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毒藥亦是解藥
傅靖圈著梁韻晟的脖子,握在手裏的高跟鞋的鞋跟正對準他的喉管,她揚著頭問:“梁韻晟,你是不是覺的我不敢殺你?” 梁韻晟的神情,就像是陪一個孩子玩鬧,他低著頭反問:“你會麽?” 一聲悶吭,抵在喉管處的鞋跟深了幾寸,傅靖聲音裏帶著狠勁:“不會……才怪。” 聲音落,傅靖握著拳頭朝梁韻晟某處襲去,疼的梁韻晟扛不住的彎了腰,咬牙切齒地低吼:“傅靖!” 傅靖居高臨下地看向他:“你說薑城赫赫有名的梁醫生在上海掛那種急診,傳出去會不會引起轟動?” 十八年了,她依舊我行我素,他依舊無可奈何,他愛她,愛的束手無策,他恨她,恨的無計可施。 沈岩離開前,約他見麵。 她在上海樹敵太多,無論你用什麽辦法,盡快帶她離開。 如果你保護不了她,就別以愛的名義纏著她,讓有能力的人保護她。 他從十四歲就選定的妻子,他說過無論她犯什麽錯他都會包容她,無論什麽時候,他都會保護她,他怎麽可能拱手把機會讓給別人。 梁韻晟猛地起身,攔腰把傅靖扛在肩上,一手摁著她的雙腿,一手抓著她的雙臂,很扭曲的姿勢朝車邊走去。 被丟進車裏那一瞬,傅靖在他起身時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血腥味在口齒間彌漫,梁韻晟卻一動不動地配合著,無奈地輕歎。 傅靖後仰著身子,凶狠地瞪著他:“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再碰我,我讓你天天掛急診。” 梁韻晟鎮定地說:“隻要你有那體能。” 車門被反鎖,梁韻晟沉著臉倚在車外抽煙,深深淺淺的砸窗聲落入他耳中,忽明忽滅的煙頭透過咖啡色的車窗落入傅靖的視線中。 明知是折磨,仍舊苟延殘喘地糾纏,梁韻晟瘋了,她死了,他想她想的發瘋,她活著,他被她折磨的發瘋,這是一個死結,越掙紮越牢固,揮刀斬斷疼的要命。 天邊泛白,傅靖折騰了一夜,他在寒露中站了一宿。 梁韻晟打開車門,傅靖警覺地向外躥,出口卻被他長臂一揮堵住,他俯身糾結地看向她:“到底要怎樣?你才肯跟我回去。” 他拿她沒轍,以前她唯一的軟肋是他,如今她倒是什麽都不怕了。 傅靖抱膝靠在角落裏,很舒適的窩著,皮笑肉不笑:“我不會跟你走的,就算你硬把我綁走,我也有辦法離開,梁韻晟,我們除了仇敵,再無瓜葛。” 蘇恒的電話打進來,催著他回去。 梁韻晟剛接起電話,傅靖就鑽空跳了下去,下一秒就被捉住了手腕,她從口袋裏掏出李太子給她的那張金卡,情急之下朝自己的手腕上劃去。 他果然鬆手,傅靖轉身跑進車道,指示燈是紅色的,車流穿梭,她在來往的車輛間閃躲前行,很快就到達馬路對麵,仗著美貌攔了輛摩托車,風馳電閃地消失。 梁韻晟向來規矩,跳到綠燈才開車去追。 天空是鉛灰色,狹窄的巷子很冷清,一輛破舊的摩托車倒在地上,摔的幾乎散架,血珠順著頭盔一滴滴的淌落,發動機尚未熄滅。 梁韻晟趕到時,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天地旋轉,他恐慌地低喊:“傅靖。” “傅靖!” 聲音痛徹心扉,卻不見傅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