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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啞謎(三)【加更】

  「青雀,等等我,我去看看。」方言把滿月遞給青雀,青雀很聽話的「嗯」了一聲,就繼續看著手中詩句。

  哐!哐!哐!

  方言剛下樓,很清楚的看到自家門板都快被踹爛了,心裡一怒,不由得罵道:「敲的這麼急奔喪啊?敲爛老子的門你他媽賠……梁,梁師爺。」

  推開大門,才發現是梁師爺抬著一隻腳在踹門,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似乎有急事。

  「今兒是什麼風把您老吹來了?」方言連忙賠笑的說道,希望自己剛才說的話沒被他聽見,見到梁師爺這一瞬,他心裡大約就已經猜中這老東西為什麼來找自己。

  梁師爺上下打量了方言一番,大步走了進了酒鋪,老眼飛快橫掃四周,發現酒鋪里很多位置已經變動,並且四處都清理的乾乾淨淨,這更確定了他心中所想。

  轉過頭,直接破口大罵道:「張小樹!你個小兔崽子到底幹了什麼自己心裡沒數嗎?學堂上教你的東西全都被狗吃了?」

  老眼死死盯著方言瞳孔,想看看他到底會作何反應,這幾句話罵的很有講究,沒有挑明到底做了什麼,又能把壓力第一時間給到他身上。

  方言還是那副迷茫的神色,一臉懵逼的回答:「不是,我.……我做什麼了啊?梁師爺,我最近啥事兒都沒幹啊。」

  「莫非猜錯了?不對,這小兔崽子還在裝!」梁師爺心中暗想,臉上還是那副兇惡的表情,罵道:「你他娘,好的不學,學人家找青樓姑娘?找就算了,還把人帶回家裡來?顏行肅都他娘快氣瘋了!自家女婿當著女兒的面找野女人,張小樹啊張小樹,你可真是有能耐啊!」

  梁師爺只能把話題轉移到這上面來,這是之前在路上就已經想好的應對,剛準備繼續開口,聽就到樓上傳來一聲尖細悅耳的女聲:「梁師爺~既然如此,那您以後還是別來暗香閣了,咱們這群野女人可招待不起衙門的大人們呢~」

  青雀雙手撐在樓道圍欄上,帶著一臉不滿對著梁師爺說道:「今日就和姐姐說一下,讓咱們暗香閣的姐妹們別髒了官老爺的身子。」

  「青……青雀姑娘?」梁師爺打死也沒想到張小樹帶回家的居然是青雀!他們很多人知道青雀是閣主的妹妹,平日里接客很少,畢竟二十兩銀子一天沒幾個人消費的起,但他去了這麼多次,就算沒吃過,好歹也見過。

  尷尬的笑了笑,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個,青雀姑娘啊,老夫就是訓斥一下這小子,讓他不要色慾熏心,畢竟這小子年紀小不是,沒有針對姑娘,也絕對沒有針對暗香閣的意思。」

  梁師爺拍了拍乾瘦的胸脯,信誓旦旦說道:「我說的野女人,那是其他青樓的女人,暗香閣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青雀姑娘可千萬不要誤會了啊!」

  「哼!」青雀冷哼一聲,也沒有和梁師爺多做計較,美目一瞪,就轉身回了房間。

  「你他娘笑個屁笑!」梁師爺目送青雀回房,餘光發現方言低著腦袋,雙肩抖個不停,一下就察覺這小子居然在看自己笑話,罵道:「你是存心想看老子笑話是不是?」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方言連忙搖頭否認,不得不說,青雀這次開口幫了他很大的忙,讓他有時間整理思緒,和思考如何應對梁師爺,現在就看著老東西如何出招了,會不會捅破那層窗戶紙。

  「話說回來,你小子是怎麼把青雀給拐過來的?」冷不丁,梁師爺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嗯?自然是因為我文采出眾啊!」方言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繼續道:「在下詩詞歌賦那豈能是凡夫俗子能比的?不然怎麼能讓青雀姑娘心甘情願跟我回家?」

  梁師爺老臉抽了抽,沉默許久,來了一句:「你小子臉皮,不比我薄!」

  說完,就四處張望,找了張椅子,毫不客氣的坐下,翹了個二郎腿,大大咧咧說道:「酒呢!酒呢?」

  「有有有,小樹來給您滿上!」方言立馬去櫃檯底下提了一壺,給梁師爺滿上。

  抿了一口酒,梁師爺精神好了不少,裝作隨意的說道:「最近發財了?有錢去暗香閣?」

  方言正在給自己斟酒,聽見這句話,手稍微抖了一抖,撒了幾滴酒水在桌上,被梁師爺很細心捕捉到,方言放下酒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這都是之前我那未婚妻見我餓的面黃肌瘦,才給我送了些銀子。」

