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南洋來者
第215章南洋來者
盯視感消失了。
那感覺是從正前方的樓上傳來，顯然是術亞。
可是這麼暗的環境下，對方怎麼可能這麼准地發現自己？
除非他有特別的監控手段，在自己接近后立刻察覺！
這樣的話，想要偷襲術亞再無可能。
想到這裡，周楓心中一動，再次抬起頭來。
幾乎同時，盯視感涌了上來。
周楓全力增強視覺，立刻透過黑暗，看到別墅二樓的其中一扇窗戶處，仍穿著那身中山服的術亞，正目光炯炯地盯著這邊！
兩人目光對上，術亞明顯地露出了驚訝之色，張開嘴動了動。
周楓儘管對唇讀沒有什麼研究，也能認出他這幾個簡單音節在說什麼：「有意思。」
周楓一愣。
那傢伙看來是真的看到了自己。
術亞忽然從窗戶邊離開。
周楓一念閃過，悄悄從藏身處退出來，並沒有離開，停在綠化帶后的小道上。
這處沒有人經過，正適合秘密會面。
不一會兒，腳步聲響起。
周楓全神戒備起來。
術亞不緊不慢地從遠處走近，最後在離他不到三米處停下，開口道：「你真的讓我相當驚訝，這樣也沒能殺了你。」
周楓沉聲道：「我和你無怨無仇吧！」
術亞微微一笑，道：「確實沒有仇怨，但我看你不順眼，這理由夠充分嗎？」
他這囂張的態度，令周楓不禁勃然大怒，瞬間繃緊，蓄勢待發。
不給這傢伙點教訓，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哪知道就在這時，術亞忽然單膝跪倒。
周楓瞬間呆了。
尼瑪！
這什麼情況？
跪地的術亞雙手合在胸前，低聲呢喃著什麼，手指不斷動作。
周楓立刻想到明曉楓提過的「印術」，心中一驚，警惕地同時注意四周。
這傢伙到底在幹嘛？
片刻后，一絲奇特的鳴響起忽然響起。
周楓初時還以為有東西飛過來，但片刻后察覺不對，駭然發覺那聲音竟是自己在耳鳴，心中劇震時，鳴響起越來越大，令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雙耳。
我去！
這聲音就跟有個大鼓在腦袋裡面不斷敲擊一樣，怎麼回事？！
內氣再次運轉起來，迅速減緩耳部的流速。
血速的減慢令器官反應靈敏度降低，耳鳴感立刻大幅下降，漸漸消失無蹤。
「咦？」跪地的術亞一聲輕咦，抬眼看他，「你竟然能抑制我的印術？」
周楓直覺感到耳鳴消失，乃是因為對方主動撤消，而非自己完全壓下，不由生了一身冷汗。
這傢伙是怎麼辦到的？！
在醫院時，他還能察覺其手段，那「小東西」是可以被他控制的，但剛才這一次，他完全沒有發覺對方用了什麼方式傷害自己！
術亞神情一壓，忽然改為盤膝坐地，雙手再次不斷變化指形。
周楓雙目轉厲，知道這傢伙又有手段，哪會給他機會？立刻跨步前沖，撲了過去！
對方用這種手段，顯然是忌憚近身接觸，那麼肉搏就是自己的優勢點！
哪知道剛撲到對方面前，術亞驀地彈躍而起，竟躍起超過兩米的高度，凌空一記旋風般的疾踢！
周楓大驚，勉強抬手格擋。
撲！
周楓被震得連退了三四步，才拿樁站穩，臉色大變。
對方這一腳力道好大！
但更讓他驚異的是，對方這一下顯示出的格鬥能力，絕非等閑，與之前走動時那普通人的狀態完全不同！
術亞輕輕落地，唇角笑容浮起：「你能承受我多少次攻擊呢？」驀地身影一衝，竟如仳為虛影般，閃電般襲向周楓。
這一剎那，周楓整個人徹底從之前的憤怒中擺脫出來，如被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陷入絕對的震驚中。
我草！
這個速度，他也只有在內氣巔峰時才能辦到！
這個看似沒什麼體格的傢伙，竟然會有如此強悍的體質？！恐怕就算是庄述，也達不到這水準！
但震驚歸震驚，他已沒時間驚異，心知今晚別說報仇，就連能不能好好離開這裡都成問題，立時念頭轉變，同時內氣全力運轉，將整個人的狀態提升至最佳。
術亞已撲至眼前，有如下山猛虎，要把周楓撕為碎片。
周楓不假思索，一記長踢疾起。
術亞根本不躲，直接劈手抓住他的腳，就要一把捏碎。
哪知道周楓腳一縮，從對方手內抽出來不說，另一腳已悄無聲息地踢至對方左膝側。
術亞雖然心裡微微一驚，卻不躲不閃，仍抓向周楓心口，一派兩敗俱傷的打法，目的當然是仗著自己超過對方的身體素質，換來最大的傷害。
撲！
周楓另一腳踢中他左膝彎處，術亞立時身體一個左傾，雖然隨即強行站穩，但卻是心中一懍，手上的動作自然停了下來。
這一腳竟然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出了他的預料。
周楓一個疾退，隨即轉身，朝著綠化帶深處撲去！
術亞喝道：「想跑？沒門！」
周楓哪會理他，全力前撲。
這刻他再不想隱藏蹤跡，只想逃到外面人多處，在人多的地方，這傢伙膽子再大，也不敢動手殺他吧！
但還沒逃出綠化區，後面追來的聲音就已漸漸接近，很快近至不到兩米的距離。
周楓心中無奈，只得停步，回身林腿施出。
剛才他出對方不意，以林腿的第二式偷得一線空隙，足見這套腿法能在現在的劣勢下為他扳來機會。
