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呂不韋的焦慮
方言手裡這大半碗血,看起來有兩三斤,不過還算好,這色胚腦子清醒,沒把這碗給弄滿,不然只怕床上又要多躺一個。
「我……我也不知道啊。」
把東西全部放在桌上,方言一臉鬱悶,他只想著自己多弄點血出來,況且也沒說多大的碗,他順手就挑了個最大的。
「罷了罷了,算這小丫頭運氣好。」
無奈的搖了搖頭,滿月示意方言出去,總不能當著方言的面醫治,這好好的黃花閨女可不能再給這色胚偷看了。
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方言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前幾天也出現過同樣的劇本。
「為什麼總是自己出來買東西……」
忍不住搖了搖頭,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經過幾個小時的等待,滿月總算是走出房門,告知青鸞身體已無大礙。
不過她交付給自己一個艱巨的任務。
那就是去買床板!
方言其實也能理解,青鸞都這樣了,總不能給別人丟回去吧?
所以只能先在自己家裡住下,至少也要等到青鸞可以下床才給人家送回去。
那麼問題來了,這對姐妹睡哪兒呢?
也多虧酒鋪二樓還有一間房,上次青雀搬過來住的時候方言還弄了個大掃除,裡面的布置和自己房間倒是一模一樣,只不過.……沒床。
抱著比自己身體還大的床板,方言只能很笨重的朝向酒鋪走去,除此之外,背上還有一個巨大的包裹,是新買的被褥枕頭。
然後手上掛著的,是買了宰好的雞鴨,這一戰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傷,自然要好好補一下。
總而言之,現在他身上沒有一處地方不掛著東西……
方言這個形象,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他只能板著老臉,蹣跚的朝家裡走去。
「我回來了.……」
方言用屁股頂開大門,有氣無力的對著里酒鋪裡面喊了一聲,然後放下手裡大大小小的東西,剛才確實給他累的夠嗆。
不過相比起其他幾個受傷的,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方言很有自知之明,這都是他應該做的事。
嘎吱——
滿月推開房門,平淡的說了一句:「歡迎回家。」
方言眼前一亮,今天滿月本來穿著白裙,但是剛才一番大戰難免沾染血跡,所以滿月換成那條紫色留仙裙,讓方言這色胚著迷的離不開視線。
感覺到方言火辣辣的目光,滿月揚起嘴角,「色胚,還不去幹活。」
然後就轉身進了房門。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頰,方言心想:自己剛才視線有這麼赤裸嗎.……
不過他還是選擇抱起床板兩三下跑到樓上,開始布置起來。
————
「咳咳!」
呂不韋捂著嘴,咳了兩口鮮血,在化身破碎的那一刻,三魂七魄也在瘋狂顫抖,讓他無比難受。
房內只有他一人,呂不韋不喜歡其他人進入書房,所以整個房內只聽得見他的咳嗽聲。
拿出一條灰白的毛巾,呂不韋輕輕擦了擦嘴角,剛才大腦突然開始陣痛,他立馬知道自己那道化身被打碎了。
「是誰?化身我只給了艷鬼一道,但艷鬼在伯陽城,誰能打散?蘭將帥已經回到玄冥宮,不可能是他啊……」
隨手把毛巾丟進水盆,毛巾上的鮮血把水染成淡紅,化身沒能回來,他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伯陽城最強的不過是青鸞,自己這道化身是怎麼死的?
據他所知,就算是第十殿肅英宮也無人在伯陽城,而且這樣的局勢下,遮迦越羅腦子有泡去幫蔣歆?絕不可能!
從懷裡摸出一塊命牌,白玉上有些斑駁的雜質,甚至還有些裂紋。
「艷鬼沒出事就好。」
重新坐在椅子上,呂不韋捏了捏自己太陽穴,他很想自己親自前去,可如果他去了,那自己的太和宮估計也沒了,現在派人能派誰?
艷鬼是太和宮僅次於鬼將的人,而且還打碎了他的化身,派其他索命官去能有用?不是去送死?
至於派鬼將去,想都別想,一個蘭將帥已經讓自己手底下這群鬼將們焦頭爛額,每次都是兩個人跟著他到處跑,不然根本看不住。
這道化身的損失,讓他和蔣歆之間的決鬥會更加困難,他心中也不禁有些焦急,並不是焦急與如何應付蔣歆,而是焦急第三方勢力為何還不出手。
這一戰他本不想開戰,但蔣歆之女被刺殺,等同於直接給這頭老虎來了一耳光,現在的蔣歆幾乎是瘋的,陰界本該微妙的局面被瞬間打破,呂不韋實在低估了蔣歆對於女兒的疼愛,一旦開戰,就是兩敗俱傷。
可蔣歆真的開戰了,明面上是三國鼎立,但呂不韋總感覺暗地裡還有一方勢力,也是因為如此,他才篤定自己一定不會戰敗。
最詫異的,是轉輪王那一方勢力居然無人出手,論戰場實力他們第十殿自然不如其餘兩殿,但優勢在於,整個第十殿幾乎是由所有被打殘廢的鬼王組成,即便是殘廢,即便是年邁,那也是鬼王啊!
當年那場混戰,最大的贏家就是蔣歆和呂不韋,剩餘鬼王死的死,殘的殘,第十殿本是最弱一殿,也正是有了他們加入,這才成為和蔣歆並肩勢力,儘管如此,第十殿也是三殿中最弱的,鬼王多是多,可誰能保證這群殘廢的鬼王第二天不會嗝屁?
紙面實力最強,實力反而最弱,做事束手束腳,誰都不願動手。
但自己都和蔣歆打成這樣,為什麼還不出手?一旦有一方徹底落敗被吞併,第十殿遲早要完,莫非遮迦越羅是個傻子?
搖了搖頭,呂不韋實在猜不透遮迦越羅是什麼想法,只能繼續等待,現在戰局比之前稍微緩了些,沒前段時間打的這麼要命,兩殿損失都巨大無比,哪怕是蔣歆也不願意承擔這樣的損失,等他這口氣出了,想必也.……
「色胚,上來幫忙把青鸞抱過去。」
方言在房裡折騰了許久,天色都有些暗了,才把另一個房間的東西全部給整理好,滿月和青雀一直在裡面用內力幫青鸞溫養內腑,聽見滿月的呼喊,方言這才走了進去。
青雀的小臉有些蒼白,看起來似乎是冥氣透支過度,滿月的臉色也不怎麼好,大戰過後還花了這麼長時間幫青鸞療傷,她的情況其實比青雀更加糟糕,只是滿月習慣性冷著臉,沒人能察覺出來罷了。
偷偷瞥了眼床上,發現青鸞的臉色已經慢慢好轉,桌上那個海碗也空空如也,不知是怎麼把血輸進去的,難不成這個年代就會動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