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擇日不如撞日
「菲菲，第一次來你這個『小公司』，也沒帶什麼禮物，就一個大活人，韓飛飛小姐，希望你笑納。」周楓也表現出十二分的熱情，朗朗笑道。
韓飛飛大吃一驚，倒不是因為舒菲對周楓的熱情有點過火，而是對方居然也叫「飛飛」？由於是初次面試，她也不敢貿然多嘴，保持著文靜的態度。
「韓菲菲？」舒菲這才想起周楓是給自己推薦人才來了，把韓飛飛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有些眼熟，驚嘆道：「啊，是個大美女啊！難道你跟我同名？」
韓飛飛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氣質不凡的少女，儘管舒菲一身的女式西裝，頭上盤著個扇形髮髻，顯得有種成熟的韻味，但神態間那少女的特有稚氣仍然未脫，看得出是個雙十齣頭的巾幗絕代。這股氣勢壓得她有點透不過氣來。論到美女，韓飛飛在見到舒菲之前也是相當自信的，此刻卻像泄了氣的球，舒菲除了比她矮兩厘米之外，那副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驚世駭俗的臉蛋都遠遠勝於她，簡直就是個完美的女人。如此芳華絕代，由不得自己不佩服。
「舒總就不要笑我了，論美貌我當里能跟你比……」韓飛飛說了一半周楓看著舒菲搶斷道：「沒有，是同音不同字，她是飛來飛去那個飛。」說完又看著韓飛飛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ceo舒菲，是知名品牌「蘇菲」衛生巾里的菲，但是不姓「蘇菲」的蘇，而是「護舒寶」的舒。」
韓飛飛急忙笑道：「舒總栽您好，還請多多指教。」一說完就趕緊閉上了嘴，咬緊了牙關，愣是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憋得肚子隱隱作痛。
舒菲微笑地點頭回禮后，對周楓翻了個白眼，一邊走回坐位一邊沒好氣道：「你居然把我當衛生巾？」
韓飛飛站得筆直，終於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來，很快又忍了回去。說起來也巧，她自己平時用的正好就是「蘇菲」牌。
周楓一聽就像當了冤大頭，急忙道：「冤枉啊，我只是怕你們聽不明白，引用一下知名名詞罷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舒菲自己也覺得好笑，話鋒一轉道：「別再跑題了，我們說回正經事吧。」說完便示意韓飛飛坐下她對面。
周楓不需要她暗示，自己坐下旁邊一張椅子上當聽眾，有點像陪審員。
韓飛飛感到特別的彆扭，這走後門的事情她很少做過，到做的時候發現還是蠻緊張的。
「不知道舒總現在是哪些崗位缺人？我看看自己合不合適。」韓飛飛靦腆笑道。
「額……」舒菲低頭沉思，奇怪的是她第一個念頭卻不是想到哪個崗位缺人，而是想到了韓飛飛是什麼人，遂而抬起頭來打量著二人道：「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問這個問題是她語氣之滄桑已經被細心敏銳的韓飛飛聽了出來，尤其是她看周楓時那種眼神，徹底地出賣了她的內心世界。
「周楓是我的表弟，我是他表姐。」韓飛飛立刻回道。
周楓正在思考對策，又被善解人意的韓飛飛解了圍，感動地差點流眼淚，心道：「表姐，你太可愛了，表弟沒有白疼你。」
「哦，原來你們是親戚？」舒菲的反應跟王管家差不多，鬆了一口氣。
「哎……也不算很親，算是……有一點親吧。」韓飛飛模稜兩可地解釋道。
周楓想起韓飛飛也沒接觸過文職類的工作，目前信安的缺崗職位她未必能勝任，於是想了個主意，問道：「菲菲……」
只見舒菲跟韓飛飛同時看著他，接著尷尬地對視了一眼。
「額……我喊表姐的時候就是叫你，喊菲菲的時候我是叫她。」周楓訕訕笑道。
「那你想說什麼？」舒菲坦然笑道。
「我想問一問你，你們公司有沒有需要宣傳產品的時候？」周楓道。
「有。莫非韓姐姐有銷售方面的相關經驗？我目前正好缺個銷售總監。」舒菲有點激動道。
「不……我一點經驗都沒有。」韓飛飛謙虛道，說到銷售經驗，其實她還是有的，只不過賣的都是酒。
周楓打斷道：「你聽我說完啊，那你們一定經常派一些團隊出去表演節目派送一些產品給消費者試用的吧？」
韓飛飛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裡有點感動。
在夜總會裡她不當歌手也是有原因的，裡面人多手雜，而且風頭過露，最主要的因素還是嗓子出現毛病時就一路當陪酒經理了，心灰意冷的狀態下也沒想過再回到舞台重新綻放自己的光芒，直到蘇琴的手術費花光了她的積蓄，還欠下一身債，這才想到了去找候曉強，然後就認識了周楓。跟周楓發生關係也沒感覺到什麼壓力，說回來這也算是緣份。
