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三十億欠款
「還看證嗎？我精彩的證件多著呢……」
「不看了。再看我怕心臟受不了，直接死在車裡。」
「那不正好！我就叫朋友再辦個身份證，我就來做你的替身。」
「我擦！」
「跟你說了不能爆粗口，影響形像……」
很多事情確實很奇妙，兩個人從刀槍相見到互相鬥口，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劉副局長伸了一個懶腰，道：「你這耽誤得我都遲到了，算了，我得打個電話跟局裡說一聲。」
打完電話，就瞄著葉子凌道：「大司機，今天上午我請假了，準備帶我到哪裡去？」
葉子凌哈哈一笑，道：「沖你昨晚給我的三顆子彈，怎麼著也得請我喝喝茶壓壓驚吧？」
「時間還早，那去陽光海岸茶餐廳吧，咱們邊吃邊聊。」劉副局長說著，忽然伸過頭道：「昨晚三顆子彈怎麼沒打著你？」
「我靠！你還真想打死我啊？」葉子凌嘿嘿道：「我一向不大會睡覺，昨晚滾到地下去了。」
陽光海岸茶餐廳坐落在海邊，透過二樓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海水沙灘，別有一番風情。
他們一人要了一杯咖啡，外加幾樣餐點，就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邊。劉副局長開口道：「說說，你到海南到底做什麼？」
葉子凌哈哈一笑，道：「劉局長，到三亞當然是旅遊，順便看看美女。」
「別劉局長劉局長的，讓人聽了難堪，叫我劉國富，或者老劉都行。」雖然他做夢也想把那個副字去掉，但如果在公眾場合讓同事或者上級聽到，還是有點尷尬。他左右掃了一眼，並未發覺什麼熟人，才又低聲道：「如果真是到三亞玩，也不必刻意帶那麼多假證件——你不用騙我。」
「哈哈，什麼也瞞不了您劉局長。」葉子凌學著他左右審視一周，才壓低聲音道：「其實，我是來找錢的。」
「說了叫老劉。」劉國富眼睛一亮，「找錢？什麼意思？」
「有人欠我錢。」葉子凌神秘地道：「欠我很多錢！」
「很多是多少？」
葉子凌伸出三個指頭，緩緩道：「三十個億！」
劉國富嚇得一跳，道：「你說多少？」
「三十個億。」葉子凌面不紅心不跳。
劉國富盯著他，哼了一聲：「你有三十個億？」
「我肯定沒有。」葉子凌低聲道：「可是我朋友有！」
「朋友讓你來討的？」
「不愧是當局長的，聰明！」葉子凌一拍劉國富肩頭，道：「我朋友家大業大，不方便出面，又不願涉險，所以……」
「所以叫你來？」
「對！」葉子凌喝了一口咖啡，道：「賬要回來，給他二十億，我得十億。」
劉國富目光閃動，道：「你朋友做什麼的？怎麼會讓別人欠他三十億？」
葉子凌又左右看了一眼，才道：「我朋友具體做什麼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他是官商二代，做的壟斷生意，幾十億那是隨便洒洒……至於那三十億嘛……」他又周圍看了一圈，才謹慎地道：「那是他們賭博輸的，本來他們經常在一起玩，那人的口碑也十分好，哪知這一次卻是一去不返……」
劉國富端起咖啡抿了抿，沉吟道：「一去不返……這賬估計是黃了。」
「怎麼可能！」葉子凌啪地一聲將一張摺疊整齊的紙條壓在桌上，道：「這有他的親筆寫的欠條和簽名，還怕他抵賴？」
劉國富連忙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今欠xxx人民幣三十億元人民幣整」，落款是四個字，三亞阿強。劉國富反覆看了幾遍，忽然道：「這字寫得太差勁了。」
葉子凌一愣，不知道劉國富為什麼突然會冒出這麼一句，便哈哈兩聲道：「那些富二代能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哪像我這種人才，龍飛鳳舞筆透萬鈞……唉，可悲啊，像我這種不世出的人才也淪落到為他們討錢的地步。」說到最後，似乎很是傷感。
「我還以為這是你寫的。」劉國富呵呵一笑，才道：「這是什麼欠條，連個日期都沒有，而且借款人的名字還用幾個叉叉代替，落款也沒有全名，這這拿到哪裡也收不到錢啊！」
葉子凌眼睛一翻，馬上把欠條寶貝一般收起來，道：「我說你真老土，他們那些官商富二代辦的事豈能和我們一樣丁丁卯卯的？我那朋友的名字豈是隨便可以寫在紙上的？別說是張欠條，就是報紙要登他的新聞，也要事先徵得同意！」
「有道理。」劉國富想了一下，又道：「就算是真的，那也找不到欠款人啊，三亞阿強，叫阿強的人多了，鬼知道哪個是他！」
「你這人頭腦太簡單了，真不知道怎麼讓你混到副局長的。」葉子凌咂巴一下嘴巴道：「管他多少阿強！關鍵是要找還得起幾十億的阿強啊！我朋友說了，那個阿強家裡一年收入最少幾百億，至於這幾十個億，那是小菜一碟。」
「幾百個億？」劉國富冷笑：「你沒發燒吧？三亞一年的gdp才幾百個億！」
「我不管什麼雞的屁鴨的屁！」葉子凌道：「人家既然能賺那麼多錢，就絕對不會是什麼傳統產業，而且也不會暴露在陽光下！」
「難道……」劉國富忽然道：「難道是地下產業？」
「什麼地下產業？」葉子凌眼睛放光。
「沒什麼，喝茶，喝茶。」劉國富呵呵兩聲，就端起咖啡，一飲而盡，然後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回頭聯繫。」
葉子凌咖啡還在嘴裡，忙含混不清道：「唉唉唉……咱們再聊聊……」
哪知劉國富向後揮了一下手，頭也不回，就下去了。
葉子凌一個人呆在座位上，過了半晌，才喃喃道：「媽的，老子這是吹牛嗎？我怎麼就真覺得有人差我三十個億？」