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活該
心電儀突然發出一聲長鳴,傅靖蹲久了有點低血糖,再加上腿麻,腿軟了一下險些跌倒,撲過去摁呼救鈴。
醫生魚貫而入,她被嗬斥出去。
搶救室的燈紅的嗜血,傅靖餓的胃疼,摁著胃靠著牆壁杵著,白天蘇恒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裏回蕩,是報仇後離開,還是乖乖地留在他身邊,她不知道。
走之前,她又望了一眼那刺眼的紅,搶救室的門緊閉。
她本是最怕黑的人,攔了輛車卻來到了傅浩的墓地。
她保持著抱石碑的姿勢,把臉輕輕地貼在傅浩的遺照上:“哥,如果梁韻晟醒過來,我就不報仇了,如果他再也醒不過來,我就留下來陪著他。”
“對不起,我永遠學不會報複他。”
夜風刺骨,傅靖是被凍醒的,眼睛酸澀腫脹,天邊金燦燦的朝陽徐徐升起,無數光芒照在傅浩的遺照上,他笑的桀驁張揚。
“梁韻晟,淩晨兩點搶救無效去世。”
蘇恒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傅靖不聲不響地掛了電話,轉身朝路邊走去。
車子撞到護欄上,安全氣囊彈出來,她晃了晃頭痛欲裂的腦袋,倒車打方向盤,嗓子又幹又澀,她費力地把車扭到正軌。
車在住院部樓下停穩,她的腿抖的站不穩,強撐著朝樓上走去,明明仔細的看著台階,卻一腳踏空狠狠地摔倒,那一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肯落下,她扶著扶手心如死灰地朝上爬,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
門猛地被推開,震的牆壁都是顫的,傅靖清冷地佇立在門口,目光落到病床處,蘇恒見她進來,主動的出去了。
她站在窗邊,用目光描繪著他的眉眼,濃眉是深情,薄唇是薄情,那你到底是深情還是寡情?
一滴淚滴落,在梁韻晟的唇邊濺開,她用冰涼的手指觸著他的唇角,哭的岔氣,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一股力道帶著她彎腰,重心不穩地撲倒在他身上,她下意識地撐著身子,腦袋險些砸在梁韻晟臉上。
梁韻晟的眼睛炙熱深情,傅靖愣了一瞬,連害怕尖叫都忘了,腦袋被他一摁,冰涼的唇觸到溫熱的柔軟,帶著藥水味的吻,輾轉反側,力道漸深。
傅靖被吻的有些暈,很久才反應過來被耍了,猛地起身,氣的摔門而去。
梁韻晟上半身纏著厚厚的紗布,隻有胳膊是能動的,他伸了伸手觸到的隻有微涼的風,耳邊是漸行漸遠的高跟鞋踢踏聲,他收回視線,彎了彎嘴角,走的那麽急,那就是沒傷著。
別人說的都不算,他親眼看見她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眼前,他才肯放心。
門猛地響起,是落鎖的聲音。
他身上有傷,無法起身,高跟鞋的踢踏聲錯落無序,走的很急,被子猛地被掀開,他受驚身體猛地一僵,下一秒卻被壓在身下,傅靖咬牙切齒地問:“好玩麽?”
這話是如此的熟悉,他每次生氣時都會冷著臉問她,好玩麽,可她的回答,他往往會更怒,卻束手無策。
傅靖解著襯衫上的紐扣,單手一扯,狠狠地把衣服摔在地上,梁韻晟揪著身上那套單薄的病服,紅著臉嗬她:“傅靖!”
就沒有她傅靖想做卻做不了的事,她的攻勢迅猛,梁韻晟顧上不顧下,很快就被她攻城略地,輸的片甲不留。
裸露的軀體上布滿疤痕,傅靖的動作停了下來。
梁韻晟害羞地遮住:“別看,很醜。”
一滴淚落到他心口上,傅靖雙腿纏上他的腰,報複似的咬著他的肩膀。
梁韻晟身上的傷口裂開,他疼的輕呼。
“活該!”
傅靖的聲音悶悶地從他胸膛間逸出,動作卻漸漸緩了下來。
梁韻晟輕輕地擁著她,溫潤低淺的聲音哄著:“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