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路遇妖邪
真正進入書閣中,白寂撓了撓頭,想出一個浩如煙海的字眼來表達他目前的感受,從外界還看不出裡面的真正藏量,因為裡面布置了陣法,實質上所佔的空間卻是百倍有餘。
吃驚片刻,他並沒有像其他弟子那般首先關注修行典籍,而是抬頭就走進了記載修行以外的雜項書錄區域中。
經過一番尋找,白寂手中多了一本名為《三界風物誌》的典籍,粗略一掃總錄,上面不僅記載了人界各種奇珍異物,還對一些傳說在仙魔兩界的野聞,也罕有提及。
為了防止宗門之秘外泄,這些典籍都只能在閣內翻閱,白寂遂攜著這封典籍盤坐於閣中的靜室內,一個時辰的工夫過去,他竟沒有起身。
直到陣法波動傳來,白寂才回過神來,不過好在這一本典籍上所記載的東西,他已了解的七七八八。
將玉簡歸於原處,白寂神色平靜的走出了銘淵閣,這一番參閱的收穫也算不小,除了得到了三瓣蓮的相關信息之外,對於三界諸事也有了一個新的了解,以後在外行走也不免方便了一些。
根據典籍上記載,在朔洲西部的鼓鳴山下,有一片名為浮澤的所在,而三瓣蓮在便產至澤中。**府的山門距離鼓鳴山足有萬里之遙,這一番來回沒有半年恐怕是不行了。
好在他在主宗內也沒有什麼師友牽挂,回到舍院中簡單收拾了一下,白寂便獨自踏上了去往鼓鳴山的路。
……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中部山川地帶,一道身形自天際疾掠而來,眼見天色漸晚,御風而行的修道者頓了頓,從雲頭落了下來。
落地的修道者一身紫衫道袍,麵皮黧黑,只有從眉眼間的神色,還能依稀看出白寂此子改換前的音容。
至乾坤袋中取出一張地圖,借著天邊還未消隱的晚霞,看出此地名為林邊渡,眺望遠方還有一小鎮。
雖然已經久未踏足俗世生活,但眼下俱是荒山一片,歇息各方面也不方便,略一沉吟,白寂還是決定進小鎮小憩一晚。
就在離客棧不遠的時候,白寂卻突然被一群人給阻住了,這群人是向著逆方向而去的,本來這沒什麼,但是這一群人談論的事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他隱約聽到了「妖怪」、「吃人」幾個之個隻言片語。
想不到這裡還能出現方外之物,白寂心神一動,這便抬腳順著人流去了。走了還沒幾步,百姓越聚越多,白寂攔住一人,問了幾句。
那人一擺手,道:『跟你三言兩句也說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就跟著大傢伙去就是了」,說完那人就甩開了白寂,繼續往前跑去。
人流攢動,沒走多遠,就聽到一陣哭號之聲,像是一位婦人的聲音,聲音的來源像是前面的藥鋪——和生藥鋪。
藥鋪前已經圍了許多人,聲音的源頭就是在藥鋪門口,白寂費儘力氣擠了進去,終於看清了,原來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婦正伏於藥鋪的台階前,頭髮凌亂,哭的聲嘶力竭,而老闆卻是站在門內,一臉的無辜之色。
白寂冷眼看著鋪子前的掌柜,正好旁邊一位老伯嘆著可憐,於是他拉住那名正在感嘆的老伯,問道:「老伯,這眼前這回事是為何呀?」
老伯嘆了口氣,道:「這件事要說還要從前幾天說起,這藥鋪的周掌柜接到一批藥材的消息,但是要他派人自己去取,周掌柜在這藥鋪既是掌柜的,還是大夫,無暇脫身,於是便打發夥計曾景去運藥材,本來這件事算不得什麼,但是誰料想到運藥材的船快要到渡口的時候,湖底突然出現了妖怪,將船連人打翻,那名曾景的夥計同船家就葬身那妖怪腹中了」。
再次聽見「妖怪」,白寂眉毛一動,肅然道:「你是說妖怪作祟,吞吃了這藥鋪的夥計?」
「是呀,可不是嗎,好多人見到了,而且妖怪吃的還不止這一個人呢?本來藥鋪老闆也是倒霉,但是他派遣的這名夥計正是這王阿婆的獨生子,而且也給了銀錢撫恤,但是王阿婆還是忍不住失子之痛,才到藥鋪前哭訴的,可憐吶,白髮人送黑髮人,屍骨都沒留下」,老伯越說越動容,也擦了一下眼眶。
也許聽到這話,那老婦猛然一下抬起頭,蓬頭垢面的臉上怒目圓睜,進而對著藥鋪掌柜破口大罵道:「我的景兒都是這黑心的掌柜害死的,如果他不支使我兒去運什麼鬼東西,我的兒也不會被你那妖怪拖去了。都是你,都是你這天殺的東西,還我的兒呀!」
老婦怒極成狂,猛地從地上掙起,張牙舞爪的向著掌柜撲過來,掌柜沒有料到這老婦會突然暴起,猝不及防退慢了一點,老婦已經撲咬上了他的手,頓時一陣慘叫之聲傳來。
這一舉白寂也是始料未及,老婦拚命咬住掌柜的,而掌柜一邊拚命的拍打想甩脫,同時一面呼叫人拉開這瘋婆子,老婦雖然個子不大,但是攜恨而擊,爆發出了不匹配的力量,掌柜雖然強她許多,一時也掙脫不得,直痛的哭天喊地。
旁觀之人都被嚇得一顫一顫的,更不要說上前解圍了,而白寂是眼下唯一可阻止的人,掌柜的聲音也聒噪的心煩,他一揚手,拿捏好力道,在老婦頸后一擊。
那老婦身子一軟,癲狂也戛然而止,掌柜好不容易脫身,立刻像是從貓嘴裡脫生的耗子一樣,倉皇後撤。
瞥了一眼掌柜,除了手上被咬了一口子以外,並無大礙,白寂托著已經暈闕老婦靠著門躺好,運出一絲靈力,平復了一下老婦人的內息。
後來的人給端了一杯水,老婦喝下之後,才緩緩醒轉過來,這時她的神智已經恢復清明,沒有像野獸一樣撲向藥鋪掌柜,而是繼續嚎啕大哭起來,口裡聲聲喚著兒子的乳名,連白寂都觸動了。
白寂這邊,好心的夥計安慰一番后,老婦終於安定下來,兩個鄉鄰主動出來將這名老婦送回了家,人群也逐漸散去。躲在櫃前的掌柜則在餘悸稍消之後,大罵「晦氣」,但是沒罵兩句,傷口痛楚泛起,又立即支使夥計給自己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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