這次術亞學乖了，並不再盲目進襲，每一次攻防均看準周楓的動作再為。
周楓暫時拋開逃跑的念頭，林腿一招招施出。
好在術亞雖然身體素質逆天，但在技巧上顯然非常原始，一時之間，不但沒有贏得上風，反而被他隨著招式的施展開，反而壓制到了下風。
撲撲！
術亞一個反應不及，連中兩腿，被踢得朝右側跌了兩步。
周楓哪會放過這機會，立刻全力逃跑。
但只逃出十來米，他就再次被術亞追上，不得不轉身應戰。
對付岳令威的辦法他不敢隨便使，以岳令威的身手，他都不得不用出全力，才能一招制服，面前的術亞在身體上不知道強出岳令威多少，周楓全力一擊，自己被抽空了內氣，可是卻未必能制服術亞，那時就只有任人宰割。
可是現在這樣纏戰下去，他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卻也沒辦法對術亞造成足夠的傷害。
這次再過了十來招，周楓再次抓住一個機會，連著三腿踢在術亞小腹處，後者被踢得悶哼一聲，連退了四五步。
周楓正要轉身再逃，驀地腦子裡如同被重鎚一擊，一聲痛叫，仆倒在地。
劇痛感迅速涌了上來，他心知中了招，但卻怎麼也想不透如何中的招。
難道在剛才追逃纏戰的過程中，這傢伙對自己動了什麼手腳？
後背忽然一重，被人一腳踩上，隨即術亞的聲音傳來：「終於發作了！哈！我術亞要殺的人，還從沒有逃生的先例！不過死在我的降術下，你也算不冤！」
周楓心中一震。
降術？！
這名字他早就聽過，降頭、降術、蠱降等等，電視或者小說內不知道見過多少次，據說是南洋地區盛行的一種異術，說得懸之又懸。
難道明曉楓所說的「印術」，其實就是降術？
後背處的大腳開始加力，術亞的聲音殘忍起來：「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這一腳會把你的內臟給踏破，讓你在痛苦中慢慢地死掉！」
周楓感覺脊骨芨芨可危，似要斷掉，心中大駭，拼盡所有內氣，全力透過兩人接觸點送了過去！
「啊！」
慘叫聲倏然響起，術亞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周楓身體一緩，自己鬆了口氣，但卻大愕。
怎麼回事？
按說他現在經過劇戰，體內的內氣應該還不如對戰岳令威時，為什麼竟然會達到這麼好的效果，居然讓術亞直接飛了出去？
蓬！
那邊術亞掉進了樹叢。
周楓翻身爬了起來，感覺腦內的劇痛完全消失，心中更奇，一時忘了逃走才是要務，立刻朝樹叢中撲過去。
術亞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個不停，臉色難看得像要死一般，嘴邊白沫不斷溢出。
周楓大感奇怪，俯身按上他額頭，頓時一呆。
術亞體內的血流處在極度混亂的狀態，正常人無論哪個地方的血速都處在相對穩定的狀態，可是他整個身體像是分屬於不同的人，血速竟然有好幾種！
不僅如此，普通的血流循環始終遵循「動」至「靜」這樣的大規律，可是在術亞的體內，卻彷彿擺脫了自然的生物律一般，竟然在朝不同的方向涌動。
這個現象，簡直沒辦法用科學來解釋。
他沉思片刻，突然一拍腦袋。
我去！
現在這情況根本不是術亞本來的狀態，恐怕十有八九，是剛才他那招最後孤注一擲的內氣全部送出造成的！
但正常來說，一般人挨了這招，也不可能變成這樣，唯一解釋，就是術亞本身的血流原本就有異常人，所以對他的御血編內氣格外敏感，導致一招就達到如此駭人的效果。
周楓嘆了口氣。
早知如此，他早前就該試試這招，也不至於搞得這麼狼狽，還差點被做掉。
就在這時，他忽有異覺，回過神來，看向術亞。
這傢伙雙目圓睜，但瞳孔收縮，身體也停止了抽搐，竟然已經氣絕了！
……
次日一早，周楓還沒起床，房間門就被敲了個山響。
他無奈地爬起來，過去開了門，怒道：「一大早不睡覺你敲我門幹嘛！」這時候天都還沒怎麼亮，看時間也不過六點左右。
門外的陳雨萌卻是一呆，目光從他臉上迅速下滑，隨後落到他腰身下方。
周楓這才反應過來，想起自己身上只穿了條內褲，大感尷尬，趕緊關了門，回身窗好衣服，才重新開門。
陳雨萌雙頰紅撲撲的，嗔道：「你睡覺不知道穿件睡衣嗎！」
周楓失聲道：「你當我和你出身一樣嗎？」從小他就沒穿過睡衣睡覺，現在雖然接觸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但仍不習慣那種做法。
陳雨萌顯然心思不在這，顧左右而言它地道：「這麼晚了還不起床？該走啦！」
周楓錯愕道：「去哪？」
陳雨萌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
周楓一愣：「你意思是說，你要跟我一整天……喂！你腦子沒問題吧？」
陳雨萌挺胸道：「哼，昨天我起晚了點，你就和那個女人跑啦，害我一整天都找不到你，今天我特別早起，無論你去哪都要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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