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試探
第三百零七章試探
懷墨染有些好奇的抬眸,望著此時正將手放進袖囊中的美景,以為她又得了什麼好玩的寶貝。
美景攤開掌心,懷墨染只覺得眼尾一抽,下一刻,她疑惑的抬眸望著美景:「這……」這不是被你藏起來了么?懷墨染心中腹誹,面上卻沒有多說,因為她不希望再因為這事,搞得美景不高興。
美景不知道懷墨染要說什麼,只是輕笑道:「您猜猜,這是奴婢從哪裡找到的?」
懷墨染有些微微愣神,什麼意思?這不是美景拿走的,還是……她想找個借口歸還這副耳環?
儘管懷墨染猜不透美景此時的心思,但她還是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宛然一笑道:「從哪裡找到的?竟讓你這麼開心?」
美景將耳環放到懷墨染的手中,目光瞟了瞟外面,淺笑道:「還能有誰?您就沒想過,那日回來之後為何會丟了這副耳環?那日您是見了誰,才暈厥的?」
懷墨染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因為她竟然以為是美景因為吃醋才拿走了耳環,而她又感到欣慰,美景果然還是她信任的美景,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做出令她失望的事情。只是,這耳環真的是百里鄴恆拿走的?如果真是這樣,他那日還真是強大的很,不過也多虧了他,如今她才變得這麼厲害。
懷墨染望著這對珍珠耳環發獃,末了輕輕一笑,淡淡道:「他分明失憶了,為何會知道這些,又計較這些?」
美景搖搖頭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冷莊主來過,您說,會不會是他告訴了皇上呢?」
懷墨染搖搖頭,篤定道:「這個不可能,因為本宮確定他是真的不知道阿傲出現過。」說至此,她微微一頓,旋即豁然開朗道:「對了,許是因為他當時躲在街的某一個地方,所以看到了呢?儘管他對我沒有映象,然而他身上可能有阿傲的靈魂,大概……也會有阿傲的一些情緒吧?」說至此,她垂下眸來,臉上有些尷尬。
美景知道她在想什麼,忙道:「娘娘您也莫要多想了,總之,這一切都說明了皇上雖然不記得您,但是不出多久,他就一定會愛上您的,到時候,管他記不記得?只要您還是他心中的唯一就好了。來,奴婢現在幫您把這耳環戴上,說實在的,奴婢已經等不及想看皇上的反應了。」
懷墨染本來臉上滿是尷尬,可是聽到美景這麼說,她不由又有些開心,只要美景不介意,她也想用這種方法,測試一下百里鄴恆究竟是怎麼想的,她就是喜歡看他明明吃飛醋,還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美景幫懷墨染戴上那對耳環,忍不住稱讚道:「真漂亮。」
懷墨染輕笑道:「你若喜歡,本宮便送給你了。」
美景咬了咬唇,勉強笑道:「娘娘……」
懷墨染不由怨怪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她忙道:「本宮的意思是,你若喜歡,本宮便讓人給你買副新的,保證比這個還要好看。」
美景福了福身子,輕笑道:「謝娘娘厚愛。」儘管她依舊露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可是懷墨染還是能看得出,她眼底帶了一抹憂傷,猶如那陰天里揮之不去的烏雲。
於是,兩人不再說話,只是一個研磨,一個繼續批閱奏摺,而懷墨染一旦安靜下來,辦事效率便高的驚人,不一會兒,奏摺便被她批閱了大半。
而此時,百里鄴恆也已經陪昭翊用過了早膳,他領著昭翊進來,看到的便是一臉認真地批閱奏摺的懷墨染,昨夜,雖然他也見過她這般認真的模樣,卻因為心中的彆扭,而忽略了原來她伏案批摺子時,竟是這樣的安靜,宛若鄰家少女。明明,她與鄰家少女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他偏偏就有這種感覺。
「母后,翊兒吃飽了,翊兒是不是可以和父皇出去玩了?」昭翊規矩的給懷墨染行了個禮道。
懷墨染難得見他如此乖巧的模樣,不由訝異的抬眸,轉念一想,她便明白他的意思,他大概是知道她不允許百里鄴恆出這個娥皇宮吧,這小子,倒是比踏雪要早熟許多,全然沒有兩歲的模樣,不過依舊讓人疼惜。她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臉,一臉歉疚道:「翊兒,明天再讓父皇陪你出去好不好?今天父皇要留在這裡,和母后商討一些大事。」
哈?百里鄴恆微微皺眉,什麼大事,他怎麼不知道?
