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爺,時代變了
「不錯。」李正陽點頭說道:「就是這麼簡單,姐姐不明白什麼原理沒關係,以後碰到男性的借丹之人便這樣問上一句就行。」
「好吧。」劉飛娥回了一句,又拿起話術專心致志的看了起來。
自古真誠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而話術,就是套路。
話術了解得多了,別人就再也套路不了你了。
李正陽這一身的本事,曾經也是在話術的海洋中摸爬滾打掙扎出來的,對於套路,他比任何都要痛恨,卻又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李正陽撇了眼窗外天色,時間不早了,便向劉飛娥拱手說道:「飛娥姐,時間不早了,弟弟先回房休息了,姐姐看書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喊我就是,我就在隔壁。」
劉飛娥看得入神,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回到柴房,李正陽鑽進了他的狗窩,只是時間還早的很,青牛村又缺少娛樂活動,這讓習慣了熬夜的李正陽很不習慣。
前世李正陽夜生活豐富,不回家吃飯是常態,甚至李正陽經常都不回家住。
「唉。」李正陽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前世那些妹妹們有沒有想我,正陽可是思念的緊吶。」
「滴滴…你為什麼老是懷念前世?」
「廢話,自然是現在過得很不如意啊,要錢沒錢,要妹妹沒有妹妹。」
李正陽暗暗下定決心,等到了南豐鎮,做成了生意,非得弄個萬里通識球玩玩,自己有辣么多丹藥,話費根本不是問題。
有了萬里通識球以後就到處撒網,甭管性別對不對,開口就是『小姐姐,網戀嗎?』,李正陽還就不信了,憑自己這張嘴,沒法再發展幾個紅顏知己?
「滴滴…」就在李正陽YY的時候,焰金離火葫蘆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滴滴…接下來咱們有什麼計劃?」
李正陽微微沉思:「去南豐鎮還有九天,這幾天咱們先給張二虎和劉飛娥培訓一下,等九天後去了南豐鎮,咱們先去干一票大的,先把錢包漏風的問題給解決了。」
「滴滴…可就算是要干票大的,也得有大客戶才行啊,咱們剛到南豐鎮,誰都不認識,哪兒來的大客戶?你不會指望張二虎那幾個合作商吧。」
「切。」李正陽嗤笑了一聲:「看不起誰呢?我會把籌碼都押在二虎哥身上?二虎哥即便是有人脈,又能消化掉多少丹藥?能消化個100萬丹藥都已經頂到喉嚨了,而我的目標客戶,是能一次性消耗400萬丹藥以上的那種大客戶!」
「滴滴…要不是我知道你從沒去過南豐鎮,光聽你這口氣,我差點就信了。」
李正陽嘿嘿一笑:「你放心了便是!」
「滴滴…還真有!誰!」
「我不告訴你!」
跟焰金離火葫蘆閑扯了半宿,李正陽這才沉沉睡去。
時光匆匆彈指即過,轉眼間便來到了第九天,今天便是張二虎再次前往南豐鎮的日子了。
這幾天,村裡無論是誰,李正陽都是笑臉相迎,誰家缺個人手,哪戶遇著困難,李正陽在能騰出手來的時候都會幫上一把。
漸漸的,村裡人對李正陽這個『姘夫』的第一印象也都有了改觀,加上李正陽人際交往能力牛皮plus,說話又好聽,現在,青牛村村民全都知道了劉寡婦房子租給了一個『熱心小李』,而不再是『野男人』。
李正陽忙著當他的多面手、交際花,但卻有一個人累得夠嗆:張二虎。
張二虎下定了決心要跟李正陽去南豐鎮『南漂』,這家裡的傢伙什兒自然是都要歸整歸整的。
特別是張二虎在院子裡頭埋的十六壇米酒,這玩意可是他的心頭好,千金都不換的。
