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再次交戰
第272章再次交戰
剎宗又是一聲冷哼：「哼！話說得倒挺好聽。」
師父卻道：「原來是這樣，納蘭確實是很好的女孩。」
旁邊的納蘭呼吸有點急促起來，顯然沒想到周楓會這麼說。
周楓緩緩說出最後的內容：「我只有一個要求，假如我能治好你，不要殺納蘭小姐想救的那些人。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現在就替你診斷；如果不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故意說得像是完全為了納蘭，防的就是對方懷疑他和老徐等人有關係，但是否有效果很難說，自己也不禁微微緊張起來。
假如不成，他只好用點絕招了，但那不是他願意用的。
房間內安靜下來。
過了半分鐘，師父才道：「好吧，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治好我，那幾個人我可以放過，暫時不殺他們。」
周楓強壓心頭狂喜，道：「請讓我先診斷你的情況。」
師父的聲音傳來：「過來吧。」
周楓緩步走了過去。
師父穩坐在椅上，道：「我是肋部被人打了一拳，但應該沒有斷骨的情況……」
周楓伸手輕輕按著他胸口，道：「我來診斷。」
師父一愕，閉上了嘴。
周楓手掌裝模作樣地從他胸口措到腹間，實則在以內氣診察對方的血流情況，心中大感訝異。
難怪之前聽他練拳時，似乎並不特別厲害，原來他傷得這麼重！整個腹腔內部，竟然有十多處出血點，雖然細微，可是持續下去，必然會惡化。
他一邊診察，一邊隨口把情況說了出來。
納蘭聽得心驚，道：「能……能治么？」
剎宗冷笑道：「這麼嚴重的傷，怎麼可能空手就治好？照我看還是去醫院，師父，外面的治療手段很先進，我……」
「行了！」師父一聲沉哼，「我說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外面治療的事！」
剎宗只得閉嘴。
周楓並不理他們的話，再道：「肋骨雖然沒有斷，但有疏鬆的情況，確實是受過巨大的震擊……不過，這不像是人力能辦到的，倒像是被大卡車撞了一樣……」
師父淡淡地道：「那人的力氣確實非常大，不像普通人。能治嗎？」
周楓收回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能。」
師父緩緩道：「剎宗，去通知薩里格，說下午的事不必執行了。」
剎宗不甘不願地道：「是。」離開了房間。
周楓這才肅容道：「我要開始治療了。」
……
離開小樓已是一個多小時后。
周楓下台階時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幸好納蘭就在旁邊，慌忙一把把他扶住，擔心地道：「你很累么？」
周楓嘆道：「我很少會給人推拿這麼久的。」
納蘭體貼地道：「確實很累，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周楓有點擔心地問道：「你師父會放人吧？」
納蘭嫣然一笑：「當然會，我師父向來說話算話。今天真是謝謝你啦！」
周楓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我還得感謝你，把原因推到你身上。」
納蘭錯愕道：「你竟然自己提這個……我還想著人都救了，這個就不追究你啦！」她當然清楚，周楓之前和她談時，自己就想救人，和她其實關聯並不大。
周楓坦然道：「因為我怕你師父不聽我的，或者因此懷疑我而不肯接受。你要是怪我，就罵我好了。」
納蘭撲哧笑了出來：「我為什麼要罵你？現在這結果本來就是最好的。想不到你還是個好人，在走私的人中，你算是很少見的了。」
周楓奇道：「你見過其它搞走私的？」
納蘭比他還要驚奇：「這很奇怪嗎？這邊本來走私的人就多，你該比我清楚才對。」
周楓尷尬地道：「坦白說，這是我第一次到這邊來『做生意』。」
納蘭莞爾道：「你終於肯對我坦白了嗎？」
周楓知道她指的是之前騙她的事，歉然道：「向你道歉，但有時候確實身不由己，我必須為自己的安全著想。」
納蘭理解地道：「不用道歉，我明白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住處，納蘭送他入內，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那幾個人。」離開了房間。
周楓輕舒一口氣，正要躺下，驀地眼部劇痛疾起，頓時一聲悶哼，倒在地上。
疼痛一波又一波襲來，與此同時，他竟感到眼部又有異物動作的感覺，心中大駭。
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感覺到眼部的血管被堵住，原本他以為是血管的自身萎縮，可是現在堵住的地方竟然有細小之極的「生物」在那遊走，給他帶來痛感！
但這些念頭只持續了幾秒，劇痛令他不得不立刻運轉內氣，調整眼部的血流情況，減慢血速，壓制那些「小東西」的動作。
果然，過了十多秒，那些東西的動作減緩下來，最終恢復了停滯狀態。
