了一番生死啊,不過好在,老天爺從來都對神仙眷侶十分寬厚仁慈。」 

  百里鄴恆眉頭深蹙,他無奈的嘆息一聲,淡淡道:「墨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只求你能將紅粉白借與我,救救她……」 

  「啾啾啾啾!」此時,紅粉白突然憤怒的大叫起來。 

  懷墨染卻毫不意外的望著百里鄴恆,而後她緩緩為紅粉白順著毛,淡淡道:「小寶貝,你就賣我一個面子,給他的小情人治傷吧。」 

  「啾啾啾啾!」紅粉白瞪大眼睛,雙爪抱著懷墨染的衣領,看起來異常憤怒。 

  百里鄴恆不知道紅粉白在說什麼,只是,他看到懷墨染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愕,然而很快的,她便恢復了原本的雲淡風輕,繼而異常溫柔的撫著紅粉白的毛髮。 

  這是他記憶里,她對紅粉白最溫柔的一次,然而,他卻感到一種深深的孤獨。 

  紅粉白沒再大叫,而是出奇的安靜,它回首狠狠的瞪了一眼百里鄴恆,而後不情不願的從懷墨染的身上跳下來,默默地來到榻前。 

  百里鄴恆有那麼一瞬間,有些後悔方才的懇求。他們明明是夫妻,明明不該如此生疏,可是……他卻為了別的女人,說出這種淡漠疏離的話來。 

  懷墨染卻垂下眼帘,並沒有多看他一眼。 

  百里鄴恆內疚的轉過臉來,望著此時眉頭深蹙的沈畫依,他明白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遂他彎下身子,伸出大手,想讓紅粉白站上去,紅粉白卻只是不屑的將他的手撥開,而後沿著床腳爬了上去。 

  「啾啾啾啾!」紅粉白爬到床榻上后,來到沈畫依的面前,它居高臨下的望著面色蒼白的沈畫依,而後爬到她的肩頭,趁著百里鄴恆沒反應過來,「啪啪啪」就是三個耳光。 

  百里鄴恆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紅粉白,小傢伙卻好似還沒盡興,抬起爪子便又要給沈畫依來個三巴掌,百里鄴恆忍無可忍,立時將其提著脖子丟出多遠。 

  懷墨染原本也滿面驚訝,可是當紅粉白被丟出去的時候,她的臉色驀地一沉,旋即飛快的起身接住紅粉白,怒氣沖沖道:「百里鄴恆,你什麼意思?」 

  百里鄴恆卻冷著臉狠狠瞪著她道:「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她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你為何還不放過她?」 

  懷墨染忍不住冷笑連連,她抓著此時要上前與百里鄴恆理論的紅粉白,揚眉冷聲道:「沒錯,我就是不想救她,如何?我就是讓紅粉白打她了,如何?你不高興?那好啊,你打回來啊!」 

  望著此時一臉蠻橫的懷墨染,百里鄴恆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他搖搖頭,滿面失望道:「懷墨染,你真令我失望。」 

  懷墨染卻笑了笑,涼涼道:「上次在瀟瀟那裡,你也這麼說。只是,上次怕是你沒有吸取教訓,這一次,你該看清楚我的本來面目了,這一次,你終於可以不跟在我的屁股後面了吧?」 

  百里鄴恆猛然起身,他怒氣沖沖的瞪著懷墨染,渾身亦被氣的瑟瑟發抖,可是偏偏面前這個女子,是他不捨得多說一句重話的女子,他要怎樣面對她的咄咄逼人? 

  「大祭司!」這時,得到消息的夜珈藍一臉慌張的奔進來。當他看到此時劍拔弩張的懷墨染二人時,不由微微一愣,心底暗叫一聲「不好」,卻根本沒時間管她們兩個,而是直直奔向榻前。 

  當看到渾身是血,氣息薄弱的沈畫依時,他滿面震驚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門帘再次被掀開,隨之走進來的還有各位大臣和公主,亦有那日被懷墨染羞辱之後而懷恨在心的卓怡君。 

  百里鄴恆一臉內疚道:「都怪我……沈祭司是為了幫我才受的傷……」 

  群臣一陣唏噓,此時任誰看到百里鄴恆的神情,也會誤會他們兩個的關係。而南疆的大祭司,身份尊貴,且除了可汗,誰都不能嫁。只是沈畫依不願嫁人,便一直獨身。平日里,他們鮮少看到她與男子在一起,而自從百里鄴恆來了之後…… 

  「什麼意思?大祭司竟然和太子殿下有一腿?」這時,一臉慍怒的夜珈茗憤怒的咆哮起來,而她的這一聲大叫,立時讓所有人色變。 

  夜珈藍甩袖冷聲道:「茗兒!休得胡說,平白侮辱大祭司的名節!」說話間,他將目光投向冷眼旁觀的懷墨染。 

  卓怡君一直記恨著懷墨染,當然抓住了時機,只見她一手去拉夜珈茗的袖子,柔聲勸慰道:「茗兒,話可不能亂說的,你看太子妃還在這兒呢。」 

  於是,所有人均將目光投向了懷墨染。儘管是在這危機時刻,然而當這些男人們看到此時的懷墨染時,依舊難掩眼底的那抹悸動。 

  懷墨染只是渾然不在意的摸著紅粉白的毛髮,淡淡道:「無妨,太子府從來不缺女人。」 

  百里鄴恆的面色一僵,他心中有怒,然而這麼多人在場,他只能隱忍不發。 

  這時,穿雲帶著郎中回來,誰知那郎中檢查了一番沈畫依的傷勢后,便唉聲嘆氣道:「可汗,大祭司傷勢嚴重,怕是……難逃此劫啊。」 

  眾人不由大驚失色,畢竟在南疆,大祭司是極為重要的,而且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能當上,否則,這些人早就爭破了頭來搶,哪裡會任由一個丫頭來坐這個位置? 

  百里鄴恆在心亂如麻之時,終於還是將目光投向了懷墨染,他衝出人群,來到她面前哀聲道:「墨染,我知道你對我頗多意見,可是……畫依她救了我的命,若他真的有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懷墨染指尖微顫,她微微抬眸,望著面色焦急的他,涼涼道:「一輩子寢食難安?原來她這麼值得你挂念么?」 

  百里鄴恆知道她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要開口解釋,懷墨染卻斬釘截鐵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救她,只是你記住,從今往後,你不得挂念她一分!」 

  明明是想說,從今往後,要他莫要招惹她,否則她會誤會他,以為他真的非她不可,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句霸道的話。 

  眾人一陣唏噓,而百里鄴恆卻突然如守得雲開見月明般,抿唇一笑,認真道:「好。」 

  本書源自看書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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