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計劃的第二步
第九章計劃的第二步
二月的天空依然蔚藍，在這個晚春的年月里依舊白雪皚皚，卻已不再刺骨的寒冷了。雖然冬去的遲了些，但偶爾還能看見太陽懶懶的爬出來，照耀著廣博的大地，人們仍是努力的耕耘著，忙忙碌碌的生活著。
而今天，二月初二，中國民族傳統的龍抬頭的節日，卻別有一番的紀念意義與喜慶。
今日，是軒轅國墨皇冊封皇后的大典，而皇后不出意外的正是宰相之女——東方紫晴！
推開窗，用竹竿支起。窗外被風兒垂落屋脊的白雪飄飛，密密紛紛、層層錯錯、為小樓裹了一層白衣，好不聖潔。
站在窗前，一身粉紅色長裙搭著小襖的女子，長發披肩，向夜空的一角望去。
今日是他封后的大日子，可主角卻不是她，甚至連配角她都不是……
聽著千家萬戶的鞭炮似在同時被點燃，伴隨著連綿不絕的震天巨響，女子的心也像是被炸開了一個無底的黑洞。望著天空上那無數朵煙花流麗綻放，琉璃碎絲般飛濺的弧光割裂天幕，像極了，極為罕見的流行。更像極了……夜幕中的眼淚……
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即將要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女子不禁眼眶泛紅，淚珠兒在眼角里打轉。
「雪兒，夜深了，怎地還不休息？」站在窗下，東方子涵有些責備的問道。
本是習慣性的來看看秦雪是否熄燈就寢，可東方子涵卻見到正在對月惆悵的她，心中忍不住憐惜起這個命苦卻又堅韌的女子來。
「恩人。」忙收起思緒，秦雪暗怪自己太不小心了，連忙垂首行禮。
「不是對你說過，務虛多禮，喚我東方大哥便可。」抬手虛扶一下，東方子涵微微有些不悅。
「是。」站起身子來，秦雪抬頭望著東方子涵，唇角勾起淺淺的笑痕。
站在她對面，常是一身黑衣的男子，鼻似彎鉤、耳聰目明、長眉拂面、明明有著剛毅的輪廓，卻偏偏似一輪皎潔的滿月，散發出淡淡的純凈的光輝…
而他的長發總是蓬蓬鬆鬆的束在腦後，一點也不像將軍的樣子，倒像是懶散慣了的頹廢公子哥。
可這個男人，卻是威震四海的大將軍，是軒轅國不可或缺的良將！
只是，身為女子的她，尚且明白這點，陳墨哥哥卻為何非要置他於死地呢？沒有這人守護江山，那將是軒轅國的損失啊！
笑意漸漸隱退，秦雪在心中為東方子涵惋惜著。如此的英才，卻註定要早逝的……
果然，自古良將難白髮啊！
「雪兒為何笑過，又忽地悲傷呢？」看著秦雪表情的變化，東方子涵皺起濃墨的眉頭。
除了自己的高貴端莊的母親和玲瓏剔透的妹妹東方紫晴之外，他不曾與別的女子接觸過，秦雪是第一人，自然不能明白女子內心所想，是以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也不覺得唐突。
「東方大哥若是不困，不如進來一敘吧。」見殘雪飄在東方子涵的長發上，秦雪出聲邀請，已經先行轉身走向小廳內的桌子旁，為東方子涵和她自己個斟了一杯熱茶。
待東方子涵落座之後，秦雪將茶杯置在東方子涵面前，這才笑道：「雪兒剛才只是想起了與東方大哥初次相見的情景，那時的東方大哥，長須蓋面，風塵僕僕，雪兒還以為東方大哥是壞人呢！」
掩嘴，秦雪吃吃的淺笑著，話里有著一半的真。
一直以來，對東方子涵這個人物，她只是聽說過而已，當見到東方子涵的廬山真面，以及相處之後，她才發現，外界的謠傳是多麼的不可信。
果然，傳說就只能是個傳說！
「雪兒若是不喜歡我蓄鬍子，那我以後不蓄便是。」對秦雪的吃笑，東方子涵並不在意。端起熱茶喝了兩口，東方子涵忽地笑道：「今日是舍妹成親的日子，可我這個做兄長的卻才想起，她可是連盞茶都能泡的讓人吐。哈哈！」
想起出閣的東方紫晴，東方子涵爽朗的笑了起來。對於他而言，他的妹妹只是出閣，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而不是攀龍附鳳，成為一國之母。
是以，連皇后是不需要自己動手泡茶的事情也忘了，心裡想的還是軒轅陳墨喝茶時那痛苦的表情呢。
「是嗎？」垂首，秦雪淡淡的反問著，對於東方紫晴並不上心。
一個連茶都不會泡的女人，都可以成為皇后，成為他的枕邊人，可她這個被公認的全能才女，卻只能夠……
「雪兒，你有心事？」饒是再粗心大意的男人，畢竟在兩個女人身邊呆過，軒轅陳墨自是沒有錯過秦雪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裡又一次泛起了憐惜之意。
「雪兒……只是在為東方小姐有了好的歸宿，而感到開心而已。」雙手緊握著茶杯，秦雪盡量讓自己的心緒平穩下來，可淚水卻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內心酸澀的讓她無法抑制情緒。「東方大哥，對不起，雪兒不是有意想要在這個日子流淚的，可是雪兒……」
「雪兒。」不忍雪兒的淚水越流越凶，東方子涵握住秦雪不斷拭淚的手，低聲的嘆息著。「你若是願意，以後由我來照顧你，好嗎？」
「……東方大哥？」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秦雪不是很確定東方子涵話中的意思，猶疑的開口問道。
「我們成親吧。」直接說出心中所想，東方子涵放開秦雪的手，直了下身子，鄭重的說道：「不要把我當做你的恩人，如果你不想嫁給我，可以拒絕。」
「東方大哥要娶我？」秦雪不是很確定的問著，表情木訥，很顯然是忘記了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表情，才是正確的。「不，東方大哥只是同情秦雪的遭遇罷了。秦雪不能再給東方大哥增添負擔了。」
「我只是想要憐惜你，並不是同情你。」糾正秦雪的話，東方子涵又補充道：「邊關每年新增的孤女無數，若每個人我都去同情，只怕這妻妾比歷代君王還要多。」見秦雪尚未能從他的話里反應過來，東方子涵又道：「我們才相處了一個月，談及婚事，對你而言或許不能接受。但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待晴兒三朝歸門之後，我便要再度回到邊關。你若願意嫁我，便在大婚之後隨我一同前去。你若不願……」
「我願意！」站起身子，秦雪抬臂抹去眼淚，認真而略顯急迫的答道：「東方大哥若是不嫌棄秦雪只是個孤女，秦雪願意嫁東方大哥為妻，夫唱婦隨！」去邊關，這不正是她想留在東方子涵身邊的原因嘛！
若是成親之後，便能隨東方子涵前往邊關，那她別無選擇！
許是被秦雪突然的轉變所驚住了，東方子涵一時間竟忘記了改怎麼接話。只是怔怔的坐在那裡，望著秦雪的眼神變得深沉……
是夜，在皇宮裡，卻正在上演著另一出情景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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