而李正陽也是好酒之人,幾乎每天都要去二虎家蹭一頓酒吃,硬生生將十六壇米酒喝到了還剩八壇,而二虎這幾天更是壓根沒有清醒過,幾乎每天都是在桌子底下睡著,在床上醒來。
偏偏張二虎這人還最是聽不得別人問他:還能不能喝?不能喝別喝了。
非要拉著李正陽血拚,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整日里醉意朦朧,搬東西也不知道摔壞了多少,也不知道挨了自家媳婦陳梅多少頓罵。
這幾日,李正陽也打聽清楚了,這青牛村去往南豐鎮的商隊每次人手都不固定,但總體來說,每次一般都是十來個人。
除了張二虎是商隊的領頭以外,還有一名副手,叫做陳小多,這往返青牛村和南豐鎮之間的跑商次數,除了張二虎以外,就數陳小多次數最多。
而張二虎此次去了南豐鎮便是不會回來了,自然要將跑商的細節都與陳小多交代一番,所以李正陽也有幸見過陳小多幾面。
陳小多年紀要比李正陽小一些,給李正陽的感覺是,為人比較尖利,處世圓滑,單論做事而言,要比張二虎更加老練一些,只不過年紀還小了些,耐不住性子,容易衝動。
問題不大,多挨兩頓社會的毒打就好了。
「二虎哥!咱們該出發啦!」
李正陽和劉飛娥攜伴而來,在張二虎家門口催促著。
張二虎一家子其實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陳梅從小在這棟宅子里長大,多少有些不舍。
二虎拍了拍自家媳婦的肩膀:「走吧,等到了南豐鎮掙了大錢,咱們再去買更大的宅子,到時候我給你買個有大院子的,讓你在院子里種種菜。」
陳梅抹了抹眼淚:「呸,你少糊弄我,那有錢人家都是請傭人的,種個菜哪裡還要自己動手?要不是為了兒子能念個學堂,我才不跟你去南豐鎮的。」
張二虎連連賠笑,將陳梅哄上了牛車。
青牛村之所以叫青牛村,相傳,第一代領頭,陳梅的祖爺爺陳清河大老爺,在南豐鎮和青牛村之間跑商之時,便是一頭青牛駝著他和一輛小小的牛車,拉起了如今整片青牛村的繁榮。
「你也上車吧。」
李正陽將劉飛娥也扶上了牛車,有她在一旁安慰陳梅,陳梅也不至於太難受。
張二虎走到青牛旁,看了眼眾人,十來名青壯各自背著行囊,裡面都是他們需要拿到南豐鎮出售的貨物,是他們下個月生活的希望。
收回目光,二虎揚起手中長鞭:「咱們出……」
「等等!」突兀的一道怒喝聲打斷了張二虎。
只見小路上,陳三爺領著數十名同一派系的陳家青年趕了過來。
走到眾人面前,陳三爺手指指著李正陽和劉飛娥說道:「你們可以走!但是劉飛娥和她的姘夫要留下。」
「陳三爺,您這是幹什麼?」劉飛娥主動從牛車上站起身來,說道:「飛娥和陳淑芬以及陳遠山之間恩怨已了,賬我也已經還清了,雙方再無瓜葛,三爺憑什麼強留我們?」
「憑什麼?哼!」陳三爺冷哼一聲:「就憑你偷.漢子!當初念你身體有恙,李正陽住在你家中我沒有追究,可現在都過去多少天了?你還縱容李正陽留在你家中,你安的是什麼心思,你當我不知道嗎?你和李正陽敗壞我們青牛村風氣,應該抓了浸豬籠!為正我青牛村風氣,今天你和李正陽一個都別想走!」
陳三爺這一番話是要告訴大夥,之前劉飛娥來了葵水,二人之間不能發生什麼,但是現在這日子過了八九天了,而李正陽和劉飛娥還住在一起,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劉飛娥有些急了,上次她能自證清白,可這次不行了啊,原本她以為事情已經過去,再加上還有好多東西要跟李正陽學習,所以便安排李正陽繼續住在了家中,可誰知陳三爺不依不饒,殺了個回馬槍。
「呵呵。」李正陽抱著雙臂冷笑了兩聲,他料定陳三爺必然會再出幺蛾子的,所以並不意外,也尚未出聲。
李正陽不了解陳三爺,但是李正陽了解人性。
貪婪之人,你便是給他一座金山,也不會滿足的。
「三爺,您這無憑無據的,您說的這些都是您的猜測,若是沒有其他事,還是請您讓開吧,莫要耽誤了我們行程。」說話的是張二虎,現在,他仍是青牛村的領頭,說話還是有點份量的。
