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再遇妖文
面前這一道石壁上，刻畫的竟……竟是妖文，正是白寂到現在還不理解的上古妖文。
石壁大約數尺見方，妖文像是隨手刻畫，行跡甚是潦草，但白寂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疾步走上去，又近距離的看了一下。
不錯，確確實實是妖文，同幽明鏡中見到的一般無二，凝視片刻，會讓人覺得有種心神恍惚之感。
就在這個時候，青凝並肩站了上來，目中帶著好奇之色道：「莫非你也識得妖篆？」
白寂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扭頭道：「以前有幸見識過，但是卻不明白其中意思，原來此文字名為妖篆！」
「看你說話的口氣，難道通曉這種名為妖篆的文字？」白寂接著道。
青凝臉上急切之色一閃即逝，變得好像有些失望起來，她搖了搖頭道：「我正是因為對此不了解，所以才詢問你的，沒想到你跟我的情況差不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話雖如此，白寂卻不以為忤，反倒笑笑道：「說起來，我也是今日才得知此文名為妖篆，你的了解顯然比我深多了」。
「妖篆傳言乃是上古時期，妖族通用的一種文字，那時候萬族林立，人族也尚未掌握三界氣運，這妖篆可以說主要的交流文字，只是……」，青凝忽然頓了一頓。
「只是什麼？」白寂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青凝露出一副神往之色，徐徐道：「只是後來人族興起，妖族反倒逐漸式微，期間又發生了一件不為人知的大劫，妖族徹底衰落下來，這種文字也就慢慢失傳了」。
「失傳？使用如此廣泛的一種文字，怎會如此容易就湮滅了？這世上難道真的再無一人通曉其意么？」白寂猶自不解道。
青凝微顯失落之態，幽幽道：「人族氣運昌盛，妖族幾無容身之地，更何況妖篆；再者歲月太過久遠，就是修為有成的大妖也禁不住時間蹉跎，雖有心保留妖篆，但最終留下來的都不過是無解天書」。
「咦，就我所知光是知道妖篆者，整個朔洲也找不出幾個人來，你是從哪裡見識過妖篆的？」青凝話鋒一轉，忽然露出好奇之色道。
白寂露出尷尬一笑，想了一想才道：「這個……這個實不相瞞，我本事朔洲**府弟子，宗門中的有一處名為銘淵閣的藏書地，其中記載可謂是包羅萬象，無意中一次翻閱到，興緻所在也就留了心」。
青凝雙目一眯，上下來回打量了白寂一通，對於白寂**府弟子的身份，似乎有些難言的想法。
白寂並非有意欺騙青凝，實在是幽明前輩交待過，幽明鏡包括裡面的秘密絕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哪怕是最親密的人也不行。
**府乃是朔洲數一數二的修道門派，宗門藏書偶有提及也屬情理之中，只是沒有得到更詳細的說明，這令她略微有些失望。
刻畫著妖篆的石壁光滑如玉，上面不沾半點塵埃，想必人熊族長每次進來都會擦拭一番，白寂試著用神念去感應上面殘留下來的氣息，若有意料之外的收穫，那麼此行不虛矣！
神念摸索過去，覆蓋住整個石壁，白寂驀然感覺有一種荒涼寂寞的氣息傳來，他的心神跟著一動，莫名有種悲傷在思緒蔓延開來。
白寂小心觀察著每一個妖篆，驚奇的發現滿壁的妖篆竟都是以指刻畫，轉圜之間流暢自如，能想象的出來，刻字者修為高絕，面對一塊石壁彷彿面對萬丈江山，揮斥之間自有風流！
漸漸被石壁上妖篆感染，白寂彷彿看到一道瀟洒的身姿立於壁前，面容微微揚起望著頭頂的光亮，一隻手則懸於石壁上，筆走龍蛇留下這滿壁雲煙。
青凝也在端詳妖篆，只不過遠沒有白寂那麼沉醉，反而看她雙眉微微皺起，一副如鯁在喉的樣子。
人熊族長則站在洞口處，神情肅穆的看著這兩人，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實在讓它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約過來片刻，青凝思緒迴轉過來，看見白寂目光迷離的樣子，不禁好笑，遂惡作劇一般拍了他的肩膀。
白寂一個激靈，猛地省悟過來，他只覺得自己像是進入到了一個奇妙的狀態，至於奇妙在何處，他卻無法在言語上形容。
留下這面妖篆的神秘人，實在厲害至極，雖然時間過了很久，但上面依然還保存著若有若無的神韻氣息，白寂正是陷入到了這種神韻中。
他幾乎和人熊部落一樣，相信這壁上妖文恰是上古某位仙客所留，而至於上面記載的是什麼，他卻無法得知，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困惑所在。
青凝莞爾一笑，打趣道：「看的如此入神，莫非在上面窺見了什麼天機？」
白寂同樣一笑，朗然道：「哪裡，不過是看這些妖篆如行雲流水，划刻的得深有氣魄，一時聯想到到底是何人所為，有些走神罷了」。
青凝點了點頭，對於白寂的看法表示贊同，她在看的時候感覺也很奇特，總覺得這些妖篆的神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回頭一想，又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從未來過這裡，怎麼可能有機會觀摩到呢？
回過神來之後，白寂時不時還會放出神識探識石壁，不過這一次他的注意力放在了上面一個個妖篆上。
回憶起來，這應該是他三次見到妖篆，第一次是在幽明鏡的洞府中，那滿壁密密麻麻的妖篆到現在他還完全不懂，究其原因不在於他自身，而是因為妖篆實在太過罕見。
其實他的確曾在銘淵閣中找尋妖篆的記載，然而翻遍了奇聞異錄類的典籍，結果是連一鱗半爪都沒找到，對此白寂也很是無奈。
第二次的時候，乃是在一處礦洞中，白寂偶然撞見了一位妖修真元附著在指骨上，而就是在這一小節指骨上，他再度發現妖篆字樣。
「指骨！」
聯想到指骨的時候，白寂驀然想起了什麼，面色一連數變，目光也由石壁上漸漸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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