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囚困
腦袋空空如也,一個字也想不出來,
起名字,特別是自己孩子的名字,真的是太難了。
更何況他更想要一個女兒,女兒多好啊,
乖巧懂事、聰明伶俐,還特別的招人疼,
可要是萬一是個兒子呢!
這幾個月他只想著起女孩兒的名字了,男孩兒的名字可是連想都沒有想的。
「啊。」
顧思柔忽然隱忍的喊出了聲,腹部一陣陣的陣痛,感受到有什麼緩緩從腿上流下,
她驚恐萬分,聲音顫抖的喊:「夫君!承宇,承宇!」
水承宇聽到自己夫人聲音的不對勁,立即回頭看去,
他跌跌撞撞手腳並用的抱起顧思柔,然後慌忙的奪門而去,不消片刻就背著穩婆回來了。
接著就進進出出的打下手,聲響極大,
顧思柔看著自己夫君慌亂焦躁的模樣,也沒有那麼害怕驚慌了,
她時不時還能聽到屋外,有東西被碰倒,還有瓷器砸碎的聲音。
夜幕降臨,嬰兒啼哭的聲音是那麼的動聽,
而等在屋外的水承宇聽到時,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待那哭聲要更高時,穩婆打開了房門,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因為自己孩子的出生而哭的,
她有些心疼,如果知道生的是個女兒怎麼辦。
水承宇趕緊抹了抹流下來的眼淚和鼻涕,
對著穩婆憨笑道:「柔柔,我娘子如何了?」
穩婆正準備開口,卻愣住了,看著男子緊張的神色,欣慰的笑了,
「夫人無事,要好好休息,莫要吹到風了。」
接著就開始停不下來了,穩婆將婦人生產完后所有需要注意的都一一道出,
而水承宇則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還提出自己疑惑的地方。
「對了,恭喜公子,喜得千金。」
「千金?真的是女兒?」水承宇歡喜的手舞足蹈,
「我有女兒了!我有女兒了!感謝感謝,滿月宴請一定要來。」
說罷,他跑進屋子安頓好顧思柔,
又抱了抱自己的女兒,才急忙出門,去送穩婆回去。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角落的水傲松漫步而出,
他的心情很複雜,臉上的表情也不停的在變換,
有恨、有愧疚、有遲疑,可是想到顧思柔的笑容,
他的眼中迸發出了熾熱和毀滅。
他緩緩踏出一步停住,遲疑的抬起腳,又緩慢的落下一步,
就這樣時走時停,距離很短。
當他站到門口,卻又冷漠的推門進屋,
掏出袖中的迷藥灑向了顧思柔,找了件厚重不起眼的披風,仔細的將她裹好,
抱著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反覆思量才決定再回去一趟,將孩子也抱過來。
「柔柔!柔柔!」
聽到了水承宇洪亮且急切的聲音,水傲松生生的定在了原地,
他就像被點了穴一樣,僵硬的站著,雙手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那聲音越來越近,如同催命符一樣響在水傲松的耳邊,
他回頭看了眼馬車,朝著水承宇聲音的方向迅速奔去。
「哥,出什麼事了?」
水承宇見到自己的弟弟,稍稍安心的說:
「你嫂嫂不見了,快傳信讓庄內的弟子幫忙找人。」
「哦,好。」
水傲松急忙轉身,手顫抖的好幾次都沒有發射成功。
整整一夜,將縣城找了一圈又一圈,卻始終都沒有找到。
而水傲松在夜半的時候,就不見了人影。
天剛曉晨,蒲州的城門剛開。
一輛馬車就在這時晃悠悠的進了城,直接進了莫亦庄。
等顧思柔再次睜眼時,著眼之處儘是陌生,
可她卻無絲毫的驚慌,反而鎮定自若,更像是早就知曉了一樣。
侍女垂眼進來,將手中已準備好的食物擺放好,
默默地立在一旁,卻暗自打量這位被莊主軟禁起來的女子。
顧思柔體態優雅端莊,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沒有表現出不安,
該做什麼還是在做什麼,沒有的東西她也不會客氣,張口就要。
雖然她現在很擔心自己剛剛出生的女兒,但更讓她放心的,
是有人會處理好這些事,她自然無後顧之憂。
而找了一夜的水承宇身心疲憊的回到家中,從層層疊疊的衣服中翻出了一個荷包。
荷包很小,不到手掌的一半,上面的繡的樣式卻不是花,
而是一種草,名為萱草。
水承宇一遍一遍的撫摸,他知道顧思柔的失蹤肯定有問題,
因為身為銀宮水銀主的身份,覬覦之人甚多,這事可大可小。
但現在根本就不知是何人所為。他將荷包打開,拿出一朵花苞,
不消片刻,那朵花開了。
花瓣白色有兩層,花蕊是絳紫色,
細看下,花瓣上還有碧藍色的線條,如經脈一樣,由下而上,由密到疏,
大小同茉莉相差無幾,花名「蕙糸」。
此花便是由靈力所凝,花香來傳信,相當於信號彈,
用於銀宮之人,但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蕙糸花只用於圈內之人。
花香散去,只要有人手中有此花,那人的花便會開,
花瓣上的經絡會指明方向,越是接近,花瓣尖端的經絡越是密集。
水承宇雙手捧著花站在門口,四處張望。
一名男子不急不緩的走到他的面前,男子的衣裳是鴉青色的,很是尋常的顏色,
但胸前繡的圖案卻不是常見的花草,枝幹像柏樹,葉為珠。
就在水承宇猶豫,是否要上前搭話的時候,男子攤開的手中有一朵白花,
經絡的顏色卻不止一種,像是人的血液一樣在不斷的流動,
離他最近的白色花瓣,幾乎成了彩色。
「你?何事。」男子冷漠的道。
「內子於昨晚失蹤,她是水銀主,還請君相救。」水承宇禮貌的說。
男子一挑眉,無言離去,他自是知道要去那裡找人。
「啊……」
水承宇困窘的不知該喊住男子,還是該再說點什麼。
而男子潛進莫亦庄后,看到軟禁顧思柔的小院里,
護衛稀稀拉拉的幾人,獨自搖頭嘆氣,摸進了屋內。
「就這幾人,真當你是尋常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