周楓疼出了一身冷汗，體力消耗極大，只能就那麼躺在地上喘息。
內氣調動，內察己身，卻發覺那些「小東西」恢復了無法察覺的狀態，他的感覺中，那些完全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堵住了眼部的血管，停止了給眼部的供血。
就在這時，周楓忽有所覺，微微一震。
奇怪，原本黯淡得什麼都看不到的視野中，為什麼會有一絲絲彩色的光線？
那不像是從外界納入眼中而成，而像是眼睛內部自己的變化。
難道剛才那些小東西一番「運動」，壓迫了某些視覺神經？
周楓全力去看那些「彩色光線」，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彩色光線始終保持著相同的亮度，沒有再變化。
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周楓一驚回神，坐起身來。
薩里格的聲音響起：「咦？你坐在地上幹嘛？」
周楓翻身爬了起來，若無其事地道：「沒什麼，有事？」
薩里格想起正事，急切地道：「我有點東西不明白，來和你……和你交流一下。」
周楓訝道：「交流？」
薩里格顯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遲疑片刻，仍是說了出來：「剛才你和我動手時，用的招數似乎也有點鬼拳的痕迹，那到底是什麼功夫？」
周楓莞爾道：「情急下隨手亂打，哪有什麼招數？」
薩里格斷然道：「不可能！你眼睛瞎的，又不會功夫，絕對不可能擋得住我的攻擊！」
周楓淡淡地道：「問出這個有什麼用？」
薩里格一咬牙，終說出了真正的來意思：「我來這其實並不是想問你，而是不服。你不可能打得過我！」
周楓錯愕道：「這有會用以？這世上奇人異士還少嗎？贏你也很正常，你總不會認為自己天下無敵吧？」
薩里格脫口道：「你要是正常的樣子我認了，可是你現在是瞎子！」
周楓恍然大悟。
這傢伙說到底，就是因為之前動手時，他周楓的眼睛明顯是在看不到東西的「盲珠」狀態，可是薩里格竟然沒能把他這個「瞎子」搞定，所以心懷不滿，忍不住來想要爭口氣。
想到這裡，他不動聲色地道：「你想怎樣？」
薩里格認真地道：「再來一次，這交我一定打倒你！」
殊不知周楓之前一直思考鬼拳要詣，現在心裡正有些東西要印證，完全不拒絕，直接伸手打了個邀請的手勢：「來！」
薩里格大喜，喝道：「我會手下留情！」
周楓微微一笑：「用不著。」驀地一步前踏，首次採取主動進攻。
薩里格立刻動作，招來如風。
一時之間，兩人纏戰在一塊兒，在方寸之間騰挪閃躲，激戰如沸。
在最初的搶攻之後，眼睛不便的周楓很快又被逼回防守，但心中始終保持著冷靜。
對方的招數，他瞭然於胸，儘管因為眼不能視物的緣故，沒有辦法立刻找到對方的破綻來取勝，但只是防禦的話毫無問題。
關鍵的是另一件事，他心裡對鬼拳的總結是否正確。
那就是鬼拳並非真正的拳術，而只是某種道理性質的「理論」。
鬼拳十招，每一招均是追求如何用最「詭異」的路線，來攻擊對手，令對手無法防禦。
「鬼」者，神出鬼沒，無跡可尋。
換言之，鬼拳根本就是一套「無招勝有招」的拳術。
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達到那境界，沒有相當的理解力和武術基礎，不可能達到「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因此，開宏拳館館主、納蘭和那羅格、薩里格等人，出拳時仍有相當的套路。周楓甚至猜測，是由他們的師父提供了一套作為基礎的拳路，讓他們在那上面修改變化為自己獨有的套路。
問題在於，無論怎樣設計攻擊的路線，都是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拳路，在這個前提下才能良好地發揮「詭異」的作用。可是周楓根本看不到，防禦也完全是憑藉聽覺來進行，對方的拳術中的詭招，就很難在他面前生效。
轉眼之間，兩人已過了二十多招。
周楓招來式擋，穩穩守住，硬是沒讓對手打中一次。
而另一方面，他已經完整地體驗了對方所有招數兩輪，清楚地掌握到了對方的破綻，再不猶豫，多格擋了兩三個回合后，立時抓著對方招數中的破綻，一記勢大力沉的長拳疾轟而出！
撲！
這次薩里格仍及時封擋住，但同樣被震得沒法站穩，朝後連退了四五步才站穩，色變道：「你力氣好大！」
周楓從容道：「該我反擊了！」揉身而上，改守為攻，竟是一套詭異之極的拳路！
薩里格大吃一驚，被這套見所未見的拳路逼了個手忙腳亂，不到五個回合，就露出左腰的破綻，被周楓一記鐵拳砸中，頓時痛叫一聲，朝右側跌了出去。
周楓毫不留情，再次追襲過去。
已經心神動搖的薩里格哪還擋得住？勉強接了他幾拳，再次被擊中，這次命中的是左臉，頓時打得他頭暈腦脹，難以再形成有效的正確防守，登時又連著被打了三四拳。
第五拳后，他才終於勉強穩住，大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狂轟一拳。
周楓再不跟他廢話，氣集於左拳，一拳疾出，帶出虎虎風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