  「老子信你個鬼,顏雨柔以往這麼多年從來沒給張小樹帶過銀子,這還是顏行肅發的話,小兔崽子,心思還挺多……」梁師爺心中默想,但沒有吭聲,而是充滿怒意說道:「你拿著顏大小姐給你的銀子去逛.……青樓?」

  青樓這兩個字還特意放低了音量,生怕青雀又從房裡竄出來,要是得罪了這姑奶奶,以後暗香閣他也不用去了。

  「梁師爺,這是個誤會,只是青雀姑娘欣賞我的文采,才來這裡和我吟詩作對。」方言一臉無奈,他通過梁師爺的話已經知道,他親手幹掉曹江鴻和李大少的事兒了,不然絕對不會問銀子哪兒來的,所以「誤會」這兩個字,是雙關。

  「誤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婦之夫居然當著未婚妻的面帶青樓女子回家,你他娘的翅膀硬了?不把顏家當回事兒?」梁師爺絲毫沒有消氣的意思,重重拍著桌子,瞪著方言。

  「這老東西.……」心裡暗自嘀咕一句,方言有些不服氣的回答:「都送上門了,哪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若是這樣豈非人人看不起我!說不定人家都不當我是個男人!」

  梁師爺看了方言一眼,方言絲毫不弱氣勢和梁師爺對視起來。

  手指敲了一下酒杯,梁師爺沒有再去看方言的視線,而是悶了口酒,他知道,方言沒有說謊,的確是送上門來。

  「可你這手也動的太快了些,顏大小姐又未遠行,你急著片刻作甚。」梁師爺語氣稍弱了點,一臉語重心長對方言說道。

  「哎——梁師爺,此言差矣,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方言銳利的眼神一閃即逝,端起酒杯也灌了一口。

  「年輕!就是年輕,這麼火急火燎,以後如何成的了大事?」梁師爺的表情有些恨鐵不鋼,心中感嘆於方言的果斷以及狠辣。

  「成大事?」方言沉思了會兒,就明白了梁師爺話中的含義,放鬆的笑道:「梁師爺,小樹這人沒什麼遠大抱負和志向,成什麼大事兒,每日吟詩作對、風花雪月豈不快哉?那日子,可比神仙都要快活!」

  方言很坦誠的看著梁師爺,眸子沒有任何掩飾,就是為了讓他看個清清楚楚,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搖了搖頭,梁師爺還是低聲罵了一句:「真沒志氣!」但不知為何,臉上有些放鬆的神色。

  「對了,上次,你和我說的那事,有頭緒了。」梁師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方言開口說道。

  「嗯?您說的,是……有人嫉妒我文采那件事兒吧!」方言馬上反應過來,厚著臉皮,假裝驚訝的問:「莫非梁師爺抓住那兇手了?」

  「算是吧,你不是聽說有人截殺趕考歸來的書生奪取功名嗎?老夫就派人好好查了查,前兩日終於是給他們抓住了,至於你說有人謀取你的功名.……」梁師爺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或許是那李大少嫉妒你文采吧!」

  方言用力拍了下大腿,「對啊!梁師爺,你可一定要將那李大少繩之以法啊!」

  梁師爺實在是被這不要臉的小兔崽子憋的說不出話,裝傻裝成這樣也是沒準了,「人已經死了,雖然沒經過衙門之手,想必,是他除了嫉妒你的文采,還嫉妒別人文采,然後被宰了吧。」有些嘲諷的看了方言一眼,梁師爺嘴裡繼續扯著看似不相干的話。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愛腳踏實地,非要動這些歪心思,死了也是活該!」話鋒又突然一轉,「不過,有些人雖然想動歪心思,但也是跟那李大少的風,倒沒有做過太多惡事,想來是也有悔過。」

  「有悔過之心自然是好事,年輕人嘛,誰沒犯過錯誤,可.……畢竟動了歪心思,想半路截殺奪取他人功名,光是悔過恐怕不會讓天下人滿意啊。」方言知道摸了摸下巴說道。

  他對這兩人的殺心倒沒這麼重,之前也說了,他是個很現代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人雖然有犯錯,但也是被李大少教唆,佔據張小樹身體后,倒也還算老實,沒有來尋過麻煩。

  想了會兒,繼續說道:「這種年輕人就是要遭到社會毒打才會清醒,打疼了,自然就長記性了,但也不能打的太疼,打的太疼,把年輕人心氣打沒了也不好。」

  梁師爺總算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拍了拍屁股,抱著那壇還沒喝完的酒,說道:「行了,消息告訴你了,老夫也沒功夫和你瞎扯,總之,你小子還是想想怎麼應付顏大小姐吧。」

  一搖二晃,梁師爺就走到了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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