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看看誰能贏
「要不要我帶您去醫館看看?」吳伯感覺還是有些不對勁,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吳伯,我這會兒在幫顏姑娘蹂腿呢,女孩子不太好意思,吳伯見笑了!」
方言看見情況不對,立馬對著門口大聲說道,顏雨柔也立馬附和,這才讓吳伯打消了疑心,又慢慢走回遠處停留的馬車那兒坐下。
「哼。」
滿月哼了一聲,這色胚把人支開都用這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可真是個.……大色胚!
「滿月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顏雨柔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她明顯感覺到心臟的位置發疼,自己體內一定多了什麼東西!
「什麼意思?讓你老實點!這色胚吃美人計,我可不吃這套,若不是這色胚心疼你這未婚妻,早一刀給你殺了。」
滿月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又坐回原地,給茶杯里加了點水,彷彿對顏雨柔的生死毫不在意。
不過確實也是如此,在她心裡,只在乎方言的生死安危,其他人的死就死了,只要方言沒事就好,要是一城人性命能換方言的命,她連思考都不會思考。
「那個,滿月,這不太合適吧。」
又是方言出來救場,剛才滿月的暴起出手把他都給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手段,但他知道顏雨柔的生死現在一定在滿月掌控之下,人家剛剛給自己送了這麼重要的消息,結果反手把別人命門抓住,這.……不太合適吧。
「怎麼感覺像是給這丫頭設了個鴻門宴?」方言心中默想。
「不合適?你給她寫洛神賦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不合適?」
滿月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方言玩兒美男計寫的那些個情書,還都是當著她面寫的,怎麼那時候不說不合適了?
憋了半天,方言選擇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是今天的方言。
「羞恥啊,怎麼把這種東西都說出來了,公開處刑啊.……」方言老老實實坐下,無視掉顏雨柔黯然神傷的表情,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專心喝著杯里泡的有些發白的茶葉,彷彿這劣質茶水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飲料。
眼見指望不上方言,顏雨柔語氣中帶了些許怒意和怨氣,對著滿月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老老實實聽話,過段時間,心情好就給你解了。」
滿月這話說的很隨意,過段時間到底是多久也沒說清楚,這態度讓顏雨柔氣的跳腳,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
「過段時間!還要聽你的話!你這樣和殺了雨柔有何區別?不如乾脆一刀來的痛快!」
「想死?行啊!」
滿月乾脆的很,聽見這話連猶豫都沒有,又伸出手指在茶水裡沾了一下,眼見就打算朝著顏雨柔指去。
顏雨柔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美目緊閉,一雙銀牙因為恐懼忍不住的上下打顫!但即便如此她都沒有開口求饒,這是她骨子裡的傲氣。
啪——
滿月抬起的右手被方言抓住。
這是方言第一次碰到滿月的手,雖然現在的場面很緊張,但方言還是覺得滿月手腕的觸感實在讓他著迷,溫熱和光滑的觸感,讓他以為自己抓住的是一塊溫玉。
「那個,人家畢竟還是個小姑娘,而且還是我讓人家來做客的,這總不是待客之道吧。」
方言嘆了口氣,怎麼又雙叒叕是自己出來解圍,這小祖宗脾氣也太暴躁了些,說動手就動手,絲毫不帶含糊的,顏雨柔這丫頭也是倔,死到臨頭也不知道求個繞,他要在不開口,恐怕這顏府以後就沒有大小姐了。
隨後又扭過頭,對著顏雨柔說道:「抱歉啊,滿月最近心情不太好,而且她也是擔心我的安危才如此行事,見諒見諒。」
思考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你也知道,上次那個要殺我的女人最近還想對我出手,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我們現在有些緊張兮兮,不如這樣,我們把上次那女人處理掉,就幫你把那限制給解除,艷鬼最近就會出手,不會等待太多時日,至於現實生活,也一定不會影響到顏姑娘,你看這樣如何?」
顏雨柔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雙腿發軟,緊緊咬著下唇,忍著淚水不從眼中奪眶而出,把頭扭到一邊,有些抽泣的「嗯」了一聲。
滿月並沒有開口,只是看著方言握住自己的手腕,皺著眉說道:「色胚,不打算鬆手了?」
