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預言之人
以前所看到的,皆是黑暗一片,只是偶有星光。
這次,卻看到了一束光從天灑下,讓三族看到了希望,同時也告知了其他八大家族,
最後,月之族的族長在即將消亡之際,以自己殘存的壽命為代價,
動用了禁忌的月之靈,預言出了,留給十一家族的一段話:
迷霧朦朧,千年傳承,數經萬年,劫后重生,路途且長,百代新生。
這段話真正的意思是:
一直都看不清楚的未來,經歷了千年的傳承,時光流逝了萬年,
會有一人,遇到劫難而重新開始,卻還要走一段冗長的道路,才能獲得新的未來。
這段話,從始至終都只說了一個人。
百代新生,是需要分開理解,
百代,是指明這人,是家族中第一百代的繼承人;
新生,指的是十一個家族,獲得的未來。
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而這個人就是——聞人烙。
他是開啟新生的鑰匙。
但要如何啟動這把鑰匙,也只有他才知道。
這是屬於暗之族族長,傳承的秘密。
但是這段話,真正的意思只有月之族、天之族、水之族和暗之族知道,
於是四族一起,開始了一代代,為了新生的計劃,
為了新生,而不斷改變方式培養繼承人,
為了培養出最好的能力者,而幫助第一百代的暗之族人。
不明所以的七大家族,只記載下了這段話,卻並不知,這段話真正的意思。
只是認為,十大家族在經歷了看不見的未來,經歷了千年的傳承,
萬年的時光流逝后,遭遇劫難得到重生,
雖然路會很長,但在百代后,會得到新的開始。
可這裡的「百代」,卻讓七大家族怎麼都解釋不通。
因為十大家族的族長,都對不上「百代」這兩個字。
這時的家族內部,早已隱瞞了暗之一族的存在。
因為掩蓋,導致後代的直系人員,已經不知道暗之一族的存在了。
至於他們這一代,天之族出現的問題,
在以往,也是偶爾有出現在,他們的家族裡,
而他們這一代,也是第一次出現,
一人,只繼承了卦印,無任何靈力,
另一人卻繼承了全部的靈力,最終無法掌控,導致失控。
解決的辦法,是吳優語和聞人烙共同找到的。
憑著吳優語的意志,硬生生從這份失控的能力中,找到了與之相反的路,
並藉由這份能力,快速的成長起來,
才得以從體內剝離出來,交還給吳璃落。
荀陽賢震驚了。
他們一直困惑不已的預言,居然只指一人。
更沒有讓他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聞人烙!
他不斷的消化著,與自己家族記載,差別巨大的信息。
而這時的星音,那木訥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掙扎之色。
腦海中,一幕幕的畫面,不停的閃現。
所有的畫面,對於星音來說,都是陌生的。
荀陽賢緊張的抓著星音,一遍遍的喊著她的名字,看到星音清醒的雙眸,
他才問道:「阿音,這是怎麼了?你可有哪裡不適?」
星音緩了緩,心中乍現的慌亂,才說:
「沒事,讓你擔心了。」
荀陽賢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直直的看著星音的眼睛。
好一會兒,他才轉移了話題,問:
「為何唯獨優語和璃落,這次出現不同的問題?」
星音猶豫了下,決定還是告訴荀陽賢真相的好。
「這就是導致我們獲得能力的操控者,我們口中所謂的『神』。」
只需片刻的時間,荀陽賢就懂了。
「我們成為了玩具。」
星音點頭,沒有多說。
因為她已經沒有辦法,調動自己的情緒了,
她也開始接受,現在淡漠的自己。
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和被當做玩具的屈辱感,讓荀陽賢的雙瞳轉變成了紅色。
星音緊張的雙手,握住荀陽賢的手喊道:
「阿賢!」
荀陽賢獃滯了許久,直到雙眸的紅色逐漸退去,才緩慢的呢喃道:
「阿音。」
星音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努力的笑了下。
「沒事,會過去的。」
「你可知聞人烙打算怎麼做?」荀陽賢問。
星音搖頭,她想這次兩人過去的路上,聞人烙也許會告訴她的,
但這也只是她的猜測,看到了荀陽賢的表情,她大概猜到了,他還想問的事情。
「阿賢,我與桐姐還有事要說。」
荀陽賢讀懂了星音的逃避,他很想知道,星音到底預知出了什麼,
才這樣拚命的想隱瞞,但他的性格並不喜歡強迫別人,說自己不想說的事,
更何況是星音,他更加不想勉強她,只好無奈的起身離去。
星音一直看著,荀陽賢離去的背影,
她從背影里讀到了,荀陽賢的黯然和落寞。
她不忍心,告知荀陽賢最後的選擇,
她也不想知道,荀陽賢會怎麼選。
因為她已經決定了,選自己。
也許是贖罪,也許是不再留念,但因為什麼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荀陽賢去做這個殘忍的選擇,
她想留住他的美好,想將他的和煦,一直留下。
她想到,若是一開始沒有得到這份能力,她和他之間的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並不知道,但是在不久的以後,卻得到了答案。
水惗桐並沒有來,因為那句話本來就是星音用來逃避荀陽賢的借口。
待事了,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天未亮,星音就和聞人烙乘坐著,吳優語召來的坐騎離去。
雖然沒有驚動任何人,但在場的人,卻有一半都知道他們的離去。
荀陽賢望著逐漸遠去的雪凰,星音、聞人烙和吳優語的身影,明明越來越遠,
可他卻一直都能,清楚的看見他們,
也看到了星音也一直,看向他所在的地方。
水惗桐也早早的起了,站在窗戶前看著星音、聞人烙和吳優語,乘坐雪凰飛上天空,
她忽然低頭,緩慢的抬起雙手盯著手心,
彷彿被人定住一樣,一動不動的站著。
做為渤滄門門主的璆鳴,早已習慣,不到卯時,便已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