「是!我是無憑無據,可大家不要忘了,劉飛娥是個寡婦,丈夫死了那麼些年,會不想男人?你們忘了劉寡婦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傳言了?雖然這些傳言之中,有一小部分確實是我兒媳婦趙蘭蘭傳的,可是各位,要是行的端,坐得直,怎麼可能會有這些風言風語傳出來?蒼蠅可不叮無縫的蛋!」陳三爺再次說道。
「三爺!你這話說的可好沒道理。」說話的是青牛村一名普通村婦,他家漢子進山打獵時摔斷了腿,腿腳不太方便,而李正陽前幾天剛幫他們家重新貼了一屋頂的瓦片。
「什麼叫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蒼蠅什麼不叮啊,這蒼蠅落在桌子上難道是桌子的問題?這蒼蠅落在窗戶上難道是窗戶的問題?那蒼蠅落在雞蛋上咋能是雞蛋的問題?明明是蒼蠅有問題啊。」
「是啊,是啊。」村婦旁邊也有人附和著,前陣子他們夫妻兩出門辦事,拜託李正陽幫他們帶過半天孩子,此時見到陳三爺沒來由的就要冤枉李正陽,自覺上前一步,幫李正陽鳴不平。
「那劉寡婦的風言風語明明是因為你兒媳婦誆騙我們,我們都已經認錯了,你兒媳婦這個起頭的咋還不出來認錯,要不是她瞎傳,咱們也不能冤枉飛娥這麼些年。」
「就是的,我看這敗壞青牛村風氣的是三爺你自己的兒媳婦。」李正陽身後也有一個小夥子站了出來,他算數不太行,每次算賬都要掰著手指頭和腳趾頭算賬,有時候自己的不夠用,還要去掰媳婦的,為此,李正陽傳了他一套九九乘法表。
「再說了,劉飛娥都已經和陳遠山夫婦之間撇清了關係,從此以後那可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了,就是改嫁李正陽又有什麼關係,何況正陽大哥熱心腸,待人又好,說話又好聽,便是嫁給了正陽大哥又關你啥事兒?」
聽到這話,劉飛娥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李正陽則是多看了這小夥子兩眼,努力將他記了下來。
小夥子可以,很上道嘛。
有這三人帶頭,一時間整個青牛村都議論了起來,紛紛指責陳三爺的不是,就像二虎媳婦曾經說過的:山裡人,也是講道理,明是非的。
李正陽看著群情激憤的眾人,點了點頭。
這些天的努力沒有白費,其實李正陽這段時間幫助青牛村村民,本意上並不是為了只在今天和陳三爺對抗。
那太LOW,太浮於表面了,也太小兒科了。
李正陽的目的,是在青牛村村中,將自己的形象樹立起來。
什麼形象?
樂於助人李正陽,帶娃能手李叔叔,學識淵博李老師,等等等等。
有這麼多正能量的形象加持,試問李正陽還會是劉飛娥的姘夫嗎?
絕對不會!
大家只會覺得李正陽是一個不嫌棄劉飛娥有過一段失敗婚姻,依然能夠接受劉飛娥的好男人!
這就是李正陽想要樹立的形象。
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只有形象才能打敗形象。
李正陽就是要用自己這個一身正氣好男人的形象,將陳三爺德高望重的形象擊潰!
如此一來,李正陽和劉飛娥即便不在青牛村了,陳三爺也無法繼續編排二人閑話了,這才是從根源解決問題。
陳三爺看著群情激憤的青牛村村民,第一次感覺事情脫離了掌控,他很疑惑,在他和趙蘭蘭『閉門造車』的這段時間裡面,整個青牛村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三爺很想怒吼,為什麼會這樣?
「三爺。」從好戲開場到現在一直不曾說話的李正陽終於開口了:「三爺,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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