周楓剛開始說要介紹她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唱歌是韓飛飛的專長也是最喜歡做的事，何況當年還是轟動一時的大歌星，這一份工作太適合她了。
「有，那你的意思是……」舒菲也不再自作聰明，神色不解道。
「讓飛……我表姐當你的前鋒歌手吧，保證你公司的產品一路走紅。」周楓一拍胸板道。
「歌手？」舒菲睜大眼睛，還是不太能理解。
「菲菲，你難道認不出我表姐來嗎？」周楓湊過臉去神秘兮兮地說道。
舒菲重新打量一遍韓飛飛，眼前突然一亮，怪不得剛才一見面就感覺她有些眼熟，原來是當年名動江南的大歌星韓飛飛。
「原來是大歌星啊，太榮幸了。」舒菲不勝驚訝，興奮地請求握手，這個韓飛飛的幾首歌她以前都經常聽，只是想不到這位大明星如此養顏有方，一點也看不出是那個退休了5年的少男殺手。不過她一直都不知道韓飛飛還有個表弟，更不知道周楓有個這麼拉風的表姐。
結果如意料之中，韓飛飛進入了信安的經營區銷售部宣傳隊的前鋒，重新站上了大舞台。據說信安公司的團隊為了宣傳自己的產品還常常請一些知名樂隊或是流行歌手在世界各地巡迴表演，主要靠廣告效應達到宣傳效果，難道韓飛飛重出江湖，必定會打出一片大天地。
一番商討之後，舒菲做為ceo，直接就簽了勞動合同，年薪二十萬，把韓飛飛樂得合不攏嘴，這可是遠遠超過高級白領的待遇了。
出這個價錢舒菲也不全看在交情的面子，韓飛飛的潛力她自然是有慧眼分析的，可能短時間內會得不嘗失，但將來她能創造的價值絕對超過二十萬。
事情一辦妥，就輪到周楓發表告別演講了，把自己要去醫學院進修的事情粗略地公布了一下。說得好聽點是叫進修，其實根本就是去實習的。從實習醫生到正職醫生，又混回實習了，這是多麼丟臉的事情。若不是因為學校里的小師妹多，他也不會接受這麼荒唐的工作調配。
「你要去進修？」舒菲跟韓飛飛都傻了眼。
「你去多久？」舒菲說道。
「大概要去一個月吧，一放假我就回來了。」周楓聳了聳肩。
「那隻能祝福你了。」舒菲有點遺憾，原本還想勸說一下周楓棄醫從商，自從上次聽了周楓的建議之後，她果然叫人改裝了新新超市，效果非常顯著。這件事她還告訴了舒統，連舒統都驚嘆周楓的確有著一顆經商的頭腦。
「祝福？是誰要遠行啊？」
門外突然傳來個聲音，竟是舒統出場了，滿面春風容光煥發。
「爺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舒菲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撲了過去。
「在家裡呆得太久了，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舒統溺愛地摸著孫女的頭髮笑道。
「嚯嚯，舒爺爺，真是精神抖擻啊，我給你的保養藥方，果然管用吧？」周楓眼睛一亮，讚不絕口。
一看見周楓，舒統像打了一針興奮臍，愣道：「周醫生，怎麼你會在這裡？」
「哎呀，怎麼還這麼見外，都說叫我小周就行了。」周楓嘿嘿笑道。
舒統突然想起日前孫女說的事情，還以為周楓要棄醫從商了，立刻喜形於色，給舒統使了個眼神道：「菲兒，莫非他是來面試的？」
舒菲正準備說話，周楓嘻皮笑臉地說道：「舒爺爺誤會了，不是我，是我表姐。」
舒統這才留意到周楓後面站著一個沉魚落雁的美女。
韓飛飛適時笑道：「舒爺爺好，我今天來見工的。」
舒統愣道：「原來你還有個表姐，那就是自己人。」說完又看著舒菲道：「談妥了嗎？」
「談妥了……」舒菲把細節粗略地概括一下，便帶著韓飛飛出去熟悉環境，雖然她將來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外面奔波勞累，也許一個月不會再過兩次回到公司，不過熟悉一下環境也好為未來和升職加薪做鋪墊。
所謂擇日不如撞日，舒統用眼神示意舒菲把那「表姐」帶出去，目的就是跟周楓單獨面談。
周楓見他們神色古怪，一時之間也摸不著路。
舒統坐了舒菲的旋轉大棉椅，也示意周楓坐下對面，兩人寒酸了幾句家常，以醫生和病人的關係開場侃了一會，最終才慢慢地引入主題。
「小周，我聽菲兒說新新超市的改裝，是你給的建議？」舒統話鋒一轉道。
莫非準備打賞我？「哪裡，我只是說了菲菲原來的想法罷了。」周楓謙虛道，到了這份上，他也不見外了，直接就喊他孫女菲菲。
說起來舒菲也算得上這個時代唯一一上不食人間煙花的了，尤燕有心理障礙還說得過去，而她身心如此健康，雖然是父母雙亡有過那麼點挫折，但也不至於要出家當妮姑吧。這一絕色完全可以說是個異類。
「你不必謙虛，認識這麼久都沒有跟你談過心事，不知道你有什麼理想？」舒統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