昭翊有些頹敗的垂下小腦袋,不情不願道:「好吧,如果母后那麼想和父皇獨處的話,翊兒只能去找姥姥玩了。」說著,他便垂著肩膀轉身離開了。
懷墨染對美景使了個眼色,美景忙放下手中的活,來到昭翊身邊,拉著他的手道:「太子殿下,奴婢帶你去找老夫人吧,老夫人說今兒要煮您最喜歡喝的甜湯給您喝呢。」
昭翊一聽這話,立時來了精神,他抬首望著美景道:「真的嗎?」
美景點了點頭,笑眯眯道:「當然是真的啦。」
昭翊偷偷看了一眼身後那臉色不悅的懷墨染,想起母后以會壞牙為由,禁止他喝太多甜湯的事情,他便趕忙豎起了食指,示意美景不要說出來。
美景也做了個「噓」的動作,兩人便迅速跑離了房間。
百里鄴恆待他們走後,便凝眉道:「幹嘛?有什麼非要單獨和我說?」說著,他輕咳一聲,淡漠道:「我事先聲明,你……這可是白天……」
懷墨染單手撐腮,一雙明媚的美眸中水波瀲灧,她的鳳眸眼尾微微挑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唇角微揚,輕笑道:「怎麼了?難不成我是洪水猛獸,真讓你如此害怕?」
百里鄴恆扯了扯嘴角,剛要說話,目光突然一凝,下一刻,他的臉上寫滿了不悅,表情比方才要冷漠很多,他偏過臉來,悻悻道:「不是,只是懶得和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計較。」他分明裝作不在意,偏偏又在「不知廉恥」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懷墨染突然便有些想笑,她漫不經心的摸了摸耳垂,淺笑道:「不知廉恥?我做了什麼,你要這麼說我呢?」她說這話時,眼底寫滿了委屈,好像真的是一個平白被誣陷的人。
百里鄴恆心中越發堵得慌,他看著那雙玉手在那黑色珍珠耳環上輕輕的摩挲著,好像很喜歡一般,便越發懊惱,也開始後悔自己昨兒褪掉身上衣袍的時候,竟然忘記了袖囊里這副耳環,只是她就這麼喜歡這副耳環么,竟然還翻出來繼續戴上。
這樣的她,也好意思說自己對百里鄴恆痴情一片?痴情一片就是戴著別的男人送的耳環,笑的春風得意?
百里鄴恆越想越氣,轉身便要離開。
懷墨染凝眉道:「你要去哪裡?」
「透氣!」百里鄴恆拋下這句話,完全沒發現自己此時的語氣有多麼的惡劣,又帶了多少的醋味。
懷墨染呵呵一笑,不由越發感激美景的好主意,她懶懶道:「你確定要走?作為一個男人,你留自己的女人在這裡為你批閱奏摺,自己卻要出去散心,百里鄴恆,你是這麼沒有擔當的男人么?」
百里鄴恆聽著身後懷墨染那輕飄飄的語氣,卻偏生說出這等令他發狂的話來,他的心中便有一萬個不爽,可是一想到她方才那認真的模樣,想到這兩年來,她如坐牢一般被「幽禁」在這裡,素來不知道女兒家該怎樣舒服的生活,他又有些不忍心。
罷了,誰讓他善良?
百里鄴恆轉過身來,目光卻冷淡疏離的望著一臉得意的懷墨染,冷哼一聲,高傲道:「不要以為我是心疼你,也不要以為我是被你給激怒了,我只是怕翊兒也這麼誤會我罷了。」
懷墨染清淺一笑,眼底的笑意一如春暖花開,令人心生暖意,她點了點頭,用輕柔的語氣道:「原來是心疼我啊,咯咯!有你這話,我就心滿意足了,也不枉我這兩年多不辭辛苦的為你打理這麼大的國家。」
百里鄴恆不爽道:「我說了,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翊兒,你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戀?」
懷墨染輕輕一笑,起身讓出座位,厚著臉皮道:「我都說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我,你就不要再解釋了啊。」
「你……你這女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百里鄴恆被氣得險些吐血,可是看到懷墨染那一臉高興的模樣,他知道和這種人生氣簡直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所以他乾脆什麼也不說,只是冷著臉來到案幾前。
懷墨染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坐下,他挑了挑眉頭,狐疑道:「什麼意思?不是有事要說么?」
懷墨染好笑道:「都這種時候了,能不能別再賣萌啊?這些奏摺,就是我要說的事情,從今兒起,我來研磨,你來批摺子,我會在旁邊看著的,如果有什麼錯,我會跟你說的。」
「什麼?你……你瘋了?」百里鄴恆驚訝的望著懷墨染,想看看她是不是在開玩笑。他知道昨夜他下意識做了那件事情,也許說明了他真的是百里鄴恆,可是,即便如此,她難道就這麼急著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么?難道她不怕他根本不是?雖然……嗯……雖然這個幾率有點小。
懷墨染知道百里鄴恆在想什麼,她收起笑臉,一臉認真道:「你放心,我相信你,我也相信自己的決定。只要你能獨立處理這些奏摺,日後你一恢復記憶,我便會昭告天下,然後讓你去上早朝。」
百里鄴恆望著此時面色肅穆的懷墨染,知道她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只是……她真的那麼相信他么?他心中突然便湧出一分感動,只是那份感動還沒有持續多久,便被她一個動作給打的灰飛煙滅,她竟然又在摸耳垂!哼,她對他的信任,還比不上對這副耳環的喜歡吧?
還是,她急於將事情都交給他,那樣她就可以像那天一樣,和那個男人歡喜逛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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