方言這才發現自己還抓著滿月,有些訕訕的鬆開了手,滿月直接轉身去了樓上,沒有在看顏雨柔一眼,也不知她是個什麼態度,不過想來……是默認了。
嘎吱——
房門被閉合上。
方言都鬆了口氣,這小祖宗壓迫感也太強了,他在一旁看戲都看的額頭冒汗,可想而知,顏雨柔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看不出來,這丫頭性子還挺倔,這都不肯服軟。」看了一眼顏雨柔,發現雙手還是捏的很緊,兩隻手纏在一起,用力到甚至能看見發白的指節,而且有一絲不可控制的抖動,她完全沒能從剛才死亡的壓迫感下緩過神來,不過也對,畢竟只是個沒有經歷過生死的大小姐,若是太過淡定,反而不太正常。
拿出手帕,方言超著顏雨柔走了過去。
他也不知道女生哭了該怎麼哄,但也不能看見這姑奶奶一直在自己家裡哭不是?所以把手帕遞了過去,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實在抱歉了,顏姑娘,滿月這手段我也是第一次見,在下實在學藝不精,不會解,只能讓滿月來解,實在抱歉,你稍微擦擦眼淚吧,憋著對自己不好,我.……我幫你把衣服上的灰拍一下。」
方言用自己的袖子幫顏雨柔的裙擺和後背稍微拍了拍,剛才顏雨柔倒在地上,雖然酒鋪里整理的很乾凈,但難免會有些灰塵,這樣走出去被別人看見也不太好。
可顏雨柔的抽泣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方言只能把椅子擺了過來,讓顏雨柔坐下慢慢緩解心情,一臉無奈看著這個大小姐,心想:第一次差點兒被艷鬼整死的時候,自己好像也哭了吧,不過也就哭了一小會兒,這大小姐怎麼哭了這麼久還不停,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
抽泣了好一會兒,顏雨柔才慢慢停下,一雙美目有些發紅,她已經盡量剋制,可實在有些忍不住,花了許久才冷靜下來,輕輕說道:「讓公子見笑了。」
「哪裡會見笑,我第一次遇上艷鬼,比你哭的還凶。」方言立馬搖了搖頭。
「雨柔知道公子不放心我,請相信雨柔現在不會再害公子,以後公子有何要求,儘管吩咐雨柔便是,但雨柔一定不會聽那女人的話。」顏雨柔可愛的小鼻子一皺一皺,依舊沒有屈服於滿月的淫威,自己願意聽方言的那是她自己願意,和別人逼迫完全是兩個概念,從她拒絕艷鬼的要求來看,就很明顯能看出顏雨柔的性子。
「那個,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顏姑娘你就按照平時生活的節奏來就好……今日確實是我考慮不周,真的很抱歉,但我可以保證,一定不會主動來尋姑娘麻煩。」方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現顏雨柔現在情緒已經完全穩定下來,說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沒事的,公子,吳伯在外面等雨柔,雨柔自己回去就好。」顏雨柔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是以前那樣行了個萬福,就朝著門外走去。
一直到門口,才輕輕說了一句:「讓公子費心了,以後雨柔會常來探望的。」
說罷,就一把拉開了房門,眼裡還有些發紅,不過比起之前好了許多。
吳伯急忙走了上來,看見顏雨柔這副模樣,有些焦急的問道:「小姐,你,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那小子又欺負你?我去一刀砍了他!」
「不要!吳伯,剛才,雨柔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還多虧張公子幫忙揉了揉腿,感覺現在好多了。」顏雨柔急忙解釋道,她可不希望吳伯去酒鋪裡面送死。
「啊?是這樣嗎.……」吳伯有些尷尬,主要是上次在酒鋪看見青雀,下意識以為顏雨柔被欺負了。
「嗯,張公子待我很好,吳伯,以後雨柔會常來的。」
顏雨柔走上馬車,很認真的說了一句。
「小姐.……你不生氣了?」吳伯看見顏雨柔怎麼前後反差這麼大,前段時間不是被氣的睡都睡不好,整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現在怎麼突然一下不生氣了?
「之前只是個誤會,剛才公子已經和雨柔解釋清楚了,說來,倒是雨柔小心眼了。」顏雨柔輕輕笑了笑,示意吳伯可以駕馬回府。
坐在馬車上,顏雨柔開始回憶之前發生的每一幕,以後常來,這四個字不是說著玩兒的,她決定以後只要沒什麼事,就往方言酒鋪里跑。
她很明顯感受到之前胸口的劇痛,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刺了進去,而且距離心臟很近,這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心臟附近的這東西給拔出來。
滿月明顯是不可能買自己賬,尤其是這女人手段實在毒辣,若不是方言一直護著自己,恐怕已經死透了,所以只能把希望寄託於方言身上,滿月看起來冷冰冰的,但顏雨柔還是發現,唯一能讓她聽話的,恐怕就是方言,也就是自己這未婚夫。
「滿月姑娘,雨柔承認你很優秀,這可是你逼得……就看看咱們誰能贏吧.……」
馬車內,傳來了顏雨柔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